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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Wigen Wage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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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我不会再见到你,”女孩支撑着坐起,笑容却那样灿烂。
“我也是,”他有些腼腆地笑。
“可见神仍旧眷顾我们,”女孩轻轻地微笑。
曾经他以为,他是被神遗弃的人,需带着罪恶之身,痛苦地在俗世中流放。但现在,他想,相信应该是比较幸福的。
“那时我想,如果我再见到你,”他缓缓地走到她旁边:“我一定也要问问你的名字。”
“Adaro,”女孩长长的睫毛闪动着,似蝴蝶般轻盈。
“这名字真美,”他点点头道:“Adaro,你的亲人呢?”
“父亲因为我的病,四处寻医求治,时常在山中采药,”女孩叹息道。
“所以,你总是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这儿?”他低了低眉,他何尝不是一个人,置身那幽暗的宫殿中。
“寂寞的时候,我会唱歌给自己听,”女孩弯了弯眼,笑:“给路过的鸟儿和飞来的蝴蝶听,希望它们在我的窗前多停留一会儿。”
“那么现在,”他优雅的目光望向女孩:“你可以唱给我听。”
“父亲曾告诉我,我过世的母亲,非常喜欢唱歌,”女孩悠悠地道:“所以这首旋律,我想我一定是在曾经被她抱在怀里时听过。”
“你可是要到那里去?花草迭香,幽幽思量,能否代我向一位故友问好,只因他曾是我遥远的想念……”
“若你的歌声在山林,一定能让随行的风驻足。若你的歌声在湖畔,必定会流过的云凝泪。”他惊讶,那声音竟有一种纯粹,像探问,又像诉慕,苍茫而坚韧。
“谢谢你,”女孩漾出一个笑容,只是,你是唯一听过我歌声的人。“你呢,可也喜欢唱歌?”
“我更喜欢下棋,”他说。
“虽然我不会,可是请和我多说一些,”女孩道:“我想听。”
“那真可惜,”他笑:“或许以后,我可以教你。五岁的时候,我的老师就教我下棋,十岁时,我终于赢过了我的父亲。十六岁那年,我更出其不意地使我平生第一大对手惨败。”
“哦?与对手下棋吗?”
“对,与下棋差不多。”
这一个夜晚,又轮到西蒙在宫殿值守。
纱帐布帘外,那人轻轻地叹,听不出喜忧:“真没想到,我又在梦中见到她。”
“那生病的女孩?”西蒙有些错愕,但想了想,却道:“我想她必定很喜欢,你这个新朋友。”
“是吗?”那人道:“但愿我能成为一个好朋友,至少在梦里。”
“会的,”西蒙道:“都说,心想便能事成。”
“然而世上有那么多残忍的注定,叫人无奈,”那人似垂下头来:“我并没有办法救她。”
“注定的,或许是结局,”西蒙遥望着他的脸良久,才定定地说:“限时一日未到,我们仍得一方自由,可秉一念初衷于心身。”
“或许那时,神早已放逐我。”
“然而,你的心并未放弃你的身体。”
那人似乎震了震,有所恍然:“过去种种过错,我已无法匡正抚平;来日历历遗憾,我亦不能力挽狂澜。即便如此,现时现刻,仍有一寰之余,令人选择。”
“正是这样。”
“那么,倘若我的朋友被遗落在梦中,我又是否应该在此间找寻?”
“也许我能帮您打听,请问她叫什么名字?”西蒙问。
“Ada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