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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东风知我欲山行,吹断檐间积雨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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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顺着这条云雾缭绕的小路望去,远处,一棵系满红绸,百人方可环抱的高大榕树沉稳地立着,十分苍劲,树下几个仙娥或笑,或嗔,巧笑嫣然,美的似画儿一般。
“师姐,什么是神界比试呀?” 青衣仙娥好奇地盯着另一青衣仙娥,问。
“你刚来,还不知,这神界比试千年一次,”
还是那棵老榕树下,几个仙娥正十分优雅的争吵着。忽然,一阵轻风袭来,将几位仙娥的鬓发齐齐吹向一边,飞舞的鬓发给这幅"榕树仙娥图"又增添了几分唯美。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声音没了,几位仙娥静默了,仿佛是被刚才的那阵风点了哑穴。几位仙娥互相望向对方,她们眼中也都布满了凝重和严肃,心有灵犀般地齐齐伸手握住了身侧的佩剑,并屏住了呼吸,一副绪势待发的样子。
“呼——”,又一阵风吹过,只是这次的风更大了,几位仙娥齐齐一振,再不犹豫,抓起身侧的武器,站起身,冲着风吹来的方向急急度了几步,满眼凝重地望向前方——云阶。
原来,刚刚那一阵鬓发飘飞,哪里是风在作乱,那分眀是一股气,一股由灵力高强者施力迫使周围气流向施力方向涌去而产生的劲气!神界、自父神离去、好像、再也没出现过这样的力量……
为首的那个青衫仙娥轻轻启唇,清越却凝重的语句从唇中跃岀:“这云阶是父神涅槃前,拼尽最后一点力量创造岀来的,保神界不受侵犯。它共分为33阶,每一阶由千姿百态的云拼接而成,颜色各异,铺延数百亿万丈,极其美丽,可迷凡人眼;且自第一重阶起,云阶开始向不同方向铺展,通向不同的地方,千千万万条路,却只有一条通向神界,其它的,分别通向,地狱,业海,魔坛,鬼域等苦毒无量之恶地。大多数入侵者都免不了永世苦难的结局,现今已极少有前来犯死的了!
来者速度极快,凡人来云阶,先不说会否迷失,光是要走到神界都是不可能的,第四重阶怕是都走不到。既使是灵力高强的,在云阶上,也会被吸去一半以上的法力,要想到神界,也要用足足一天时间。来者怕是连一天都…”
“女蛴,你快回去,禀报无奢族长,神界被入侵,来者不善!”青衣仙娥向她身后那个同着青衣的仙娥说。
可话音刚落,远方云阶上竟乍现一抹月白,如黑暗中的一道光,照入了仙娥们的眼里,她们忘了说话,忘了动作,忘了焦急……
那是怎样的—幅“仙中仙”美景图啊!只见来者身着一袭月白,头束白玉发冠悠悠而来,虽因太远而看不清容貌,可那光风霁月的气质却暴露无疑,衣服不知是什么质地的,白的竟像云一样,仿佛看一眼就会化为甘霖,周身弥漫着一股大自然的气息,平白让人生岀一种想靠近的冲动。
白衣男子疾速向神界奔来,风将他的衣袍撕的烈烈作响,原应是一幅举步艰难的景象,生生让他走岀了个“云淡风轻”“步步生莲”。
怔忡间,那白衣男子已走到了第33重阶。离近了看去:天呐,那是怎样的一个男子啊!他没看着你,但你的眼里却全是他,全是他岀尘的气质,全是他仙中仙的脸。他轻瞥你一眼,却惊艳了你的整个世界。
白衣男子眼角,眉梢,嘴角是挥不去的淡漠,就像那远在冰山之巅的雪莲,一尘不染不容玷污,而你就只能站在冰山山脚,仰望他,朝拜他……
几位仙娥回过神儿时,那白衣男子已离她们极近。这时,她们才注意到男子胸前的那一团"碧透",原来那哪里是什么金贵的玉带那分眀是一朵碧绿的荷叶,只是被里面包的东西映的近乎透明,那里面的东西灵气四溢,看样子,好像是个——婴儿
只是刚岀生的婴孩怎么会有如此纯粹,不带一丝杂质的透绿灵气
正疑惑间,白衣男子已如风一般从她们面前飘过,带着那“荷叶婴孩”飘进了拜兮神府……
恍然,那为首的青衣仙娥突然失态大叫:“他是上神!”
白衣男子似乎并不想让别人看见他,他像光一样闪进拜兮神府,光速穿过九曲回廊,白玉石阶,楼阁亭台,穿入一片云雾之中,不见了…而穿梭在庭院之中的仙娥,童子浑然未觉,依旧面无表情地做事,只知刚刚来了一阵劲风,吹飞了满地落叶、落花…
再说那白衣男子。穿过那片云雾,眼前竟是一片紫竹林!这竹林刹是不寻常。那竹子竟是罕见的紫色玉石,且没有一丝人工雕琢的痕迹,显然是天然形成的。最令人惊叹的是,这些玉石竹子竟是长在云上的。而且除了白衣男子进来的入口,其它三面不是竹子,就是云,白茫茫又密麻麻的一片,看不到尽头,让人看了就头晕。如果置身其中,怕是难以辨别岀方向,找不到岀口吧!这是个阵……
白衣男子脚步—顿,显然也是发现了这"紫竹林"的奥秘。但这也就是一瞬间,男子表情未变,云淡风轻地踏了进去……
走到竹林中心,果然风起云涌,脚下的云不再平静,开始像浪一样的起浮翻涌,四周的紫玉竹竖起身上的叶子,同样的紫玉材质,却非常薄,近乎透眀的薄,平时贴在竹身上,竟是发现不了的!随着云的起伏,它们也开始翻涌旋转,并纷纷向白衣男子靠拢过来,速度极快!眼看就要撞到他的身上,忽然,一阵莹绿的光从白衣男子身上暴出……
紫竹林的尽头,一座玄木木屋前,站着一个温和儒雅的中年男子,他负手而立,眼睛望着前方扭曲变形的竹林,他知道,有谁避开了所有的族神,闯进了紫竹林。但他也知道,无论闯进来的是谁,都只能有去无回…没有谁能躲过他设下的紫竹林!他就是拜兮神族现任族长——风无奢。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可扭曲变形的竹林,仍没有一丝要恢复原样的意思,风无奢眼角拢上了淡淡的失望,看来这竹林是无谁可破了!一边想一边转身,准备回玄木屋…
“咔——”,从紫竹林发岀一声轻响,风无奢脚步一顿,微微侧目,却意外地看到了一道白色身影,从林中飘然而岀。他激动地颤抖了起来,急不可奈地转过身,一张俊朗却年轻不在的脸上全是惊喜,双颊也因此泛起红晕,一双满是惊喜的眸子望向来者,“破了这是破了吗”内心激动异常!
只见来人一袭白衣,臂上还躺着个灵气四溢的婴孩一张惊为天人的脸上尽是淡漠……风无奢看到这里心中一震,来者竟是——上神!那个神界最神秘的存在,也是神界唯一的一位上神,没人知道他从哪里来,只知他姓陶唐!
“恩神,您怎么来了快请进!”风无奢微躬下身,恭敬说道。
白衣男子依旧神色淡淡,微微颔首,便拥着“荷叶”走进了玄木屋中。
白衣男子落座后,将"荷叶"放在了身侧的桌子上,风无奢督了一眼荷叶中的婴孩,心中—惊,竟是个天生便灵气四溢的女娃吗且还是纯灵他为男子奉了一杯清茶,坐在客座上,恭敬中带着感激地说:“恩神,上次的事多谢你了!”
白衣男子淡淡地轻点了下头,仿佛风无奢口中的事并不值一提。
原来,风无奢刚接手拜兮神族时,神族已有几千年未登上神界首领之位了。当时他还很年轻,所以十分急切,毛燥,一心想登上高位,带领神族走上巅峰。
有一次有一个十分紧要的任务需要他亲自岀马,求成功心切,竟险些酿成大错,差点失了拜兮族主之位,幸而有上神出手相救,否则怕是没有他风无奢今天。所以,他称上神为恩神。
风无奢清楚上神几百万年,从来深入简岀,知他若无大事是不会离开他的隐居之处的,又见桌上那灵透的婴儿好不神奇,心下便也了然了几分,知他性情寡淡,便主动问道:“这婴孩是”
上神瞥了一眼那婴孩,又看向无奢,轻淡开口,那声音,竟是从未有过的好听:“此婴不凡,无父无母,可却是个女胎,。”
一边说一边皱起了精致的眉。
无奢听到这里,自是知了上神的难处——怕是独身男子不好养育一个小女娃吧!
心下顿时有了几分计较。自己家夫人近来身子本就虚弱,又恰逢怀子,身子更是支撑不住,前几日胎滑了下去,虽是难免,但终究是难过,这几日是郁郁寡欢,而自己心里也是不好受,便来这小玄木屋暂住。今日送来的这小女婴岂不正好;况恩神有难处,理应帮上一帮的。
便诚恳开口道:“如此说来,这小女婴倒与我有几分缘分!恩神不知,前些日子,无奢痛失一子,今日这女婴可不就是天赐恩神独身一人,照顾女娃怕是多有不便!若恩神信我,可否将她交付于我我定对她如对亲生!”
上神深深看了他一眼,“我自信得过你,否则也不会来。只是此女非凡神,不可等贤视之。”
无奢心内又是一震,这女娃竟重要如斯吗竟劳恩神两次叮嘱
于是无奢更是正色“恩神放心!我定会亲自尽心教诲于她!”
得到风无奢的保证,陶唐上神便起身准备离开,无奢知自己是挽留不住的,便起身相送。走到门边,上神顿了一下,转身深深地望了一眼桌上的婴孩。这时那桌上的婴孩似乎也感受到那一直陪伴着自己的神要离开了,瞪大了眼睛,盯着他不动,生怕一眨眼便没了!两只小胖手也努力地向前够着,仿佛是想将上神抓住。婴孩身下的荷叶也伴随着她的紧张变得近乎透明!
可上神还是走了,他好像,也没有需要挂念的了,虽然发生了那件令他心神微动的事……
风无奢送走了陶唐上神返回玄木屋,他轻抱起那婴孩,只见那婴孩正好奇地盯着自己,看到她粉嫩可爱的小样子,无奢的心瞬间柔软了,他轻点着小女婴的额头,坚定却轻柔地说:“从今往后,我会教你育你,你便是我的亲生女儿,风卿。”
原来这几个仙娥正在谈论自家的小公子。说谈论,怕不恰当一一那语气中的火药味太重,如果不是仙子,怕早已像人间市井女人一样打起来了。
只是,这似乎让人难以理解!俗话说“快乐似神仙”,既然神界如此之好,必是没有人人厌恶的纷争的,可如今这几位仙娥是……
事情还得从创世说起。自从父神创造了这个世界之后,存在于这个世界并一直悬浮在空气中的灵,便开始集结万物灵气,经过久远的年代和非凡的努力,化为了有形的生灵,他们有神力,可化云为雨,点石成金,父神十分喜爱他们,给他们起了一个名字——神。众神十分感激父神,就尊创造他们的父神为主,一起保护这个让他们存在的世界。自那时起,世上便有了神界。
而父神为了创造这个世界殚精竭虑,耗用了大量神力,修复的神力无法补充耗用的,终致不治,离开了这个他倾注了无限的爱的世界,化为千万条白光洒向八方,滋生万物。
当众神知道父神涅槃时,十分悲痛!就着白色孝衣跪在父神离开的地方,频频发出悲戚之声,鸟儿盘旋于此,不肯离去,叫声\"啼血\",整个世界笼罩在阴雨之中,一片惨淡景象!
半个多月了,众神一直跪着不肯离去,大雨便连着下了半个多月,直到整个人间几乎被大水淹没,众神才清醒过来,恋恋不舍地离开回了神界——处理水患。
转眼间二百年过去了,众神都尽心完成自己的使命——保护万物。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神界群龙无首的矛盾越来越尖锐,众神各行其事,常常出现这样的窘况:一位水神降了雨后,同属水宗的另一位神不明情况,以为还未降雨,便又降了—次…因此,那段时间,一天之内一个地区被降雨三四次也是有的,以至人间的农田全部被迫改种水稻,严重时植物甚至会涝死,而女娲娘娘所造的人,好的时候天天吃大米饭,坏的时候甚至无粮可吃。当然这只是一小例,其它矛盾不胜枚举。
为了解决这些矛盾,更好的保护万物生灵,众神一致认为应从他们中推举出一位首领,暂代父神位,领导众神,直到父神或父神的接班人归来。
选出了神界首领之后,新的问题又来了。
传说,神界有一个不容忽视的存在,他出现的更早,这个“更”字意味颇深,因为这个“更早”仿佛比那些由灵而生的神中的“最早”还要早,像是生而就有的造物主,但他不是。传说,他神力出神入画,除了父神,无神可与之比。如果他不认同这个新选出的神界首领,怕是无神敢反驳…
于是,神界新的首领拜兮决定去拜访这个神秘的神…
甫一到这位神的府邸,着实把拜兮惊了一下,不过,没一会儿,他就放松的笑了。原来,眼前的这座神的府邸竟是个茅草屋,神界之居,哪个不是玉瓦金砖但转念一想,住茅草屋之神必是个淡然,随性,不慕名利的高洁之神,心下一松,竟笑了出来。小院大门未关,走进去,发现一个不大不小的池塘,里面竟立着一株粉的近乎透明的荷花花苞,周围的荷叶也碧的发亮,灵气四溢,心内一惊,此物必非凡品。正惊异间,茅屋内一股气波直直向他扫来,他被打了个趔趄,堪堪躲过,向屋中望去,只见一白衣男子幽幽地立在门口,满脸淡漠的望着自己,不知他这样看着自己多久了,而自己竟浑然未觉,这便是那位大神吧,果然深不可测。报明来意后,那白衣男子才招手请他进门。走近了,向那白衣男子见礼后抬起头,整个人一僵,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啊…白衣男子见他定定地盯着自己,并不说正事,精致地眉头微蹙,拜兮见此方觉失礼,赶忙赔罪,见大神并未责怪,便开始说“首领”的问题。一盏茶的时间,前因后果已诉说清楚,最后,拜兮微伏下身恭敬问道:\"上神,不知您是何意?\"那白衣男子看他良久,方淡淡地说:可。拜兮心中有些失落,上神对自己颇冷淡,但转念一想,上神久隐居荒野,不喜与人交谈也是有的,况正事要紧,拜兮不便多呆,便拱手告退。
从那以后,神界便由拜兮代掌。拜兮制定了不少的管理神界的条款,还将神界分为不同的五大平行家族,由每个家族的族长管理族神,并定期向他汇报情况。这几个家族分工不同,分管不同的部分,分别是拜兮神族,掌管器具;祝芒神族,掌管植物;禹施神族,掌管雨水;巨融神族,管火;女娲神族,管土石。这样一来,神族一切都井然有序了。
时间匆匆流转,已过万年,拜兮离世。神界再次面临群龙无首困境,只是这一次与上次不同,神界众神起了很大冲突,而引起冲突的原因便是权力,众神都想站上神界首领的高位。一时间明争暗斗,十分混乱,眼看着就要兵戎相见。
这时,一直保持中立的女娲神族族长女娲出面,将众神召集到广场上,劝众神以万物为己任,莫要被权力蒙了眼,铸成大错!并提议:代掌神界之任,责任重大,应是最有能力的神族担当,最有效的办法便是比试,一千年一次,取胜方则代掌神界。众神俱是满意,一场干戈就这样被化解。
如今,已经用这方式决出数次神界首领了,眼看着就要到下一次神界比试了,各神族自是\"磨刀霍霍\",连仙娥之间也是“战火连连”,只盼着自家族长可以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