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赋》空灵之巅

2、转折

　　第二章
　　十年后镜头
　　“清歌？清歌？！”顺着那声呼唤，是一个面容姣好的中年妇女遥遥走来。
　　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不少痕迹，却依旧不能遮挡住她江南女子与生俱来的温婉气质，如扑面而来的春风，浮动着池间水畔柳林不少刚刚冒出的枝芽。她由远而来，步速却是一次比一次加快。她尽力张望着远方，像是急切地寻找什么丢失的宝物。虽是梅雨时节，她的脸上依旧浅浅地悬着些许汗滴，眉头紧缩，脸色微微泛红，显然是因焦急而出现的现象。
　　“清歌？清歌？！”还是那句话，已经不知道念了多少遍了。
　　在时间又流走之后，她已经找了很久了，体力也会渐渐透支。但她稍稍喘了喘气，却又急忙抬起头来，继续向远望去。江南女子瘦弱的体质耐不住在这长廊不停地急走，时间一长，这中年妇女自然是不胜而停。那呼喊的声音也不知不觉弱了下去。正巧后面追赶的侍女赶了上来，连忙住搀扶她有些站不住的身躯，随后低语：“夫人，寻小姐那么久时辰了，你身子弱，不如就先回去吧，回头再让老爷多遣些手下去寻小姐。”
　　“不行，清歌还没找到，我不会回去。”中年妇女执着地摇了摇头，像是刚刚那些劝慰都随着晚风吹过杨柳花池，消失在了天际边。
　　妇女因为身子的不胜，声音变的轻盈而小，只能继续喃喃自语般的，浅浅呼唤。一次又一次的奔跑，她的体力以坚持不下来，她顾不了礼数，便想要坐在地上歇一会。
　　“娘？”就在氏想要放松的那一刻，刚满十岁的清歌就奔走而来，一屁股走在一旁，嫩嫩的小手紧紧拽着 妇女的手，怎么也不肯放开。
　　此时的清歌，正如粉雕玉琢的洋娃娃，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外表看来尽是天真烂漫，但因在冥界没喝孟婆汤，她的眼睛深处却是一片与年龄不相宜的复杂神色，很深，除了细致入微的人，常人是不会注意的。
　　看到清歌回来，郁氏拍拍裙上的灰，好看的柳叶眉微微蹙起：“你去哪了，知不知道娘急死了！”嘴上说着都是不满，但眼睛里的柔情却真真切切出卖了她。说着，..氏从储藏戒里拿出一个琉璃凤槃黄玉簪子，纤纤素手轻轻抚摸着清歌如墨般的青丝，娴熟地在清歌的头上挽了个云鬓：“以后不管干什么都要带着这个簪子，这样娘在哪都能知道你在哪。”
　　清歌轻柔地摸了摸头上的簪子，用嫩生生的声音答道：“嗯。清歌最听娘的话。” 、氏宠爱地挂了挂清歌的鼻子：“听娘的话还乱跑，你这孩子，鬼点子最多，以后可不要这样了，娘和爹会担心你的。”清歌甜甜一笑，绚丽如天空最后逝去的虹霞：“娘，清歌不会了。” 氏这才展开眉头，温柔深深地镶在眼睛里：“这才是娘的乖孩子。对了，明日是你测灵根的日子，要跟爹和娘去国师府。”清歌的眼中划过一丝不宜察觉的震惊，该来的还是会来的，躲有什么用。她在心中无限感慨。呆了半晌时，才敷衍地应了应她的生母。
　　国师府 镜头
　　国师府不愧是国师府，一进去便是一股浓浓的贵族气势扑面而来。这里的宫殿阁楼，与江南郁府是大相庭径。外围厚厚实实足足砌了三层墙，高达数十米，不过，这也只是外观模样，国师还将整上上下下的国师府全部铺好结界，以防危险。这便是与百年难出一灵根的郁府有很大不同的原因。宫楼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满了玉器雕琢品。黄金墙，黄金壁，进门便是金光，不尽奢华于此。
　　清歌和郁家老爷进了正殿，只见周围是刚离开的一些同龄孩童，却全被结界隔离，看不到里面的人和发生的事。中间一人穿着蓝衣，面容淡然，长相清秀，却不乏灵贵之气，端坐在大厅正中央的椅子上。郁老爷牵着清歌的手，走至结界中央的地砖。双脚并拢，对正而跪，两手合抱，对地而叩。给国师行了个大礼。
　　他转而看去，却发现清歌依旧发呆，便拉了拉她的衣角，轻声问道：“平时教你的礼数呢？”清歌这才反应过来，对国师行礼。她依旧怔怔，国师，曾是前师之友，前世尝有幸见过几面。今生再见故人，不免有些讶然。
　　老爷尴尬地笑了笑：“小女还小，不懂礼数，还望国师大人见谅。”国师爽朗一笑，挥了挥手，并未在意这些琐繁之事。只是轻轻施法，一阵风音拂过，正是让清歌过去。清歌看了看自己的父亲，他依是面色如常，但离开了国师府，怕还是会换来几声责备。但现在，也顾不上这么多。她浅浅舒了口气，也不知这个身体的灵根如何，有灵根便已经是好的，倘若没有灵根，事情也就会变得难办了多了。
　　清歌直走至国师桌前，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国师并未要求什么，只轻轻幻化，一阵柔和的白光之后，桌子上就多了一个水晶球。
　　水晶球晶莹剔透，毫无杂质，周身隐约紫光微泛，是件不可多得的宝物。人只要盯着它的时间长了，甚至会有一种会被吸进去的错觉。像清歌这种见过许多惊世珍宝的人也不禁呆了呆，因为它的魔力实在太强。
　　清歌前世并没有机会一睹这美丽的水晶球，她十岁时还在田地里学农，住在乡下的小巷子里吃着帮忙得来的粮食。在一年的寒冬腊月里，她本以为将到了生命的尽头，是师父给了她第二次生命。现在想想还会有些后悔，当初，就那样草率地信了那些道貌岸然之人的花言巧语。她的灵根师父看了一眼便了然于心。那之后的日子，她就进了昆仑派，只按照他的安排去修炼。想到他，清歌的头又不自觉地疼起来。
　　国师并没有用正眼看清歌，只是随意打量了一番，随后，专心致志地摆弄着水晶球。不一会儿，清歌只觉耳边凉风拂过，国师的话却是清晰地传到耳里：“小丫头，名叫郁清歌对吧？来，把手放到上面。”清歌应声点了点头，这一放，又是一个命运转折点。她也没管，决心和怨念驱使着她去做。按照国师的要求，把手慢慢地放了上去。却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