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颜密令》尘世六颜

10、第九章 惊险过五关

　　昨夜我们一回到住处便倒头大睡，一直到凌晨鸡鸣不断才醒来……
　　当我们带着三种毒物到达祠堂时，老人家已经坐在右排的第一张椅子上，玉子一脸兴奋赶过去：“老人家，我们已经完成任务了。”
　　我和冷面人礼貌性打了一声招呼：“老人家，早。”然后就把战利品拿出来让老人家过目。
　　老人家呵呵一笑：“不错不错，能把这三样东西活捉证明你们还有些本领，不过离完成任务还远。”老人家防不胜防就把我们的喜悦浇灭了，他咳嗽了一声，严肃说道：“你们现在只完成前两关，后面还有三关。”
　　“请问指示下一关？”冷面人毕恭毕敬问道。
　　老人家正容亢色继续：“下一关主要靠推算。”
　　“什么意思？”
　　“换言之你们要准确找出白家始祖的墓葬，当你们确定好位置，可以派人前来通知我。”说罢，老人家捋了捋胡须便转身离开。
　　看着老人家离去的背影，玉子推了推我：“爵士，这东西是你的拿手好戏啊！”
　　玉子说得没错，寻龙点穴风水墓相是蓝家族人的看家本领，墓葬风水能流行至今是因为世人觉得阴阳两气相互交流，人死骨未灭气还活，埋葬于土会让逝者的真气与穴气形成生气，有血缘关系的人阴阳两气相近，因此逝者的生气能影响后人的气运，选一个好的墓地能提升穴气从而提升后人气运。
　　为了尽早见到白家族长，我们一致认为打铁趁热，现在就行动。兴许是到我熟悉的东西派上用场的缘由，我整个人觉得特别精神，走出祠堂放眼远眺寻找白家村的至高点，发现是山上的一栋建筑物，这座山连绵起伏，与我们昨天去的那座山相隔甚远，昨天的那山隐藏在白家村深处，而这山离村口不远。
　　我们到达山顶时却发现建筑物大门紧闭，这栋建筑物只有两层高，二楼有一个巨大的落地玻璃窗，看起来朴素简约，却透露出一丝神秘。虽然进不了那栋楼，但因为我们站在山顶，一样可以俯视整个白家村，丝毫不影响寻龙探穴。原来整个白家村是被四面高墙包围，进出白家村只能通过我们进来的村口。
　　“入山寻水口，登穴看名堂”寻墓要看水从何来，流向何处。白家村有一条主河弯弯曲曲盘延于地，气势如降龙，与我们所处的山互相交会，颇有藏风纳水之势。若我们所处的山是靠背，便能形成“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
　　通过罗盘推算出墓穴极大可能在山脚的不远处，我回过头向玉子说：“我找到了大概位置，去把老人家喊来吧。”
　　“好”玉子马上小跑离开。
　　一会儿的功夫，玉子就领着老人家来到山顶：“爵士，人来了，你快跟他说在哪里。”
　　待老人家走近，我指着找到的位置说道：“如果我没有弄错，白家始祖的墓葬应该就在那里。”
　　老人家朝我指的方向瞧了瞧，捋了一下胡须莞尔一笑：“不错不错，蓝家传人果然名不虚传，轻而易举就能找出准确位置。”
　　玉子兴奋地问道：“这么说这一关我们过了？”
　　老人家看着玉子，点头说道：“是的，下一关明天请早。”
　　说完他又一次扬长而去，剩下玉子看着我和冷面人傻傻地憨笑……

　　第二天早上，我们准时到达白家祠堂，只见祠堂里围满了村民，见我们到来，原本议论纷纷的村民立即让出一条小道。老人家正襟危坐地等待我们，脸上看不出任何神情。
　　我们走近后，他才示意我们看向正中的桌子，上面放着纸和笔，然后用平静的语气开口说道：“第四关需要有一个人签订生死状。”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心里都清楚签订生死状是有多严重的后果，看来这第四关要玩命，而面前的老人家却是一副毫无商量余地的模样。
　　玉子咽了一口唾沫问道：“老人家，这是什么玩法？签生死状未免太过了。”
　　老人家双手紧握放在身后，正言厉色阐释：“第四关需要一人喝下毒药，你们要在三天内配出解药，否则会在三天后毒发身亡。”
　　玉子嘴角稍稍一提，尴尬说道：“这是开玩笑吧，见族长我们还要把命搭上了。”
　　“白家从不拿族规说笑，是留是走悉从尊便。”说完老人家转身坐回原来的椅子等待我们的决策。
　　此时不容我们有任何犹豫，我尽量压制心中的焦虑分析目前情况：在这里对药最熟悉的非玉子莫属，所以玉子不能喝下毒药，而冷面人武功高强，有他在身边还能保护玉子，为今之计只能是我喝下毒药，寻人之旅走到这一步我毫无怨言，若现在退出前面的努力就会白白浪费，以我一命能换取一半的机会值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来吧！”
　　说完我正想向前拿起笔签生死状，冷面人一把捉住我的手腕：“不要冲动。”
　　我拨开冷面人的手回过头对他们说明：“玉子，制药无疑是你的特长，冷面人，你功夫好，还能在玉子身边保护他。更何况我的那一关已经过去了，如果我没猜错接下来两关都是你们家族的特长，我去最合适了。”
　　玉子一脸不愿意看着我：“爵士……”
　　“就这么说定了，何况我是非常相信你的能力。”我害怕好不容易积攒起的勇气会被驱散，于是急忙打断玉子说话，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转身往桌子走去。
　　此刻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非常频繁，看着密密麻麻的字体，认真查看了一篇确定毫无错漏，深呼吸五六下便拿起笔在纸上签名。还是那个叫小俊的年轻人急急忙忙从后堂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瓶子，得到老人家的指示后把瓶子交给了我。
　　当我正准备打开瓶盖，玉子走上来把我手中的瓶子压低，我看向他笑了笑：“没事。”
　　打开瓶子，里面装着蓝绿色的液体，有淡淡的香味，我屏息凝神，闭上眼睛一口喝下毒药，慢慢觉得头晕眼花，周围的景象越来越模糊，直到最后一片漆黑，我还能听到冷面人和玉子一起喊着“爵士、爵士、爵士……”
　　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白家村住处的床上，身旁的玉子看见我睁开眼睛，喜眉笑眼地喊道：“爵士醒了，冷面人你快来看。”
　　一眨眼的功夫身边就出现了笑逐颜开的冷面人，他松了一口气欣慰说道：“你醒了，有没有觉得怎样。”
　　我向他们眨了眨眼睛：“没事。”
　　玉子激动地说着：“还说没事，你知道你昏迷了几天？整整三天，幸好把你救过来了，再迟一天就没命了。”
　　冷面人一边帮我盖好被子一边对玉子说：“刚刚醒来，先让他休息一会儿。”玉子听后不敢再多言，唯有点头附和。
　　后来从玉子口中，我得知了他们这三天所发生的事。在我昏迷不醒之后，玉子和冷面人把我背回了我们的住处，并叮嘱阿良照顾我。玉子在离开祠堂时不忘把装毒药的瓶子带走，瓶子中还剩少许蓝绿色的液体，他凑上闻了闻，发现带着淡淡的香味，又观察了我的情况，发现除了呼吸比平时缓慢，其他并无异常，解毒经验不少的他顿时一筹莫展。
　　毒药分无色与有色，含有重金属离子、硫□□、□□的溶液一般是无色无味，但毒性强烈，能瞬间毙命。而蓝绿色的毒药有很多，常见的农药就是蓝绿色，因为它含有硫酸铜，但它们大多带有刺激性的气味，玉子从没见过带有香味的。
　　玉子马上打电话给红老爷告知事情的来龙去脉，红老爷表示对这样的毒药闻所未闻，要马上查看医书，让玉子静候佳音。在等待的时候玉子也没闲着，他向阿良询问起关于白家村的历史，试图弄明白毒药的来源。阿良只知道毒药是他们白家始祖研发的，换言之与宋朝有关，玉子上网搜索了关于宋朝的资料，打算从朝代作为突破口，但到了第三天还是一无所获，所有的医学资料都没有记录这种毒药。
　　第三天中午红老爷终于回电话，他告诉玉子红家药册中记录了一种名叫“暮香”的毒药与我身上所中之毒颇为相似，由红家先辈研制，服用者会瞬间晕倒，呼吸逐渐迟缓，直到三天后完全停止，整个过程就像是人生暮年向死亡过渡，故取名为暮，解药是红家人的三滴血溶于一小茶杯的水。
　　红家先辈在研制出暮香的解药后，不知是通过了什么办法，把解药溶于自己身上的血液中，并能遗传到子孙后代，相当于现代的改变遗传因子，使后人的血液含有某种元素。多亏了玉子毫不犹豫拿小刀刮破手指才让我重见天日。
　　在床上休息的这段时间，我把来到白家村之后发生的事情捋了捋思路，根据冷面人的告知，我们六家中黄家是历史世家，古今中外无所不晓；紫家是巫术世家，尤其擅长当中的蛊术，蜘蛛、蝎子、毒蛇在蛊术中很常见；而我家是风水世家，红家是医术世家，之前的每一关都是按照五家的特长来设置，如果我没有猜错，接下来的一关应该是冷面人的特长，与武术相关。

　　待我身体恢复些，我们就来到前一天约定的地点接受最后一关的挑战，这里是一个擂台，四周被围得水泄不通，老人家站在擂台上，看到我们出现后便发起号令，人群井然有序让出一条通向擂台的小道。
　　我心中不禁赞叹：白家村虽然是一个低调村落，但村民十分团结，非常有规则与秩序，让路的时候像极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老人家挺直腰对我们说道：“最后一关斩六将，相信各位已获知，白家村以武术为生，但凡男子需打小习武，最后一关需要你们派一人上台与白家村的六名猛士比武，获胜方能见族长。”
　　最后一个的规则我们听得清清楚楚，若冷面人应战就要以一敌六，白家与青家是不分秋色的武术世家，这钟情况难免对冷面人不利。
　　玉子听完后愤愤不平说道：“这白家村明摆着欺负老实人，他要我们派一个人，自己就派六个人，我看我们不要管什么游戏规则了，一起上去把他们打到四脚朝天，我就不信他们族长还不管这事。”
　　冷面人立刻制止玉子：“别冲动，我们现在有事相求，按他们的规矩也是应该的。”
　　玉子继续说：“冷面人，你太善良了，老子上去把那老家伙制服……”
　　担心玉子那些话被白家人听到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我打断了他：“这里是姓白的地盘，你把他们位高权重的人制服，人家能放过你吗？到时候不仅误了大事，我们小命也会交代于此。”
　　冷面人淡淡说道：“没错，既来之则安之。”说完他一人穿过人群，直接走上擂台，双手抱拳对老人家谦虚道：“青家也是以身手定本事，还望多多指教。”
　　老家人满意一笑：“好，早闻青家能与白家齐名，今日有幸见识青家武艺，值！”
　　老人家手一摆，只见六位身材魁梧的壮汉走上擂台，老人家向冷面人介绍：“这六名都是白家精挑细选的守护者，今日就让他们与青家传人好好切磋。”说完他便走下擂台把时间交给台上七人。
　　身边的玉子继续开启碎碎念模式：“太不公平了，那六个人每一个都比冷面人大只，早就该用我的方法，把他们打得趴地喊爹娘。”
　　“我们要对冷面人有信心。”不等玉子回应，我直接穿过人群来到最前面，玉子尾随。
　　擂台上，冷面人双手抱拳向六位壮汉鞠一躬，比武正式开始。六位壮汉互相看了一眼，一名赤手空拳向冷面人袭去，冷面人用左手向前一挡，那人用左手去牵制冷面人，冷面人低头闪躲用右手搭着那人的肩膀，整个人转了一圈，用后脚抵住地面，腾出的双手往前用力一推，那人一时失去重心往后倒退跌在地上。
　　周围的观众开始议论纷纷：“阿染竟然打不过他。”
　　“好帅，没想到他不仅长得好看，武功还那么厉害。”
　　“我看他撑不了多久了，他们都是我们白家的佼佼者。”
　　……
　　台上其余的五人不约而同紧拽拳头往冷面人进攻，坐在地上的那人见状也站起来与他的同伴并肩作战。冷面人左手一伸挡住了其中一个拳头，他急转身体，把一个人往身后一拉，突破了六人的包围。
　　六人顿时面面相觑，然后默契十足再次向冷面人发起进攻，冷面人快速捉住其中一人的双手，对手同样不可小觑，一来一回两人互不相让，旁边的人也纷纷把拳头伸向冷面人，情急之下冷面人瞬间转身抵挡其他人的拳头，在几番搏斗之下，其中一人从冷面人的死角攻击他，他猝不及防倒在地上。
　　看见鲜血从冷面人嘴角缓缓流出，我心头一紧，马上大喊：“冷面人。”
　　玉子紧紧攥着拳头：“不行，我要上去救冷面人。”
　　冷面人突然站起来，用手抹去嘴角的血，眼神坚定地看着前方，阳光洒落在他英俊的侧脸，此时的冷面人就像一位英勇奋战的勇士在抵抗外敌。冷面人趁对方松懈之刻主动发起攻击，对方似乎有些措手不及，其中一人被击倒在地，冷面人加快了速度，上一毫秒动作还没看清楚，下一毫秒拳头已经打在对方的身上，如此几个轮回，双方衣服已经彻底湿透，却不分胜负。
　　冷面人看准时机，借助台上的一根柱子整个人腾空而起，然后用双脚把六人扫到在地，最后一个翻身展开双手平衡落到地上，倒在地上的六人仍不服输，从地上爬起来准备再次发起攻击。
　　“停！”老人家突然发出指令，六人便停下来，慢慢退后。老人家缓缓走上擂台，捋了捋白胡子：“比武从来都是点到为止，青先生以一敌六仍处于不败之地，可见武艺超群。”
　　冷面人双手抱拳：“承让承让。”
　　老人家满意地点头：“据我所知青家刀功了得，而你全程一直不用刀，可见你是心善之人，冲这一点就能让你们见族长了。”
　　冷面人嘴角上扬，微笑说道：“谢谢老人家，刚刚多有得罪之处请见谅。”
　　其中一名壮汉立即接话：“你客气了，是我们技不如人，能见识到青家的武功，今天没白上来。”说完其他的壮汉纷纷表示赞同此观点。
　　当冷面人走下擂台时，我和玉子赶紧走上去扶住他，我们迫切追问冷面人的身体状况，他擦擦嘴角流出的鲜血，浅笑道：“没事。”
　　确定冷面人的伤势并无大碍后，我和玉子搀扶他回去休息，身后响起老人家嘹亮的声音：“好好休息，明天会有人接应你们见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