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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7年前,第一次看见峰的时候,是在公司的年会里,当时心里微微的一动,也只是一动而已。峰清瘦挺拔,有种书卷味,他是一个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过去的记录像白纸一样的老实男人。
      在一个月后的聚会中,他望着我,唱起了《旧情绵绵》,歌声低沉缠绵,他的眼睛里似有星光在闪动。很自然的,我们走在了一起。那时的我,其实十分的活跃,我的心性其实并不适合他,只是当时,我非常的爱他,不知道为什么的爱他,或许,他可以使我沉静吧。我以为,收起了自己的张扬,好好的爱他,为他洗衣做饭,共同奋斗,那就是幸福。我根本没有想到的是,我和他之间不同的“物理基础”,直接决定了日后的“化学变化”。
      四年后,这个所有人眼里的老实男人,书呆子终于出轨了。他在一个风月场所里认识了一个娇笑着,叫他“坏男人”的女人。或许是因为从来没有女人这样叫过他,峰迷惑了,他终于发现自己竟然还有如此坏的潜力,于是一发不可收拾了。峰变得暴躁,恍惚,我们在一起总是有莫名的争执,经常从很小的事开始争吵直到他拂袖而去。天真的我,以为这是他对未知的未来恐惧所至,因为当时的我们正在筹备着结婚。
      直至一个深夜,我独自在家看完了娄烨的《苏州河》,受到很大的震憾,想起四年来的点点滴滴,甜蜜与欢笑,觉得活着,并且相爱是幸福的。何必为了些须小事而争吵冷战。于是,在凌晨一点,我打了峰的电话,电话接通了,他粗暴的问我什么事,我还没有回答,突然电话的那头,一个嗲声嗲气的女声骂道:“还有什么好说的?不是说已经分手了吗?” 没有什么词语可以形容我当时的心情,在事实面前,再华丽的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我在床上坐了一夜,并没有哭,很奇怪的,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在我选择要和峰在一起的时候,妈妈曾感叹的说,越是老实的男人,越是有极大的潜在的变数,一旦翻起脸来,可能就象翻书一样而且心肠特别硬。峰确实老实,可他老实非常平面和表面。或许,妈妈凭她的经验,已经欲见了我们的今天。
      二天后,清楚了一切的我约峰在家里见面。(并没有选择咖啡馆和茶室,因为生活不是演戏。)在露台上,(我们曾在这里共数星辰,同迎朝日)我问他,他很坦率的承认了。然后峰告诉我说,他找到了这辈子的‘真爱’,他的脸上充满了要去跳崖的绝望却又亢奋的神气,还有很大的成就感。我问峰,还记不记得普希金说过的话:“没有什么比赢得一个妓女的爱更有成就感了。”因为她是一切道德,理想准则的对立面,甚至隐含了所有雄性生物对雌性的特殊癖好。
      “你是真的在爱吗?”我问他峰沉默良久,突然抓住我的手,说;“美美,没有我,你一样可以活的很好,….可是,没有了我,她会死的,我也会死的,求你,成全我们吧。我一生都会感激你。”看着在我面前神情激昂,手舞足蹈,正滔滔不决发表演讲的峰,我只感到好笑和陌生,相恋四年,我竟然不知道峰还拥有如此丰富的表演才能。刹那间,我心如止水,再无一丝不舍。
      我只为峰感到悲哀,象他这样的男人根本没有坏的条件,因为他太容易感动,激情和相信。从未玩过的他,不知道逢场作戏的危险,以为说死就一定死,要爱上了,就绝对是来“真”的,上床的心态就像交付自己的女人一样。面对我的微笑不语,峰开始了对我的攻击,他开始指责我,他说,过去的四年可能是一场有预谋的计划,他怀疑自己被我和我的家庭所利用了。可是,我们到底在利用他什么呢?他又说不出来。我惊异的发现在峰那老实的性格里有一种奇怪的近乎可笑的大无畏精神,为了他幻想中的爱情,他扛起了扶弱的责任。而我,他曾经的爱人,就是那个阻扰他幸福的恶人。
      我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明白了像白纸一样的东西其实没有什么真正的价值。单纯也并非是任何女人都受用的品质。尤其上对我这样有自己想法的女人来说。我很干脆的答应分开,并不是要让峰的余生都感谢我,而是我已经没有了继续爱他的理由。
      一年后,我辗转听到了他们分开的消息,她没有死,他当然也没有死。我还听说现在的峰学会了抽烟,喝酒和赌博。他的朋友说他很后悔。
      可是,我再也没有见过他,因为,当失去爱情的时候,连在同一街巷相遇的缘分也一起失去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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