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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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当嘉禾一个人走到学校，看到许弋身边拿着一朵向日葵蹦蹦跳跳的黎吧啦的时候，嘉禾在原地站了两分钟。
许弋似乎相当不适应身旁咋咋呼呼的女生靠近，但却还是站在原地，面对着嘉禾的注视，眼神显得游移心虚。
他没有过来，她也没有上前。
嘉禾一脸平静地和他们两人擦肩而过，没有再多看一眼。
尤他搞不懂过了一个晚上事态怎么突然就变了，推了推眼镜，看看许弋，又看看走远了的卢嘉禾，还是拉着李珥追上了后者。
天中里到处流传着三好学生许弋和小太妹好上了的流言。
而许弋本人也不见开口否认。
嘉禾与许弋的关系仿佛突然间降到了冰点。
上学放学不再结伴，嘉禾重新去学校旁边的面馆吃价格便宜份量很多却非常难吃的拉面，恢复了去市场捡菜叶的日子，晚上四人晚自习的时候，也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埋头写作业看书。
范围内的交流还是有，只不过是维持在最基本的同学关系层面。
看到许弋拿着手机，噼里啪啦回着黎吧啦的短信时，也不会多看一眼。
面对许弋看着她欲言又止时，也会对他回一个微笑，礼貌又疏离。
许弋看着，觉得左胸口的位置隐隐作痛，每当她对他笑一次，心口都好像被把刀捅了一次。
他知道做了一个很愚蠢的决定。
非常愚蠢。
他知道。
他伤了嘉禾的心，她可能再也不会理他了。再也不会语重心长地嘱咐他。再也不会亲昵地调侃喊他少年了。
他将她曾经对自己的关心毁的一干二净。
心头的闷痛仿佛化成了一只咆哮的巨兽，暴躁不安地撕扯着他的心，让他非常想打自己一顿。
每当他看到嘉禾平静疏离的眼神，他都恨不得她能够冲上来狠狠地揍自己一顿出出气，可是她没有，她只是平静地移开视线，就像他对她而言，如同周围每一个同学一样，没有任何的不同。
事情是怎么发生到这个地步的呢？
那是一个黄昏，许弋在校门口被拦住了。
黎吧啦不像平时那样又做出些夸张的举动，她对他说，“许弋，我们来谈谈吧。”
眼前这个女孩对他来说，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不是喜欢。
她虽然有点不同，像一抹瑰丽的色彩。不像周围的女生。
但在他心里，最特别的是嘉禾。即使是这一抹瑰丽的色彩也比不过嘉禾的一丝一毫。
嘉禾让他体会到了情窦初开的心悸滋味；让他偶然间清晨醒来脸红耳热羞恼地偷偷去洗裤子；让他为每次得逞拉住她的手摸摸她的头而窃喜……
可让他苦恼的是，她似乎从来没有对他有过多余的情愫。
明明看起来就比自己小多了，可面对他的态度却好像只将他当成了个亲密的弟弟。总是温和地对他微笑，眼神坦坦荡荡。
黎吧啦的出现，让他看到了一个更加生动鲜活的嘉禾，而不是总是那副温和浅笑的表情。
嘉禾因为她会烦躁，会黑脸，会在全校人面前姿态潇洒地蹬墙而上，撕掉那个让他遭受议论的牌子，原因只是为了维护他。
她会护送他回家，会替他擦掉黑板上明目张胆的字体，会没收那些烦人的情书。
他喜欢这样为他烦恼为他操心为他皱眉的嘉禾。
即使她只是单纯地把自己当成弟弟一样操心着，他也喜欢。
但他也感觉得出来，她是真的非常不喜欢那个企图接近自己的女生。他既欢喜着她对自己的担忧，又矛盾地希望她不要再这么担忧。
他不希望她不开心。
所以听到黎吧啦提出想要和自己谈谈的时候，他竟鬼使神差地应了。
他想要认真地跟她谈一谈，他想着女孩子总还是要点脸面的，如果他能够义正言辞地当面拒绝她，她以后就应该不会再来了。
黎吧啦将他带到了海滩上。
许弋站在离她有5米远的地方，背对着她，看海。
海很漂亮，天空也很漂亮。许弋不由得响起当初误以为嘉禾想不开要跳海，而自己强硬着将她捞上来的那一幕。
海边的风很大，黎吧啦的头发被吹散下来，发梢贴住了脸。她并不觉得狼狈，细长的手指风情万种地将头发撩到脑后。
“喂，我很漂亮对吧？我知道我很漂亮。”
许弋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
黎吧啦继续说下去，“许弋，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你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呢。”
“我不喜欢你。”许弋双手插在兜里，终于回了她一句，“你以后都不要再来找我了。我是真的真的很不喜欢你，也不喜欢你最近的一系列行为，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这样子了。”
“啊~我知道，你喜欢卢嘉禾嘛，那个小~女孩~”黎吧啦在沙滩上慢慢地蹲了下来，尾句的语调尤其欢快。
许弋不喜欢她那样称呼嘉禾那种轻视戏谑的语气，回过身皱着眉头看她，“别那样喊她。”
“噢，生气了，”黎吧啦冲他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你喜欢她，可是，她不喜欢你，对不对？”
很是笃定的语气，让许弋烦躁得想直接走掉。他一定是疯了才撇下和嘉禾的晚自习跑过来这里。
“许弋，这样吧，要不我们来个协议？你和我交往一个月，如果这一个月你真的没办法喜欢上我，那我就死心了，以后都不再纠缠你了……我还可以教你怎么追求卢嘉禾哦……”
最后一句话让许弋迈出了一半的步子停住，他皱眉看她，似乎在审视。
“我和卢嘉禾很早就认识了哦，当年我们第一次见面还是在‘算了’酒吧呢，她跟我朋友黑人挺有交情的，一群小弟都恭恭敬敬喊她卢姐呢……在酒吧里见识过那么多人，我敢说，还真没有见过哪一个抽烟喝酒姿态比她更高雅的了。”
“……说来真是奇怪呢，一个一直靠着跟奶奶拾荒卖废品为生的小女孩，奶奶去世后穷得只能每天去菜市场捡菜贩不要丢掉了的蔬菜吃，为什么打架那么专业，抽烟喝酒好像无师自通，姿势比一群专业小混混都要熟练呢？……而且，你没见识过她在酒吧里调酒的样子吧？我倒是有幸看到过，不得不说，真的非常令人震惊。”
“……一个隐藏在好学生底下的真实面貌，而不是那个整天笑得温温和和的样子哦，难道你不好奇吗？……我可比你更了解她哟，她喜欢什么样的男生？会对什么样的人动心？不想知道吗？她可不是一个容易追到手的对象呢……”
许弋不得不说她抓到了他的软肋。
许弋等着她说下去，但她却也没有再说话。
黎吧啦蹲在那里，低着头，用手不停地揉眼睛。
“我的眼睛进了沙子。”
许弋站在原地无动于衷地看着她。
黎吧啦抬起头，可怜兮兮地对着他说：“我的眼睛进了沙子，你来帮我吹一下吧，真的很疼呢。”
许弋没有动。
她继续重复着：“你过来帮我吹一下，我告诉你卢嘉禾喜欢什么的男生，怎么样？”
许弋终于有些迟疑地走过去，低头，迟疑，没有蹲下去。
于是黎吧啦只好揉着眼睛站起来，然后突然伸手托住他的脸，嘴巴凑了上去。
许弋吓了一跳，连忙扭过头去，那个吻擦过了他下巴，许弋手下一用力，将她推出了好几米的距离，差一点就摔到了地上。
掏出手帕使劲擦着下巴。
“哎呀，这都没有偷袭成功，白费我揉了这么久的眼睛。”黎吧啦说完，“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声音响亮清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