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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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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还活着吗?”男子拍了拍小童的脸询问道。
方才大老远看见草丛里有朵少见的花,前来一看竟是一具尸体,白术表示这很晦气,不过奇怪的是尸体的右手臂居然开出了一朵花,紫黑相间,格外妖娆诡异。
“师兄,是我们要找的花吗?”一身道袍的小娃娃哼哧哼哧地跑到白术身边来,喘气问道。
白术微笑看着小师弟不说话。
小师弟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师兄,不理解师兄在笑什么便低头去看了看草丛里的“花”……
“我的妈呀!”只见小师弟吓得脸色苍白,一眨眼的功夫便爬到了自家师兄的身上。小娃娃的脸皱成了一团,以往机灵的大眼睛此刻瞪得更大了,嘴巴不停地颤抖,带着哭腔地紧抱住自家师兄道,“师兄!有死人!嘤嘤嘤……说好的花呢,都是骗羊的吗?”
白术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伸手把小师弟从自个儿身上扒拉下来。
“师兄你还笑!你……你欺负人!”小师弟被师兄放在地上离“尸体”又近了许多,吓得要哭了出来,眼角微红地看着师兄,白白嫩嫩的小手紧紧抱住师兄的腿。
“哈哈哈哈哈,小青冥,你这胆子怎么越大越小了。”白术伸手拍了拍秦青冥的后背,蹲下去看那具“尸体”,过了一会儿对小师弟说道,“莫怕莫怕,这人是活着的,就是受了伤又饥饿多日才会昏厥。”
白术看了看地上人的样子,也就八九岁的模样,穿着的衣服已经脏乱不堪辨别不出是何门派,不过面部虽然脏得很,但依旧可以看出是个样貌不错的孩子。叹了口气,白术把人一把抱起,对小师弟说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走吧。”
“哦哦,好,大师兄你飞慢点等等我啊!”小师弟看见师兄已经用起了轻功,一只仙鹤的幻型出现在师兄的脚下,怕被师兄甩掉,秦青冥也连忙用起轻功追赶师兄,可是……“师兄,你的是仙鹤我的怎么跟鸡一样呢!!!等等我啊!翅膀小!!”秦青冥内心又一次崩溃了。
白术扛着人回到自己的房中,轻放在床上后便出门叫来了大夫。
大夫细细查看,望闻问切一番后表示这位小兄弟并没有什么大碍只需调养几日便可,但是这小兄弟他的头部有撞伤和淤血,可能会导致失去一部分的记忆。不过这位小兄弟体质非凡,有几分他早年见过的百毒不侵的样子。接着开了几副调养的药方后便离开了。
送走了大夫,白术把药拿给身边人叫他们去把药熬了,又吩咐侍从把这孩子的身体擦一遍就出了门。
一出门便被刚刚被他甩在后头的秦青冥拦住了。
“师兄!你又把我丢后面!”秦青冥表示很委屈很难过。
白术斜眼瞟了一眼小师弟,悠悠然地走开了,不甚在意地说道:“你自己不好好练功,别人都是仙鹤了你还是小鸡怪我咯。”
“……”秦青冥表示人生已经如此艰难为何还要不断来拆穿,互相伤害很爽吗!
像是看透小师弟的内心,白术又补了一刀:“不是互相伤害,是我单方面吊打你。”
……
小师弟驾着自己的小鸡走了。
白术无奈地摇摇头,准备四处逛逛,结果却听见后面来人:“白主子,那位小娃娃醒来啦!”
这么快啊?白术转身回了房。
一进房间,白术就看见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疑惑地看着自己。有点呆住了的白术轻咳了一声,不自在地问道:“好点了吗。”
“嗯。”那孩子点了点头,又看向白术,问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看着孩子虚弱地坐在那里,白术眉头一皱,前去把小孩按下,塞进了被窝里,动作很轻,语气平静地说道:“你昏倒在路边,我和我小师弟把你捡回来了。”停了一会儿,白术皱着眉头又问道,“你叫什么,几岁了,又是何门派,你爹娘呢,为何会独自一人出来?”
孩子瞪着眼睛看着白术,似乎有点被吓到的样子,过了好一会儿才糯糯道:“我也不知道我叫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几岁,我只记得刚刚在路上的时候我的馒头滚出去了,然后我去捡馒头,然后,然后好像有一辆马车撞了我,我醒来就在这里了。”
想起之前大夫说的失去部分记忆,白术头开始有点痛。这连名字和年龄都忘了更别说父母亲人了。
又叹了一口气,白术低头思量了一会儿,突然伸手把被子掀开,对小孩开始上下其手。
孩子吓得嘴巴都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你你你?!?”
摸了好一会儿,白术又帮他把被子盖好,看着吓呆的小孩说道:“你筋骨不错,又失忆无处可去,不如做我徒弟,待在我身边也不至于再昏厥路边。你觉得呢?”
小孩先是皱了皱眉头,似乎不是很能理解白术说的话,但听见不用再担心受怕,他动摇了,抬头看着白术:“你是谁?这里又是哪里?”
“我乃纯阳宫大弟子白术,这里是纯阳宫内,我的房间。”白术淡淡地回答道。
“纯阳?纯阳是什么?做你徒弟,就不会没饭吃了是吗?”小孩歪着脑袋盯着白术,好像有点高兴。
白术点了点头,下一刻小孩便激动地抱住了抱住,软软的小嘴亲了白术的脸一口,开心地说道:“师父!”
白术还是有点愣住。
这变化也太快了吧……果然是小师妹说的那样,小孩子的态度就是六月的天。
“既然你叫了我一声师父了,那我定然是要尽到师父的责任,你没有名字,那叫京墨如何?京墨性温,味苦微甜。只希望你能做个性情温和的人。沉下心来,安心修炼,接管我的位置。江湖这么大,我们师徒二人,同去同归。”白术微微一笑,抱住了小孩,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这拜师礼,入门礼我倒是想省去,只怕师父他老人家也不同意,也罢,你加紧调养好身子,我去给你筹备这些仪式。想吃糖葫芦吗?”
“嗯?要!糖葫芦!糖葫芦!”京墨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睛,笑了,紧紧抱住白术不断叫道,“师父!师父!师父……”
这一声师父,羁绊了两人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