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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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拉苍苍的衣袖：“你可以和她交流吗？” 苍苍点点头。
我凑到她耳边对她说了这位老奶奶家的情况，又教她如此这般这般。
苍苍走到树前，将手掌按在树干上，然后闭上眼睛，大概是在和柴琦老奶奶交流吧。
天空渐渐阴沉下来，没有强烈的光线，周围的白雾变成了灰蒙蒙一片，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氛。
不一会儿，苍苍转过身来：“对不起，她拒绝了与我的交流。”苍苍看起来很沮丧。
也是，遭遇了这么大的变故，失去了最心爱的儿子，她怎么能从打击中醒过来。无论她做出怎样的抉择，总是会见不到一个亲人。也许，在她的潜意识里，儿子更需要照顾，所以才放弃了丈夫，在梦境里与儿子一起生活。可无论如何，这种做法都是不明智的，她为了儿子，又将深爱自己的丈夫置于何地？人死不能复生，所以才更要珍惜还活在世上自己所爱的人。他真正的儿子，恐怕早已投胎转世了。她梦境里的孩子，只不过是意识制造出的幻觉。要照顾幻觉的孩子，竟忍心放弃现实生活，放弃丈夫吗？
我拍拍苍苍的见，示意她不用在意。
背着手，绕着树干踱步了一圈。
“啧啧啧，这棵树要活不活的，大概过不了多久就会死了吧。反正没什么用，不如砍了当柴烧。反正这里也挺冷的，苍苍，我们砍掉这棵树生火取暖吧！”
“啊？”苍苍的眼睛变化成了可爱的水滴形。
“来，先砍掉一些树枝吧。”
苍苍也没反驳，就拿出园丁之剪。
我甩一下魔杖，魔杖的顶端冒出了一团火焰。
就在苍苍跳起来准备用园丁之剪咔嚓掉一段树枝时，传来了一声巨响：“住手！！！”
一个小男孩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一把拉住已经跳起来的苍苍的裤脚。苍苍一下挣扎不开，就被拉着直直地从上方坠了下来。捂眼不敢看。
只听见“砰”的一声闷响，我慢慢拿掉手，看见眼前扬起了一大团尘土。
“咳咳咳。”苍苍一边轻咳一边费力地从那个男孩的身上爬起来。小男孩挣扎着用手支撑着地面站起，右手捂着屁股,叫着：“痛痛痛……”然后又一脸警觉地后头一步，挡在树的前面：“坏蛋，不要打我妈妈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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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身着一套朴素又不失典雅的黑色和服，袖口和领口上勾勒着素色细线绣成的繁复花纹，看上去出自手工。一头柔顺的黑发，秀气的鹅蛋脸上有一双淡棕色的琥珀般的杏仁眼，熠熠闪光，眉毛较浓，是他少了几分女气，多了一分男孩的英气。
他双手握拳，警觉地盯着我和苍星石。又后退几部，眉毛拧成一条，用身体挡住树：“你们别过来！”
此时，我突然觉得我和苍苍是一对无恶不作的强盗，拦住了一个路上的少女，那个少女楚楚可怜地，瑟瑟发着抖，颤抖着指着我们，眸中闪着水光：“你们别过来！”
挥去脑子里奇怪的画面，我让自己尽量看起来和善地上前问：“她是你妈妈吗？”男孩瞪了我一眼，没回答。
我在背后捻捻手指，努力让自己装出老成的样子：“我们是外人，你家的事我管不着，我们只是随便逛逛不小心逛到这里的。”
苍苍的眉角好像小小地抽搐了一下。
那小孩露出一副你骗谁的表情。
我轻咳了一下。
“我也不想说什么，但作为子女，你除了照顾母亲外，还要注意一下你父亲吧。”我笑笑说。
他似乎恍惚了一下，然后抬头对我们说：“你是要我去父亲的梦境去看一下吗？”
我和苍苍都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怎么去。”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我可以帮你。”苍苍挺身说。
他依旧怀疑地看着我们。但还是走向了苍苍为他打开的门。
就在他脚迈入门中的一刹那，他又折回。
干什么？
他警惕地看了我俩一眼，跑过去对那棵树说了什么，然后，那棵树就在我们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消失了…………消失了……
乖乖，隐身功能！
怪不得那时真红他们找不到呢。
然后这个小孩昂着头从我们身边经过，走进了门中。
怕我们真的会砍树？果然，小孩就是幼稚，我盗这树有什么用，卖也卖不了。爱护树木，人人有责。
等小孩走后，我好奇地问苍苍：“精神之树能隐身啊？好厉害。”
苍苍解释道：“那树是能活动的，它在自己的区域内能自由地快速移动。”
“哦。”明白了。瞬移啊。
“风眠，我们还要去砍树吗？”
原来苍苍也是小孩。
“不了，刚才是为引出这个孩子的。”
“哦，我还怕我这把剪刀不好剪。它剪枝叶还行，这么粗的一棵树恐怕要费点力。”
“苍苍，你这把剪刀用久了会钝吗？需要磨吗？要不要润滑油？”
“有时候不小心剪坏了，把它放回去让它休息一会儿就可以了。不过只会在刃部分变回原样，外观上变旧了就没办法了。”
“没‘三包’什么的吗？”
“什么是‘三包’？”
“就是，呃，能让别人来修。”
“也许父亲能把吧，不过我自出生后就没见过他。”
“对不起。”
“没事，我一定要成为最强的蔷薇少女，这样就能见到父亲了。”
我摸摸苍苍的头。
突然，那扇门开了。
男孩慢慢走下来，低着头。
“谢谢。”他停在我们面前，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对我们说。
我看到他的眼似乎红着。
“谢我们什么？”苍苍疑惑地问。
他喃喃道：“我太自私了。爸爸身体本来就不好……谢谢你们来提醒我。我……会和妈妈说的。”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可以等几天……”再多的话我也说不出了。
他用衣袖胡乱地抹了一把脸，看着我们粲然一笑。
我的心抽了一下。
他说：“以后梦中总会见到的嘛。这几年都是妈妈陪着我，现在妈妈该去陪爸爸了。”
巨大的和服衣袖在风中飞舞，我看到他小小的身影走向远处，恍如四暮合野中一道决绝的光辉。
“我们走吧。”苍苍拉拉我。我点点头，转身离开。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