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六等星之夜》梁十二

75、以牙还牙【完结篇】

　　似乎曾经有一天表现出不自在的那个小翼是不存在的，生活一切照旧，或者说更像是走上了正轨。
　　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将对对方的感情埋在了心底。
　　小翼已经能够顺利地答出山田老师在课上提的，‘长筱之战中担任火枪队指挥的奉行是福富秀胜’，甚至能够说出近来史学界更偏向于是明智光秀这样的话。
　　数学也已经结束了几何部分的学习，进入了阿亮很擅长的代数。
　　这样的话，互补小组，也没有再次成立的理由。

　　我在多如繁星的人群里
　　偶然那一天遇见了你

　　助攻团除了小爱笑得异常灿烂以外，其他人又有些着急，只见两个人越来越像的小习惯、小动作，固然是好事，但当事人越来越淡定反而很奇怪吧。
　　明明都没互表心意过，却如同老夫老妻一样的气氛，总觉得缺点什么。
　　阿亮的生日在九月底，很快就到了。
　　他的粉丝比起迹部大爷要少得多，但是朋友也不少，所以坐在他后面的小翼自然是很清楚阿亮礼物收的如何，而她迟迟未将自己费了很大劲准备的围巾送出，是因为她看见今天周三，网球部停训并且值日生恰巧轮到他们组他俩。
　　于是出于一点点小私心，为了能让他注意到礼物堆中自己的那份，就想趁着放学没人之后亲手给他。
　　实际上，小翼绝对是多虑了，不管她什么时候以什么方式给阿亮，她的，在阿亮心里，绝对是最特别的那份。当然，这点小翼还不知道。

　　好不容易熬到了9月29日那天放学，比较下个子高一些的宍户擦黑板，小翼扫地，剩下的两个人一块儿处理。
　　黑板擦起来比扫地快，阿亮换好水，洗完手要结果小翼手里的扫帚帮她扫，但是小翼却从教室后面自己的柜子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递给他，“生日快乐！”
　　说不高兴绝对是假，阿亮收到所有的生日祝福给他带来的快乐都不及小翼这一句，并且还递给了他准备好的礼物。
　　“多谢。”没有假惺惺的客气，双手接过来。
　　“等会儿再看！”小翼及时制止了迫不及待想知道自己收到了怎样的东西的阿亮。
　　他们继续把最后一点卫生打扫干净，接下来就可以拿东西回家了。
　　就在小翼去拿自己刚才放在讲台上的水杯的时候，阿亮已经将礼物取了出来，女孩转过身，便看见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手中的围巾。
　　没等阿亮发话，小翼自己开口，“是我自己织的，”令人尴尬的停顿，“围巾。过几天就要降温了，所以，你应该用得上……诶！还没那么冷，用不着戴围巾啊现在！！！”
　　自己生日前后的天气，是比任何人都清楚不过的。
　　没有多余的话，阿亮已经将紫白条纹的围巾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女孩身上惯有的清香的味道萦绕在他身旁。
　　不受控制般地，“很漂亮。”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笑容绽放在脸上。
　　“那也不看看是谁做的~”小翼又开始臭P起来，可当她看到那条围巾有些磕巴的针脚时，又一下泄了气，“算了，我第一次织，实在是，技艺不精，你还是摘了吧。”不自在地摩擦自己的额头。
　　阿亮恨不得就这么一直戴着，不想摘了。

　　九月底的天气一点都不冷，还穿着夏季制服的阿亮脖子上系着格格不入的围巾，和心情微妙的小翼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
　　“直接回家吗？”小翼这样问着阿亮。
　　“嗯，要不要一起？”很直白的邀请女孩来给他过生日。
　　小翼摇摇头，“回家好好陪陪伯母，今天可是‘母难日’呢。”
　　没想到女孩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也只有她一个人会这样说。
　　这样的你，让我如何能放手。
　　最后说再见的时候，小翼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生日快乐哟！！！”
　　阿亮同样回给她一个笑，嗯。

　　生日快乐啊，连同我那一份一起。

　　阿亮生日过后，说起来，这个学期真的会平平淡淡的度过么。如果只是看刚开学的日子，说不定是可能的，但是小翼并没有忘记一件事。
　　就是她和阿颜在私下的调查。
　　有关之前小爱差点被前男友图谋不轨的事情。
　　原本全国大赛结束后提到一些情况，但无奈紧接着而来的事情又多又复杂，小翼无暇顾及这个，阿颜的调查也已经完成，这些东西一直有她来照看，小翼倒也能暂时放心。
　　但是，已经到了做了断的时候了。
　　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的，仓库事件和小翼参加复赛画被撕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两件事自然不是一人为之，阿颜从头到尾列了好多人出来，还扯到了他们的家庭背景又讲了很多他们之间利益关系。
　　在佩服她消息精确、广泛的同时，小翼非常头大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让阿颜简要说最终的对象是谁。
　　不难想象的，这一年的时间里，跟她能有冲突的，也就只有姬岛菜子一个人了，让小翼惊讶的倒是这位菜子的来头确实不小，父亲是和日本□□有关系的政客。
　　话说回来，貌似就算和□□有一定关系也不足为奇，因为，即使没人明着和小翼讲过，但是她知道玄叶家的买卖、手段也并非那么光明正大，不过是在可控范围内罢了。
　　而且，这方面的话，这些人中，最强的恐怕还是阿颜他们家，简单概括就是□□白道通吃。
　　“翼，用不用……”小翼知道阿颜的意思。
　　她笑了，“虽然这背后牵扯的东西又多又复杂，但是事情没有闹太大，听你之前的意思姬岛也并非把我们置于死地什么的，不过就这么忍气吞声不可能，所以，肯定要让她付出代价并且再也不对我们怎么样。”
　　“嗯……”阿颜还是有点欲言又止，不放心。
　　小翼做了一个让她安心的手势，“这些乱糟糟的事情就交给该操心的人去操心吧，她家里是这样的，就不可能不知道你的背景情况，更不能不知道玄叶家和大道寺家几斤几两，没那么严重的。”
　　“那么翼你准备怎么办？”
　　“君子做事光明正大，当然是正面对决。”
　　这回轮到向来以面瘫著称的阿颜傻眼了。
　　其实小翼说的正面对决，不过是在上学期她一直窝火的格斗课上将姬岛堂堂正正的击败。
　　不论是以前的梁小翼还是现在的她，一点武术什么的类似的底子都没有，要应对练过一段时间的姬岛菜子，还是有些难度的.
　　好在小翼上课的时候认真学动作，回家还在不断地练习，加上阿颜又是这个课的助教，课上在她身上费的心思比别人多得多，看起来像是这冷面助教和玄叶翼有点过不去，其实反而是在意她才这样的。
　　而且中午午休、社团活动后、周末，都有阿颜给小翼开小灶。
　　她俩说好了全力以赴，因此开始还有些束缚手脚的宫本颜后来终于放开，虽然馆里的垫子很厚，但是也架不住火力全开的阿颜，小翼经常是发现自己腿上莫名其妙青一块紫一块，还腰酸背痛。
　　更重要的是要瞒过其他人她们的所作所为，好在天气逐渐冷了下来，开始换上冬季校服，袜子也换成了深色的过膝袜。
　　阿颜交给了小翼最基本但是最有用的一些招式，一段时间下来她也学的有模有样，特别是当初让小翼最窝火的过肩摔。
　　似是看出她就想用过肩摔赢过姬岛的宫本颜叫小翼停下来。
　　“翼，等一下。”
　　正在练侧踹的小翼收回腿，用脖子上的毛巾擦擦汗，“怎么了阿颜，光用过肩摔不行吗？”
　　阿颜一副我就知道你是这么想的样子看着一脸认真地银发女孩，“当然不行，”听见这话小翼有点蔫了，“那个前提是如果在平时，”这句话一出，小翼就像是吸满了水的小草，又支棱起来，“我要告诉你我知道的能诱导她，让你能使出过肩摔的办法。”
　　之后又是不断地练习，打湿了一条又一条毛巾，换了一件又一件T恤。

　　这样的感觉，就像是离你更近了一步。换下湿透衣服的小翼这样想着，你练习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吧。

　　11月的期末考试前，格斗课也迎来了最终的测试。
　　就像阿颜之前和小翼说的那样，一对一的对打作为考核内容，阿颜还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特意把小翼和姬岛安排在了一起，最后一组。
　　终于迎来了那一天。
　　体育馆。
　　面对面。
　　看见一脸无辜，嘴角隐隐带着嘲笑的姬岛菜子，小翼不禁怒火中烧，但很快的她又恢复了平静。
　　情绪失控乃兵家大忌。
　　有点像武侠小说那样的，姬岛竟然先开始言语挑衅。
　　“恭喜你获得‘新人杯’的冠军。”阴阳怪气的腔调。
　　“为什么总是跟我们过不去……”，所答非所问的回她这么一句。那边作为裁判的宫本颜喊了开始。
　　于是诱导计划开始。
　　成千上百次的演练，让小翼的肌肉深深地记住了那一系列动作，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在一步步向下。
　　正如阿颜所教，诱导成功。
　　第一个过肩摔。用力最猛，速度最快，距离最远，摔了姬岛一个措手不及。“这下是替小爱摔的。”在她耳边丝毫不带感情的耳语。
　　第二个过肩摔。让姬岛瞪大了眼睛。“这是为阿颜的那些风言风语。”
　　第三个过肩摔。“最后为了那张被撕掉的画儿。”
　　后面小翼不再说什么，姬岛站起来就继续摔，摔得她脸色都变了，也毫无还手之力。
　　在一旁等成绩的两个班的女同学全都看傻眼了，不光是因为平时总见被摔的人是玄叶，而是今天的小翼，动作潇洒利落，似乎还带着一丝杀气。
　　一宫老师有点坐不住，可又完全挑不出小翼的差错，只能说她完完全全占了上风而已。
　　要是这样姬岛再不急就真的不正常了。
　　疯起来的女人是可怕的。
　　姬岛菜子被摔急了，又或者因为小翼那三句话句句戳中她的心脏，她胡乱地爬起来，直接扑到小翼身上，张嘴就咬。
　　这回是小翼彻底傻眼，原来防身术还带咬人的。
　　没想到姬岛下嘴那么狠，小翼手臂一阵刺痛，都出血了，她竟是还不松嘴。
　　阿颜和一宫老师立刻冲过来把她俩拉开。
　　“我讨厌你！！！”被拉开的姬岛真的失控了，冲着还处在震惊状态的小翼大喊，“我一直都讨厌你！！！凭什么跟忍足在一起的是你，凭什么你说甩了他就甩，为什么不好好珍惜！！！！我讨厌你！！！！我就是不能让你好过！！！”即使是被拉走的她的喊声依旧回荡在偌大的体育馆里。
　　一时间小翼的脑袋停止了转动。
　　“怎么样，玄叶同学，你感觉怎么样？”作为这门课老师的一宫熏子很紧张地问傻傻站在原地的小翼。
　　间隔了几秒钟，“没事儿老师，我只是被狗咬了。”淡淡的语气，看了看还在流血的胳膊。
　　阿颜带着小翼到医疗室打破伤风。
　　仅就技术和作风来评定，小翼的格斗课拿到了优秀的成绩。
　　可是，‘我只是被狗咬了’这个梗在校园里流传开来。
　　那其中的理由，也被传成了两个姑娘为了一个忍足打起来了，莫名躺枪的忍足同学哭笑不得。
　　知道小翼为人的朋友们也就是一笑了之。
　　那件事后，姬岛气焰小了很多，跟小翼擦肩而过时也只当是不认识的人。
　　说真的，就在阿颜问小翼是不是觉得心情舒爽一些的时候，小翼的回答却是，“是不是我也错了。”
　　这件事甚至在很长时间里成为梁小翼难以解开的心结，即使知道之前的很多事情并不是她所为，但也一时间如鲠在喉般难受。
　　直到她后来在没人的时候对自己男朋友说起自己的想法时，阿亮让人安心的怀抱化解了小翼内心中的疙瘩。
　　有些事情，并非谁对谁错，也许只是发生的时间不对而已。

　　每当我受伤
　　你能轻轻拥抱我的话该有多好

　　每当我辗转难眠
　　你能悄悄牵住我的手的话该有多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