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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彭飞爸妈和嫂子的矛盾 ...

  •   过了这片平坦的草地后,呈现在他们仨人面前的是一片看不到边的山坡地,山坡地里种满了水果。每一颗树上都结满了“青棱棱”和“鲜嫩嫩”的苹果。看这果园每棵果树的长势,今年肯定又是一个大丰收年。
      这一大片的果树园用酸枣枯树枝和灌木丛围笼着,目的就是想拦阻一下过路人偷偷进入果园采摘园主家的新鲜水果。二柱、彭飞和海胜边走边唱着山歌,兄弟仨乐呵呵地谈笑,娱乐着。海胜说:
      “二柱,还记得咱三个小时候在这果园里偷吃苹果不?
      二柱说:“记得!当年咱仨在这片山上玩耍,就是在那边的一棵苹果树上被逮着的。”二柱边说边用手指着小道旁边园子里一棵老气横秋的苹果树,记得小时候这棵苹果树可不是这样的,那时它长得既粗壮又高大,五六根枝桠如同手臂般粗,斜伸着挺向四周,每个枝头在绿叶的陪衬下都挂满了青涩未熟的苹果,每次上山玩耍,他们仨都会悄悄跳过围笼爬到这棵果树上采摘别人家的苹果。
      看见那棵苹果树二柱还能忆起小时候苹果园主老王头抓住他们三个小孩子以后连打带吓唬的模糊的场景。所以他跟海胜说:“海胜,我记得最清的就是老王头抓住你时,你想跑,被王老头撵上抓着你后领然后甩到地上,把你吓得‘哇哇’大哭!”
      彭飞这时又插话道:“我记得最清楚的是二柱那会儿摘苹果攀得老高了,都爬到那棵苹果树的顶上去了!老王头让二柱下来,二柱就是不听话,也不敢下来!让老王头抓着二柱的脚一个劲儿地往下拽呀!差点没有把二柱的□□给划破了!”
      二柱又回击彭飞说:“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哈!你还记不记得老王头揍你了!他在园子里找不见打人的棍子,就顺手拨起一把黄花菜杆儿往你头上猛砸!不知道那时你嫌疼不嫌疼?”
      彭飞跟二柱说:疼个屁!一把麻杆轻飘飘的!不过遗憾的是他那把麻杆被我的头撞折时,一股子土灰钻了我一脖子!”
      二柱、彭飞和海胜三人连说带笑地就回到了东吴村里。二柱心想彭飞上过学一定认识不少字,他想让彭飞帮自己写封情书。好托媒人送到培兰手里,这样好找一个恰当的时间和隐秘的地点跟自己的女友幽会一下。所以他先让海胜回家,拉着彭飞的手臂就想往自己家赶。
      彭飞说现在自己肚子有点饿,想回家弄点饭吃。于是二柱就跟彭飞说那一会儿吃罢饭一定要去他家找他,因为他有要事相商。彭飞说好,你先回家自己一会儿就到。
      等彭飞回到自己家里,掀起厨房的门帘看到老妈素花正坐在土坑上靠着墙跟在那儿边哭边摸着眼泪。彭飞长这么大,他最怕的就是老妈天天伤心摸眼泪了。彭飞问老妈怎么了,干么哭的这么伤心。
      彭飞他爸喜彦坐在屋子里的一把木椅上表现的也是哀声叹气的样子。素花说:“怎么了?还不是你嫂嫂成天惹我生气?她成天起来是拙缀我这个老婆子啊!嫌我这儿做得不好,嫌我那儿弄得差劲!我养活了你们兄弟俩这么大,从来没有见你们父子仨说过我啊!那时候咱们一家还不是一天天过得挺好的吗?”
      喜彦话里带着一股怨气数落着她说:“这些事还不都是你搅起的?你要不去管孩子们的事,咱家儿媳会跟你闹?”接下来喜彦又开始数落自己儿媳的不是了,他说:“今儿个你嫂嫂因为你妈做得饭不好吃,给你妈妈黑脸看了!这几天总是数落你妈妈啊!你嫂嫂现在做事是越来越过份了!我看见你嫂嫂还用手搡你妈妈呢!唉!咱好不容易给你哥娶了一房媳妇,到头来却还得受人家的气!”
      素花说:“她没有进咱家前,咱们一家和和气气的,至从你嫂嫂进了咱家门,这一段时间把咱家都闹翻天了!她把我们老两口都踩到脚底下了!”
      彭飞问:“那怎么办啊?你们就没有跟我哥哥说说这事,让他好好劝劝我嫂子啊?不要让她一直这样对你们!一家人总是这样吵吵闹闹的,成啥样子啊!”
      喜彦说:“别提你哥哥了,他能管得了你嫂嫂?你哥哥今天是上班不在,如果他在家的话,早被你嫂嫂的骂不成样子了!”
      彭飞在家看到自己父母总是这样哀声叹息的心里总不是滋味。他挺替父母着急的。他很想替爸妈出这口恶气。但实在是又无计可施。毕竟跟自己爸妈吵架的是自己的嫂嫂。
      彭飞嫂名叫段红梅,跟彭飞哥广忠在县城打工时认识然后恋爱结婚的。虽然夫妻两人不属于同乡。但出身都是农民,也算是门当户对了。彭飞在县城上高中时,红梅已经跟广忠交往了,毕业后两人也开始提到谈婚论嫁的事了。在彭飞的印象中,嫂嫂红梅是一个很有礼貌也很讲道理的人啊。那时候红梅经常会跟着广忠来到东吴村住一段时间,有时在县城广忠给彭飞送生活费时,红梅也会在场,而且还经常鼓励彭飞好好学习。
      红梅住在他们家时,见了喜彦和素花叔叔长阿姨短的叫的可亲了。红梅在家里还经常帮助爸妈干活呢。所以很多外人见了都称赞这个小媳妇儿的贤慧,他们都说彭飞他哥广忠给自己家里娶了一个旺家的好媳妇,这真是他们老张家上世修来的福分,你们老张家祖坟上该冒青烟了。
      后来等彭飞高中毕了业,红梅还经常邀请彭飞跟着哥哥广忠到他们老家给他们家收秋打夏收割庄稼或者干别的农活。等彭飞去到红梅家才知道红梅家除她父母外,她还有二个已经成家的姐姐和一个跟自己岁数差不多的弟弟呢,而且红梅她弟弟彭飞还认识,红梅弟弟叫段小军。因为他们他们俩都曾经在同一所高中上过学。不同的是段小军考上了山西省内的一所煤碳类本科院校,而彭飞却是名落孙山并且几年后跟煤硌垃打交道罢了。(段小军大学毕业后分到省内一家大煤矿当了瓦斯员,后来又当了队长,矿长。把广忠带在身边了,段小军曾经想帮助彭飞。这是后话)
      红梅爸妈见了彭飞也很热情,彭飞记得有一年夏天帮嫂嫂家收小麦,红梅爸为了款待广忠和彭飞兄弟俩个专门跑到几里外的县城买了十几颗西瓜和好几件啤酒,然后跟彭飞说你和你哥就畅开肚子喝酒吧,想吃西瓜到厨房里去拿刀随便切开吃。
      从那时起彭飞感觉嫂嫂家人都是很不错的人,尤其他感觉嫂嫂红梅更是一位很懂礼数的人了。可是为啥结婚后就像变了个人呢?彭飞一直弄不明白这个问题,
      所以今天彭飞在家随便扒拉了一点中午爸妈给他留下的剩饭,就进入到他哥嫂住的屋子里,他想去跟嫂子商量一下能否以后对爸妈好一点儿。本来自己爸妈一辈子受外人歧视够多了。以前彭飞他爸老受他大伯的压制,在村里面抬不起头来。而且还经常受到街坊邻居们的欺负。
      他们父辈们造就的恩怨,带来的结果就是把家里闹得面鸡犬不宁,整个家族关系搞得很不和谐。经常被外人看笑话。彭飞跟嫂嫂说现在到了咱们这一代人身上,能不能不要像咱上一辈人一样总是闹矛盾,找别扭。俗话说‘家和万事兴!’全家和谐了,啥事会说不清呢?何必非要大吵大闹,还跟爸妈吵架呢!
      还没有等他说完呢,彭飞就遭到红梅一顿劈头盖脸的奚落,红梅说:“你们一家都是骗子!你去问问你哥跟你妈当初是怎么给我应许的?现在好了,我被你们全家哄骗到手就算了,以前承诺的一切都不作数了!全变卦了是不是?你们一家人合起来在骗我一个人啊?”
      彭飞问:“嫂子,到底是怎么了?我们一家到底咋你了?我哥欺负你了?还是我们家哪儿对不住你了?”但是红梅又不好意思把过去她婆婆许诺给她的事在小叔面前直接说破,所以她只好推诿着让彭飞去找自己父母打听一下事情的原委。所以她一直说:
      “你去问问你妈妈当初跟我是怎么说的?你妈妈当初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现在等把我骗进门来了,开始反悔了!你去问你妈吧!”现在红梅由于情绪太过于激动吧,连对婆家父母礼节性的称呼都不叫了。口口声声跟彭飞说的是“你爸妈”而不是“咱爸妈”,所以彭飞当时听到这些话语非常刺耳,好象她跟自己不是一个锅里吃饭的人一样。
      最后红梅黑着一张脸再也不理彭飞了,任彭飞在屋门口站着。彭飞本想求嫂子能尊重一下爸妈呢,结果碰了一鼻子灰。所以最后彭飞从嫂家的屋门出来重新来到厨房,他想跟父母打听一下到底是因为啥事把全家闹得这么不愉快。
      彭飞进到厨房问他娘,到底跟嫂子说啥况外话了。怎么现在嫂子对你们意见那么大呢。喜彦先是无助地瞧了一眼彭飞,接着又斜瞟了一下素花,然后无奈地把头左右摇了摇,一直低头不再言语。
      素花听到彭飞的话,一开始是吱吱唔唔的。后来感觉事情是埋不过去了,她就把村委批给自己家的一块新宅基地的事给彭飞说了。她说本来这新房建成后是答应给广忠和红梅另住的,这是红梅嫁给广忠以前跟她跟红梅谈好的条件。
      可等新宅基地真正批下来后,他们老两口又食言了。喜彦前一段时间对自己老婆的决定还有一点犹豫不决,他心中想既然是答应过人家红梅的事,就不应该反悔。这事如果传到外面去了,老两口面子上过不去。但喜彦再讲理也架不住老婆天天在被窝里给他吹枕头风啊。
      素花天天在喜彦跟前说,如果以后新房修成了,再把新房分给咱家老二,这老二娶媳妇的事就无需他们老两口犯愁了。因为现在农村一个男孩子,如果没有新房,想娶一个老婆简直是难上加难。所以喜彦就这样慢慢地被素花给说服了。
      事情坏就坏在素花那张碎嘴上了。要不社会上会流传一句俗语:“女人是头发长,见识短!”素花非但没有把老两口商量好的事给捂住,相反她还去外面沾沾自喜地炫耀,逢人就说自己家的宅基地下来了,过一段时间新房就要修了。我家老二这回娶媳妇不用我发愁了。
      好家伙!这话没过几天就让别人传话到红梅耳朵里了。所以后来红梅总是想着法子跟素花耍脾气闹别扭,一直搞到她们婆媳关系越来越僵了。
      彭飞听了他妈这一通的讲述后,心里那个头大啊!此时他反而觉得不知道如何下口了。为此事责怪父母吧,他们是自己最亲的人。可是彭飞终究是读书明理的人,彭飞始终认为只要是自己许给别人的承诺,一定要践行,万不可随意更改的,否则就无法做人了,那是原则性的问题。像他认识的很多周围人,就因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言行不一,往往事后会让人很看不起,到社会上做事还容易碰壁。
      后来彭飞给爸妈苦口婆心地摆了一大通道理,但是他妈素花就是油盐不进,她现在满脑子想的就是怎么样可以给彭飞娶个媳妇。至于自己的名声和全家能不能和睦,她倒没有考虑到那么多。
      素花听了彭飞的话,只是把嘴向外一撇“嘿嘿”干笑了二声,说:“亏你还念过几年书!早知如此,我当初就不该拿钱攻你上高中!我们老两口对你的好坏你都分不清!怪不得外人都说你读书都读傻了!”素花跟人说话向来就是这样,心直口快。她对自己孩子的评价还从不留情呢,更不要提起跟街坊邻居们说话的口气了,虽然大伙都知道她心眼并不坏,但是明显“不入耳”的话让人听多了,难免会伤害到别人,这大概就是这数十年来素花跟邻里们搞不好关系的主要原因。
      彭飞虽然有点呆,身上也有那么一点儿迂腐之气,但是这些并没有影响到他对父母的那份孝心。他没有再跟自己妈在话语上作过多的辩解和交流,因为他知道如果跟父母争论的话,只会惹他们生气。所以最后彭飞只是撂给自己母亲一句话:“随便你怎么说吧!反正我是不要,应该怎么做我自己心里有数!”然后彭开掀开门帘索性就溜出了厨房。
      彭飞正要往大门口走,二柱口里叨着香烟,双手插在裤兜里慢悠悠地走了进来。彭飞看着二柱进院子来了,他不耐烦地跟二柱说:“你来我家干么?我不是跟你说了等我一会儿吗?我吃罢饭就过你家去了!你咋回事啊?”
      二柱回彭飞说:“我靠,你还说让我等一会儿!我在家等了你大半天工夫了!我都给你准备了一袋面儿,你也不快快过去!我在家里都吸了二袋面了!”
      二柱说的“面儿”,是彭飞他们当地的一种近似毒品提炼后留下来的残渣。这种东西因为颜色是白的,成面粉状,所以当地人都称它为“面儿”。彭飞也不明白他们周围的很多同事为何对这种东西如此的迷恋,他感觉是这东西是一种精神鸦片。但是他的同事却说这玩意可以提神,因为他们吸过一袋“面儿”后,精神会感到极度振奋。当然彭飞也试吸过这玩意儿,而且还是在二柱家。
      彭飞记得初次品尝这玩意儿时,二柱递给他一个大肚高梁酒瓶子,在白酒瓶的下半部用铁钉或者椎子什么的钻了一个玉米粒子大小的孔眼儿,孔眼下面盛了一点白开水。然后二柱又在桌子上支了一支蜡烛并且点上,然后把丝路纸烟盒吸烟剩下的银白色金铂拿到火苗上烤了一下,然后再把“面儿”倒在金铂片上,这金铂连带“面儿”在灯火的烤熏下,化作一屡屡白色的清烟,这时二柱赶紧叫彭飞用嘴含着瓶嘴用力吸,彭飞不熟习啊,二柱就抓过酒子然后斜倒着让水掩过孔眼然后猛了三四口,在彭飞面前演示了一番,然后他再把酒瓶子递给彭飞让他照着自己刚才演示的方法吸,二柱说用力吸,像吸烟一样用鼻子吐。
      “我靠!”彭飞吸了一口后接连打了好几声咳嗽。彭飞感觉按照二柱交待过的办法猛吸二口后,满口除了苦涩和让头脑一阵子眩晕外,并无其它什么特殊的感觉。
      二柱呢反而问彭飞有啥感觉,是不是很过瘾。
      彭飞说:“屁!啥感觉也没有!就跟嘴里跟咬了一口生柿子一样。涩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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