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那年一起下煤窑的兄弟》走马中原

128、彭飞和老吴等装货工半个班装货很吃力

　　彭飞、老吴和建忠把罐车装满后，几个人丢下铁锹慢慢走到回采面巷口那松木支架处开始喘气休息了。毕竟这装货的活也不轻松啊，彭飞他自己统计过装满一罐车煤他们三个人每人得用铁锹甩四五十锹满满当当的煤面，如果三人里面有一人偷懒，那么另两人就得多甩一二十锹的煤面了。
　　三个装货工里面就数老吴岁数最大了，建忠吧是新来的，装货肯定不娴熟了。那老吴有四五十岁了，天天驼着个背，装起货来极其费劲，每天在罐车旁边吭吭哧哧的，也不知道是老吴感冒了在咳喇还是装货活太累了把老吴努着了，反正只要装货，老吴就会‘吭吭’咳个不停。而且老吴装货时经常半锹地锹地装煤面，有时用过劲了，老吴就把煤面甩到彭飞身上了，彭飞说老吴几句吧，大家都是很熟，老吴这边也只是‘嘿嘿'一笑，假意地给彭飞道一声对不起，然后老吴说老哥他年纪大了，担待着点。
　　所以这个班这几十罐车的煤大部分都是彭飞一人装的，还没有到班中餐时间彭飞就感觉到自己满身冒热气了，不管是脸上还是胸前后级全都是湿拉拉的往下淌水。为了防止自己身上脱水，彭飞装完货第一个就跑到巷道帮边摆着的热水壶跟前，抓起大热壶‘咭冬’‘咕冬’就是几口，喝了他感觉仍不解渴，索性就抓着大铁水壶不想放开了。这可把老吴和建忠两人急坏了，虽然说他俩装货煤没有彭飞多，但是干重活流汗口渴的毛病谁也不比他彭飞少。所以呢老吴等彭飞用手托着壶底想把壶嘴往他自己口里硬塞时，老吴这边是抓着那个半圆弧形的弧把紧紧捏着不放，他生怕彭飞把壶里的热水都抢完了。建忠则是双手掐着腰，咧露着自己那快干裂了嘴，露着满口白牙“哈哈”大笑着。
　　这边彭飞喝完水，刚想在巷道边的木头柱子上坐一下好松池一下自己的身体，那边厢建明就赶着牲口拉着铁罐车进来了。彭飞心想，这建明赶罐车也太快了，就不能稍慢一点儿，他现在全身上下的汗还没有晾干呢，屁股刚挨着巷绑的木头，就又得起身干活了。彭飞强撑着身子从木头柱子上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到铁罐车旁边，弯腰捡起扔在煤堆上的铁锹开始一锹一锹的往罐车甩煤。
　　彭飞跟老吴和建忠三人装货够快了，不到十五分钟一车货，但是赶牲口的建明仍然嫌他们装货太慢，建明骂骂咧咧的走到彭飞跟前，然后绕过彭飞爬到老空底下的煤堆上开始抓着大碳块往罐车里乱扔了。扔了几块碳，建明可能是嫌老吴装货太慢了，他也看到老吴每次都是半锹半锹的装货了，建明开始日戒起老吴了：“老吴，你这个老家伙，装个煤也不利索，看看人家彭飞装货的铁锹都是满当当的，你球总是半锹半锹地装，胡弄人来!照你这样装货的话，我们一个班也出不了多少货呢!”
　　建明日戒完老吴后，愤愤不平地从煤堆上冲下来走到老吴跟前把老吴往跟前一推，一把抓过老吴的锹把然后就开始扑哧扑哧往罐车里装开煤了。建明装煤当然厉害了，一个是年青，一个是每天在宿舍里大鱼大肉吃着，伙食可好了，所以体力也强，干起活来不惜力，不到六七分钟，这一罐货就被他们填满了。
　　装满煤的罐车被建明拉走后，彭飞跟老吴等人把空着的罐车顺利推进巷道里，彭飞感觉老吴装货太慢了，所以彭飞就劝老吴别装煤面了，干脆老吴站到老空底下的煤堆上往罐车里搬大碳块吧，如果能搬几个大碳块，也许一会儿就满了。老吴这边又说他搬不动，快到班中餐时间了，肚子里空空如也，没有力气干活了。然后彭飞他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才罐车装满。彭飞听见老吴说他自己肚子里空空如也，他也感觉自己肚子有点饿了。所以他跌跌撞撞走到巷道里一屁股坐在木头支架下的柱子上只想迷糊一小会儿了。
　　看着彭飞跟老吴他们靠在木头支架下面像安静地小睡，其实他们哪里能睡得着呢，因为离他们不远的老空底下的回采工作面，炮工师傅正抓着钻头安装钻杆往朝着他们巷道方向的墙帮里打眼里呢，那一厢胡丹则是双手高举着一根三四米长的戳杆在朝着头顶上的煤渣不停地用力乱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