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仙曲之尘缘》流泪的水中花

36、第十七节 天神印记(中）

　　夜中，细雪纷纷，寒风袭人，吹卷暗沉天。龙城西侧掀起一翻映天红浪，通天塔之上迸起红芒道道，吞云噬雾，把黑夜染成一片血海。寂静之中，这片血海铺盖西天，乌云尽红，白雪不敢肆下。整座通天塔笼罩于刺烈红芒之中，塔顶旋转着一八象五行法阵，阵周环绕五行图纹，阵中八象图引记来回更换，法阵颜色也随其改变。法阵旋转，射出光流道道，光流之色也随法阵颜色而变，洒得通天塔五光十色，气神通灵。

　　岚华派楼，东座楼。

　　“通天塔？”西侧散来的异光远远照向岚华派楼，楼瓦五彩跳跃，院落映得霞光通明。风惊云见那彩光通天，眉头蹙紧，许久没有出口。旁边的昀烨毫不留意天空的突变，把风惊云方才告诉给他的话都从右耳进左耳出掉。在房门前踱过来踱过去，若不是谭风月房门施加了结界，恐怕门早被他退破。“可恶——”最后还是忍不住拿一根柱子出气，使劲捶打，但还是不能消半气，恰好此时房门“咯”一声开了，仙棠随之走出来。昀烨见她出来，急奔过去，冲忙道：“旖兰现在怎样了？”

　　仙棠愁起眉，摇摇头，什么话也没说。昀烨重复一遍，也没得到答复。仙棠想离开，他在后面追上来一把捉住了她的手，急道：“究竟怎么样？你说话啊！”仙棠低下了头，没有回答。昀烨不耐烦了，也抑不住怒起来：“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们居然不告诉我！”

　　“师，师兄……”见昀烨发起怒，仙棠吓得瞪大了双眼，许久才说出了两个字。昀烨见她还是没说别的话，于是甩开她的手，掉过身去连续拍房门，边喊：“风月前辈，风月前辈，你开开门啊，旖兰，旖兰……”

　　随着“啪啪啪”声音的连续不止，风惊云和仙棠转过了身来望向他。仙棠只一直低着头半句不道，风惊云叹了一气，之后便往外走去。仙棠这才抬起头喊他：“风前辈——”风惊云头没回话也没答，越走越远，最后连身影也消失在黑暗中。

　　夜渐渐深下去，昀烨和仙棠仍然在房门前，一个依然毫不疲倦拍房门，一个正望着天空的异象。不一会，仙棠走向昀烨，低声道：“师兄，夜深了，先回房休息吧。”昀烨不理睬她，继续拍着门边向里边喊：“旖兰，旖兰……”

　　“师兄，风大了。”

　　“你少管我！”昀烨不看她一眼，怒道。

　　“师兄……”仙棠再次被吓了一跳，不知所措。

　　“都叫你少管我，没听见？”昀烨听她在旁边支吾，心情更恼，话到嘴上都是吓人的凶。仙棠先是发怔，后来才低下头不敢再说话往外走去，低声道：“师兄，真是对不起。”话没被昀烨听见，他也没这个心去听。

　　渐渐，通天彩光消失而尽，天已微微泛亮，晨风吹不止，透着点点寒意。昀烨没有回房，便睡在房门前了。然而仙棠也没回房，昨晚她一直在远处望这边，看见昀烨睡在门前才敢走过去，把带来一件披风帮他披。正好房门开门声吓得她心跳得七上八下，急忙往一边躲了去，远远看见谭风月从里边走出来，看见昀烨大吃一惊，道：“昀烨少侠。”昀烨也似乎听见了开门的声音，登时弹了起来，第一句话就是“旖兰”，之后才看见谭风月，急站起向里面看，道：“风月前辈，你一定要把实话告诉我，旖兰究竟怎么样？”

　　谭风月微笑道：“少侠尽可放心，一定不会有问题的，现在你可以去看看她。”之后侧身让他进去，走出房去把门掩上。

　　房间里，旖兰正躺在床上睡去了，昀烨奔过去，坐在床边认真看她许久，才叹了口气，道：“总是让别人担心，自己就睡得那么好。”

　　“唔……”旖兰似乎听道了昀烨抱怨的话，从梦醒过来，眯了眯眼睛，朦胧中瞧几床边的少年，低声道：“萧大哥。”

　　“终于肯醒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也不告诉我，万一……”昀烨一提到这话题就不自在地恼怒起来，但说到一半便自己打住了，心情渐渐平缓下来，道：“是谁出的主意，害得我在城外跑得腿酸背疼。”旖兰一直奇怪地看着他，听到他方才说完的一句不禁笑了笑，一会才道：“让你担心了。”昀烨嘟哝一会，道：“知道就好，要是你这一天内不好起来，就知道麻烦。”旖兰笑道：“小女子一定不负期望。”话后，两人同时笑了起来，接着便进入一会沉默，都往别处看去。

　　“萧大哥，如果……”旖兰还是先打断了沉默，话没说完，昀烨已经低下头来，抚着她的长发，温和道：“有萧大哥在，什么也不用怕。”

　　“嗯。”旖兰闭上了眼，两人没再说话。

　　时到天明，通天塔的五彩法阵急转不止，龙城上空血般红芒铺天，满街是观象之人，无不指天惊悚。岚华派楼被红芒映而失色，弟子皆失神仰天，论声不止。仙棠和谭风月恰好走到东座的楼台上，一见大异，都许久无话可语。之后又奔来两三个凑热闹的弟子，噪声不断。

　　先说话的是一位女弟子：“师兄，那，那，那是怎么回事？”接着又有几位女弟子尖叫：“师姐师姐，那血红血红的，好恐怖哦。”

　　“大家别担心，这只是使者与各门长老施法所致之象，不会造成任何伤害。”

　　“使者与各门长老施法？”谭风月一惊，把那弟子的话重复了一遍。刚道原因的男弟子一身高贵黄色圣贤法袍，手持法杖如荷花含苞欲放，中间镶嵌一颗菱形红宝石，此杖应是张果老采集天地灵气和灵液所制作的九天神岚，威力异常恐怖。其人听她之言，便答道：“这位师姐不知道？前些日子通天塔里出了异常，为了解决此问题，老君使者和各门长老昨夜到塔下施法到现在未止。”

　　谭风月打量此人一眼，好奇心落在他手上的九天神岚，暗自道：“他是药师，张果老之物怎么会在他手上。”回到实际，问道：“请问通天塔出了什么异常？”男弟子扣扣下巴闭上眼想了一会，道：“好似哪个剑轩弟子动了塔狱里的封印。”

　　“什么封印？”

　　“封印恶灵魔物之印，应该就是八象之印中的地之印——对了，听说塔狱里还有天神印记呢。”

　　“天神印记……”谭风月停止追问，闭眼思忖道：“那里有我们天境域的天神印记？”

　　“这位师姐，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告辞了。”男弟子作揖道。谭风月看着他往外走了十多步，才淡淡道：“这人拥有九天神岚，肯定非常之人。”仙棠方才一直不吭声，现在弟子们几乎都奔往通天塔凑凑热闹，才敢开口说话：“风月姐姐，他们说的话是真的吗？可是我感到很不安。”谭风月也只是淡淡道：“那不一定。”

　　另一边的房间里，同样被红芒照亮。昀烨坐在床边疑视窗外，想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要不去瞧瞧。但是不能让旖兰一个在这里，那还是不去好。”

　　“萧大哥，外面好像出了什么乱子。”

　　“不要紧。”

　　旖兰瞧出他一副要紧的样子，故道：“不如你去瞧瞧。”回答迅速得似乎抢着来：“不。”

　　“一会风月姐姐就会来了。”

　　“我还是待在这里好些，不然我不安心。”

　　“你待这里我可不安心了。”昀烨翻了个白眼，想了一会，道：“那好，我去逛一会马上回来。”旖兰点点头，目送他出去。

　　昀烨走到派楼门前，望西侧上空红芒异深就知道是通天塔出了大事。“这景象……难道封印要解开？”门前已也群人聚集，一些原地而站对论，一些就往塔那方向涌去。昀烨瞧了瞧便翻个身使轻功也往塔那方去了，腾空而行不到一下子就见到一群弟子相互拥挤、水泄不通。昀烨侧过身来落在一棵树上，远望通天塔顶一五彩旋转法阵，整座塔被红光笼罩，塔下共六人浮空盘腿而坐，中指与母指紧扣。其中最高处的是老君使者，其余皆于同一高处是岚华派掌管各门事务的长老。不一会，忽听老君使者喝一声，手向塔中一指，红芒顿然猛放，随其传来嘶鸣几声，应是魔物传出。这一声音马上把在场弟子吓得浑身颤抖，闹声哄哄，现场也有不少阻拦弟子前进的人。一听这声音哄闹，他们就把弟子赶着往后退去。

　　昀烨能听清的除了弟子们“吱吱噶噶”就是他们的命令：“快，快回去！”再看清楚，才发现原来五派掌门亦都在场看候，想必此事非一般。“我进塔狱看看。”说罢，速腾起身落下时正好腿到一个弟子脑袋靠此翻了身过去，影一闪便在众人面前消失无踪，似乎没有出现过。刚那弟子摸痛处四处张望边骂：“谁打我？”接着被人流挤到远处。

　　“刚才那身影好像……”

　　“许掌门有不妥吗？”

　　“没有。”

　　五派掌门就在弟子人群之前，昀烨方才从他们头上翻过去除了许栖岩竟然也没被发现，现在正乐不得已：“嘻嘻，原来那几位掌门都不外如许。”接着脸色沉下去，作出无奈状：“幸亏没被师傅发现。”掏出圣钥，随即地面浮出彩色旋转法阵，因为这里是塔背后，空无一人，更不会被发现，法阵的光芒不会引起非议。昀烨纵身跳进法阵，随后此法阵便越缩越小，直到消失为止。

　　塔狱，漆黑成海，迷雾浓浓，阴风阵阵，悲哭哀鸣，永无天日。昀烨感到这时塔狱里的阴气特别难受，甚至心寒，且听那些嘶鸣的声音更不寻常，声声尽到刺耳透心，若是没有修过法的人进入恐怕早已昏死过去。一路过去，昀烨也不知道走往哪里，塔狱这些变异足以扰乱思绪，使人迷失方向。异事仍有，前方忽然冒出微微紫光，是好是坏难便测。但这是现在唯一的线索，昀烨想也没想就奔向那紫光去。一路奔去，紫光越来越明亮，但不强烈。直到能看清光源时，昀烨已然止住了步伐，此处有一面高墙，墙壁上有一图案，图案是八象法阵，中有一上古“土”字。法阵正上，正下，正左，正右俱有椭圆凹陷处，但不再裂痕累累，小小棕色光点在紫光中斗蹿。

　　昀烨记起这是最近一次进塔狱所见的法阵——地象法阵。正要靠前去细看一翻，顿听震耳欲聋的虎啸一声，他也不自主得振了一下，头往一边瞧。黑暗中透着紫光瞅见一只身体庞大长有九只眼睛的物体往他走来。“九眼？”

　　“吼——”九眼妖虎爬到来大吼一声，低了低头表示行礼，之后才道：“主人不该这时候来。”

　　“我也知道，但是不来不行。我先问你，塔狱最近发生了什么不妥？”昀烨开门见山，不想在这里再多拖延时间。九眼妖虎尾巴摆摆，九只眼睛一眨一合，道：“因为地之印的封印马上要解开。”

　　“什么——”昀烨登时颤抖一阵，稳了稳脚，才继续问：“所以这个法阵的裂痕都没有了？但是你不是说地之印在密室深处？”九眼妖虎朝法阵看了一下，道：“确实如此，而这法阵是天神印记。”

　　“天神印记？和八象之印有区别——”话才刚说毕，塔狱就开始摇晃震动，昀烨愈感到站不住脚自己也开始摇晃，同时头上也掉下零零碎碎的石头、瓦片，砸得他抱头埋怨：“可恶。”九眼妖虎急掉了头去瞧外面，昀烨只能见到的一片黑暗里它似乎看见了别的物事，额下双眼里微显暗紫，有丝丝仇恨。“发生何事？”容不得回答昀烨的问题，九眼妖虎就转过身来道：“主人请骑上来，到密室里我在把事情告诉您。”

　　“也好。”随后，昀烨跨到它背上，还没坐稳，九眼妖虎就风一般奔了去，虽说它身体庞大，但跑其来是千里马难及的，然而坐在上面也不是件舒服事情。好不容易个停止，昀烨已经坐在了地上喘息，边道：“好，好了，这边没摇晃……”但他脑袋还在摇晃，甩甩头才清醒过来，撑起了身走去遥看密室底处。九眼妖虎丝毫不累，继续解释道：“方才我看见有法术的光芒，请主人小心。”

　　“法术光芒？”昀烨猛然一想，半嘻笑半无奈道：“不会是外面六位老人家要进来吗？”再在心里重复一次，自我安慰道：“应该不会的。”九眼妖虎不以为然，提醒道：“还请主人多多小心，若是他们要进来就请往底处躲一躲。”

　　“那也好——咳咳，话归正题，天神印记又是什么东西？”昀烨终于把话扯回上面来。九眼妖虎果然问什么都回答：“天神的遗物，也可以说是逝世前遗愿的嘱托。”昀烨托着下巴想：“遗愿这么重要的东西干吗留在这里，唉，看来这天神有怪癖。”想了又想，没留意地面又开始震动，顶上石块如雨落下。昀烨又无奈又愤怒，道：“让我萧大侠知道是谁搞的他就等着放血！”话到此，地面裂开一截，昀烨一时没站稳便往一边倒了过去，脑袋又往墙壁上撞了一下，摸头还来不及就发现衣袖里正泛着绿光。伸手掏出的却是那颗绿色奇异如游鱼的石头，此时它绿光愈来愈强烈，几乎要把整个密室照成通绿。

　　“魔眼石有感应？”昀烨把石头握在手里，扶起来，九眼妖虎向他摆头要他到底处去。“不太妙，塔狱里有股仇恨万千的力量在颤动，魔眼石也许受影响要失控了。”昀烨没有过去，他更急于问明白：“你知道是谁动了封印？”九眼妖虎摇摇头，道：“此人魔力远远在于塔狱恶灵之上，他无须进入此地就能催动塔狱的魔气复苏，包括您手上的魔眼石。再加上外些人的施法更是破坏了塔狱的正轨，帮助了他。”

　　“破坏了正轨？”此刻绿光已经曼过密室，昀烨的手也微微感到它在颤动。

　　“外面红光一片对不？通天塔上反阴，塔狱反阳。无知的人族，所施之法为阳，却忘了塔狱为反阳的，以阳克正会破坏正轨。”

　　“有办法克制魔眼石活动否？”

　　“恐怕只能把它先打碎施放里面的灵魂再使它们归信于您。不过难道很大，万一不成功那就反被那魔气吞噬回去。”

　　昀烨想也没想就道：“到时候也只好试试——”

　　“这边的魔气很强！”不安随这外来者声音传来而来，昀烨立即侧耳听他们的对话：“使者，应该是这里了。”

　　“这魔物不可小看，大家小心提防。”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昀烨没安心听下去，道：“九眼，他们来了，你先往一旁躲，我去跟他们说几句。”转身就奔出去，九眼妖虎当真非常听话，没跟着去。地面继续摇晃，昀烨只管低着头跑，不然头顶准不知种多少苹果。“得阻止他们继续施法。”路虽难走，但找到他们也不难，只跑了一段路就见那些皆武装，法术护身的人。走在最前面的是老君使者，他手挥拂尘，彩光飞出，前方一块巨石登时倒塌成碎，掀起浓烟滚滚。昀烨在一旁实在受不了，忍不住咳嗽连连。一咳嗽就马上被发现，先叫起来的是一位天武派的长老：“是谁——”

　　“咳咳咳……是我。”浓烟散得差不多，大家才瞧清昀烨，都大吃一惊。惟有老君使者“呵呵”一声，把拂尘甩到手臂上，道：“原来是少侠，此地魔物凶猛，为何跟着来了？”昀烨一听“跟着来”三个字便汗颜了，摆手道：“这个没有时间解释——我来是因为要告诉前辈快停止施法。”又是“一鸣惊人”，这会在场人都瞪大眼互相望了望，疑惑不解。这时天霜派的长老好奇他手上的绿光石头，奇怪道：“小兄弟手上的石头有些奇特，能否让我一看？”

　　魔眼石的绿光在仙气之下渐渐暗淡下去，昀烨也可吁口气，挤笑道：“这东西是我在森林里捡来而已。”

　　“哦？我看它魔气倒还挺深的。”无双派长老一针刺中要害：“我看，你也非跟着我们进来的吧？而且你方才要我们停止施法又是什么用意？”

　　昀烨这时把他们的面孔都看清楚，五位长老并非他心中所想的“老人家”，大概都是三十左右，最年轻的就是无双派长老，看上去似乎也二十五有多，但最多心的也是他。“这些我归去再与你们解释，塔狱反阳，你们的法术只会破坏正轨，所以你们必须停止施法和离开此地。”

　　“我们的法术怎会有错？我看你是有意捣乱。”天武派长老怒色微起，想冲过去。一边的佩剑之人扯住他，冷道：“遂木，那可是我派的门生，你不能随便动手。”天武派长老“哼”一声，道：“少晨你就知道帮着你们派的学生，杨廉你一直不吭声在干什么？”那位被喊作杨廉的是慈仙派长老，此人面貌比较和善，笑道：“少晨师兄，遂木师兄可别再吵了。我看这位小兄弟也有他的道理所在。”

　　“哼，道理，我看他就是窥取剑轩派之宝的人，不然哪里进得来？”无双派长老名吴信，与天霜派长老吴稽是兄弟。“我看，把你上中之物交出还得跟我们回去审查。”吴信说话咄咄逼人让昀烨很不舒服，便低声讽刺：“名字都改得比别人差。”

　　“怎么？不肯？”已见他衣袖下利光一闪，昀烨猜到他也将出手，道：“交给你恐怕天下大乱。”随即，吴信怒颜掠过，身影一下子飞来昀烨身前，准备一把抢过魔眼石。昀烨微微弯一下，随后翻过身跃起，落在一块高石上，把魔眼石放回衣袖里。对方不罢休也风速翻了过来，开始是想抢魔眼石，但后来就刃剑相对。两人时跃上时跃下，利光一闪一隐，动作如风。

　　遂木见象也想加入，但杨廉和吴稽都不赞成。少晨在一边冷冷道：“吴信现在不是你动武的时候。”吴信没把话听见，专心应战。少晨忍不住也翻起身去，随后拔出剑打住吴信的刃，道：“真没把我的话听进去。”吴信“哼”一声，甩开他的剑，欲继续打，马上又被少晨的剑缠住：“别恋战，快退回。”吴信不肯退，却找到了新对手似的又和少晨交手起来。

　　由于他们注意已分散，地面也不再摇晃，昀烨站在一旁观察打斗。恰在这时，传来九眼妖虎大吼之声，原来它已在昀烨旁边，道：“主人，请您先到封印前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