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n]reset（重启）》轩辕冢

6、白色圣诞节

　　当萨姆和迪恩边工作边寻找黄眼恶魔的踪迹，来到威斯康辛州的时候，已经是平安夜的前一天了，城里已经是满满的圣诞气氛。萨姆再一次礼貌地拒绝了一个打扮成圣诞老人的促销员递过来的传单之后，对迪恩说：“说起来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过过圣诞节了。去年的圣诞我们好像在去德州的路上？”
　　“没错。”迪恩躲开一个抱着大包小裹走过的老妇人：“前年则是在收拾一个吸血鬼。再之前让我想想，应该是我在去俄亥俄州的路上，当时我和爸爸分开行动了，我非常倒霉地遇到了暴风雪，车子差点没油，后来好不容易在公路附近找到了个住处。”
　　萨姆听了一阵沉默，当时他应该正和杰西卡一起，杰西卡做了不少美食，还装饰了一小棵圣诞树，此后一夜缠绵。
　　迪恩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清清嗓子说：“你知道，我们都很少能和爸爸一起过圣诞节，更不要说像普通人一样一家人一起庆祝了。但是至少在我的小时候，还有那么一次或者两次的印象，妈妈装饰了圣诞树，爸爸送我一件普通的圣诞礼物，而不是手.枪这样的回忆。有时候我想，这样对你实在不太公平。我是很希望我们三个人能好好过一次——也许不用一定是圣诞——什么节日。”
　　“呃。”萨姆没想过迪恩会这么说，吃惊地看了迪恩一眼：“其实也没什么，我是说，我当然希望能和爸爸妈妈一起过圣诞，而不是在某处的房子里等着爸爸猎魔回来。但是其实过去几年没能和他一起过圣诞，我想他也会觉得轻松的。因为我们一见面就要吵架，你应该还记得。”
　　“是啊，你们总是吵架。”迪恩只吐出了短短一句话。
　　“而且我们也总是吵架，你还对我做恶作剧！”萨姆试图挽救气氛。
　　“但是你也对我恶作剧回来了！”迪恩立刻转入防御姿势。
　　“没错，然后我又反击，你又再报复回来。想想都觉得我们真是幼稚……”萨姆笑着说。
　　“是你幼稚，可别带上我。”迪恩翻了个白眼反驳道。
　　萨姆用“你真的好幼稚”的眼神看着迪恩，但是迪恩完全视而不见，他的注意力已经被街角一家店铺橱窗里展示的苹果派吸引了过去。
　　“今天晚上我要吃派，你打算吃什么？”迪恩开始掏钱包。
　　“汉堡。说起来，迪恩，已经要过节了，我们手头并没有什么工作，不如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个几天，给自己放个假，好好过次圣诞节，你说怎么样？”
　　“可是我记得你讨厌圣诞节。”迪恩停止了掏钱包，很吃惊地说。
　　“过去我是这样的。”萨姆偏偏头，好像不太好意思这么说：“但有时我也在想，既然我们的工作使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遇到什么事，那最好还是珍惜一下当下的生活。”
　　“我同意你的看法，这就是我一直对你说的生活方式。”迪恩举起手指：“那么我们再买点快餐之类的？我可以给你做三明治，就像小时候我给你做的一样，只要我们能找到个简易厨房。”
　　“还有圣诞树，我刚才看到有卖小棵的，可以买一棵。”萨姆认真地考虑。
　　“哇哦，你真的是很认真的想过圣诞节。还需要圣诞礼物吗？”迪恩开始翻钱包。
　　“不要芭比娃娃。”
　　迪恩白了萨姆一眼，然而萨姆并没有看到，他的注意力被隔壁店铺里的电视吸引过去了。电视新闻里，主持人正在播报一条本地新闻：……据悉，警方已经展开地毯式搜索以寻找失踪的男孩，警方提醒各位市民，在临近圣诞节时期，要小心假扮为圣诞老人的犯罪分子。
　　“说得好像我们能分辨谁是罪犯，谁是在工作一样。”同样被电视新闻吸引了的一个路过的老太太嘟嚷着走开了。
　　“怎么回事？”没有听到完整新闻的迪恩询问着萨姆。
　　“有个男孩，昨晚在回家的路上离奇失踪了，据目击者说，有一个背着巨大包裹的圣诞老人非常可疑。”
　　“真是奇怪，圣诞老人居然不是送礼物的人。”迪恩一手扬了扬信用卡，一手插进口袋：“我去买食物，你去买其他的东西，然后我们回汽车旅馆会合？”
　　“没问题。”萨姆走向了另一条街道。

　　迪恩大采购回来的时候，萨姆已经坐在桌前看电脑了。
　　“有什么有趣的新闻吗？看得这么认真。”迪恩把几个大口袋放在地上，站到萨姆身后。
　　“其实我有些介意刚才看到的新闻。那个被绑架的男孩家境非常普通，你说谁会去绑架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呢？根本得不到多少赎金，更何况受害人家里也一直都没有收到勒索信。”
　　“谁知道呢，也许绑架犯的目标就是那个孩子。”迪恩说着拧开一瓶啤酒，把另一瓶递给了萨姆。
　　“也许吧。”萨姆合上了电脑，打开了食品袋：“为什么这里面都是你爱吃的东西？”
　　“噢？是吗？”迪恩探过头来，翻了翻，拿出一个纸袋：“这个是你的。”
　　萨姆打开纸袋，里面是一盒蔬菜沙拉，还有几块巧克力。萨姆皱着眉把袋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为什么给我买这个？”
　　“沙拉，前几天你说要吃蔬菜，巧克力，我买东西的时候送的试吃品，我觉得很适合你。”
　　“为什么？”
　　“因为你是个小鬼啊。”迪恩笑着打开自己面前的派，打算开始享受美食了。

　　“迪恩，你看，又一个孩子失踪了，这次是个女孩，和之前那个男孩是同一所学校的学生，但不是同一个年级的，而且事发地离之前的小巷不远。”萨姆边装饰圣诞树边看电脑，忽然看到了一条新闻。
　　“这座城里有一个绑架团伙吗？贩卖儿童组织？”迪恩边啃着汉堡边走了过来。
　　萨姆摊了摊手：“谁知道呢？但是又有目击者看到一个圣诞老人装扮的人，扛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包从受害者经过的小巷里出来。那个小巷只有一个出口，附近商店的监控拍到了女孩走进小巷，但是始终没有拍到她走出来。那之后就是圣诞老人走了出来。”
　　“真是够嚣张的，连着两天作案。”迪恩又啃了一口汉堡。
　　“是啊，但愿这个案子不要和我们有关。”萨姆也拿起了个汉堡，吃了起来。

　　然而天总是不从人愿。在这么说完几个小时后，萨姆和迪恩就在一家便利店看到电视新闻播出，之前失踪的男孩已经被找到了，就在他失踪的小巷里，但是肝脏莫名地消失不见了。
　　看到这个新闻，萨姆和迪恩无奈地对视了一眼：好吧，看起来就是他们的活计了。他们再次穿上FBI的西服，来到学校，却发现整个学校空空如也。
　　“今天已经是平安夜了，先生们，学生早就放假回家了。”门卫直接拦住了他们。
　　“那么老师们呢？”迪恩还不死心。
　　“在这节日晚上，当然也是放假回家了。”门卫明显很想赶走他们，萨姆看到了他桌上放着的美食，看来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享受它们了。
　　“最后一个问题，你认识失踪的那两个孩子吗？”迪恩本来并不指望得到答案，因为学校里学生实在太多了。
　　不料，门卫回答：“是的，我认识他们，两个调皮捣蛋的孩子，给我添了不少麻烦。”
　　“能详细说说吗？”萨姆追问道。
　　门卫遗憾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桌子：“皮特，也就是那个男孩，经常欺负别的孩子，经常上课迟到早退，还打碎过好几次教室的玻璃。加西亚，那个女孩，是个彻头彻尾的小贱人——请原谅我。上个月她刚刚因为抢了别人的男朋友，两个女孩在校门口大打出手，而且这还不是第一次。”
　　“你觉得他们两个认识吗？”
　　“不知道，我没见他们说过话。”
　　“那他们都有好朋友吗？”
　　“噢，有的。都是跟他们一样的捣蛋鬼。皮特的好朋友叫哈利，经常和他一起行动，也一起欺负别人，说起来，这个哈利好像是认识加西亚的。噢！对了，他就是那个当事人男朋友！”
　　“非常感谢你的帮助，你有这个哈利的地址吗？我们怀疑这是一起报复凶杀案，如果哈利没有嫌疑，那么他就有很大的危险。”
　　“喔，好，好。我马上查给你们。”门卫在一张纸条上写下了哈利的地址，递给了迪恩。迪恩对他笑了笑：“感谢你对FBI工作的支持，祝你圣诞快乐。”
　　门卫一脸“该说的都说完了，你们快走吧”的表情，挥了挥手。

　　“所以我们要面对的是一个假扮成圣诞老人的某种怪物？还专门喜欢吃人肝脏的？”萨姆看着迪恩问。
　　“应该是，但是为了稳妥起见，我们还是应该去看一看尸体。噢，下雪了！”
　　“是啊，white Christmas啊。”萨姆抬起头，果然，在他们询问门卫期间，雪已经下了起来了。
　　“这种天气我们不能坐在温暖的房间里吃着派看电视，却要四处奔走去找一个不知道躲在哪里的怪物。”迪恩半真半假地抱怨着。
　　“而且我觉得，这种日子连法医都不会工作了。”
　　“那我们怎么办？等待着圣诞假期结束吗？”
　　“或许我们可以去事发的小巷附近转转，那离这里不远，然后去哈利家看看，也许会有什么发现。”
　　迪恩和萨姆没有开车，而是选择了步行，雪已经在地上积了薄薄地一层，踩上去咯吱咯吱地响。迪恩和萨姆都没有说话，但是默契的气氛反而让两个人都很舒服。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了圣诞颂歌，周围的房子都亮着灯，使路上即使没有路灯都很明亮，可以想象在那些灯下，有不知道多少家人团聚在一起，吃着圣诞大餐，互赠礼物。
　　“但是我也是和家人在一起，唯一的家人。”迪恩想着，瞄了萨姆一眼。萨姆不知道在想什么，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眉毛却微微地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