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n]reset（重启）》轩辕冢

26、梦与现实的边界

　　鲍比非常惊讶于萨姆和迪恩这次居然没有任何不同意见，就和一个恶魔达成了合作协议。当克劳利消失了之后，鲍比放下了手里正在维护同时也是起震慑和保险作用的柯尔特，沉声说：“我真的以为我从来没真正认识过你们兄弟两个。”
　　“为什么，鲍比？虽然我们没和你商量就做了决定，但我们觉得这个计划不一定就不会成功。”萨姆有些意外鲍比的反应。
　　“不，我不是说你们的计划不好，而是你们似乎突然间就完全转变了态度。对于露比，她帮了我们不止一次——我不是说这就证明她可以信任了，但是你们两个对于是否相信她还存在疑虑，即使萨姆很想和她合作。我没说错吧？”
　　“我不是想和她合作，只是想装作和她合作来换取恶魔们想对迪恩做什么的消息。”萨姆撇了撇嘴说。
　　“但是这个克劳利，你们从未见过他，他也没做过任何事来取信于你们，你们却一致选择了和他合作。这中间还有什么事你们没有对我说的吗？”鲍比的话里带着浓浓的不解和失落——为了兄弟俩的隐瞒。
　　“鲍比，我们并没有刻意对你隐瞒什么，这个计划是我突然间想到的，我也不知道召唤出来的恶魔会是他，原本我们只是想随便抓一个十字路口恶魔，审问一下。而对他，我的感觉确实告诉我比起露比，他更值得信任一些，当然，这不是说我们要把他当做朋友来相信，我认为，他的本质和其他恶魔没什么区别，但是确实，我无法解释的同意和他暂时合作。”迪恩说着，求助地看了萨姆一眼。他们尊敬鲍比，鲍比对他们来说就像是另外的一个父亲形象，给予他们指导和关怀，他们不想让鲍比感觉被排挤在外。
　　“没错，鲍比，这可能和我们之前的情况差不多，只不过不是出现在梦里，就在我的脑子里，突然就浮现出了他的名字，我的直觉告诉我可以和他合作。”萨姆真诚地看着鲍比：“我们不想让你不愉快，但是我们确实无法解释出现在我们脑子里的东西。”
　　鲍比重重地出了一口气：“你们不需要考虑我是不是不愉快，也不是一定要你们解释清楚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但是我很希望你们两个能及时的把你们的感觉互相交流并印证，因为你们不会知道到底哪一点会帮上忙。在无法知道你们所掌握的情报的情况下，恐怕以后我就不大能帮得上你们了。”
　　“鲍比，别这么说，你永远帮得上忙的。”
　　“是啊，事实上，我们现在就想请你帮我们梳理一下。”萨姆帮腔说。
　　“我之前看到一些画面出现在了我的脑子里，其中就包括克劳力，还有我之前提到过的那个呆呆的天使，当然还有萨姆。要我说，我认为我们是处于合作状态的。”
　　“难道真的有天使存在？”鲍比思考着说：“如果天使能帮助我们就好了，他们会吗？有办法召唤他们吗？或许我应该找找古召唤书。”
　　“我倒是不怎么指望天使。”迪恩说，萨姆也点了点头。
　　“你们确定？这也是直觉的一部分？”
　　“算是吧。”迪恩和萨姆分别表示赞同。
　　“那么我还有最后一个办法，那就是想办法让你们看到更多的未来。当然，我不会再去找灵媒了，恐怕全美国的灵媒师都不会帮你们这个忙了，他们都怕天谴，但我们总还会有别的办法的。”鲍比来回地看了看萨姆和迪恩：“让我们到梦里寻找答案吧。”

　　回到鲍比的家里，他抱着部厚厚的大部头，对照着准备了一些草药，而对兄弟两个来说，那都是些奇怪的烂草根。所以等鲍比拿来用这些草药煮出来的饮料的时候，两人脸色都不太好。
　　“喝了它吧，根据书上的记载，这个可以让你们进入梦中的世界，更有趣的是，你们能进入对方的梦里，只要混一点对方的饮料。”
　　萨姆和迪恩都苦着脸看了看手里散发着异味的饮料，又看了看鲍比。
　　“不用担心安全，这间小屋没有恶魔能进得来。药效大概是两个小时，进去后要抓紧时间。”
　　迪恩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空，依然是晴空万里，并没有像之前一样，一到他们试图寻找答案，窥探未来的时候，就电闪雷鸣。就像是那个神秘的力量放弃了阻止他们，也或许是因为那道力量认为他们从这里根本无法得到想要的答案。
　　迪恩和萨姆相视一眼，一起饮尽了了杯中的饮料，很快就感到神志恍惚，倒在早就准备好的床上，睡了过去。
　　当他们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站在了一幢房子门前。
　　“这是哪里？”迪恩抬头向四周望着，这里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居民区，没有什么显著的特点。
　　“你见过的。”萨姆的声音一下就阴郁了起来：“这是我和杰西卡的家。”
　　迪恩看了萨姆一眼，走上前去，打开了门。不出他所料，看到的是杰西卡被烧死在天花板上的那一幕。
　　“你还在做关于杰西卡的噩梦吗？我以为你已经不再想这些了。”迪恩有些担心地看着萨姆。
　　“不，我早就不再做关于杰西卡的梦了，我想这可能是从比较早的时间开始的。”萨姆摇摇头，最后看了一眼静静地燃烧着的杰西卡，走出了房子。
　　萨姆和迪恩沿着街道沉默地走着，街上只有他们两个，没有任何的其他人。迪恩思索了一会儿说：“这么说，我们现在是在你的梦里。你知道我们应该去哪里吗？”
　　“不知道，但我想从之前做过的梦开始，比如我被扎克杀死的那个梦。”
　　萨姆刚说完，周围的景色就变了，他们一下就站在了一个荒凉的，但是很熟悉的地方：冷橡木。
　　“Awesome！”迪恩吃惊地说着向前走了两步：“这样就可以换个场景了吗？”
　　在不远处，他们看到了两个人影，萨姆和迪恩快步走了过去，看到迪恩正怀抱着萨姆，喃喃地对他说着话，呼唤着他的名字，鲍比则一脸痛苦地站在迪恩身后。
　　“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看到自己的死亡，不是吗？”迪恩为自己流露出来的感情感到有些尴尬，笑着对萨姆说。
　　“真是不愉快的梦。”萨姆盯着眼前的画面说。很快，周围的环境变得模糊了起来，萨姆和迪恩甚至看不到路在哪里，就像沉浸在浓雾中一般。
　　“萨米！”迪恩叫着萨姆，同时伸出手去拉住萨姆：“不要走太远了，否则我们会失散的。你对这片雾有什么看法？”
　　“我不知道。”萨姆任由迪恩拉着自己：“也许因为我死了，无法看到发生了什么？”
　　“后面发生了什么？”
　　“我从床上起来，发现了你私自决定和十字路口的恶魔做了交易，在一年之后，你被地狱犬捉到了。当然，这些都是一个片段一个片段出现在我的梦里的。”萨姆情绪低落地说着。
　　“为什么你看起来反而更像那个要被地狱犬捉到的人？”迪恩试图开个玩笑活跃气氛，但是看到萨姆一点配合的表示都没有，又立刻换回了正经的表情。
　　很快，他们眼前的雾气散开了，这回出现在萨姆和迪恩眼前的，则是露比站在房间里。她一挥手，萨姆就无法再移动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形的地狱犬闯了进来，撕咬着迪恩。迪恩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看着自己停止了呼吸，随后，露比抬起手，想要把萨姆扔出去，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没有成功。萨姆拿着露比的小刀缓缓走近了她，一道黑烟立刻放弃了这个躯壳，逃走了。
　　“你没有对我说过露比会眼睁睁地看着我死，而且还是我们现在认识的这个露比，不是那个深色头发的。现在你却还会觉得她是来帮助我们，而不是想骗取我们的信任？”迪恩语气激烈地对萨姆说。
　　“但是我确实没有梦到这个部分。”萨姆为自己解释：“也许是因为你加入了进来，改变了我的梦，也许是现实掺合到梦里来了，也许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和现实完全没有联系的梦，因为现实里我没有死，你也不会去召唤十字路口恶魔。”
　　“但是事实上，我还真的刚召唤到了一个。”迪恩说。
　　“等等，你还在说些什么？”虽然兄弟俩在讨论关于梦境的问题，但是梦里的萨姆又说了句什么。
　　“莉莉丝。我说的应该是这个名字。”萨姆虽然在和迪恩说话，但是也没有放过这一句话，肯定地说。
　　“莉莉丝？”迪恩看向萨姆：“就是克劳利说的掌管契约的那个恶魔？难道露比是她的隐藏身份？”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觉得莉莉丝没有必要去杀死其他恶魔。”
　　“或许我们可以问一问克劳利，看看他是否认识露比，以及她和莉莉丝是不是同一个人。”
　　萨姆点了点头，和迪恩并肩默默地看着萨姆的眼泪不断滴落在迪恩的脸上，过了一会儿，迪恩才说：“真是很刺激的梦，不是吗？先是你，然后是我，说起来，我已经逃脱过多少次死神的魔爪了？”
　　“至少三次了。”萨姆随口回答。
　　“看到了吗？兄弟，连死神都拿我没办法。”迪恩笑着拍了萨姆的肩膀一下，转身走出了房间。萨姆最后看了眼前的场景一眼，这一幕更深地印在了他的心里，随时提醒着他：如果走错一步，等到的可能不是自己的死亡，而是迪恩要为此付出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