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n]reset（重启）》轩辕冢

24、恶魔的小心机

　　自从地狱之门被打开之后，已经过了几个月的时间，这期间除了七宗罪恶魔之外，只有一些没有组织的小打小闹的恶魔事件。但是戈登的一句话，使萨姆和迪恩怀疑起了纽约州的安全状况。确实，戈登就是个疯子，但是他也同样是个很敏锐的猎人——除掉爱钻牛角尖这部分——所以如果他怀疑纽约有恶魔军队在集结，那最好还是小心点。
　　“这种时候不是正好让你的小女朋友派上用场了吗？”
　　“你在说谁？”萨姆一头雾水。
　　“难道你还有另一个恶魔女朋友？”迪恩的语调明显不怎么开心。
　　萨姆也不高兴了：“她什么时候成了我的女朋友了？就因为你那个荒唐的梦吗？”
　　“OK，Ok，这个问题先放到一边，我们到底有没有办法找到她，从她那里得到点消息？这也可以检验一下她到底是不是真心想要帮忙。”
　　萨姆不满地想要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如果开口，恐怕又无法避免一场争吵。
　　停了一会儿，萨姆耸耸肩：“恐怕我们还真没什么办法去找到她，一直都是她主动和我们联系，从这个角度来说，事情对她是很有利的。”
　　“好吧，那我们就只有等待她自己跳出来了。”迪恩说：“打电话给鲍比吧，我们需要他帮忙调查一下这附近。”

　　鲍比很快就给了萨姆和迪恩调查结果：纽约市北部的哈德逊山谷非常可疑，那里的畜牧区最近已经被隔离了，据说发生了严重的疯牛病疫情，大量的牛突然发疯，莫名其妙地死亡。而且一个多月以来，那里的天气一直不怎么好，总是电闪雷鸣的。
　　“你们不要轻举妄动，等我过去。”鲍比严肃地说：“如果真的被戈登说中了，那边有大量的恶魔集结，那只靠你们两个人绝对解决不了，我会带柯尔特过去。”
　　“这么说，你把柯尔特修好了？”迪恩吹了个口哨：“鲍比，你真是最棒的。”
　　“我只是需要恶魔试试枪，不要太指望它，你这个笨蛋。”鲍比亲昵地骂了一句。
　　萨姆和迪恩就在哈德逊山谷外一个路边的小汽车旅馆暂住了下来，等待着鲍比的到来，同时为了可能的战争做着准备。
　　很快，鲍比就赶到了，迪恩拿着柯尔特翻来覆去地研究：“鲍比，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得到了别人一个小小的帮助。”鲍比沉着脸说。
　　“是谁？”迪恩歪着头问。
　　“露比。”
　　迪恩的脸色立刻变了，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柯尔特：“你确定它不会突然炸膛什么的？”
　　“我试过了，即使它不能杀死恶魔，也是把很好用的枪，那个小妞简直是个天才。”
　　迪恩臭着脸反复地看着柯尔特，旁边的萨姆打断了他们，把笔记本电脑放在了他们面前的桌子上：“看，我想这是第一起恶魔杀人事件，死者是当地教堂的一位神父，他被人发现被倒吊在教堂的大门口，我们必须尽快赶过去了。”

　　来到哈德逊山谷，三个人发现这里给他们的感觉却完全不像是被恶魔占领了。哈德逊山谷一直是旅游区，往来的游客很多，但是现在明明是旺季，却很少能看到背着背包的游客，街上的行人们悠然自得地走着，一点也没有前一天发生了可怕的凶杀案的紧张感。迪恩用警惕的眼神看着周围，不知道这些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人中，有多少已经被附身了。
　　他们来到发生血案的教堂门口，血迹已经被清洗干净了，当他们走进教堂的时候，路过的其他神职人员则真正像是遭遇过危险的普通人，脚步匆匆，看着他们的眼神总是带着点惊慌的感觉。
　　一位修女接待了他们，她是神父去世后，教堂临时的负责人，至于鲍比和温彻斯特兄弟，当然还是伪装成了FBI。
　　“你们可以叫我玛丽修女（sister Mary），那真是一件非常残忍的案子，但是，我不知道，FBI也会接这种案子吗？”
　　“正因为它太残忍了，又涉及宗教人士，我们担心这是一起恐怖袭击案，你知道，911之后，上层对这种事很关注。”鲍比耐心地解释。
　　“哦。”玛丽修女了然地点了点头，虽然过去了好几年，但是因为这里离纽约很近，当时的冲击还有一些留在印象中，鲍比很轻易就说服了她。
　　“死去的神父是个什么样的人？”萨姆插嘴问。
　　“很虔诚，他已经在这里12年了，一直很得市民们的敬重。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要那么做。”玛丽修女的嘴唇微微颤抖了起来。
　　“而这正是我们想要调查清楚的。”迪恩转过身，看着墙壁上挂着的十字架：“你们知道大概是什么时间发生事件的吗？最近这里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
　　“神父离开教堂的时间大概是晚上8点半，而当他的助手回来取忘在这里的讲演稿的时候，大概是9点。那个时候神父已经被倒吊在门外了，他的助手并没有发现有任何人在周围，所以警方推断是在这半个小时内发生了什么。”
　　“当时教堂里已经完全没有人了吗？”
　　“不是，当时有圣诗班在排练，乔安娜修女在帮他们伴奏。但是他们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另外可能还有几位信徒在这里祈祷，我们这里祈祷堂一般都是通宵开放的，虽然很少会有人深夜过来。”
　　“你们的教堂是近些年翻新过的是吗？”萨姆问。
　　“呃，大概3年前翻新过。”玛丽修女有点惊讶地看着萨姆：“但是没有做太大改造，只是稍微进行了一下管线方面的改造。”
　　萨姆看着玛丽修女惊诧的表情，笑了一下：“只是随便猜猜。”萨姆抬头看着教堂的广播系统：“一座上了年头的教堂只有在近些年翻修过才会增加这个吧？”
　　“哦。”玛丽修女看着萨姆笑了笑，像是信服了他的FBI身份，说不定还觉得：果然是专业人士，一眼就能看出这些。
　　迪恩对萨姆的耍帅行为只是挑了挑眉毛，又开始研究教堂的安全状况。
　　“最近你觉得这附近有什么奇怪的事吗？比如说，本来善良的好人，突然性情大变，或者本来很虔诚的人突然不再来教堂了之类的。”萨姆接着询问。
　　“这个……我没有发现什么。”玛丽修女一脸的迷惑。
　　突然，大门被“砰”地打开了，一个年轻一些的修女跑了进来，扶着门喘息着说：“外面……出事了。”她用力呼吸了一下说：“外面的人都疯了！”
　　鲍比和萨姆，迪恩跑到门口，远远地听到外面传来的哭喊声和一些玻璃破碎或者什么东西砸到地面沉重的碰撞声，而且这声浪也很快地消失了，有几个人影向教堂的方向跑了过来。
　　迪恩反应很快地跑出了教堂，在车后备箱里翻找着武器，萨姆也立刻跟了出去。鲍比站在教堂的门口，向远处警惕地望着。
　　迪恩和萨姆飞快地拿着武器：必须拿到足够的盐，即使是教堂，也不一定能抵御这些恶魔足够久，如果它们开始拆房子了呢？
　　他们先把一直预备着的盐和圣水送进了教堂，然后又回来搬其他武器，这时候，那几个人影已经非常接近了，甚至可以看到他们纯黑色的眼球。
　　“萨姆，快走！”迪恩抢过萨姆手里提着的大包，又推了萨姆一把。萨姆转头看了一眼，也加快了速度。
　　一颗子弹几乎是擦着迪恩的头皮飞了过去，迪恩边跑边回头看，一个恶魔被打倒在地，身上出现了赤红色的纹路，是柯尔特。那个恶魔抽搐了几下，倒在地上不动了。而他的同伴就像没有看到这能置他们于死地的武器，继续以消防斧，球棒击向萨姆和迪恩。鲍比稳稳地端着枪，又打中了一个恶魔的额头。但是他们运动速度太快了，鲍比很难瞄准。就在教堂的门口，两个恶魔追上了他们，其中一个分开去对付鲍比，并和他纠缠在了一起，因为显然他的武器比较具有杀伤力。
　　另一个则无视了迪恩的存在，专注地用消防斧劈向了萨姆。迪恩把包甩向了教堂内，随后从后面扑上去，死死地抱住那个恶魔，勒住他的喉咙，并催促萨姆：“快点念驱魔咒。”
　　萨姆很快地背起了驱魔咒，但是恶魔并不甘心受制于迪恩，手肘用力地重击了迪恩的肋骨，迪恩觉得自己的肋骨大概是裂了。但是他不能松手，而他的余光可以看到，后面有更多的恶魔向这个方向赶了过来，这场景简直就像《生化危机》中的僵尸围城。
　　而旁边鲍比还没有从另一个恶魔的纠缠中摆脱出来，他的柯尔特已经走火了一次，打中了教堂的大门，他听到里面的修女发出了一声尖叫。
　　突然鲍比感到手下一松，恶魔悄无声息地倒下了，露出了露比紧皱眉头的脸，手里的小刀还在滴着鲜血。紧接着，露比在迪恩用尽全力控制着的恶魔腹部也刺了一刀，恶魔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像是不明白这个同伴为什么要痛下杀手。迪恩松开手，任由死去的恶魔滑落在地上，他也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露比：明明萨姆在念驱魔咒，他们很可能有机会救下这一个人。
　　露比没有管迪恩的眼神，她只是把萨姆推进了教堂，然后厉声催促迪恩。迪恩也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了教堂，几个人把大门关上，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为什么你会知道我们在这里？”迪恩首先质问露比。
　　露比用“你是不是傻”的眼神看着迪恩，冷静地说：“我听到他们说在这附近发现了温彻斯特兄弟，而我碰巧知道这里有一只小小的军队存在，为了避免某两个莽撞的人一头撞进他们的巢穴，我只好赶过来。”
　　“你们能等一会儿再叙旧吗？我们需要人手把这些盐撒在各个出入口。”鲍比在旁边喊，他已经把盐分给了还在教堂里的几位修女，她们明显没回过神来，抱着盐愣愣地看着鲍比。而玛丽修女颤抖着手，走近萨姆：“你觉得你们不像FBI。”萨姆抽了抽嘴角，没有回答，而是去拿盐袋。
　　“你们看着我干什么？快动起来啊！”鲍比着急了。
　　“刚才发生了什么？我好像看到汤姆森先生被那个女人给杀了。”其中一个修女颤抖着手指向露比，露比则一脸懒得解释的表情。
　　“那已经不是汤姆森先生了，他被恶魔附体了，她，也是为了救我们大家，你们也看到了，他已经失去理智地在攻击无辜的人。”萨姆急促地说：“我们需要把盐撒在出入口，这可以阻止恶魔的进入，拜托，否则就太晚了。”
　　与此同时，后面也传来了重物敲击大门的声音。迪恩已经很快地在门口撒好了盐线，正跑向旁边的窗子。玛丽修女四下张望了一下，就带头跑了起来，还喊着其他几名修女，仅存的几个人在教堂里四散跑开，去设下第一道警戒线。
　　在设好警戒线之后，所有人重新聚集在祈祷堂，面面相觑，几个修女已经跪在十字架下开始祈祷了，门外持续地传来敲击的声音。
　　“我们怎么办才好？”萨姆问：“柯尔特还有几发子弹可以用？”
　　鲍比退出弹夹看了看：“只有三发子弹了，没办法对付这么多恶魔的。”
　　“我有一个咒语可以杀死这个地区所有恶魔——包括我在内，但是我需要一个纯洁的灵魂。”露比冷酷地说着，看向不远处跪着的修女们。
　　“可是我们不能那么做，一条命和十条命都一样的珍贵。”萨姆说。
　　“那么我们就会有11条命都死于外面恶魔的攻击。”露比不耐烦地抱住手臂：“而我觉得你们的命或许更有用。我甚至愿意牺牲自己的性命，却换来你们的婆婆妈妈？”
　　一直没搭腔的迪恩翻着背包，突然说：“你们看，我们还有什么？”迪恩的手里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录音机。“萨姆被带到冷橡木那次，我担心有太多恶魔，就录了这个，刚才你们说这里有广播系统？”迪恩笑着说。
　　“广播系统只能对教堂内部广播，而且离开祈祷堂，声音就会很小，你们要做什么？”玛丽修女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我们需要你帮我播放这个录音，它可以驱散这些恶魔，但是我们必须先把他们放进来。”迪恩看向露比：“这一次，我们可以让你先走，无论如何你今天也救了我们，我们欠你一条命，但是如果被我们发现你背叛了我们或者诸如此类的，我们绝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露比“哼”了一声，看起来虽然不太满意迪恩的态度，但还算满意这个结果。
　　鲍比让修女们躲进圣器室，然后把后门的一道盐线擦掉了一段，让露比可以从这个门口逃走。恶魔们很快发现了这个缺口，从后门涌进了教堂，他们发现了鲍比，并追了过去。当他们都进入了教堂，萨姆关上了后门，并把盐线重新连接上。
　　鲍比逃进了祈祷堂，恶魔们依旧很畏惧十字架，不敢进入祈祷堂，但是其中有一个高级的恶魔，看着鲍比傲慢地说：“所以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们了吗？”说着，挥了一下手，教堂摇晃了起来，砖石纷纷落下，十字架摇晃了几下，狠狠地砸在了地上，断成了两截。
　　鲍比端起了柯尔特：“我并没有指望这样能阻止你们。”说着，子弹击中了最前面的那名恶魔。枪声就像是个信号，玛丽修女按下了播放键，整个祈祷堂内响起了洪亮的驱魔咒。恶魔们慌张地想要逃走，但是无法离开，他们不敢进入祈祷堂，也无法在外面毁掉广播系统。随着痛苦地喊叫，恶魔们被送回了地狱，鲍比才慢慢放松了警戒。
　　“嘿，迪恩，我这边没问题了。”鲍比打电话给迪恩：“你们那边呢？”
　　“很安全。我们马上下来和你会合。”

　　可能这里的人们一辈子也无法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出现在教堂里，并失去了一段时间的记忆，甚至可能有不小的损失，但是他们毕竟是活了下来。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会好起来的。
　　而萨姆，迪恩和鲍比，也回到了汽车旅馆收拾行李，迪恩发现他的宝贝车的轮胎都爆了，显然是恶魔做的，好在车没有更大的损坏。他怒气冲冲地说：“如果我知道是谁干的，我一定要再把他送回地狱一次！”然后就去修车了。
　　萨姆在给两个人收拾行李，突然，露比出现在了门口。
　　“这一回迪恩干得不错，不是吗？”露比说。
　　“当然，这次多亏了他。”萨姆也难得的露出了笑容。
　　“但是如果我说，迪恩本来就不会有事呢？如果说恶魔们需要他，他们对他有一个计划呢？”
　　“所以在我之后，他们对迪恩也有了个计划？”萨姆把一件衬衫放进了背包。
　　“我是说真的。”露比一条腿跪在了床上，直视着萨姆的双眼：“你知道今天那些恶魔受谁领导吗？”
　　“我当然不会知道。”
　　“他们以前是阿兹泰尔的部下，本该由你领导他们的。”
　　“但是显然并没有。”
　　“是的，所以现在恶魔们中比较有实力的，都在争夺你留下的这个领导的位置，而今天遇到的，正是其中一支想除掉你好顺理成章接替这个位置的。”
　　“这和迪恩有什么关系，难道迪恩就会去帮助他们吗？”萨姆把整理好的行李放在床脚。
　　“只是想让你知道现在的局势，迪恩的作用并不是做一个领导，但是我并不知道他们想要做什么，只知道他们想要他。而对我来说，恶魔中像我一样的人不只我一个，我们也是一支小小的军队，我们想和你们合作，去除掉其他恶魔，但是显然迪恩不会愿意这么做。”
　　“我想知道的是，这究竟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我们想要统治地狱。”露比坐在了床上：“虽然那里不是很舒服，但毕竟是我们的王国，我们只要地狱就够了，不需要那些野心家。”
　　萨姆没有说话，而是在心里评估着露比说的话，想找出其中的漏洞。
　　“至少，我有办法让你变得足够强大，能够对等的来对付恶魔们，如果你不相信我们，那么你可以自己做。”得不到萨姆的回答，露比又在天平上加了一枚砝码。
　　“我需要考虑一下，那么我怎么联系你？”萨姆终于开口了。
　　“这是我的电话，你可以打电话给我。”露比递给萨姆一张纸条，就消失在了门外。很快迪恩擦着手走了进来，看到发呆的萨姆，担心地走过来：“嘿，你还好吗？发生什么了？”
　　“迪恩，我们需要谈谈，我们绝对需要谈谈。”萨姆把纸条塞进了口袋，对迪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