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n]reset（重启）》轩辕冢

21、毛茸茸的小问题

　　第二天，两个人来到了那家快餐店，快餐店位于一座森林的外缘，来这里的客人大多是一些情侣或者来喝点什么的运动者。事件发生点则离快餐店很近，从窗子就能看到死者倒下的地方。但是萨姆和迪恩运气很糟地发现，几个身穿FBI制服的男人正在里里外外地忙活着。他们立刻转身走向森林，在引起FBI注意之前，就离开了现场。
　　“怎么办？看起来我们只好先去找那位记者看看了。”萨姆说。
　　但是可能坏运气总是要成双结对地来，到了报社，负责接待的美貌的前台小姐礼貌地说：“克里斯蒂娜已经于昨晚出发去纽约出差了，大概要一周之后才能回来。”
　　萨姆和迪恩无奈地对视了一眼：没办法，可以调查的线索，都因为种种原因无法继续。
　　“我们再去之前那个法医提到过的公园走走吧，已经快要傍晚了，也许那个鬼魂，或者不管什么，到了晚上才会出现。”萨姆提议道。
　　“好吧，我们走。”

　　在城内的公园里，夕阳还舍不得收回最后一丝的余晖，两个穿着衬衫西裤的帅气男人看起来悠闲地并肩走在小道上，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时而抬头看看周围茂密挺拔的树林，时而弯腰拂过路边丛生的野草，时而低头凑在一起交流。时不时有路过的慢跑者，回过头来欣赏一下这赏心悦目的一幕。但是事实上，他们讨论的内容和这愉快的环境相去甚远。
　　“根据目击者的证词，这里应该就是发生事件的地方。”萨姆摆弄着手里没什么反应的电磁探测器说：“但是时间太久了，即使有鬼魂存在过，也很可能探测不到了。”
　　“但是如果是那个鬼魂的话，又似乎没办法解释这个了。”迪恩一手撑在一棵大树上，在接近他头顶的高度，有一道白色的痕迹，就像是被利刃砍过。看起来还很新鲜，产生的时间不会太长。迪恩离开了小径，在树林深处，他发现了更多有着刻痕的树，有的简直就像成了野生动物磨爪的工具。
　　“即使鬼魂能凭借附身在剃刀上而杀人，但是他又为什么要去砍一棵树呢？也许我们还有一些漏下的线索需要调查。”
　　回到快餐店，店主看起来很憔悴，似乎之前被FBI反复盘问，累得够呛，因为他一看到萨姆和迪恩的打扮，就像受了惊的兔子一样跳了起来，神经质地说：“请问我还能为你们做些什么吗？”
　　“我们需要你回答几个问题。”迪恩说：“发生事件的当晚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比如说突然变冷，电子产品受到干扰。”
　　“不，都没有，和往常都一样。而且当时店里一个人都没有，我在看棒球比赛，所以没注意窗外的动静。”
　　“我们还需要再确认一下监控录像。”萨姆说。
　　“可是你们白天的时候不是已经反复确认过了吗？而且我店里的录像确实证明了我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杀人。”看起来，店主被怀疑为嫌疑人了。
　　“放轻松，我们不是怀疑你，只是有点在意录像的内容。”
　　“说起来，你们白天的时候在吗？我可以看一下你们的证件吗？”店主刚放下心，就又狐疑地问。
　　“白天的时候我们在调查周围的环境，现在我们需要结合录像来确认现场的被破坏程度。”萨姆拿出证件亮了一下，用最诚恳的眼神盯着店主说。
　　“好吧。要知道，破坏现场并不是我的错啊，我只是跑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剩下的都是那些医生们破坏的……”店主絮絮叨叨地为自己辩解着，带着萨姆和迪恩来到了监控室。
　　录像有用的部分很短，他们看到一个男人从镜头远端走过，好像丢了什么东西一样，时不时地回头看，很快走出了监控的拍摄范围。然后店主说，后面就没有再录到过这个男人了，至少警察们没有发现。
　　萨姆支着下巴盯着显示器看，听到店主这么说，只是露出礼貌的笑容说：“我们可以用慢镜头再看一次吗？”说着，他指着已经定格的镜头，说：“我注意到他走过之后，这里飞过一些黑点，看起来不像是噪点。”
　　迪恩凑了过去，皱着眉看着屏幕：“唔，好像是这样的。”
　　视频重新开始用慢速播放，这回，那个男人的表情也可以看得到了，他似乎有点不耐烦，还有点惊慌，就像有什么在跟着他，使他有些害怕。而在视频的最后，确实可以看到一些小黑点以抛物线的轨迹飞过。
　　萨姆沉默了一会儿，说：“那大概是血吧？”
　　迪恩点了点头，按住萨姆的肩膀，说：“你把视频再倒回去一点，速度再慢一点，刚才我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不大的黑东西一闪而过。”
　　萨姆一帧一帧地倒放视频，果然，在男人回头的地方，录到一个大概像兔子或者小狗那么大的，黑色的物体，这个物体几乎是飞过了镜头——起码有一个人的高度。监控视频的清晰度不够，那东西的速度又太快，看不太清它的模样。萨姆再一次定格后，放大了图像，那个黑影看起来更像是一只小动物了，上面有两个亮亮的光点，就像是眼睛，后面还拖着一条长长的影子，应该就是尾巴。而用常速播放录像的话，就只像是风吹动什么东西投下的阴影一闪而过，难怪警察和FBI都没有发现。
　　店主看到之后沉默了许久，然后喃喃说：“上帝啊，那到底是什么？”
　　“这是个好问题。”迪恩说。

　　萨姆和迪恩带着放大的图片，来到了本市一所大学，找到了生物学教授。
　　“我很乐于帮助国家公职人员的工作。”教授低头看着图片说：“但是即使是动物学专家，恐怕也没办法通过这么模糊的影像来判断这是什么动物。”
　　“你可以推测一下，没关系的，我们不会在官方报告中提到这一点。”萨姆笑了笑，迪恩则不太自在地扯了扯领带。
　　“如果一定要我猜测一下，请注意，我只能是猜测，这看起来像是鼬科动物，一般是夜行性动物，本地可能有少量存在。但是我注意到你这张图片的参照物，后面是橡树，而且看起来树龄不小了，如果这个假设的鼬科动物可能是在半空中被拍下的，那么我得说，鼬科动物是不会飞的，无论哪个品种都不会，一般也没有这么好的弹跳力。事实上如果考虑到这一点，我觉得它更像是鼯鼠。你们知道鼯鼠是什么吧？”教授怀疑地看了看两人，萨姆笑着点了点头，迪恩则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当然，但是鼯鼠能飞得很快吗？”
　　“快？当然不！事实上它们是借助风力滑翔的，靠尾巴控制方向，但是要想飞得快，就不太可能了。”
　　“好的，谢谢你的帮助，如果再想到什么，可以给我们打这个电话。”迪恩首先站起身来，递给教授一张名片，和她握了握手，萨姆紧跟着他走出了教授办公室。
　　“你看到她的眼神了吗？我觉得她简直就像我七年级时的老师，特别是我考试成绩不好的时候，她总是那样的眼神。”走出学校，迪恩抱怨着，萨姆则听着他的抱怨露出了笑容：“那时候你不总是说老师们都很喜欢你吗？”
　　“那是为了不让爸爸担心，反正他也不是那么重视我的学习成绩。”以及要在弟弟面前有个帅气的哥哥样。迪恩把后面半句咽了下去。
　　“总之，这次应该又得求助于鲍比了。”萨姆说着：“我完全对这样的生物没有头绪，你听说过类似的情况吗？”
　　“没有。”

　　而被萨姆和迪恩谈论着的鲍比已经重新装好了柯尔特，正在试图调试好它，这时，一个金发女子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你这么做是不管用的。”她说。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鲍比放下手中的柯尔特，心里隐隐有了些怀疑。
　　“啊，我可不知道。”她露出了黑色的眼睛：“我只是有那么点小小的经验。”
　　“那我的运气可不错。”鲍比举起了柯尔特：“一个来得很及时的试枪对象。”
　　“那就来吧，用尽你的全力。”她展开双臂：“别磨磨蹭蹭的了。”
　　话还没有说完，枪声就响了。
　　“噢，还挺疼的。”她安然无事地向前走了几步，鲍比则向后退了一步。
　　“你来这里想要做什么？”
　　“帮你个小忙让你欠下一个大人情？总之你要不要我帮你修那把枪？”
　　鲍比因为这突然而来的转折愣住了。

　　“Hello？”鲍比接起了电话。
　　“鲍比，我们这里有点奇怪的情况需要你帮我调查一下。你听说过什么生物长得和鼬鼠或者鼯鼠差不多，但是速度像子弹一样快吗？”
　　“什么？迪恩，你能好好地形容那种动物吗？”
　　“鲍比，我是萨姆，我们在调查的时候，发现了一种奇怪的生物，据生物学教授说，看起来很像是鼬鼠或者鼯鼠，但是它的行动速度太快了，快到连摄像头都几乎捕捉不到。我们怀疑它有着尖利的爪子，尖利到像刀子一样，能轻松抓破人类的皮肤而不留痕迹。”
　　“好吧，我去查一查书，看看书里面有没有提到过这种动物。顺便说，”鲍比看了看坐在室外阳光下，正在摆弄着柯尔特的恶魔，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说：“等你们那边工作完成了，我们恐怕有些问题需要讨论。”
　　很快地，鲍比的调查就有了结果：“你们两个听着，我觉得你们的形容很像是日本传说中的一种动物——镰鼬。它的运动速度特别快，能通过产生空气压差而伤人，可以说是怪物的一种。这种怪物没有什么特别的能力，很好对付，只要你们能抓得住它。”
　　“移动速度这么快的动物怎么捉？”迪恩感到很是头疼。
　　“提示，它是肉食动物，喜欢吃像老鼠，小鸟之类的小动物。而且根据记载，它虽然很调皮，经常伤人，但是很少见杀人的记录。所以也许它饿了，也许它受到惊吓了。”
　　迪恩撇了撇嘴：“谢谢你，鲍比。”挂断电话，迪恩转向萨姆：“看起来，我们这次真的要做个猎人了。”
　　萨姆被迪恩逗乐了。
　　到了晚上，萨姆和迪恩带着宠物店买的宠物鼠和捕兽笼来到了镰鼬最后一次出现的公园。也许是因为人类的活动造成了小动物的减少，所以才导致了镰鼬杀人吧。不知道这一只怪物是如何从日本远渡重洋来到了美国，结果发现自己在这里几乎无法生存。
　　萨姆和迪恩把捕兽笼安置在一棵有着纷乱刻痕的大树下，然后躲在一旁等待。小宠物鼠在笼中发出了不安的叫声。很快，平地无缘无故起了一场小旋风，笼中重重的发出了撞击声，小老鼠发出了最后的尖叫。迪恩迅速关上了捕兽笼的门，用手电照了一下里面，一只黑漆漆的，看起来很像只小貂，但是有着奇特尾巴的动物在里面，还叼着那只倒霉的小老鼠。
　　迪恩提起笼子，一脸嫌弃地对萨姆说：“我们应该拿这东西怎么办？掐死它？”
　　“我不知道，它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动物，我是说，即使老虎也会吃人，但就这么杀了它似乎有些不公平，但是放了它又怕它去伤害别的人类。”
　　“我倒是有个主意。”说着，迪恩提着镰鼬回到了车上。
　　车子一直驶到了苏必利尔湖附近，这一带不是风景区，也几乎没有人烟，都是成片的森林。迪恩看着缩在笼子角落里，似乎非常害怕的镰鼬，说：“我可以在这里放了你，这里有小动物可以供你吃，但是你不可以离开这里，更不能伤人，明白了吗？”
　　镰鼬就像听懂了迪恩的话，“呜呜”叫了几声，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迪恩把笼子放在地上，打开了门，镰鼬像风一样逃了出去，离两人很远了才停了下来，回头张望了一下，就消失在了树丛之中。
　　“我可真没想到你会这么做。”萨姆重新回到车里，一点也没抱怨这多出来的旅程。
　　“不然怎么办，去杀这么个饿坏了的小动物吗？那简直太丢人了。我宁可去找一个变态的理发师。”迪恩说着，发动了车，摇滚乐响了起来。他们谁都没有看到，一棵大树的树枝上，蹲着一只黑漆漆的小动物，眼睛亮闪闪的，在目送他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