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n]reset（重启）》轩辕冢

12、最倒霉的情人节

　　酒保带萨姆和迪恩来到办公室，叫来一位懂电脑的员工，和他悄声交谈了几句之后，让他调出监控录像，之后猜忌地看了迪恩一眼，站到了办公室外面，替他们望风。
　　萨姆把监控录像的时间调到前一天晚上，很快就在视频中找到了迪恩。他先是坐在吧台旁一个人喝酒，很快一个看起来年纪已经不小了的女人坐到了迪恩身边，亲热地和他交谈着，但是没说几句话就走开了。“她是干什么的？”萨姆问。
　　“一个家庭主妇，丈夫不在家出来找点乐子。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迪恩耸耸肩，成熟的口吻和稚嫩的长相完全不搭调。
　　很快，一个美女坐在了迪恩旁边，迪恩笑着和她搭讪，这回是没说几句话，美女笑着拍了拍迪恩的肩膀，就离开了。
　　“这回又是怎么回事？”
　　“她已经与人有约了，而且看她的手指，她戴着守贞戒呢，如果我早看到戒指，就不会和她搭话了，真是太可惜了。”迪恩表情有点气鼓鼓的，配上稚嫩的面孔，倒是非常可爱。
　　接下来，一位年轻的，看起来像是女大学生的人坐在了迪恩身旁，交谈几句之后，就拉着迪恩坐在了下面的桌子旁，男男女女十几个人坐满了两张桌子。监控录像没有把所有人都收到镜头中，但是好在迪恩正坐在摄像头的范围内。一群人愉快地聊着，喝着酒，中间有一位喝醉了的女士路过他们的时候，脚下一滑，歪倒在迪恩身边，迪恩还搀扶了她一把。后来好几位都喝多了，举止有些失态。一对双胞胎巴着迪恩，三人一起走出了摄像头的范围。
　　“好像都没有什么可疑的。如果一定要说，就是那位拍你肩膀的美女，和在你身后滑倒的女士了。”萨姆把录像倒了回去，用慢速播放。
　　“嗯？”用慢速播放，就可以注意到之前没有注意到的细节，萨姆把视频定格在迪恩搀扶那位滑倒了的女士的镜头。“她是不是那位带着守贞戒的？”
　　“真的！当时她的脸没有对着我，而且你看她的外套也脱掉了，所以我根本没有注意到。”
　　“你看她的手。”萨姆指向屏幕，那位美女的手伸进了迪恩的口袋。
　　“小偷？”迪恩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包：“但是我好像没发现丢什么东西。”
　　萨姆将视频又倒了回去，逐帧审视着：“不，她没偷东西，她放了件东西进去。”萨姆指着美女指尖一点闪亮的光说：“她放了什么？”
　　“我不记得了。”迪恩很烦躁地说。
　　“我们去看看你脱下来的衣服吧。”

　　萨姆翻了翻迪恩的皮夹克口袋，发现在口袋里有一枚银币，上面还有一些褐色的痕迹。“这是什么图案？上面沾的又是什么？有点像是血？”萨姆反复研究着这枚银币，银币正面是一位头戴橄榄叶花冠的女子，背面则是一个沙漏。“也许是我的血？我的手指破了个小口子。”迪恩接过银币左看右看：“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银币。这不是用于流通的，是做出来有专门的用途的。”
　　“比如巫术？你觉得她像个女巫吗？”萨姆对着银币抬抬下巴。
　　“我们并没有其他嫌疑人了，不是吗？她大概是个法力高强的女巫，因为她甚至不需要咒术袋就能施咒。但是我们应该到哪里找她？”
　　“也许我们应该再回去碰碰运气，她看起来是本地人，也许酒吧里会有人认识她。”

　　回到酒吧，这回门卫对他们笑了笑，放行了。萨姆和迪恩坐在吧台旁边，酒保假装不认识他们，拿给他们酒和饮料之后，就默默地擦着杯子。
　　“她会再来这里吗？”迪恩没办法安心坐着，一直东张西望。
　　“我想她会来的。如果你知道了她设计了你，那你一定会来这里找她，而她如果想看看昨天恶作剧的效果，就也会来这里。”萨姆喝了一口酒，头头是道地分析。
　　这时，一个穿着热辣的女孩坐在了萨姆身边，看着他笑了笑：“人真多，不是吗？”
　　“是啊。”萨姆也回敬了一个微笑。
　　“你在等人吗？”
　　“噢，不，就是来喝一杯。”
　　萨姆和女孩很快热络地交谈了起来，很快就得知了女孩叫安妮，是迈阿密大学法学院的学生，最近正在社会实践，两个人还交换了电话号码。被冷落的迪恩百无聊赖地咬着吸管。到处张望着，突然，他看到了一个身影，猛地站了起来，因为忘记自己身高变矮了，差点从凳子上掉下来。
　　“萨姆！她来了！”迪恩推了推萨姆的手臂。
　　“他是？”安妮询问地看着迪恩。
　　“是我的弟弟，今天非粘着我不可，一定要跟我过来。”萨姆笑笑，顺手揉了揉迪恩的头，不顾迪恩的抗议。
　　“嘿！不要这样做！”迪恩拨开萨姆的手，怒气冲冲地看着他，即使是真的十岁时，也几乎没有人对他这么做了。
　　那个女巫也看到了缩小版的迪恩，微微一笑，向酒吧门外走去了。迪恩忙冲了出去，萨姆随口找了个借口，顾不上安妮疑惑的眼神，紧跟在迪恩后面也跑了出去。
　　在酒吧外，迪恩追上了女巫：“是你把我变成了这个样子的吗？把我变回去，现在！”
　　“然而如果我不想呢？”女巫优哉游哉地说着，拨弄了一下浓密的头发。
　　“你必须这么做，否则……”
　　“否则你会怎样？杀了我吗？我的小男孩。”
　　迪恩卡住了，他似乎不能因为这种原因就去杀人。
　　“女士，我想你是不是有些什么误会？迪恩虽然有点，呃，过于放荡。”迪恩听到这句话，瞪了萨姆一眼。“但是他从来都是没有恶意的，他们都是成年人了，做的事也都是你情我愿，我认为你没必要对他这样求全责备。这个国家里这么做的人非常多，你不可能把他们每一个都变成小孩子。”萨姆诚恳地说。
　　“你们是不是对我也有什么误会？迪恩你还记得自己说过什么话吗？你说宁可要一个放荡的坏女人，也不想要一个守贞的处女，这就是你对那些学生说的话。而即使我不做什么，再过十几年，你还是会长回原来的大小，我认为我对你做的已经非常仁慈了。”
　　萨姆无奈地看着迪恩，这一次可是他自作孽了。
　　“那只是个人偏好而已，而且我也并不是针对你。但是我依然为了伤害到你的感情感到抱歉，我相信会有人喜欢你这样的女人的。”迪恩挑了挑眉毛。
　　“这就是为什么我要把你变成小孩子。在我看来，你实在是缺少一个正确的人生态度，完全需要重新学习一下。放心好了，当20年后，你会变回原来的样子的。”
　　“可是我这么小就没办法保护我的弟弟了！我必须变回来，保护他是我的责任！现在这个样子，我只会成为他的拖累！”
　　“我把你变回来，但是让你无法再去骚扰女孩子们，好吗？”女巫歪了下头，眼睛里闪烁着顽皮的光芒。
　　迪恩一脸的恐惧，就连面对阿兹泰尔，或者死神，或者其他怪物的时候，他都没露出过这种恐惧的表情，但是他很坚决地说：“如果你一定要这样，那也没问题！”迪恩咬着牙说。萨姆和女巫都露出了吃惊的表情，他们都没想到迪恩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我倒是没想到你会为了弟弟做到这种程度，好吧，只要你能通过一个考验，就可以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什么考验？”迪恩握紧拳头，一脸的紧张，能不能恢复成从前的样子，就都在此一举了。
　　“让你知道就没意思了，不是吗？”女巫妩媚地笑了一笑。
　　“要知道，我们可没有时间和你玩考验游戏。”萨姆停止了看热闹，简直开玩笑，万一迪恩就保持这个样子怎么办？现在可是随时有可能和恶魔大战，迪恩这个样子根本没办法抵抗恶魔。
　　“对你哥哥就这么没信心吗？噢，斯宾塞警官。”
　　迪恩和萨姆紧张地回头看过去，发现后面并没有人，而女巫也消失了。
　　“所以我就只能接受那个该死的什么考验？”
　　“看起来是这样的，但是我们不知道她究竟要做什么，所以我们不如回到旅馆，静观其变。”萨姆望着女巫消失的地方：“你说她是不是有点喜欢你，所以你的话才让她这么受伤？”
　　“最好不要。”迪恩垂头丧气地说。
　　回到旅馆，萨姆先去洗澡，迪恩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至少在旅馆里他还可以喝啤酒，迪恩安慰着自己。
　　忽然，电视屏幕和电灯同时闪烁了几下，“啪”地熄灭了。迪恩放下手里的酒瓶，警惕地四处张望着，同时摸向手边的枪。这时，墙角的插座冒出一股淡淡的烟，还带着一股糊焦味。几乎是转瞬间，火焰就腾了起来，浴室的门被火焰封住了。迪恩慌张地抽出一条床单，用力地拍打火苗，试图灭火，同时大声地呼唤萨姆，让他快点出来，但是萨姆似乎完全没有听到。火势很快就蔓延到了半个房间，整个旅馆的火警铃都在响，迪恩甚至能听到走廊里有客人逃生的声音，但是听不到萨姆的任何声音。
　　眼见灭火没有希望，迪恩拉过被子，蒙在身上，深吸了一口气，向浴室冲了过去，猛地撞向浴室门。浴室门很轻易地就被打开了，迪恩吃惊地看着萨姆满身泡沫，萨姆也正吃惊地看着他。
　　“迪恩，你什么时候变回来的？刚才发生什么了吗？”
　　迪恩低头看看自己，发现确实变回了大人的模样，但是他还来不及高兴，对着萨姆吼：“外面着火了！快点，不然就来不及了！”说着，拉着萨姆冲出了浴室，然后发现房间里整整齐齐的，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看起来你好像看到了什么幻觉？”萨姆扯过浴巾遮住自己。
　　“我知道了！这就是那个该死的什么考验！”迪恩咬牙切齿地说，但是他马上就开心了起来：“但是我变回来了！别管那个该死的女巫搞了什么恶作剧，至少我变回来了！”
　　“她的考验还真是温和，你知道，我现在开始觉得她是个真正的好女人了。”萨姆说着走向浴室。
　　迪恩对着镜子照了照，摸了摸自己脸颊上的胡茬，得意地笑了起来。他现在觉得那个女巫也不是那么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