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洛夕川枫林晚》三言吾语

6、第六章：沧桑沉淀了过往

　　当林乐夕在牧川枫怀里醒来，睡眼朦胧地看这个世界——美好如画。
　　牧川枫英气逼人的脸庞在她眼前放大，再放大。他睡得很熟，林乐夕拿自己的发梢轻轻扫动着他的脸，林乐夕发出轻轻的笑声。牧川枫将林乐夕用力一拥，林乐夕又重新回到他怀里。
　　“再睡会儿吧……”牧川枫懒洋洋地说。
　　“呃，你醒着啊！”
　　“没有。深睡中。”
　　林乐夕总是会被牧川枫这样的玩笑话逗笑。
　　“枫，我们结婚吧。”
　　“怎么总是抢我的话说。”牧川枫揉了揉林乐夕的头发。
　　林乐夕咧着嘴，笑得很懒，也很甜。

　　“林乐乐，过来！”牧川枫双手插在裤衣兜里，斜靠在篮球架上。
　　“林乐！”林乐气哄哄地跑过去，纠正道，“林乐林乐林乐林乐林乐！”
　　一口气说完五个她才觉得出气。
　　“好，林乐——乐。”牧川枫故意逗她。看到她气急败坏的样子，牧川枫揉了揉她的头发，心满意足地改口道，“好啦，乐乐，乐乐行了吧！”
　　“不要叫我乐乐，我讨厌你！”林乐撅起嘴，把头扭到一边。牧川枫看到这样情状的林乐，低头抿着嘴偷笑着。林乐也用眼睛的余光偷看着牧川枫。
　　“走，带你吃东西去！”牧川枫将胳膊搭在林乐的肩上，推着不情愿的林乐往校门外走。
　　“上课呢！”
　　“体育课，自由活动。”
　　“谁说的自由活动？”
　　“老师呀！”
　　“老师不都还没来呢？”
　　“没来的意思就是要我们自由活动！”牧川枫肯定地说。
　　“我不去！”林乐转身往回走。被牧川枫抓回来，连拖带拽地拉出了校门。
　　秋日的午后，带着些许凉意。风把落叶吹到了他们的脚下，踩在上面，发出沙沙的响声。这一条街是当时有名的步行街，特别热闹。林乐夕最喜欢站在这条街的某一角看着这里的人来人往。她说，人声的喧闹，可以让她获得心灵的宁静。
　　牧川枫把林乐带进了街角处的一间奶茶店，要了两杯奶茶，相对而坐。
　　“我们赶紧回去吧，一会儿还有课呢！”林乐夕使劲地吸着吸管，一口气喝了一半。牧川枫一下子笑了，将她的奶茶夺了过去，揉着她的头说：
　　“傻，慢点喝。我没打算回去。”
　　“什么！”林乐嚷道，“你疯了吧！”
　　“你也别回去了。”
　　“不要！”林乐说这话的时候，一把夺回了她的奶茶，“我喝完就回学校的，我可不想逃课。”
　　“就两节课，回去我帮你补。”牧川枫看着她，满脸的期待。
　　“不行。”林乐只顾着喝奶茶，并没注意到牧川枫的表情。
　　“今天是我生日。”牧川枫喝着奶茶，慢吞吞地说，情绪似乎一下子给拉了下来，显得有点落寞。
　　林乐夕一下子怔住了，她原本是记得他的生日的，连生日礼物都提前买好了的，放在了家里，怎么到了这一天就突然忘记了呢，她在心里责怪着自己。又想起自己每一年的生日，牧川枫都是第一个送上祝福和礼物，她就更愧疚了。
　　“好。行！”林乐夕伴着愧疚，不顾后果地满口答应。
　　牧川枫没有说话，只是笑笑。只有林乐知道，他此时的笑里藏着难过。
　　“对不起，我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林乐低着头，自责又难过，“枫……”一抬头，刚开口，眼泪就吧嗒吧嗒地流了下来。
　　牧川枫赶紧替他擦干眼泪，心疼地说：“是我不好，别哭了，别哭了……是我不好。”
　　“你没有不好，是我不好，”林乐夕边抹眼泪边说，“我早就买好你的生日礼物，放在家里好久了，我一直是记得的，怎么就突然忘了呢？是我不好，这几天，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爸爸好几天没有回家了，我去医院找他的时候他就坐在办公室看报纸，却跟我说很忙不能回家，前段时间，妈妈出差去了好长时间，回来后就一直闷闷不乐，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我也不敢问。心里一直想着这个事，就忘了你的生日了，对不起……”
　　“没事儿，没事儿，是我不好……我不该……”
　　“就是我不好！”林乐很固执，她觉得自己错了，一定要认错。
　　“好，你错了，但是，我不怪你。”
　　“你得怪我！”林乐擦干眼泪。
　　“好，那我……罚你现在回去取我的生日礼物。”
　　“好，走，一起去！”林乐拉起牧川枫就往外跑。
　　林乐刚搬了家，就在市中心。她妈妈在中心商业街有一间高档服装店，为了照顾林乐夕，也方便爸爸上班，就在对面又买了一处住房，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生活着。
　　他们一路狂奔到林乐夕的住处。林乐兴高采烈拿出礼物递给牧川枫：
　　“给，生日快乐！”
　　牧川枫一打开，是一双白色球鞋。
　　“我让我妈妈从国外带回来的，很贵的。”
　　拿到礼物的牧川枫，抿着嘴笑得很开心。
　　“你妈妈带回来的？”牧川枫问，“带男式的？”
　　“啊，我骗她啊，说我把别人的鞋子弄脏了，洗不掉，得赔。”林乐说完，呵呵地笑了。
　　“喜欢吗？”林乐问。
　　“喜欢，谢谢！”
　　“不许说谢谢！”林乐制止道，“你送我礼物的时候，我可从来不说谢谢的。”
　　牧川枫笑着，看着林乐，再看看手里的礼物，心里一阵温暖。
　　“你穿它一定特别好看。”林乐喜滋滋地肯定地说。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林乐夕霸道地说，“我就是喜欢你穿白色。”
　　……

　　“林乐、牧川枫，你们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做检讨！”教务主任在办公室里对他们厉声说道。
　　“我一个人做检讨就行了吧主任，她是被我拉出去的，不信你可以看校门口的视频。”牧川枫说。
　　林乐拽了拽他的衣角，叫他不要替自己求情。
　　“你不要以为你们成绩好，就可以破坏学校的规矩！越是成绩好，越要遵守规矩。看在你们成绩的份上，这一次就只让你们在班级里念检讨，下次，就是在全校念！”
　　于是，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牧川枫和林乐念了人生第一次检讨。
　　“都怪你！”
　　“好，怪我，那我要怎么补偿你呢？”
　　“帮我背书包！”
　　“我一直在背啊！”
　　“一年，不，以后都得跟我背！”
　　“好，行！就这啊？”
　　“每天给我买早餐！”
　　“行！”
　　“不许跟别的女生说话，在我不在场的时候。”
　　“这个要求有点过分啊？”
　　“答不答应，不答应我不走了。”
　　“耍赖啊，啊，好，好，好，行！”
　　那个时候，他们还只是初中生，牧川枫比林乐夕高一个头，总是习惯性的把胳膊搭在她的肩上。那个时候林乐夕也不叫林乐夕，而叫林乐。那个时候，她不坚强，但是倔强。
　　后来发生的事情，谁也预料不到。再见的时候已经时隔好几年。他变了，她也变了。但是当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就还是原来的她，他也是原来的他。

　　不与女生说话，这个习惯他一直保持到现在。
　　喜欢站在最热闹的街角，看人来人往，是他一直以来的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