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宝斋》許嘉

92、面具（24）

　　“没错，我就是要他偿命。我要让他也尝受和我一样的痛苦。”
　　“渐渐地我发现，他开始对他脑袋里的声音唯命是从，我让他干什么，他就会去干什么。所以，我让他变得专横，而且去招惹一些他根本就惹不起的人。后来因为他的专横，部落里的人都变得不喜欢他，因为他总是去招惹那些人，所以他上下都不受待见，地位一落千丈。你们也知道，本来他的地位是很高的，相比于酋长也不承多让，可想而知他失去那些后他的日子有多难过。这就是我当初想要达到的效果啊。”
　　“再之后他就变得有些疯癫了。于是我趁机在他的精神之海之中告诉他，撕下自己的脸皮之后他就可以恢复之前的地位，再次享受以前享受过的。结果可想而知。我永远忘不了那天，那天他就拿起刀，就像当初划开我的脸一样划开自己的脸，就像剥下我的脸皮一样剥下他自己的脸皮。”
　　“所以，你的目的达成了，为什么还要待在面具里继续残害每一个带上面具的人呢？”一直不讲话的老板说道。
　　“没错，我报复他的目的的确是达到了，可是我还有一个心愿没有达成。我的爱人在那之后就自杀了，我也没能见她最后一面，因此我才一直留在面具里。虽然不太可能，可我还是希望可以等到她，再次见到她。”
　　“现在你等到了！”老板旨在让方相能够放下心中的执念，赶快离开这个面具，不要再为祸人间，解救别人，也解救他自己。
　　方相笑着点点头：“没错，苍天不负有心人。其实多年来我一直在等，却一直等不到小燕子，反而越来越多的位高权重者不顾一切地得到我，他们的贪念比起那个祭司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发现他们心中都有一个执念，这也成了我逐渐控制他们的一个突破口。就像是我现在的主人兰陵王，就有上战场的执念。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不管他们怎样，现在我终于等到了小燕子。”
　　“那么你愿意放下你心中的执念吗？”老板问道。
　　“我心中的执念？我能有什么执念，我历任主人的执念我都有一起经历过，早就看破了。还能有什么执念？”方相反问道。
　　“复仇的执念！你使那个祭司遭受到巨大的精神摧残，最后自杀，这难道不是你的执念吗？”
　　老板的话就像晴天霹雳一样霎时轰在了方相的心上。那样的痛彻心扉，自己构建出来骗自己的谎言，已经忘记是个谎言的谎言被揭穿了。
　　方相短时间内很难从这样的心理冲击上清醒过来，只能木木地点点头：“大仇的报，我还有什么理由留在这呢？”
　　突然，方相猛地抬起头，像是想起了什么，看向周燕：“我还有她，我等到她了。”
　　方相扭头看向老板：“我不知道你是谁，不过你点醒了我。我想我现在有了新的执念了。”
　　“你可以说说看！”
　　“我一直以来都没有好好陪着小燕子，我可以继续陪着她吗？”方相问道。
　　“我不知道，你可以问问她。”老板指向周燕，“她同意的话，我当然没意见。”
　　方相听完后，殷切地看向周燕，眼神中满是温柔。
　　“哎呀。你不要这么看着我啦！”周燕被看得有些害羞，脸都有些发红，发烫。
　　“她同意了！那你就留着吧！”老板含笑道。
　　“嗯！”方相开心地重重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