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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一张纸条 ...

  •   桌上有一张纸条。
      没有人知道它是什么时候放上去的。
      过了一会,起风了,它被吹到地上,再被扫走。
      一张又一张,仿佛轮回。
      可惜一直没有人发现它。

      何闵抬起昏昏欲睡的头,扫过黑板上一行行杂乱的字,绕过同样昏昏欲睡的同学,目光停留在了课桌上。
      有张纸条。
      不知道是从哪里飘过来的,他瞬间来了精神,拿着那张纸条左看右看。
      可翻来覆去只有一个数字:1。
      什么鬼?!浪费我时间!他没了精神,把纸条丢在地上,继续趴在桌子上发呆。

      他没有想到,就是这张纸条,影响了他一生。
      坐在他旁边的龙清秋看到他又趴下了,猛的蹬了他凳子一脚。忽然看见地上有张纸条,这是传给我的?!她弯腰下去拿起来。
      何闵刚被她踹了一脚,心有不满,见她拿了起来,顿时小声地发出了迷醉的笑声。
      龙清秋瞪他一眼,展开纸条。
      什么鬼!
      她拿着纸条正发呆,英语老师快步走下来夺走了她手上的纸条。“请注意课堂纪律!”说着当着全班人的面翻开了纸条,“现在怎么人越来越大胆了?”
      看到内容的肖老师,狠狠的瞪她一眼,把纸条放在讲台上,继续讲课。
      下课铃很快打响,一群不明所以的人拥着上去抢着翻开纸条。
      过了一会,每个人都露出了同样的神色——这什么鬼!
      老师的语调让人昏昏欲睡,全班沉静在一种肃穆的安静氛围里,都在睡觉,没有人跟何闵讲话。他百无聊赖的拿出一本小说,随手一翻
      ——不论对错,希望所有的不满都得到宽宥。
      他愣了几秒。
      在发呆的瞬间他的余光好像瞟到了什么东西。
      他转过头。
      等一下,那是什么?!
      有黑影在窗边,似是而非。
      他揉了揉眼睛,那个黑影还是停在窗边,呈现出人形的形状。它太黑了,如同一片深渊,又像是世界里空出的一块。
      太诡异了!
      他浑身寒毛直竖,直愣愣地跟黑影对视。老师看到他一直偏着头,“何闵!你对着发什么呆?起来回答问题!”
      丑陋的老师,不管睡觉的反倒要来管我!
      “不知道。”他干脆利落。
      “坐下来吧,认真听课。”
      他趴下来,侧着头去继续看着那个影子。
      这是怎么了?鬼?
      “你在干嘛?”精神高度紧张的他被吓了一跳,一看,是前桌冷烁。冷烁戳戳他,“你为什么一直以这种诡异的姿势看着那边?”
      “你看不见?”
      “看见什么?”
      “那个影子啊!”何闵指了指窗边。
      “你在逗我玩呢?”冷烁感觉受到了欺骗。
      “没有啊!你看,那个影子,黑漆漆的就飘在窗子上。”
      “我看你是脑子抽了出现幻觉了吧?哪有什么破影子!”冷烁不再理他。
      他继续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到放学。
      龙清秋用力拍他的肩膀,“赶紧收书包回家!”他们家是一个地方的,上学放学经常一起走。
      他宛如痴傻般的慢慢收着桌子上的书,还不时向窗外瞟。
      龙清秋用手在他眼前晃晃,“你在想什么呢?”
      他定了定神,“没什么。”
      好,你都不告诉我。龙清秋心底有东西涌上来,酸酸涩涩。
      一路无话。
      ……
      何闵刚迈进家门就闻到了香气四溢的饭菜,他咽了咽口水,“妈,我回来了。”
      “今天怎么回来那么晚?饭都做好了。赶紧来吃饭吧。”
      “嗯。”他心事重重,本来喷香的饭却味同嚼蜡。
      他吃完饭就得去写作业。作业很多,光数学就有四张试卷。
      不知不觉就12点了。
      他抬头看了看时间,12:4。
      这丑恶的老师!他抱怨着。
      在起身的那一瞬间,他觉得有些异样,余光一扫——那个黑影在他身旁。
      这是深夜啊!他胆战心惊,不敢直视那个黑影。
      何闵用手捂住眼睛,缓了一会,再睁开眼睛。
      黑影不见了。
      他冲进厕所,打开水龙头,用冷水使劲冲着头。

      一整夜,何闵翻来覆去。黑影藏在这里?不!黑影是不是在那里?我好像又看见了那个黑影了!哦,天啊!
      他把被子裹紧,不敢入眠。
      这是个如噩梦般的夜晚。

      他迷迷糊糊的背着书包去了学校。
      他不知道,母亲对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
      何闵被冷烁的桌子一拌,差点摔在地上。冷烁大笑着指着他,“你昨晚做贼去了?怎么憨成这样?”
      “滚!”
      “说实话,你到底怎么了?怎么眼睛这么红?”
      “我一晚上没睡。”
      “你干嘛不睡?”冷烁奇道。
      “我,我睡不着。”要说被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吓到可不行,岂不是在承认自己胆小。
      “睡不着?想谁呢?想一整晚。”
      “得了,别烦了。”何闵不耐烦了。他放下书包,走到窗子旁,看着天色一点点变亮。
      忽然脑中一阵天旋地转,他依稀听到有人在对他说着什么。

      校医室?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晕倒了?
      “你醒了?来,喝口水。”医生走了过来。
      “是不是没有吃饭?”
      “我吃了啊。”
      “昨晚熬夜了?”
      “嗯,一直没睡着。”何闵不安的绞着床单。
      “学习压力太大了,我给你写个假条,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不用上课了?!何闵很开心,真是因祸得福。
      他飘乎乎的走到家里。
      为什么妈妈还在家里?她不是去上班了吗?
      “妈?”
      他听到抽屉锁紧的声音。
      妈妈走出来,“你怎么就回家了?”
      “你怎么还在家里?”
      “马上马上,我过会就去上班。”妈妈让他进屋,“你怎么了?怎么大早上的就回家了?”
      “我好像昏倒了?然后医生让我回家。”
      “怎么会昏倒?赶紧!去医院检查一下!”她拿出手机,“我这就请假。”
      “别别别,我可能就是压力大,要休息。没事的,我睡一会儿就好了。”
      “不行,怎么可能是这个问题。赶紧收拾一下我带你去医院。”
      “真的,妈妈,可能就是有点低血糖。我不想出去。”
      “别倔。赶紧走。”
      “我不去!”
      妈妈拉着何闵就走,他用力很大才挣脱了妈妈的手。
      “我不去!你赶紧去上班吧,别迟到了。”
      “那不行,这样吧,我给你做点东西吃。”
      “不要!你赶紧上班去吧。”
      妈妈不管他的话,径直走到厨房开始煮东西。
      何闵看了看,红糖鸡蛋?他心不在焉地吃完了。
      “你真不要我陪你?我还是不放心。”
      他把妈妈推到门外,“不用,不用,你赶紧走吧,小心上班迟到。”
      才放手,妈妈又走了回来,“我不放心。”
      他又推着妈妈走出门外:“没事的” ,赶紧把门关上。
      他在沙发上躺着,玩手机玩着一会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醒了,无所事事地胡思乱想。
      那天又浮现在眼前。乌云笼罩着整个城市,我爸按照平常的习惯,大老早就出了门。可是,自从那次出去后,他就再也没回来过。
      妈妈说,父亲去了国外。杳无音信那么久。怎么可能是出国?
      他回到书房,打算做点作业。
      等一下,桌子上那是什么?
      纸条?!
      打开纸条:4
      这是什么?真是阴魂不散。
      奇了。14?14是什么?这代表了什么吗?
      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响起。何闵习惯性地抬头看看表,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我今天一直都在担心你。”妈妈的声音满满地溢进来。
      “我有什么可担心的?我这不好好的在这。睡一觉就好了。”何闵看着妈妈鼓囊囊的包,“今天买了什么好吃的啊?”
      “猜猜!”
      “我哪知道啊?”
      “好吧好吧,做出来你就知道了。”
      何闵走到自己的房间。
      爸爸啊,你知道吗?你的突然离去带给我了多少痛苦?熬夜的时候,我总会想起你。想起你抱起我欢笑的样子,想起你的硬胡茬刮在手上的触感。对我来说,你带给我更多的是痛苦。
      今天,那充斥着父亲的回忆,又跑出来了。
      他躺在床上,眼睛盯着白得单调的天花板,想着爸爸,却感觉泪水要涌出。
      想着想着,他越来越迷糊。感觉自己好离开了身体,从身体里解脱了。他试着走动,却发现自己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甚至飞起来。
      就这样,他神奇地走出了房门。途经厨房,他甚至可以看到妈妈在认真切菜。
      他走出家门,同学走在前面,他上前拍拍他想打招呼,手刚一碰到同学,却直接穿过了同学的身体!
      我死了?他忍不住打了打自己。没知觉?!我死了?我真的死了?
      他上前拍拍卖菜的阿姨,依然穿过了浑然不觉的阿姨的身体。
      我在做梦吧?他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荒郊。
      劲风吹过,荒草纷纷摆荡。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一张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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