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虚实 ...
-
这一段多出来的旅程，算什么呢？
利娅时常这样想。
死后来到动漫的世界，果然怎么想都很不现实吧？可是，事情就是发生了。利娅有时会觉得，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一场幸运的梦。但是有时，利娅又会觉得这就是真实，因为世间的事总是像这样没有理由的。
那天马尔科带她在夜空翱翔，回到莫比迪克之后有人都好奇地问她飞翔是什么感觉，利娅想了想，答道：
“做梦的感觉。”
真是如此。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年，利娅从来没有哪一刻，真正地在心里确定过：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而那一次在酒馆，马尔科从她身旁经过，他们离得那样近，让利娅没有理由去拒绝他的存在，她鬼使神差地想：这个世界或许是假的，但我有选择的权利，我选择和这个世界共存亡。它实，我这样活；它虚，我还这样活；如果有一天它破灭，我就随它破灭。
然后，她和马尔科共同度过了许多的快乐的时光。再然后，就到了那一日，马尔科带她体验飞翔。当她伏在不死鸟的背上顺风而行的时候，几乎就可以确定，眼前这一切，一定是一场梦。
如果不是梦，怎么可能这么快乐？
那天晚上，他们停在一座小岛上，利娅怔怔地蜷在变回人形的马尔科怀里不肯动弹，她说：
“马尔科，我们今晚不要做了。”
“……你就这样抱着我吧。”
“好不好？求你啦。”
马尔科竟然也丝毫不生气，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利娅又往怀里搂了搂，手指插进她的发丝，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
马尔科这个人有时候不喜欢说话，但利娅总能明白他的意思。
就像现在，利娅知道他是在说：当然可以，你想怎样我都同意。
利娅当时真怕自己太高兴，这个梦就醒了，一切都消失不见。幸好她躺在马尔科怀里，很快就没了意识。
这一切究竟是真是假，利娅还是搞不清楚。但她觉得自己值了。
回到莫比迪克号的第二天，她在甲板帮大家收拾战利品的时候，眼睛鬼使神差地往萨奇那里一瞥，看到了一颗紫色的果实。然后一切变成慢镜头，耳边的声音也小了起来，利娅的身体仿佛被人按了暂停键一般动弹不得，她看着萨奇举起果实，得意地说：“看我发现了什么！”她又看到蒂奇脸上一闪而过的狰狞，还有大家各异的反应。
“利娅桑？利娅桑！”
利娅回神，向身边关切的队员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
“我没事。”
说完，利娅转身进了房间。房间里马尔科不在，她就自己倒在床上，什么也不想，被子一蒙，睡觉。
马尔科进屋的时候，看到利娅又蒙头睡，无奈地帮她把蒙在头上的被子扯下来。可没想到利娅居然睡得不怎么安稳，马尔科把被子扯下来时，她又是皱眉又是哼唧。马尔科一想，今天也没什么要做的事，干脆上床搂住利娅，和她一起睡午觉。而利娅似乎有所察觉，有意识般地往马尔科怀里蹭了蹭。马尔科看了眼她舒展的眉头，忍不住得意地笑了笑，然后闭上了自己也已经有些困倦的眼睛。
……入夜，一切场景似乎都和原本应有的面貌一模一样。没有防备的萨奇，和背后举起刀的黑胡子。只不过，当黑胡子手中的刀落下时，原本只应出现在萨奇一个人脸上的惊讶，也同样出现在了黑胡子脸上。
“你？！”看着忽然出现在萨奇身后的人，黑胡子不止惊讶，还十分气急败坏。
“利娅！”
萨奇急切地大喊，而利娅却有些听不清。
……黑胡子速度太快了，下手也比想象中还要狠。她原本想好的等黑胡子气急败坏时说的讽刺的话，这下因为喉中不断涌出的鲜血，也没办法说出来了。利娅几乎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她那次死是死于爆炸，几乎是立刻就失去了意识。她没想到，人在受了重伤时，意识会涣散地这么快。
还以为能撑到马尔科过来，自己还能告上一状呢……不知道马尔科会不会发现自己不是无意的？他会生气吗？不，果然还是先难过吧，马尔科那么喜欢她……利娅脑子里一下闪过很多念头。
……还有，如果可以的话，拜托那些可爱的护士小姐们把她救回来——她不想，这么早离开马尔科。
想完这些，终于完全失去了意识的利娅，一头倒在甲板上。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虚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