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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最后的日记 ...

  •   天地黑黝黝混沌成一个,长长地街上偶尔有人象游魂般从昏黄的路灯下飘过,激起几片落在地上的叶,我收回视线拉上窗帘,在昏昏地台灯下打开了日记本,这是我每晚的习惯,为了不影响儿子,都会等他入睡后我才开始!

      1987年4月4号,我不会忘记,这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那晚发生的经历的,简直就是噩梦,想到这我不自觉地打个哆嗦!还记得那次我们是去松江的佘山玩,大家都兴奋,可我没多少开心,因为晕车的缘故,我老被同学取笑,我这辈子就乖乖呆在家好了!我从不反驳,因为的确一上车就晕!记得那天由于是黄梅,出发时很潮湿,天是蒙蒙的灰,班主任还说可能在那里过夜,这个消息使车内一阵骚动,而给我们导游的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在车头做着自我介绍,不过没人理会她,要知道可以晚上在那里玩,都开心的商量起晚上的节目了,的确路上很无聊,都个管个的自我娱乐,而我也早已不行了,拉好窗帘准备睡觉,或许这是唯一能舒缓晕车的解决方法吧!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吐的厉害,旁边的小斌也帮我拉开窗帘,说看远的风景会好点!一路的颠簸,本来就吐后不舒服了的我更好象是折磨似的,也不知道后来是怎么睡着的?!

      “醒醒啊,要下车了!”小斌一张脸就贴着我,着实把我吓了一大跳,:“怎么?到了啊,太好了!”“没有,早了呢,车抛了,现在开不了啊,所以班主任叫我们下车啊!快啊,都等我们了。”我这才发现车里已经空无一人了,下车后,我被安排在河边一块比较干净的长方形石块上歇息,我没等擦就一屁股坐了上去,的确我累了,我无聊的看着河水冲打在岸边,溅的老高,奇怪的是为什么这么急的河连一座桥也没有呢?什么?

      我放在石块上的左手似乎触摸到什么,我一阵哆嗦,

      “过来拍照啊”班长在那边叫着,我便过去了,可是还是不明白那是什么?甚至还有些不祥的预感,一想到这冷汗就出来

      “大家拍张照再走,毕竟可以在这种地方留念是很少的,”体育课代表让我们按次序排好队,我们选在了离我刚才坐的位置距离几十米的地方用那条河与茂密的树作背景,突然对岸的一个女人引起了我的注意,她走的很慢且低着头,头发遮着脸,好象在地上找什么东西,不,我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的膝盖,不是交叉着走而是并排地向前走,确切地说她在飘,我不敢相信!

      “春,头转过来!”原来是班主任在叫我,我连忙转过头望着相机的,一声“卡”后我急忙再寻找那个人,可只是茂密的一片绿色了,“车已经修不好了,我已经联系了山上的人,所以我们尽量朝上走,他们会下山接我们!”司机在前面喊到,大家一片嘘声,毕竟路一眼看不到边,走到什么时候呢?但队伍还是前进了,大家涌涌嚷嚷的走着,而小斌和我走在了最后头,大约只走了几百米,队伍停下了,从前面传过来说碰到好心人了,领我们去她那里休息一夜明天再赶路,我想是啊,天都快黑了,我可不想在这种地方过夜,跟着队伍走了不久我们走上了桥

      我远远看到了是个村庄,快进村时,一阵奇臭直钻进我鼻孔里,可以听到朋友们一样的感觉,可能是这里常年被树遮住阳光的原因吧,进村,还可以看到缕缕烟从烟囱里冒出来,可总觉的不适,就在嘴边却又说不出来,这里比起出发时更湿的厉害,草被踩的“嚓嚓”的直作响,这是一个陌生的声音传了过来,我的眼光也顺着看了过去,这个无意识的动作让我从昏昏欲睡中猛然惊醒,是那个女人,竟然就是那个刚才河对岸的女人,我不会认错,瞬时一阵不祥的预感从脚直窜头,我愣在原地已经不知道想些什么,我觉得浑身上下的汗毛竖了起来,的念头彻底将我吓呆了!小斌看到我没跟上来便回来拉着我跟了上去,听班主任说今天就在这里借宿一晚,我心里更是一抖,我不想去想,也不敢想,是自己的多心吧,我拼命的说服自己!

      后来知道那个女的叫林彩慧,我们叫她林阿姨,我被安排和小斌,亮他们一起,共4人一个房间,房子摆设很简单,由于床位不够我们打了地铺,地上很潮湿钻进去就全身不自在,虽然洗过了澡,可仍然粘的厉害,大家打理好自己的被窝后都早早的睡了,和先前了来时的计划截然不一样,而我始终翻来覆去睡不着,白天不解的一幕幕还在脑里打转

      不知过了多久,我发现小斌还睁着眼,“你也睡不着啊?”我轻声的问去。“恩,被子不习惯,而且我在想白天的一些事,不可费解!”他望着我答到。“你也觉得了吗?斌!”我欣喜若狂,原来小斌也感觉到了这其中的不对,“睡觉啊!明天还要赶路啊”只听见亮的一言,就又是鼾声一片了,也不知道是真话还是梦话,“还是明天路上说吧,晚安!”“可是!!”我来不及说什么,他已经转身了,我无奈的耸了耸脚,因为这被子湿的难受,甚至还有一股味道,我闭上了眼,整个夜很静,甚至还有些可怕,屋外风吹在树叶上面发出的“吱吱”声,象幽灵们就在屋外散步一样,还有屋内的鼾声,弄的我不安又心烦,也不知多久,困意上来了。

      我睁开了眼,月光从窗户里倾斜下来,将屋外大树的阴影投在墙上,叉开的树枝象一双双魔鬼的手,看来天还没亮,奇怪?小亮还没睡?正当我爬起想过去时这时印入我眼里的一幕使我顿时魂飞破散,亮是背着我睡的,可是他的整张脸却完完全全的面朝着我,眼睛睁的很大,似乎眼珠都会掉下来,那张脸就象是一张风干了的人皮,他阴恻恻的朝我盯着,我想尖叫可力气呢?肚子里的胃酸不停地倒冲着,这种感觉比晕车恶心一百倍,一千倍!

      时间象凝聚了,我坐在地上已经什么也不会,我才回想起来,马上看了看身旁的明,不,他的衬衫纽扣在另面,可脸就看着我,此时的一颗心早已提到了喉咙口,突然我发现斌的被子掀开着床是空的,他哪里去了?难道他也?我不敢再想下去,我冲出了房间,象发疯似的在草地上狂奔,草地发出的声音直钻我的耳馍,似乎永远没有尽头,树笔直的站在黑夜里,象魔鬼一样的愚弄着我,我没有方向的乱窜,突然一只手搭住了我的肩膀,全身立即僵了,心里象一只大毛刷慢慢地刷在我的心里,眼泪和鼻涕水交加着逸出,

      “谁啊?”,声音随着嘴唇的颤抖而颤抖着,随即便被风吹散在了黑夜中,我绝望了,只知道回不了家了,“我啊,怎么了?”不是斌的声音吗?我欣喜若狂的转过身,是他,他很好,他笑着说:“把脸上的擦了吧,看你吓的!”我痛苦的挤出了一丝笑容,要知道我真被吓到了,“你出来干吗啊?还发疯的跑,我好辛苦才追上你的!”他搭着我,走着说道。

      有人搂着我我心里塌实了好多,脚踩在草地上的声音显的轻松了很多,我把刚才睡醒后看到的事情告诉了他,出乎意料的是他没有一丝的紧张,却说我可能晕车太厉害了,胡思乱想了,可我非常坚定自己刚才的所见,我们还是走着,月光照在我们身上,拉的好长,突然我愣在那里,没有再多挪一步,我们是并肩走的,可是草地上的影子清晰的印着,只有一个身影,只有我的影子在草地上拖着,我的心再次要炸了一样,甚至比刚才的绝望还要强烈,我猛的转头,斌的脸印在月光中,毫无血色,双眼浮肿,他把脸转了过来,不,他的眼睛里,,,眼白都在充血,两眼通红,“你也逃不了!”“他”的声音变了,变的完全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我想起来了,是林阿姨的声音,我想再喊时,话到喉咙却被克了下去,“他”猛地伸出了右手,呈爪状抓了我的头一下,“他”在笑,凄凉的笑,“咯咯咯咯”地在黑夜里回荡着,我还可以清晰的看到,“他”根本已经没有下巴,血随着“他”强烈的笑一块一块地趟了下来,我顿时觉得头上五道辣辣的,“他”的指甲好硬!

      我还活着?我渐渐张开双眼,四周是一色的白,原来是在医院,我母亲坐在床边,只是脸色不好!经过了精心的照料,我3个月后出了院,在我母亲去世那天,她给了我一样不可思仪的东西——照片,一张快泛黄了的照片,就是那天我们车抛锚后在山间拍的,我还清晰的记得!而每当问她怎么得到的时她总是说有天会我自然会知道的。

      我完全康复后自己特地再去了一次,终于在一些老人的嘴里得到了答案,佘山几年前为了扩建,需要大量的石块剔围墙,到最后一个工程时,时间进程不够,由于从山下运到山上最起码也需要半天,施工人员便想起了歪脑筋,最后在山间看到了很多石头,随后便私自把它运上山然后剔进了围墙,终于在规定的日期内完工了,新开张那天正好是4月5号,那些迷信的老人则说那些冤魂便每年4月5号出来害人,现在我才恍然大悟,那天我们活动晚上也正好是4月5号,所以那次晚上才出来的,而我当年坐的其是就一块墓碑,后来我亲自去验证过,上面的字清晰的刻着“林彩慧”,1977年4月5号去世的,到今天真好整整十年。在那里我还发现当年在嘴边的却始终说不出来的不对就是,先前我看的河根本没有桥,可后来我们的的确确是走过桥后才去的村庄的,而村庄的味道,就是我们所说的尸臭!

      为了不吵醒一边的儿子,我再次轻声的从抽屉里拿出了那张照片,这是唯一的见证,每当想到这,眼泪都会不觉的落下了,要知道除了我没有人留了下来!突然手机又响了,这次没有声音,身上的衬衫却忽然飘抖着,我这才发现窗是关着的,毛孔不约而同的张开了,我想多想了吧,我揉了揉眼睛看看时间,已经半夜整了,该睡觉了,我写上了日期,正想合笼日记本时,突然有人在敲我后背,我一阵寒厉,转身原来是儿子,怎么不睡觉啊!?可我无法再说服自己,因为他根本还不会站立,我不相信眼前的一切,他盯着我,看的我心里发毛,没有一点表情,脸色惨白,我不敢眨眼着,他渐渐裂开嘴,不,他的下巴开始脱落,血不断的趟出来,“啊!”我猛然觉得呼吸困难,“儿子”笑了,我才想起来,是林彩慧,她还是来了,和当年的情景一样,可这一次我可以感觉到她坚硬的指甲克进了我的喉咙,我现在才明白母亲说的意思,当年为何我活了下来?原来她一直在当我“母亲”,其实我已经什么也没有了,带着腥味的风贯穿了整个房间,窗帘被吹的乱舞,我可以看到,他们的脸伏在窗外,挤成一团,已经没有规则的涌在玻璃上,似乎要破窗而入似的!我没有再挣扎,再考虑什么,正象我期盼地一样

      眼神最后停在了最后的日期上:1997年4月5号

      风,吹着桌上的玫瑰,花瓣一片,一片,散落在桌面,又向地上飘去

      光,还是懒懒地倾斜在日记本上,只是闪烁地厉害,还渐渐地染成着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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