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然倾城恋》秋半涯

1、第一章 风波

　　倾城题：素手柔纱古木琴，独倚画楼暖香薰。应是广寒宫阙子，一朝思凡入红尘。
　　G省，是国内经济中心，高楼林立，繁华富饶。大街上车如流水，KTV、酒吧遍布各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正值盛夏时分，天气炎热，绿意盎然。到处是超短裙、低胸衣，让人眼花缭乱。
　　恒通大厦，矗立于G省最繁华的街道，66层，寓意吉利。大厦一层有家老字号饭店，叫做云客来。民国时期就在这儿，几经迁徙，最终又回到了原地，生意兴隆之极。远近客人慕名而来，一品美味佳肴。
　　店很大，光是服务员就有几十人，大家每天都在为生计忙碌着。
　　傍晚，斜阳西坠，云翳暗红。云客来门前来了四五个人，为首之人染了白色的头发，穿着黑色紧身背心，最显眼之处当属他的纹身——过肩龙。过肩龙可不是谁都能纹的，必须是道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否则扛不起来龙，动辄有血光之灾。
　　只见他点了点头，说道：“就这儿吧。”说罢向里面走去，后面的小弟赶忙帮着开门。
　　“服务员，来个包厢！”一个小弟喊到。服务员看见此等架势，也心生几分畏惧，赶忙招呼几人在包厢坐下，供茶添水，仔细伺候。
　　不一会儿，一位女服务员走进包厢，身着红色旗袍，皮肤白皙，身材俏丽。
　　“请问各位想吃点什么？”她开口问到。
　　一个黄发青年笑道：“吃什么？想吃你，怎么卖？”
　　一句话引来了其余几个人放肆大笑，调戏之意溢于言表。
　　女服务员眉头微皱，但还是微笑着回答：“几位大哥真会开小妹的玩笑。”
　　白发男子扫了手下的几个人一眼，瞬间使他们鸦雀无声。
　　“麻烦来几个你们店的招牌菜，再来一箱啤酒。”
　　“好的，本店的招牌菜有十香醉小排、爆炒鲢鱼……”
　　“不用报了，直接上菜就行。”
　　“好的，几位请稍候。”
　　一个小弟开口道：“大哥，难得我们兄弟几个聚在一起，今天事又办的不错，就让兄弟们多喝点呗。”其他几个人也如此嚷着。
　　白发男子思考了片刻，对女服务员说道：“来三箱啤酒。”
　　“多谢大哥。”几个小弟甚是高兴。
　　“快点喝，喝完回去向三爷交差，我右眼皮跳的厉害，别出什么差错。”
　　“大哥放心，喝完马上就走。再说了，在这儿谁还敢找三爷的麻烦？”
　　白发男子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自知失言，连忙用力打了自己几个大嘴巴。
　　“说话注意点，不要暴露我们的身份。”
　　很快，饭菜就上桌了。老字号毕竟是老字号，做的菜真可谓是色香味俱全，满屋飘香，让人垂涎。
　　“各位，啤酒用打开吗？”
　　“不用了，我们自己来，你出去吧，有事我们会叫你。”白发男子说到。
　　女服务员退了出去，随手关了门。
　　“来，大哥，我们敬你。”
　　“这次事成，有赖于兄弟们，我们共同干杯！”
　　酒，你说它是好东西它就是好东西，你说它不是好东西它就是魔鬼。它既可以增进人和人的感情，同样也可以让人忘了自己是谁。
　　几个人越喝越高兴，话也就越来越多。一个小弟大声说道：“大哥，我们这次功劳可真不小。韩秃子欠三爷这几千万赌债可是有段时间了，三爷派了好几拨人去讨，都是无功而返，结果让咱哥们把钱给追回来了。我看这次回去，三爷不得让大哥当个分堂堂主？”
　　其他几个人也都随声附和。带头的白头发听见这些，很是受用，当即一拍桌子：“我要是真当了分堂主，绝对不会忘了兄弟几个！”
　　“多谢大哥，多谢大哥。”
　　“来，干杯！”
　　“干杯！”
　　一顿饭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直到街上路灯亮起。白发男看了看时间，叫道：“服务员，结账！”
　　女服务员走进包厢内，轻声道：“几位共消费1960元，请问是现金还是刷卡？”
　　一个小弟用食指勾了下女服务员的下巴：“小娘子不错啊，今天我们哥几个心情好，陪我们耍耍？放心，不会亏待你的。”
　　女服务员后退一步，说道：“这位大哥喝醉了。”
　　“醉了？我没醉，这才喝多少，小娘子别怕啊！”说罢，他张开双臂，想把女服务员抱在怀里。
　　女服务员急忙闪到一旁，生气地说道：“请你放尊重些！”
　　小弟回头看了看其他几人，戏谑地笑着：“看见没，小娘子生气了！我就喜欢这样的。”说着，又朝女服务员的方向扑了过去。
　　女服务员无处可避，被那个小混混紧紧抱在怀里，惊呼：“救命，放开我！”
　　小混混陶醉地说道：“真软啊，和小姐就是不一样，哈哈哈哈！”
　　其他几个人也都哄堂大笑，白发男也没阻止。
　　女服务员用尽全身力量，推开小混混。那小混混喝的身体发飘，脚下不稳，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他晃晃悠悠站了起来，破口大骂：“他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老子今天就在这办了你！”说罢，扑向女服务员撕扯她的衣服。除了白发男子，剩下的人也都围了上去。一个弱女子哪里有力量反抗这么多的男人？旗袍瞬间被扒了下来。
　　“救命啊！救命啊！”
　　就在几个人即将得手的时候，包厢的门被推开了。
　　从门外走进来一个男子，20多岁，古铜色肌肤，短发，国字脸，眼睛很大，五官端正。不是现在女孩子喜欢的暖男、韩国欧巴之类的，但绝对是三、四十岁阿姨年轻时倾慕的对象。
　　“请你们放开她。”男子平静开口。
　　黄头发小混混转过头，向男子走了过来，顺便在桌子上抄起了一个啤酒瓶。他举着啤酒瓶指着男子，说道：“你算什么东西？”
　　男子没正眼看他，回答道：“我是这里的服务员，请你们放开那个姑娘。”
　　“她是你女朋友？”
　　“不是。”
　　“那你他妈多管闲事，活腻了吧！”说着，小混混抡起啤酒瓶向男子脑袋砸了下去。
　　这一下要是砸中了，不死也得半残。围观的人群一阵惊呼，胆小的女孩子已经捂住了双眼。
　　只见男服务员右脚撤步，身体半转，躲开了啤酒瓶，顺势左手握拳，砸在了小混混的小臂上。
　　“嘎嘣——”一声清脆的响声。小混混发出了一声好似杀猪般的惨叫，胳膊无力的垂下，眼见是骨折了。
　　小混混跪在地上，额头上渗出黄豆大的汗珠，面无血色。这还是在酒精麻醉的情况下，否则昏迷都是有可能的。
　　自己兄弟挨打了，那还了得？几个小混混见状，也纷纷抄起酒瓶，向男服务员扑了过来，只有白发男子没动。
　　男服务员抬起左臂，挡住砸下来的酒瓶，顺势扼住那人手腕，反向一折，他就跪在了地上。接着右脚弹踢，准确命中了另一个人的小腹，疼的他捂着肚子蹲了下去。眨眼功夫，除了大哥，几个人都被漂亮解决，围观的人爆发出阵阵喝彩。
　　女服务员慌忙穿上旗袍，躲在了男子身后。
　　为首的白发男还算沉着，他刻意把身体转了转，把纹身摆在了显眼的位置，问道：“兄弟，练过？”
　　“没有。”
　　云客来的老板适时赶了过来。五十多岁，身材微胖，长相富态。
　　他双手抱拳，满脸堆笑道：“照顾贵客不周，我先赔不是了。”当他抬起头，看见白发男子纹身的时候，眼中流露出了几分慌乱。虽然很快恢复了平静，但还是被白发男子看在了眼里。很明显，这个老板知道自己身上的纹身意味着什么。
　　就怕他不知道，知道一切就都好办了。白发男子顿时有了底气，喝问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老板刚要解释，男服务员说道：“我自己做的事，后果我自己承担，不关别人的事。”自始至终，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变化，好似这件事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当自己是什么，承担的起吗？你……”
　　男服务员直直望着白发男子，顿时让他把更难听的话咽了回去。开玩笑，这位可不认识自己的纹身，更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自己又不是他的对手。
　　“好汉不吃眼前亏。”白发男子在心中自语。
　　老板瞪了男服务员一眼，解释道：“新来的，不懂规矩，勿怪勿怪，今天这顿饭我做东。来啊，再给几位拿五千块钱，权当是医药费。”
　　白发男子接过钱，扶着几个小弟走了出去。到门口的时候，他顿了一下，轻声说道：“此事还不算了。”
　　事情告一段落，围观的人也都散开了，庆幸今天看得一场好戏。
　　几人离开之后，老板对男服务员吼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边说着，边扬起手打向他的脸。
　　男服务员抓住了他的手腕，力道奇大，好似钳子一般。
　　“我说过，我自己做的事我自己承担后果，让他们来找我好了。”
　　“你……”老板还要说些什么，男服务员已经走开了。
　　“今天谢谢你哦！”女服务员追上男子，如是说到。男子微微回头，没有答复，甚至没有客气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