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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四女争夫起祸端 湖天一色初相见(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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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剑又停在了空中,不再刺向她。
她懒得理它,就左顾右盼地找起衣服来,却一眼瞧见了斜躺在大床上的男子。她靠近他,说:“你可以醒醒吗?”
见他没作声,便又大喊道:“我可以借你的衣服穿一下吗?”
他还是没作声,于是,她也懒得管他。从他的衣橱里取了一件白袍,脱去湿衣服后,径直穿好,也不管它合不合身。
“原来你更适合穿男装啊!”一个人说道。
“谁!”她赶忙四顾道,却并未发现有别的人。她盯睛于那个睡着的男子,那男子也依旧未醒。
“是你在说话吗?”她走近那个仍旧睡着的男子,紧盯着他的眼睫说道。
他仍闭着眼睛。
“难道这屋子里还有别的人?”她自忖道。这一想,她就吓出了一身汗。
“坏了,我换衣服被人偷窥了。”她好不懊丧。
“算了算了,大不了他饱了眼福罢了,本姑娘这身材也还是见得人的。”她便故意撩动白袍,在屋子里转起了圈子。
她转,那把剑也跟着转。
“我转是因为我身材好,你转又是为什么呢?”她盯着离鼻尖寸许的利剑说。
那利剑的确像能听懂人话一样,与她对峙着。她也能感觉到那利剑的敌对心,它在用力挣扎,想要越过那寸许的距离,以便刺向她。
“你啊,就省省心吧,本姑娘天生不怕剑,你要刺我啊,等你变成帅哥再说。”她仍盯着剑说道,“帅哥呢,至多也只能刺伤我的心而已,而我的心呢是木心,我的梦呢,是浮云。记住了,我叫唐木云。等你变成帅哥以后,可记得要来找我哦。”
她不再理会那把抗争着要来刺她的剑,看了看头顶的那几挂绿藤,顺手就扯了一条下来,卷成个环,披挂在胸前。又禁不住朝屋内另一端的镜子走去,清光莹莹的铜镜立即就映出了她秀气的影子。
“原来,我自己就是帅哥啊。一直没发觉,今天多亏了这件衣服。”唐木云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自我陶醉道。
她掸了掸并没有任何灰尘的衣服,低头整了整藤圈的叶片,待再抬头时,竟发现镜子里映出两个帅哥来。
“怎么有两个?”她揉了揉眼睛,过后一看,还有两个,且另一个正对着自己笑。她不由地朝旁边一看。“啊!”她大叫。“啊!”那个人也同时大叫。
“你是谁?”她问道。“你又是谁?”那个要也问道。
“我是唐木云。”她说道。“我是鬼啊!”那个人说道。
“你去死吧!”她说道。“我本来就是死的啊!”那个人说道。
“你再死一次吧。”她说道。“我本来是要再死的,被你拉回来了。”那个人道。
“我不拉你了,你快点死啊!”她说道。“我死不了。”那个人道。
“那你就是活的了?”她说道。“你看我像活的吗?”那个人问道。
“我不知道啊。”她说道。“你不知道那谁知道啊。”那个人道。
“问问他吧。”她指着那张大床说,眼睛搜寻时,却不见了那床上的人。
“啊!”她大叫一声,“你就是他啊!”
“啊,我就是我啊!”那个人道。
“我知道你是你啊,为什么要吓唬我啊!”唐木云道。
“我不知道你是你啊,为什么会在这里啊!”那人道。
“我来换衣服的啊!你没看见吗,我的白袍?”唐木云道。
“我看见了啊,我的白袍。”那人道。
“你的白袍不在你身上吗?”唐木云道。
“我的白袍不在你身上吗?”那人道。
“啊?我的?你的?白袍?”唐木云道。
“啊,你的,我的,白袍?”那人指了指她说道。
“啊!”两人同时叫了起来。
“我难道穿的是你的衣服?”唐木云道。
“是的啊。”那人道。
唐木云“呵呵”笑了两声道:“不就是件衣服吗,大惊小怪!原来帅哥都是咋咋呼呼的,这帅哥不当也罢。”
“你说谁是帅哥啊?”那人道。
“此地没帅哥啊。”她说道。
“我不算吗?”那人道。
“差点算上了,可是又不能算了。”唐木云说道。
就在他们对话时,那把剑早已稳稳地插入了床檐下的剑鞘。她看了看那柄剑道:“那把剑倒也奇怪,见了我就要刺,见了你倒乖乖的了。可见,你还是帅哥,母剑见了都爱。”
那人“噗哧”一声笑了,道:“你怎么知道它是母剑的呀?”
“她不是母的,难道你是啊?你们之间总要有个是母的才对呀?你不是,那它就一定是!”唐木云一本正经道。
那人抿了嘴饶有趣味地看着唐木云,觉得眼前这个女子与别的女子不一样,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不过,这味道还真好!
“那你认为我是公的呢?还是母的呢?”他决心与她逗下去。
“我不知道,反正你们两个总有一个是母的。不是它就是你,你们商量着办吧。这个我不知道了。”唐木云说道。
她忽又发现房间里有张书桌,于是又走近去。
书桌上摆着笔墨纸砚,她撩了撩衣袍,拿起笔,想蘸墨,却发现没有墨。于是,就又拿起墨去砚里磨,磨好了墨,她拿笔蘸了墨,准备写时,却发现纸还是卷着的。于是又搁下笔,拿来纸把纸铺好。然后,端端正正地在上面写上“晴天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写完后,搁下笔,旁若无人地走了。
那人道:“我的衣服呢?”
她头也没回,道:“在我身上,不会丢的。”
待他出去看时,她已经不见了。
唐木云走在庭院围墙外,自语道:“有意寻门门无门,无心出门门连门。”
她再回头看时,自己离那庭院已经很远了。
“哎,去时慢慢,回时快快。”她的云雾飘功,已经让她飞越千山万水了。
李湖天看了看那身挂在后墙上的衣服,像雾像云又像风,只觉得轻灵精巧,像极了那个呆头呆脑,天真无邪的姑娘。
衣服早干了,只是那傻姑不知道而已。他轻轻地笑了笑。
他忘了问她是谁,是哪里人,来这里做什么。一种别样的心绪在心头涌起,竟然像是离愁别绪。
“可能吗?有吗?我李湖天会对女人产生离愁别绪吗?”他轻笑了一下,嘴角微微上扬,沐着庭外花木映照进来的光,那笑容是那么地富有魅力。如今他已不在乎自己是什么样了,在乎的是那个女子现在怎么样了。
“公子,该吃饭了!”远远地有人喊道。
“我知道了!”他大声回应道。他是想告诉外面的人,他是醒着的,那么他的剑这时当然是睡着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