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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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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朴的石板已沉寂多年,深绿的柳条哀垂在石板上,会哭泣的天空下着小雨,灰蒙蒙的好似已到了末日。一直拴着廉价金色铃铛的赤足踏上石板,包裹主人的是几十斤重镶玉嵌金丝的红色长袍,长袍绮丽散开,如同孔雀开屏一般。
倾城长的如挂钩的睫毛下是一双如秋水的眼睛,里面好似包含万千宇宙,分外光彩。他的目光像风筝遥遥的飞向远方,看向河的地平线。如往常一般,他会在这里呆上三个时辰。
河中荷花盛开,袅娜多姿,天气比较闷热,水汽升上来,一切都显得在梦中一样不那么真实。如果说河上的雾汽像一层丝绢面纱,那荷花就是绣在丝绢上的艺术品,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能绣的这么好,他叫倾城,丑奴低头看着腰上的一条腰带,大朵的红莲。莲:恋,怜,这是倾城对他的苦求。
一条绿船划破清波,推开莲叶,倾城的目光像一盏点燃的灯,火焰熊熊的灯。那人约一米七五,瘦削,五官公整,长相属于丢到人群中就好象一颗萝卜丢到萝卜堆一样不好找,但他的眼睛却似一头狮子,疲倦的狮子,让人不敢随意欺辱。
船渐渐的靠近桥,丑奴抬头,是一只玉足,脚上系着一只廉价的铃铛。倾城还是那么美貌,三年不见,他褪去青涩,变成了一位成熟,妖艳的歌姬。他怎么可以那么美,好似一只妖精,美的嚣张,美的放肆,像一块磁石,只看一眼就让人坠入爱河。丑奴没有说话,他抓着那只脚上了岸。
倾城立刻用一只手拷铐在了自己和丑奴的手上,他疯狗一样打骂丑奴,一巴掌下去丑奴就肿了半边脸。流星的速度又来了一拳,丑奴闷哼一声,吐出了粘稠的血和两颗后槽牙。倾城戴着红宝石戒指和有长指甲尖锐的手不断在丑奴的胸膛上打,划破了丑奴的衣服,渗出了红。“你怎么不去死,回来做什么,流浪猫吗,给我提鞋都不配!”“你看看你,和乞丐有什么区别,和你娘一样,全是贱货!”倾城不停地咒骂,将他往后推,哭的妆都花了,脸上红一道白一道,同时他又拥抱丑奴,亲吻他的脸,他的鼻子,他的唇,他的手,紧抱的好似希望把丑奴塞到身体里用肋骨做墙,把他收到胃里,收到心里,任何人都不能将他们分开。倾城开始大笑,是三年来第一次笑,是这辈子笑得最开心的一次,好似一个学者用尽一生解开了一道世上无人能解的题。一会哭一会笑,一会抱一会推,一会打一会亲,倾城像个吸毒的人。丑奴从头至尾没有说过一句话,好似一只失去灵魂的玩偶,漠然地看着折腾自己倾城,从某些意义上来说他比倾城更像个疯子。
马车在宣城最繁华的街道最豪华的酒店门前停下。入眼是九十九个大红灯笼挂满酒楼,早早有小丫头跪在门前给倾城当下车石,倾城下车后立刻去接丑奴,视若珍宝。小丫头禁不住好奇多看了一眼。“混账东西,他是你能看的?!”倾城一脚踹开小丫头,气的大吼“来人,给我抽她十五鞭子”几个打手立刻上前。丑奴抓了倾城一下袖子,刚才恍如一只火鸡似的倾城突然平静如水:“算了吧,爷今天心情好”。在一片讶异的目光中,倾城护着丑奴消失在了华贵的酒楼门口的檀木屏风后。从倾城上三层楼到阁楼的过程中,热闹非凡,乌烟瘴气的酒楼里突然安静下来,客人中三分之二都是为美貌的倾城而来的。
阁楼上,充满着奢华的氛围,地板是镀金的,窗子是汉白玉的。宝石娟纱随意的丢在了了地上,空气中燃的香一天就要花掉一个普通小工一个月的工钱。床的墙上挂满了扇子,每一个都出自名家之手,价值连城。倾城伺候丑奴洗澡,喂他吃饭,忙前忙后,毫不停歇。什么生意也不管了,直到伙计报告,许王爷要见他,倾城惨白着脸,不得已去了。
待倾城走后,丑奴终于恢复了一点人气,他瞪着倾城出去的门,咬紧牙齿,现在手筋被倾城挑了不能用剑,报仇只能延后了,他打不过倾城,三年未见,他必须先取得倾城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