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新娘过门之后》雀小公子

28、第二十八章 满光担心

　　方瓷回头看，只见一位趾高气昂的老妈子正叉腰指着她喝斥，这妈子也不老，四十左右，就是脸上的妆容让方瓷不敢恭维。
　　被无理斥骂方瓷没有生气，心里暗喜，来得好！
　　方瓷乖巧地向妈妈躬躬身，然后左右寻找方向，装作一时迷路的样子，她也不用装，她是真迷路。
　　“哎等等，你是新来的？我怎么没见过你？”妈妈眼尖记性也好，现在正眼一瞧方瓷，便看出她眼生。
　　方瓷心里“咯噔”一下，这种眼尖的人最不好糊弄了。
　　“妈妈，我是来寻差事的，听说这里可以赚大钱，所以我……”
　　“嗯？哪儿来的野丫头，看你也是个清白的，怎么跑到这儿来赚大钱？听说？是有人告诉你叫你来的？”
　　妈妈上下打量方瓷，看她是良家女儿样，就猜是被别人给骗了。
　　“嗯！那人说这楼里可以赚大钱我就来了，这位婶婶，我什么苦都能吃，请您给个差事。”装谁不会，方瓷的形象现在正合适。
　　“哼！这年头缺德坏心眼的人还是这么多。”
　　妈妈嘀咕了一声后，又道：“这不是你能赚大钱的地方，要容貌没容貌，要屁股没屁股的，没得赚。快走吧，以后这种地方别再靠近，还有远离跟你说这里能赚钱的人，明白么？”
　　妈妈挥挥手，就要把方瓷打发走。
　　方瓷心还是暖的，这老妈子人还不错，入这行谁不是迫不得已？
　　“妈妈，我现在什么都没有，迷路了没及时出城回村子，城门也关了，能让我在这儿过一夜吗？明天一早我就走，就给个地方呆就行，求求妈妈了，外面我不知道……”
　　方瓷也没说谎，说的都是实话，她现在出去只能同乞丐一窝了，还可能会被抓住。
　　看方瓷可怜兮兮的模样，小身子小胳膊腿的，出去没准又被居心不良的人欺负了去。
　　最后妈妈看不下去，叹了口气，直接拉着方瓷走了，把她推进一个阴暗杂乱的房间。
　　“今晚把这里打扫干净了，明天有新人要来，你就在这儿窝一晚，明天天一亮就给我离开，不过不可以乱跑，要是被其他人发现，你就出不去了。”
　　妈妈说完没待方瓷道谢就走了，方瓷愣了愣，赶紧把门关上。
　　方瓷心乱，但没慌，终于松了口气，她幸运，遇到好人了。
　　刚才知道是老妈子，方瓷还害怕被她强硬怎么着，毕竟以前从电视剧或小说中，这种老妈妈对付小姑娘那可真是有手段，为了利益什么都做。
　　其实青木娄中也不尽是无情人，电视剧小说都是虚构，其实这里的人怎么样，遇到过才知道，有好有坏，不尽然一类。
　　方瓷看看屋内的狼藉，暂时可做避风港，希望那个男人别这么无耻进到这里来搜。
　　方瓷开始收拾东西，不想被赶出去，就好好干活，做个杂役罢了，总比去伺候各位爷好多。这里是要来新人了，又一批被迫失足的女子啊！
　　箭七追方瓷到花柳街上，就不见了她的踪影，知道方瓷定是逃到哪家楼里面躲藏去了。这种地方一向是各种人混杂之地，也是藏身的好地方。
　　箭七没必要去搜方瓷，这丫头不重要。他立马回去找黑尾，告知此事才行。
　　黑尾知道也没惊讶，但还是觉得没面子。
　　“不愧是铁砂的人，看来小瞧她了，半个月后就是她的死期。她一夜未归，铁砂定察觉有异，可能会来查看，或会沉默不动。
　　铁砂重情义，会来的，也好，好久不见，我就会会他，问问他解甲归田的感觉如何。哼！”
　　方瓷在为藏身之处忙碌，大杨村的乔家那边，在沉默中酝酿着焦躁的气息。
　　满光等一天没见方瓷回来，以为是女孩子们玩太久了，有范婶婶跟着他也没不放心。却太阳落山还没见人回来，他就不得不着急了。
　　满光走出家门想去村头观望，却见梅枝几人焦急跑来，告知他方瓷没有回来的事。
　　听梅枝说方瓷跟一位漂亮的小姐走了，方瓷也没说是谁，只说是认识的人请去喝茶。
　　满光猜那位小姐就是姜沐湘，方瓷在镇里认识的人就只有姜家人，虽然知道是姜沐湘，但满光心里莫名产生一股不安。
　　满光也认为方瓷是懂事的，她不会不打招呼就放梅枝她们鸽子，而且梅枝说方瓷一直强调一起来要一起回去，不要分开的。
　　愈想，满光心里愈发不安，想立马去镇上找人，可现在城门已关，起码得明早卯时才开门。虽然满光想现在进城也进得去，不过不是正当途径罢了。
　　只是闯城门，这种杀头的罪事岂能做？现在也不到闯城门的地步。
　　奶奶一天没见方瓷，询问方瓷，满光只得欺瞒，说他叫方瓷在镇上办事，得明天才能回来，他一早得去接人。
　　满光在房里坐了半夜，看着空荡的房间，他不禁心生一丝寂落。今晚本来是方瓷三天来一次的时候，他地铺都准备好了却用不上，因为方瓷没来，床空着。
　　满光慢条斯理地坐在屋中饮茶，让自己冷静下来，愈不明情况愈冷静才行。想起方瓷上次不见，其实她是在梅枝家，满光想她也许去姜家作客，姜沐湘想拉拢她不是？
　　满光自我安慰一番，静坐着，面上眼中沉静如老僧，心里却渐渐汇聚焦虑与不安，渐渐加多一层无奈，再不放心也得等天亮。
　　方瓷一个人在库房打扫，一会儿又来了一个女孩帮忙，是那位妈妈带来的，她还给方瓷两包子做夜宵。
　　方瓷很是感激，这才知道恩人名字，妈妈叫花海，是管后院的事。
　　这楼里分大妈妈，大妈妈管前面待客的。还有调教妈妈，教育新人或小姑娘的。再就是管后院杂事的花海妈妈了。
　　花海说要是方瓷碰上其他两位妈妈，她就别想出去了，得花银子才能走。所以方瓷更加觉得自己幸运，遇到的是花海。
　　那女孩与方瓷差不多大小，这女孩姿色不错，叫明儿，听花海说是前院刚被惩罚的，之后丢给她处理的。
　　明儿脸色有些白，俏脸透出些许倔强，看来是不屈服，这性子在这儿难怪会吃苦头。
　　“明儿，你累了吧，剩下的我来，你休息吧，这么晚了。”方瓷看明儿好似在隐忍着痛苦，这里的惩罚，一定很疼。
　　明儿看看方瓷，想笑却扯不动嘴角，“谢谢瓷儿关心，我没事。”
　　方瓷也没有睡意，在这种地方她岂能安心睡着？
　　方瓷拿一个包子给明儿，明儿是受罚到这里没有吃的东西，花海给方瓷两个包子，也许是想方瓷照顾明儿吧。
　　明儿确实饿了，对方瓷重重道谢，就大口吃起来。
　　方瓷边吃东西，边打量明儿，她举止透着一些优雅，虽是大口，却也是好好细嚼慢咽，肌肤嫩白透红，不是普通人家女儿吧。
　　方瓷猜她不是小家碧玉，就是大小姐的身边人。
　　方瓷也不探究她怎么进来的，清理好房间，各自就躺下歇息，但方瓷时刻提高警惕。
　　一夜不安稳的度过，天还没亮满光就出门向镇上去，想要在城门开始的第一时间进去。
　　在兵营里训练出来的高度敏感性，让满光直觉方瓷不回来的事情不简单。
　　满光来到城外时，城门还没开，等了一刻钟才终于开了门，门一开他就冲进城中，然后拿着方瓷的画像问人。
　　在得到“不知道”的答案后，满光不再浪费时间，直接往姜公家去。
　　一大清晨，姜府就迎来了客人，下人说让满光稍等他去请示姜公，满光来太早了，现在卯时中不到，姜公都未必起来。
　　“不必打扰姜公，我是来找姜小姐的，麻烦请小姐出来一见，我有急事。”满光脸色不太好，平日里的平静换上了冷然，使人看出他心里不舒服。
　　小厮愣了愣，满光一大清早来，还直接点名找大小姐，这还是第一次。小厮见满光冷然的神情，也不敢怠慢，赶紧去传话。
　　当然，姜公也是要传的，人家大男人来找他宝贝孙女咧，而且看出来满光并不是乐意来找的。
　　姜沐湘还在温暖的闺房里舒服酣睡，就被丫鬟叫醒，一听是满光找来直接说找她的，姜沐湘愣了半晌，才赶紧起来让丫鬟们梳妆打扮。
　　姜沐湘猜想，这么快他就找来，难道是因为提亲？方瓷告诉他了？一想她心里就按耐不住的窃喜。
　　姜沐湘很快亮丽地出现在满光眼前，满光却全然看不见她满脸的羞赧和眼中的情动。
　　“湘儿，你昨天是不是与方瓷见面了？”满光没待姜沐湘开口，没有废话地直接入主题。
　　姜沐湘见满光比平时还要冷的脸，满腔热情顿时被泼洒下，她的心也跟着冷了，失落顿时涌上心头，满光不是来看来她的。
　　难道方瓷跟他说了什么？女孩子就爱胡思乱想。
　　“我只是逛街遇到她就请她喝了茶。怎么了满光哥……”姜沐湘老实道。
　　“然后呢？”
　　“然后？然后她就走了呀……”姜沐湘一头雾水，不明白这有什么问题。
　　“湘儿有见她离开后往哪儿去吗？”满光冷静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