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crets buried by time》SomnusSun

46、Cut 46 痛心的结局

　　霍格沃茨周围设下了重重禁制，可是刚刚几个小时过去，他们的防线就已经被撕开了几个口子，斯内普内心咒骂着为什么这些家伙的防御会如此不堪一击，表面上异常冷静的照着黑魔王的召唤走进了尖叫棚屋。

　　“我的主人，他们的防御正在崩溃——”

　　“在没有你的帮助下”，伏地魔的猩红的眼中寒光乍现，“尽管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个有能力的巫师，西弗勒斯，但是我不认为你还能起多大作用”，身侧隐隐发光的纳吉尼盘旋在伏地魔脚边，那是被施过咒语的痕迹。

　　难道？时间到了？可是，那该死的邓布利多交给我的任务还没完成！

　　斯内普开始有点慌张，“让我去找那个男孩，我去把波特带给你，我知道我能找到他，主人，求你了，让我去找他。”

　　“我有一个问题，西弗勒斯”，伏地魔那变轻的声音，斯内普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主人？”

　　他看着伏地魔举起手里的老魔杖，姿势优美的握着它，好像是在指挥乐队一般。

　　“为什么它在我这儿就没有效果呢？西弗勒斯？”

　　纳吉尼在伏地魔脚边盘旋着，发出嘶嘶的声音。

　　“主…主人，我不明白，你已经用那根魔杖施展出了非凡的魔法。”

　　该死！我要怎么才能去找那个波特！

　　“不，我只施展了最平常的魔法，我是非凡的，而这个魔杖”，伏地魔停顿了下，“却不是，它还没有显示出它那传说中的奇妙威力，我并不觉得这和我之前从奥利凡德那里拿到的有什么不同。”

　　斯内普沉默不语，他甚至有些后悔没有把那段记忆交给佐伊，这样自己现在最起码可以坦然面对接下来的...

　　“没有任何不同。”

　　伏地魔开始在房间里踱步，“我辛苦地想了很久，西弗勒斯，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从战斗中交回来吗？”

　　斯内普把视线转向了纳吉尼，不行，他完全没有办法杀死那条蛇，“我不知道，主人，但我请求你让我回去，让我回去找波特。”

　　“你跟卢修斯说了一摸一样的话，西弗勒斯，可是你们都没有我了解波特，我不需要去找他，波特会主动来找我的，我太清楚他的弱点了，你看，他最大的缺陷就是他的自大，他不喜欢看着身边的人替他倒下，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去阻止，他会来的。”

　　“但是，主人，他有可能被其他人误杀而不是您自己——”

　　“我对食死徒们的指示已经相当明确了，抓住波特，杀了他的同伴，越多越好，但是不能杀死他，我相信我的食死徒们都会忠诚的完成任务的，就如同你做的一般”，注意到伏地魔看自己的眼神，斯内普太清楚他接下来想要做什么了，可是他却什么都不能做，“所以现在我想谈的是你，西弗勒斯，不是哈利波特，你对我非常有价值。”

　　“主人，我知道您明白我的忠心，所以请让我去把波特带来见你——”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不行！我现在关心的是，我和那个男孩相见时会发生什么呢？”

　　“主人，不会有任何问题，您会亲手杀死他，用您的非凡魔法。”

　　“但是，西弗勒斯，我有一个问题”，他停住了，那苍白的手摩挲着那根老魔杖，斯内普与他目光相对，“为什么我用之前那两根魔杖指着哈利波特都失效了呢？”

　　“这个…我无法回答，主人。”

　　“你不能么？我的紫杉木魔杖在我的要求下可以做任何事情，西弗勒斯，除了杀死哈利波特，而且是失败了两次，这个奥利凡德告诉我是因为我们用的是孪生杖心的魔杖，并建议我换一根魔杖，我现在找到了，西弗勒斯，老魔杖，命运之杖，死神之杖，我从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坟墓里拿来了。”

　　“主人，让我去找那个男孩——” 斯内普几近恳求的语气，他期望也许会有奇迹发生，却被伏地魔无情打断。

　　“这一整晚，我都在疑惑着，为什么老魔杖拒绝展示它应该具有的威力，拒绝像传说中的那样为他真正的主人效力…然后我想到了答案。”

　　斯内普语塞，没错，伏地魔是想——

　　“你也许已经明白了？西弗勒斯，毕竟，你是个聪明人，老魔杖属于杀死他前主人的巫师，你杀死了阿不思邓布利多，而你还活着，老魔杖就无法真正为我所用。”

　　“主人！” 斯内普举起了魔杖。

　　“没有别的选择，我必须掌控这根魔杖，西弗勒斯，掌控这根魔杖，我就可以掌控哈利波特。”

　　斯内普看到伏地魔用魔杖朝着空气重击了一下，却没有感到任何痛楚，难道自己被饶恕了？可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那条蛇突然朝他飞过来，他根本来不及躲避，脖子上的剧痛和喷涌而出的鲜血提醒着他，他的生命，也许就这样结束了，那个丫头要怎么办，每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都觉得这就是死别，看来，现在时候到了…

　　他膝盖一软，倒在了地板上，恍惚间听到了伏地魔的声音，“我很遗憾”，然后就离开了这里。

　　斯内普抽搐着瘫在地上，原来死之前，是这么痛苦，可是，要告诉波特的话还没带到，还有佐伊…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隐约传入他的脑海，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几乎都没法处理这样的信息了，凭着微弱的力气睁开双眼，斯内普觉得他从不曾像现在这样那么庆幸波特会出现在自己眼前。

　　他拼着残余的力气抓住了哈利的前襟，把他拉向自己，“拿…着…拿…着…”

　　看着那个波特用瓶子装走了自己的记忆，斯内普如释重负，自己最后的任务终于完成了…

　　“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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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月后

　　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四周。

　　…

　　“我同意米勒娃的话，不能就让她这么睡着”，是莫丽的声音。

　　“可是他现在身体状况这么特殊，而且…我们又没法不让她知道…她怎么能挺得住？” 这是旁弗勒夫人？

　　“这可怜的孩子有权利选择一切，波皮，如果不继续用药，她什么时候会醒来？”

　　“米勒娃，我也不确定，估计就这一时半刻。”

　　谈话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佐伊觉得眼皮好重，她挣扎着睁开眼睛，白色的床幔，消毒水的味道，这应该是霍格沃茨的医疗翼吧…不过，自己刚刚不是应该在圣芒戈熬药么？怎么会睡在这里，还这样无力？

　　一束光从被拉开的床幔外面照进来，佐伊皱着眉头闭上了眼睛。

　　“佐伊，你醒了？” 是麦格教授的声音。

　　她又挣扎的睁开眼睛，“嗯…麦格教授… 我这是怎么了…”

　　感觉到被人扶起来，然后是庞弗雷夫人的声音，“来，可怜的孩子，先把这个喝了，是精力药剂。”

　　艰难地咽下了十分苦涩的药水，佐伊觉得慢慢恢复了力气，她靠在立起来的靠枕上，才看清楚了周围站的人。

　　麦格，旁弗勒夫人，莫丽都一脸忧虑的看着她。

　　“我怎么了？麦格教授，我不是应该在圣芒戈熬药么？怎么会睡在这里？”

　　佐伊看着面前的这三位长者都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欲言又止的样子，她皱起了眉头，“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

　　“佐伊…波皮替你检查过身体，你，怀孕了。”

　　“什么？！” 佐伊不敢相信的消化着这并不长的一句话，她将视线转移到了自己平坦的小腹上。

　　“不过还不到一个月，胎儿还不太稳定”，麦格教授坐到床边，“佐伊…我假设，这个孩子是西弗勒斯的？”

　　显然佐伊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只是机械地点点头。

　　“佐伊，我们知道你应该有选择的权利，所以我们决定把一切都告诉你，然后你再决定，要不要留下这孩子。”

　　佐伊猛然抬起头，“为什么不？” 她的语气突然变得锋利，“就因为他的爸爸在你们心中是个不折不扣的食死徒么？”

　　“佐伊，波皮说了，你的胎儿还不太稳定，不能激动”，麦格教授将手搭在佐伊的肩上，试图让她安定下来，“我们完全没有这个意思，我们… 现在已经知道西弗勒斯一直都是效忠于邓布利多，效忠于凤凰社的英雄。”

　　“你们都知道了？西弗勒斯怎么会告诉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

　　“佐伊，你早就知道这件事？” 麦格教授惊讶的问。

　　“是啊，其实，我的黑魔标记就是西弗勒斯冒险为我除去的，那时我们都在那个仪式中和下了吐真剂，是我问的他，他才向我明确立场的”，床边的人都沉默了，“麦格教授，你始终没有回答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佐伊，既然你想要留下这个孩子，那就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接下来我要给你说的事情很…我希望你能做好心理准备…” 麦格教授有些哽咽。

　　“心理准备…” 佐伊觉得她有些猜到麦格教授始终说不出口的话是什么了，西弗勒斯怎么会那么轻易告诉别人他的间谍身份？只有他…不，不会的，也许是他不需要再做间谍了呢？不会是那种自己最不能接受的最坏结果的，不会的，也许是他知道自己怀孕了，却不想见自己呢？嗯…应该是这样的，不然的话，麦格教授也不用这么吞吞吐吐的，一定是这样的…没关系，西弗勒斯答应过她的，他们永远是朋友，也许要不了多久，他就想通了呢？他们就要有个小宝宝了，这是多么令人高兴期待的事儿啊，对，按照西弗勒斯的性格，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想通的…

　　可是…心里却一直有个最阴暗的声音…让她没法逃避。

　　“是不是，西弗勒斯，他…出什么事了？”

　　“西弗勒斯…他被那条蛇咬了——”

　　“他在哪？他在哪？他一定伤的很重吧？是不是还是不让任何人照顾他？我可以的，我可以去照顾他…” 佐伊突然跳下床，在医疗翼无数个隔间中寻找着那熟悉的身影，可是…她颤抖的走到麦格教授身前，抓着她的袍子，哀求着，“麦格教授，求求你告诉我…他在哪…我可以…我要去照顾他呀…他需要我…” 佐伊的声音已经接近哀嚎，她的身体慢慢滑落，瘫坐在地上，“西弗勒斯…”

　　麦格教授謦着眼泪，而身边的庞弗雷夫人和莫丽早已泣不成声，麦格教授把佐伊扶回到床上，“是哈利和赫敏他们发现他的，他们从西弗勒斯那里拿到了记忆，然后西弗勒斯就…哈利说，等到大战结束后他再回到那里想抬回他的遗体的时候，地上只剩下他的魔杖，还有一滩血迹了…我们查过了，也许是因为蛇毒强腐蚀性的原因，所以…所以我们在草坪上大家的坟墓旁给西弗勒斯立了一个衣冠冢，把他的魔杖埋了进去，以便拜祭…”

　　佐伊目光呆滞的看着前面，她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有眼泪止不住的往出流。

　　“佐伊，我们怕你承受不住…所以这几天都让你在沉睡…哈利在外面，他说，西弗勒斯留给他的记忆最后提到了你——”

　　像抓住一棵救命稻草般，佐伊的眼睛中又恢复了一丝神色，她看到哈利走到床边，“佐伊，斯内普教授他…死前拜托我替他对你说对不起，又在记忆的最后让我告诉你，他把已经写好的遗嘱放在了地窖，可是地窖有禁制，我们都进不去——”

　　佐伊不顾众人的阻拦，起身就向地窖飞奔而去，去往地窖的路，佐伊走过几千次了，但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手足无措，她原本以为这几年在斯内普的调教下，自己已经成长到可以处变不惊，呵呵，现在的她，哪里还有理智？

　　夺门而入后，空荡荡的地窖中，她看到一卷羊皮纸卷安静的放在办公桌上。

　　她颤抖的解开了上面系着的丝带，小心翼翼打卡那卷羊皮纸——

　　我，西弗勒斯斯内普，立下此遗嘱
　　在我死后，我名下的全部财产，蜘蛛尾巷的房子，都赠予佐伊沃德

　　这是什么意思？斯内普的字迹是那样的熟悉，每一个单词她都认识，但是凑在一起，却是这么的陌生，佐伊觉得自己都能闻到里面散出来的药草香。

　　什么蜘蛛尾巷，什么名下全部的财产，她拿这些东西用来干什么？她要的，只是他能好好的活着，好好的站在她面前。

　　“你留蜘蛛尾巷的房子给我要干什么？什么把我当朋友？你敢在霍格沃茨的教授们面前和我演爱人，留遗嘱告诉所有人我们之间非比寻常的关系，你为什么不敢好好活下去！” 佐伊对着面前的空气吼着。

　　他宁愿让自己被伏地魔怀疑，要为她去除黑魔标记，不愿将她置于险境之中，在那一刻，佐伊就如同憎恨冷血的伏地魔一样恨极了他，是他做出了让他自己更近危险的决定，每活过一天，他就又离自己亲手写下的死亡更近一步，他已经用了十七年来接受自己的死亡，可是她呢？仅仅在片刻之间就要接受这最不愿意接受的事实。更糟的是，他甚至早就想到伏地魔会杀了他，就为了那个深藏于他心中的永远的百合花，他将自己逼上了充斥着痛苦黑悲伤的绝路，永远无法解脱，她伊没有亲手杀死过任何人，但是杀死斯内普这件事上，她却做了伏地魔的帮凶。

　　没想到上次那一面，真的就是最后一面…

　　佐伊泪流满面瘫坐在地面上，冰冷的地板也无法再刺痛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