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crets buried by time》SomnusSun

36、Cut 36 终将到来的黑暗

　　恢复朋友关系后的哈利和佐伊感觉都异常轻松，他们甚至比从前更亲密，不过更像是亲人一般，为此罗恩和赫敏都松了一口气，至少在相处时不用两边都为难。

　　佐伊还是一如既往的继续她的禁闭生活，可是斯内普受伤回来次数变多了，她隐隐的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斯内普还是拒绝让她帮助，还向她喷着毒液，说什么如果她觉得时间多到用不完，可以去帮海格饲养他的那些野生动物，而不是赖在地窖打扰他，对此她也有些无奈，能做的只有在斯内普撑不住的时候留下来照顾他，看她这么坚持，感觉慢慢的斯内普也就懒得再毒舌了，默许了她的照顾和帮助，只是在喝药之前会极其苛刻的品评一下佐伊的魔药。佐伊偶尔会在空闲的时候帮助斯内普整理一下低年级的作业，好多次只要轻轻一瞟，就能在那些作业中发现很多低级的错误，她甚至都有些同情斯内普，觉得他能仅仅只给那份作业一个T，而不是把交给他作业的那个倒霉蛋一个钻心咒就已经算仁慈了。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五月，这一次斯内普不仅是中了钻心剜骨，肩膀上也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可是不论佐伊怎么询问是中了什么咒语，斯内普都是冷哼一声带过，弄的佐伊也很是无奈，伏地魔怎么就那么喜欢用恶咒惩罚别人？她只好小心翼翼的处理斯内普的伤口，那伤口看起来都让人心疼，即使用他们调制出来的强效白鲜和愈合剂都需要几天时间才能愈合，可是斯内普却不以为意，感觉受伤的是其他人一样。

　　佐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又一次留下来照顾斯内普，不过也只能帮他整理整理作业，让他能空下手，好好休息。

　　“教授，我觉得，如果你能适当的给低年级的孩子们减轻点作业量，也许你每天的心情会好一些”，帮斯内普整理二年级的作业时，佐伊戏谑的嘟囔着。

　　斯内普放下手中的魔药期刊，“如果沃德小姐能离开这里去找些其他的事情，而不是赖在他可怜的院长的办公室，打扰我看书的话，我的心情确实会好一些。”

　　佐伊在内心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还是努力的说服自己，他是病人，他是病人，他是病人，他其实想说的是，谢谢你的精心照顾，美丽的佐伊。

　　“教授，我觉得有个人陪你说话，你的心情会更好。”

　　斯内普挑起一次的眉毛，“难道你不用去陪那个救世主么？”

　　陪哈利？为什么？哦，斯内普好像还不知道几个月前自己就和哈利分手的事情，自己怎么忘记通知他这么重要的事情了呢？让他知道就不会再这么总是挖苦自己了吧？

　　“教授，我和哈利早就分手了，我们现在只是好朋友，况且，我真的很关心你的身体状况，现在离开这里，我不放心”，佐伊瞪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斯内普，向他展示满满的诚意。

　　“哦？看来，沃德小姐的品味不再那么低级了”，斯内普嘴角牵起一个笑容，但是加上这句话，却让佐伊觉得自己又被他喷毒液了。

　　门口传来敲门声，及时的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家养小精灵送来了晚餐，佐伊把推车接过以后，就送走了小精灵，把推车推到了沙发旁边，放到了斯内普的面前，刚刚坐下看向斯内普的那一瞬间，佐伊毫无防备的又中了招，和哈利和平分手的那一幕就那样的在脑海中重演了一遍。

　　佐伊有点愤愤说，“我是在照顾你啊，这个时候竟然还来测试我的大脑封闭术。”

　　斯内普略显讽刺的说，“想害你的人可没有闲情逸致来照顾你的心情，看你在做什么，等你准备好了的时候才开始攻击你。”

　　佐伊端起奶油蘑菇汤，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漫不经心的递给斯内普，“对对，教授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斯内普瞟了佐伊一眼，“可是我觉得你心里并不是这么想的。”

　　佐伊突然提高了音调，“那教授觉得我是怎么想的？”

　　斯内普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佐伊本能的扭开头，却不想手里的汤碗直接扣在了斯内普袍子的前襟上，肩上的伤口沾到了渗过袍子和绷带的汤引得斯内普一阵皱眉，他没好气的说，“袭击教授，完全不用摄神取念就已经知道你要做什么了，还不快点清理干净。”

　　佐伊本想用个清理一新，可斯内普的话真是更让她觉得气不打一出来，既然这样的话，“教授，我觉得还是不要用魔法了，毕竟你身上还有伤口，我这蹩脚的魔法要是再让教授受伤可就不好了”，佐伊说完就起身向浴室走去。

　　斯内普就那样一副想生气却生不起来的样子坐在沙发上，保持着刚才的动作，“如果你想让我的手臂就这样废掉的话，你可以再慢一点。”

　　佐伊沉着脸端了一盆水回来，她一手端着盆，一手托着盆底，斯内普一时有那么几分不知所措，他迅速的向后靠，甚至还做出了一个防御的姿势，“你要做什么？”

　　佐伊嘴巴一驽，看向了斯内普的肩膀，“是你说的要我把你的伤口清理干净啊，可是身上都是蘑菇汤，不冲掉怎么清理？”

　　“我身上有伤口！” 斯内普用左手指着自己的肩膀。

　　“对”，佐伊点点头，“还是我帮你包扎的。”

　　“那你还要用水冲？”

　　“不用水冲掉，怎么好好清理伤口？”

　　“可是我身上有伤口！”

　　“对，还是我帮你包扎的。”

　　…

　　…

　　…

　　斯内普脸色一沉，好像在佐伊面前，他偶尔会忘了自己是个强大的巫师，跟她一起变的这样孩子气，“我自己来”，斯内普咬着牙拿起魔杖。

　　佐伊嘟起嘴，“真的不用我？教授不是要随时训练我么？”

　　“出去！”

　　佐伊转过身，蹦蹦跳跳的跑出了斯内普的办公室，出门前还不忘大喊着，“教授，要小心伤口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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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末，本应是炎炎夏日，可是天空却灰蒙蒙的，气温也像是往常二三月份一样，这样竟然凸显着常年冷冰冰的地窖里面更温暖一些，坐在办工作前的斯内普眉头紧锁着，面对面前那一堆废话连篇的作业，他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他十分清楚外面的黑暗代表什么，黑魔王的力量已经近在咫尺了，随时都会突破霍格沃茨的防线，该来的一天总是会来的，问题就在于怎么样顺利的完成邓布利多那个疯子留给他的艰巨的任务，他看向还在整理魔药的佐伊，还有就是怎么样不动声色的保护这帮孩子们。

　　突然，轰隆隆的雷声从远处传来，透过地下室仅有的通向外面的窗户可以看到天空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大团大团的乌云汇聚成了一个巨大的骷髅，左臂上的黑魔标记骤然间开始剧痛，传递着速去天文台的讯息，’该死的！这么快！？’ 斯内普在心里咒骂着。

　　虽然也经历了不少大场面，但是佐伊还是被这恐怖的雷声吓到了，她看向斯内普，“教授，外面怎么了？”

　　而后者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她说话一样，只是狠狠的抓着左臂盯着天空。

　　佐伊犹疑的站起身，走到斯内普的身边，在她的手刚要触碰到斯内普袍子的那一瞬间，斯内普突然间迅速的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这引得佐伊痛的嘶了一声，斯内普像是又回到了现实，松开了抓着佐伊手腕的手，佐伊悻悻的揉着被斯内普抓痛的手腕，小心翼翼的问，“教授，你怎么了？没事吧？”

　　斯内普站起身，目光坚定的盯着佐伊，“沃德小姐，呆在这里，哪也别去，不然我会让你知道世界上最严苛的惩罚是什么！” 说完，大踏步地离开了地窖，留着佐伊一个人在原地消化斯内普的话。

　　不知道斯内普已经离开多久，窗外的雷声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愈演越烈，佐伊的心也越来越沉，这是魔法的痕迹，外面一定发生了什么，不然斯内普也不会让自己留在这里，哪也别去，而且他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斯内普不会再回来的不好的预感。

　　犹豫了片刻，佐伊还是决定出去看看，她不能永远都呆在这里，什么都不做，斯内普教了她那么多，至少他也应该有那么一点点相信她的能力。

　　刚刚来到走廊上，她就听到了礼堂那边传来的玻璃破碎的巨大声响，还有夹杂在其中的嘶吼和尖叫，她本能的加快脚步跑过去，看到了已经被毁于一旦的礼堂还有发了疯似的挥着魔杖跑过来的哈利。

　　“哈利！” 佐伊尖叫着，“发生什么事了？！”

　　“斯内普，枉他这么相信你！！” 哈利完全没有理会佐伊，就是疯狂的往城堡外面跑去，佐伊只好先跟着他一起跑出去，终于，在接近禁林的时候，她看到了哈利正在疯狂追逐的目标，斯内普，马尔福，还有一群穿着她不能再熟悉的黑袍子的食死徒。

　　已经跑得气喘吁吁的佐伊对于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是一无所知，只是看到哈利一直向斯内普疯狂的念咒，然后斯内普一一挡开，一路上佐伊只是跟着他跑，但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

　　哈利又一次被斯内普的反咒击倒在地，他喘息着，“你杀了我吧！” 语气中完全没有害怕，完全都是愤怒和蔑视，“就像杀他一样杀了我吧！你这个懦夫！”

　　“不许——” 斯内普的脸突然变得疯狂无比，他尖叫道，“——叫我懦夫！”

　　哈利愤怒的吼出神风无影，斯内普轻而易举的挡开了，佐伊悻悻的看着他走过来，“波特，你竟然敢用我发明的咒语来攻击我？对，我就是混血王子。”

　　哈利痛苦的躺在地上，斯内普嗤笑了一声，准备转身离开，哈利突然看到了身边的佐伊，他大吼着，“佐伊，斯内普是凶手，他杀了邓布利多，快，杀了他！” 随即，哈利又一次拿着魔杖指向斯内普。

　　佐伊一瞬间不知所措，他看着疯狂的哈利，和一副事不关己样子，背对着他们准备离开的斯内普，情急之下，佐伊大喊道，“统统石化！”

　　哈利举着魔杖被定在了原地，她转头看向斯内普，却震惊地发现斯内普竟然也中了她的石化咒，这还是一贯的斯内普吗？对自己发出的咒语完全不设防？

　　佐伊犹疑的慢慢走到斯内普的身边，解除了他的石化。

　　“为什么不动手？” 斯内普背对着佐伊，看着远处大火中的海格的小屋，他突然低下头，佐伊看不到他的表情，“你现在可以杀了我。”

　　佐伊震惊的消化着斯内普的话，杀了他？要怎么下手？

　　“教授…你真的...哈利说的是真的么？”

　　感觉到佐伊的迟疑，斯内普的嘴角不经意的牵起一个微小的弧度，“我给过你机会了，现在——”斯内普留意到从远处跑过来的贝拉，一个转身对着佐伊——“除你武器！”

　　咒语的力量太强大了，佐伊整个人都向后飞了出去，重重的掉在了哈利身后的草丛里。

　　看着贝拉毫不犹豫举起的魔杖，斯内普提高了声音，“波特要留给黑魔王！我们快走！”

　　贝拉有些扫兴的啐了一口，斯内普转头看了一眼哈利，然后电光火石之间，他们就都不见了。

　　哈利突然觉得自己的石化咒被解除了，他踉跄的站了起来，现在这里只剩下他和佐伊，哈利突然大吼着，“为什么不杀了他？！这就是你一直替他辩护的斯内普教授？！这就是你一直相信的叛徒！”

　　佐伊傻傻的躺在草地上，她的脑子一片空白，就好像刚刚斯内普对她念出的不是缴械咒，而是一忘皆空一样，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剧烈的颤抖，其中混杂着害怕，震惊，和激动，思绪慢慢的回到了她的意识中，从刚刚的情景来看，哈利看到是斯内普杀了邓布利多…

　　“哈利…对不起，我…我被吓住了…”

　　哈利朝她走过来，试图平息自己的愤怒和激动，他俯下身把佐伊扶了起来，绿眸里面满是空白，“回去吧。”

　　佐伊只好跟在哈利后面回到了城堡，接下来的几天，她只是机械似的听着哈利和麦格教授他们的谈话，看着邓布利多教授的葬礼，她怎么都无法理解是斯内普杀死邓布利多这句话，就好像这本就是一句逻辑不通的话，邓布利多是那样信任斯内普，也曾在她的面前亲自为斯内普的忠诚做担保，而且斯内普也一直都在保护她，保护学生们，保护霍格沃茨，即使他的方式大多数人都没法理解和接受，但是他确实一直都在尽他的职责。

　　佐伊缓慢的往斯莱特林休息室走去，现在这个时候，所有还留下来的斯莱特林的学生都被斯拉格霍恩教授留在了斯莱特林的公休室，能在外面随意走动的也就只有她这个已经加入凤凰社的斯莱特林了。

　　莫名的，她又走到地窖门口，犹豫再三，她走了进去，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看着这个几天前对于她来说还是要每天来报道的地方，看着斯内普办公桌上还依然放在那里的那一摞作业，看着上次离开前她整理到一半的魔药，只是少了以往那个毒舌的教授，她打了个冷颤，她从不知道没有主人的地窖会冰冷到这个地步。

　　她虽然未亲眼所见，但是回想起那晚，哈利追斯内普的时候是那样的疯狂，她也就能想象到当时斯内普杀死邓布利多大概是怎样一种情形。

　　现在霍格沃茨的地窖也许是最安全的地方了，因为只有三个人能顺利的进出这里，一个已经永远的离开了他们，一个应该也不会再回来了，现在依然能进入这里的应该只剩自己了，她呆呆的坐在地窖的沙发上，自己依然被斯内普保留在可访问的名单中。

　　是他走的时候太匆忙忘了改？还是？

　　她本想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可是现在脑子却很乱。

　　这世上有两种人，一种是在重要的人离去以后和大家相互依偎在一起追忆的人，而另一种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的人，想着为什么重要的人会离去。

　　曾经的佐伊也许会是前一种，但是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和斯内普学了这么多东西以后，她觉得自己应该静下来好好想想最近发生的一切了

　　可是，冷静又怎么会那么容易呢？

　　她从来猜不透斯内普在想什么，从前只知道他偏激，刻薄，放肆的偏袒自己学院的学生，肆意的刁难哈利。

　　后来，她看到了他年少时的那段过往，她感受到了斯内普的追悔，他觉得自己有些懂他的偏执了。

　　可是，现在呢？

　　斯内普到底是怎样的，是哈利说的从头到尾都是食死徒么？

　　邓布利多一直信错人了么？

　　但是，如果他从来都是食死徒，为什么要一直训练自己？为什么那么多次的保护她？为什么那一晚他离开的时候没有向自己念咒？

　　如果他不是食死徒，为什么要杀死邓布利多？为什么会离开？为什么要丢下这么一大推答案显而易见却又云里雾里的问题给她？

　　佐伊觉得已经没法再想下去了，无论她怎么想，都没法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哪种说法都说不通。

　　而且，斯内普已经离开了，不可能来肯定她的答案。

　　她眼神空洞的看着四周，斯内普的办公桌，他的书柜，魔药操作间，还有里面的那间卧室，她回想着曾经的一幕一幕。

　　还有那天斯内普临走前说的话。

　　无论怎样，他们认识两年了，共同经历了那么多，他竟然说自己可以杀了他？

　　“斯内普，你知不知道你才是这世界上最可恶的人，你知不知道你对我做的最残忍的的事情是什么？就是让我亲手杀了你…你太知道怎么折磨人了…这就是你对我那天擅自离开离开地窖作出的世界上最严苛的惩罚么…”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佐伊的脸上露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笑容，这笑容里面充满着冷漠，无奈，纠结，想到自己即将到来的十七岁的生日，即将到来的成人礼，佐伊咬着牙抹去了眼泪，其实在斯内普离开的那一夜佐伊就已经长大了，是斯内普残忍的让她一夜之间来到了大人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