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攻略》司徒大哥

3、去留离散，都由大家

　　我无意与他多言，他的身份我也一早就知道，我直接问他：“敢问将军，鄙人父母何在？”

　　‘‘死了。’’他喝了口手中的茶。

　　“那鄙人可否将双亲安葬，”

　　‘‘不可。’’

　　‘‘哦。”

　　“哦 ？你是不信齐大人死了，还是不恨我杀了他们。”

　　“信又如何，恨又如何。鄙人已是将军手中之物，还能如何。”

　　我低垂眼帘看着地上的青砖文络。齐家果然是败了，连地砖都看得出衰落不堪。

　　‘‘我，告诉你罢了，你们齐家的人都是好好的，不过有几个不识相的自己跳藏书楼死了。

　　但是活下来的，我都把他们好好的养在后院。’’攸玨看着我说。

　　“那，既然这样，多谢将军，鄙人可否前去探看。”

　　“去吧，带他去看齐大人。”他挥手示意身边的一个墨兵。

　　我跟着那个墨兵到了后院，父亲和母亲都在，还有一部分没有逃出去的女眷。

　　好在，大家衣衫完整，应该没受什么苦。

　　我走到父亲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

　　“父亲，我回来了。”

　　“你来做何。”

　　“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我该和你们在一起。”

　　我说完，母亲从父亲怀里缓缓坐直了身子。“你不该回来的。”

　　“我不知道该做什么，也不知道我能做什么。”我看着母亲的眼睛。

　　“我只知道，他们说是齐皓开了城门，放进墨兵。所以才导致齐家被俘，云州城破，我该回来尽份责任了。”

　　“好。好。好。”

　　母亲拉过我的手道，“莞儿，我和你父亲，眼看城破却无力回天。

　　早就应该去向老祖宗谢罪了，苟活至今只是为了把这云州交给可信之人，你虽非我看着长大，就凭你现在还愿意回来，我信你。

　　唉，母亲对不起你啊。”言毕，母亲便起身从身边站岗的墨兵腰间抽出配刀，刺向小腹。

　　而父亲站在母亲身后，像之前一样温润地笑着。然后，他们就一起倒下了。

　　“大人！”耳边传来女眷们的哭声。

　　“你做什么？”这是被抽刀的墨兵惊慌气愤的声音。

　　这一串的动作，应该是很快的。但在我眼里这一切都变成了慢动作。

　　我看着母亲倒在父亲怀里，我看着父亲拉起母亲的手，我看着他们面朝天空闭上眼睛，我看着他们躺在地上。

　　我看着一个墨兵去叫攸玨，我看着女眷们恸哭失措。

　　我看着我的身上出现双亲的血迹。

　　我没办法消化这一切，母亲和父亲就这么死了。

　　震愣过后，我慢慢地跪下，朝他们拜了三拜，然后重新站起。

　　好像掌握了说话的能力。

　　“都别哭了，父亲与母亲殉城而死，这是我齐家气节。又有何悲。”

　　我看着他们继续说：“都擦擦眼泪，我们齐家应是满门忠烈。可是眼下这忠烈做与不做又能怎样？不过是个名声罢了。

　　各位，要殉城的我不拦着，要变节的我不嫌弃。

　　今日大家能护齐家至此，是大家之义。

　　去留离散，都由大家。”

　　我话音刚落，便有个女子站起来看着我：

　　“大少爷，我们这些人跟着齐大人苟活至今已是万幸，又有何颜面再拖累于你。”言毕，她拿起手中早就藏好的金钗刺向小腹。

　　女眷们看着那个姑娘的倒下，也纷纷拿出早已藏好的利器，自尽了。

　　我看着她们的倒下，凭着记忆辨别她们的身份。

　　第一个倒下的姑娘是皓儿的贴身丫鬟雯儿，幼时我们常在一起玩耍，穿绿衣服的是邹姨她是母亲身边的侍女。

　　还有其他女子，由于我不常在府中甚至都叫不出她们的名字。

　　一十九个生命就这么倒在我脚下。我看着她们的面容，迟迟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