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玲珑》5聊不无聊

15、初归凤府 面见家人

　　看看现在的玲珑，面色红润，神采飞扬，的确病情大好。“不知你师父身在何处，珑儿此大恩大德，明日我们亲自登门致谢”玲珑笑答着：“爹爹，师父他老人家是世外高人，不在乎这些俗礼，再说他现在也不知云游到何处了”凤大将军连连摇头表示疑憾。母亲看到父亲的表情，安慰到：“老爷，我会为恩人多念得几遍佛经，祈祷菩萨保佑他身体安康，长命百岁的。”凤大将军见夫人已经这么说，谢恩之事也无他法，就点了点头。
　　母亲有点疼爱的神情看着玲珑，然后扫视一圈，严肃的对众人说：“今天我们就聊到这，日后的有是时间，玲珑一路车马颠簸，也累了，我有得带她回去，好好休息”然后就听到二哥，假装不满的抗议到：“娘是玲珑回来就把我们丢一边了，我们还没有跟玲珑说上话呢”大哥马上插话制止到：“楷杰，珑儿大病初愈，本该多休息，再说娘的心肝回来了，娘肯定有说不完的话，我们明日再找珑儿聊不也是一样”说完，两位兄长会意一笑。母亲见此情形，拉着玲珑的手直接往外走去，只听到她说：“娘，陪你收拾收拾去”。高兴之余，竟忘记跟父亲打声招呼，这是往日的母亲从不这样的。父亲本是意犹未尽还想多问问，回过神来，旁边的座位早已空了，母女俩都要迈出大门了。父亲笑了，心想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推开门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细细打量一番，窗边的瓷盆中栽着一株娇艳的珍珠梅。窗下软榻映入眼帘靠近窗边不远，那花梨木的桌子上摆放着几张宣纸，砚台上搁着几只毛笔，宣纸上是几株含苞待放的菊花，细腻的笔法，似乎在宣示着闺阁的主人也是多愁善感窗上所挂着的是紫色薄纱，岁窗外徐徐吹过的风儿而飘动，挑起璎珞穿成的的珠帘，那一边是寝室，梳妆台上面摆着一面用锦套套着的菱花铜镜和大红漆雕梅花的首饰盒，还有一顶金镶宝钿花鸾凤冠和一串罕见的倒架念珠，两边的墙上分别挂着两幅刺绣丝帛，似乎在暗暗昭示着房间的主人不是一般女子。古琴立在角落，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一张柔软的木床，用上好檀木所雕成，上面细致的刻着不同的花纹，床上挂着淡紫色的纱帐，处处流转着所属于女儿家的细腻温婉的感觉。
　　母亲轻柔的示意玲珑坐在软榻之上，这里刚好可以看到窗外一片旖旎之景，假山，小池，碧色荷藕，粉色水莲。不时有小婢穿过，脚步声却极轻，谈话声也极轻。母亲感概的说到，“珑儿，你走之后，这里所有都保持原样，我和你父兄都坚信你会回来的，终于让我们等到了这天”“娘，玲珑不是回来了吗，你看看我好好的，别伤心了，以后，你的珑儿天天陪着你”说完，母亲连声答应。母女俩拉了很长时间的家常，母亲才惦惦不舍的离开。走时这不忘再三交待玲珑好好休息。
　　夜晚玲珑躺在床上，一直在想母亲之前和她说的话，三哥病了，在她之后就一病不起。也没有一个具体的原因，看了很多大夫都没有明显效果。从详函中玲珑重点提过三哥，与她是双胞而生，从小关系特别好，看来明日是要去看望三哥了。
　　望着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家人，真的要好好适应一下了。玲珑心想一定不能让大家发现什么异常，于是又重新回想了一下那份详函的内容，希望明天别出什么纰漏。她需要这个身份。至于玲珑的家人，好好处着就行，反正她很快就会离开这里，况且这凤府上下当她是玲珑，百般疼爱，为自已也好，玲珑也罢，面上的功夫自是不可少的。虽她对他们说不上感情，但她的承诺已经生效。她自会护其周全。对了，守夜的丫环叫念夏另一个贴身丫环叫拂冬，清早时分，会来叫醒她的应该是念夏，她叮嘱自己别搞混了，必竟这俩丫环陪伴玲珑长大，名字自是不应该叫错的。
　　次日，清早念夏轻声走前的床前，挽起纱帐，轻柔的叫了一声“小姐，我们该起床用些早点了，”然后静静的等着玲珑睁开眼睛，不急不躁，当玲珑有点懵懂的睁开双眼，只见这丫头，梳着双环髻，眉目秀丽，一身绿色的百褶长裙，眼睛里透露出调皮机灵。不远处侯着的应该是拂冬了，簪成一个含烟髻，端庄懂事，一身碧青的罗裙，手持毛巾，十四五岁的样子。玲珑知道近身伺侯的只有这两个丫头，原来的玲珑因为长年生病并不喜热闹，丫头们一般只在院子里活动。看着这俩丫头麻利娴熟的替自己更衣，梳洗，玲珑相信原主将她们调教的极好。玲珑有些好奇，原主的衣服她穿着刚好合身，她见过原主，明明比她小巧些。
　　念夏当真是个机灵的，猜中了玲珑心中所想，“小姐，是不是觉得衣服很合身？”见玲珑微微点头。又说道：“小姐不知，小姐失踪后，夫人虽然伤心，但坚信小姐会回来，怕你回来后找不到合身的衣服，夫人每季都会按小姐新的身高裁制新身，你看这个花样是夫人亲自画了让拂冬绣上去的。”说完指了指玲珑水蓝色长裙的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长裙上身处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完美的身段立显无疑玲珑望着镜子的自己，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又有着自己独特的空灵与俊秀。
　　这是玲珑亦是自己，想着想着，居然有一种想要大哭一场的感觉，最后只得悠悠叹了口气，尽量使自己抛开了杂念。当然念夏却是以为自家小姐是感动不已，玲珑心中其是也有感动，只是还没到不已。一会后，玲珑对她们说道：“拂冬你做的玫瑰酥最好吃，我们做点去看看三哥吧”“是，小姐”
　　走出院子，玲珑才发现凤府比想象中的要大，府邸建筑分东、中、西三路，每路由南自北都是以严格的工中轴线贯穿着的多进四合院落组成。殿堂屋顶采用绿琉璃瓦，显示了百年老宅的威严气派，同时也是又将军府身份的体现。花园内古木参天，怪石林立，环山衔水，亭台楼榭，廊回路转。三哥所住的院子名嘉乐堂，走进后玲珑见到一少年正迫不急待的打量着她。
　　这少年有着一双温柔得似乎要滴出水来的澄澈眸子钳在一张完美俊逸的脸上，薄薄的唇,色淡如水. 着一袭白衣，在魅惑众生的脸上只显出了一种病态的苍白，配合他颀长纤细的身材却无时不流露出高贵淡雅的气质。见他急迫但未起来，玲珑猜，他的身体应该是无法支持他站立，这应该也是昨天他没有出现的原因吧。
　　玲珑靠近他的身旁：“三哥，你怎么生病了，我走之前不是好好的吗？”凤卫珑听到三哥两字的时候眼神里还是有些复杂，不过转瞬即逝，但玲珑的心思何其细腻，她是看到了，只是她却不知为何。只见三哥微微一笑“我没事，珑儿，回来就好，” 刚刚说完就听到屋外有爽朗的说笑声，玲珑不用猜就知道这该是她大哥二哥无疑。紧接着就看见二哥两袖生风的进来了，大哥随后到来。
　　二哥假装伤心欲绝的样子“珑儿心中怕是只有三弟，二哥该情何以堪啊”说完不忘失望的摇摇头，玲珑见二哥是个爱玩笑的人，也顺着他嗔怒道：“二哥，不是我前脚刚到你后脚就来了吗，二哥原还是孩童，这等醋也吃，将来我定要讲给未来嫂嫂听”说完二哥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母亲真是的，珑儿才回来就什么事情都讲啊，这还没谱呢，人家姑娘答不答应还说不准，母亲就往外传，这万一坏了别人名声可不好。
　　二哥忙解释到：“珑儿，你可别听母亲乱说，没谱的事呢，还有你出去一段就学的惯会取笑人可不好，我可是你哥”然后转回望着大哥说道：“大哥，你说是吧”，对于无妄之灾，大哥向来都是躲的最及时的，简单一句：“这个可别扯上我，我不发表态度”
　　“大哥，你怎么总是这样，烂好人一个”二哥看大哥的眼神很有意见。
　　唯独三哥是最安静的，可能是因为生病，精神不好的原因吧。也或许他本是这样什么事情都淡然处之。玲珑相信是后者更多些。
　　二哥突然就说道：“你看珑儿回来，三弟的脸色都好些了”凤卫珑淡淡的笑了笑，对玲珑说：“珑儿，你身体刚好，别久站了，坐下说话”然后示意小厮搬来椅子靠自己放着，那小厮是凤卫珑贴身所用之人：“小姐，你走了，三爷就生病了，一直好不了，不过看你回来，我们大家都高兴，尤其是三爷，今天一早爷就问我穿这个会不会合适”凤卫珑听那管不住嘴的卫远，连这事也说，脸上自是有些挂不住的，所以以咳嗽掩饰，并提醒该死的卫远闭嘴。谁成想卫远根本没有看见，叨叨的接着说：“爷，昨晚还做梦来着”凤卫珑看这家伙的智商低的挡都挡不下，明天就该发配到厨房烧火。于是他急忙说到：“卫远，你还不倒茶去”卫远突然好像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似的，恍然大悟。“是，是，爷，小姐一来，我忘记倒茶了，我就去”
　　玲珑等人看卫远搞笑的样子，玲珑忍不住打趣到：“卫远，我今后天天来，你不会天天不给我们水喝吧”听小姐这样说，简直折煞他了，忙说到：“不会不会，小姐天天来，我家爷定会让我提早准备好，小姐爱喝的，爱吃的”然后看到他主子的眼神，一溜烟的跑开了。
　　玲珑回头望着三哥苍白的脸，有些心疼的神情：“三哥，你跟我讲讲，你哪里不舒服，我之前跟师傅云游，也跟着学了些医术，虽只是皮毛，让我看看老没有坏处，”说完就伸手轻轻握着三哥的脉博，发现三哥脉搏短绌，于是就详细问了一下他，是不是有乏力疲劳、胸闷不适偶有阵痛感。凤卫珑微微点了点头只说道：“珑儿，你别累着了，我没事”“三哥，你其实主要是郁思气结，所以药石才收效甚微，你只得放宽心，病慢慢就好了，明天起我会天天来烦你”
　　二哥两眼发光的说道“珑儿，你神了，你和那些老头说的一样，想不到你出去一趟，果然学了东西了。”现场三哥没有惊讶，因为他知道玲珑这此年久病缠身，是看过很多医书的，当时有些甚至与他讨论过，并且家里长年请无数的名医，多少她是有心得的，或许出去这一趟，她学了些医术，但终归她是有基础的不是。所以他并不好奇。再者二哥也仅是夸张，他自己对于玲珑的聪慧，又不是不了解。只是玲珑和以前有些说不出来的不一样。或许事隔两年，她长大了，很多事情有的新的判断。
　　其实，如果说这当中有谁惊讶，相信只可能是玲珑自己，当她还是倾城的时候，她看医书如同天书，所以她确信，懂些医术的不是自己，而是原主玲珑，可是有些事情讲不通，现在的玲珑既然不是原主玲珑并且丝毫不懂医术，现在却轻易看的懂病症。会不会又是原主回归的预兆。可是皇叔不在这里，不可能再有人帮她分析，原来的方法，克制玲珑回归会不会有用啊，她还什么都没做，这时候，她是绝对不可让原主玲珑回归的。这时的她心中出现一件难解决的大事，秀眉紧蹙，大哥知道玲珑从小就特别紧张三弟。以为玲珑是担心三弟病情，安慰道：“珑儿，你才回来，三弟的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既然我们可以确定病因，治疗慢慢来，还有我们呢 ”说完，胸脯拍的那叫一个响亮。玲珑收回心思，随其意，点了点头。
　　第二日，玲珑如约再次到三哥的院子，只见三哥早早的等在前厅，虽精神仍有些不济，但眼神清亮了许多，见玲珑到来，首先是卫远先乐了，对三哥说“爷，我就说小姐会来看你吧，小姐果然早早就来了”说完一脸得意的神情。丫头念夏抢先接话了：“卫远，你是算命先生吧，还能算的我家小姐什么时候到，神了。”卫远知道念夏是个嘴上不饶人的，得罪了准没好处，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然后退到他爷的旁边，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三哥看着他们的打闹心情大好，然后说到：“珑儿，昨天晚上我画了幅画，一直都未想好如何提诗，要不然你看看”然后转头示意卫远去取来。铺开之后玲珑看到，此图画竹，前后左右交错，枝叶繁茂。竹叶以墨色细加渲染，表现出阴阳向背。湖石团浓淡墨晕出，玲珑多姿。构图匀称，笔法圆劲精整，设色淡雅。从这随意之作看来，三哥的技艺定是登峰造极的。遂打趣到，“三哥随意的画作，怕是要亮瞎那些自称文人墨客的眼了”然后，看着这幅以竹点题的画作，迟疑了一下提笔写到：
　　一节复一节，千枝攒万叶。
　　我自不开花，免撩蜂与蝶。
　　放下笔之后拿与三哥然后说道：“三哥，可别怪我提的不好，坏了你的画作”凤卫珑有些溺宠的看着玲珑到：“我家珑儿，我自是清楚的，怎会不好”然后轻声的念了一遍。“有了珑儿诗，这画算是有了灵气了”说完，叮嘱卫远仔细收好。之后与玲珑说了一下轻松的话题，主要是玲珑离开后洛城的趣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