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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月下客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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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快给我放开!”那女子挣扎大喊着。
虎牙男子依旧一副调笑,说道:“那你摘下面纱让我看看罢,嘿哈哈。”
周围围着几个人,等了好一会儿却依旧没人出来教训这厮,还真是世风日下。正有一人跃跃欲试的时候,我走了过去,用力地抓住那虎牙男子的手腕,微笑着说道:“放开。”心里暗想道,这英雄,不对,算了,就英雄救美的戏码也能发生在我身上,有点意思。
那虎牙男子被抓得吃痛了,连忙放开那女子的手腕“咝咝”叫着甩手,眼珠子转动着上下打量我,突然指着我的鼻子大叫道:“怎么又是你!”
我不解,抱着双臂说道:“甚么叫又是我,兄台你准是认错人了。”
他揉了揉眼睛,继续说道:“没认错,就是你,上次在许家庄的时候。”
我歪着头想着,许家庄?许家庄是在哪?我可曾去过?
他见我似乎真的没有了印象,就说道:“‘魑’的事件,可还记得?”
我眨了眨眼睛,突然想了起来,这家伙就是上次被阿悯拿了钱袋的家伙。我笑了笑,突然起了作恶的念头,说道:“那你还真是无恶不作呀,后会有期。”随后便一手拉着女子的手,一手牵着马车走去。
他冲上前来,双手张开围住了我们,窃笑道:“买一送一,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对着那女子说:“姑娘,你先到车里去,我来解决。”
她钻进车厢里突然叫了起来:“啊!这里面怎么有只狗!”
我转进车厢里对她说道:“对不住,吓着你了,你不要害怕,它不伤人的,正睡觉着呢。”
那女子闻言往角落里坐了坐,对我点了点头。
我转身牵着马绳说道:“兄台真是不长记性。”我用右手比了比动作,说:“兄台是要让我把你的骨头捏碎呢,还是让我们过去呢?”
他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无赖地站着前面。
我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好,兄台真是好骨气,那我就让马车将你碾成肉泥。”我转身作势走上车辕,牵着马绳预备策马。
他依然无动于衷,我笑了笑,用马绳轻轻拍了追鹤一下,马连着马车倏地跑了起来,他一下子猝不及防地跳到路旁,对着我们大声嚷嚷:“喂,这个玩笑开得很大呀,要死人的。”
我转身回应道:“放心,我没在开玩笑。”
那女子从车厢里出来,开口说道:“谢谢妹妹今日救了我,我叫净如妆,你呢?”
我微笑回应:“不必言谢,我叫莲辞。”
“你一个女子,只身来瑶城做甚么呢?”她问道。
我皱了皱眉,说道:“我,有要事。”随后说道:“如妆姑娘,你能不能帮我介绍个住所?”
她启唇笑道:“这你就找对人了。”她又接着说道:“哎,你那车厢里的笛子是做甚么用的,好生漂亮。”
我转了转眼珠子,说道:“就是把笛子。”
她欢喜地拍了拍手,道:“那你定会吹奏咯。”
我点了点头说道:“略懂。”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亟亟地喊停下来,我只好一阵催促将马停了下来。她牵着我走了下来,魑也从车厢里跳了下来,抖了抖浑身黑毛。随后便有人来将马车牵走了。几个人迎了过来,作揖道:“如妆姑娘,言掌柜已经等你许久了。”
净如妆点了点头,不耐烦地说道:“知道了知道了。”
柜台处坐着个老头,蓄着很长的白胡子,活像只山羊,见净如妆走了进来,连忙朝她招手。
“这样啊,这笛客呢…….”那白胡子老头正说着,净如妆便笑着将我拉了过来,说道:“言伯啊,这位姑娘就是我找来的笛客。”
言伯闻言连忙说道:“不成,我们不是说好了找落雨苑那位……”
言伯话还没说完净如烟就开始道:“哎呀,那是之前嘛,言伯,就她嘛,她早上还救我我呢。”
“那也不成,我可都问过落雨苑的那位先生了,他说……”言伯捋了捋胡子。
净如妆突然拍了下桌子,双手叉腰,大声说道:“言伯!难得我今天一回好脾气!”
言伯立即顿住,说道:“成成成,照你说的办。”随后摇了摇头。
我在一旁看着,莫名有些心惊,心想着原来如妆姑娘是个这么暴脾气的人。她凑到我身旁,说道:“怎么样,你当我们这的笛客就可以免了住宿费还可以得些月钱。”
我不解,问道:“笛客是甚么?”
她答道:“笛客呀,就是吹笛子配乐的人呀。”
我点了点头道了声“原来如此。”“可是我,我从没在别人面前吹过笛子呀。”我将她拉了过来。
“唉,这有甚么的,练练就好。”她笑道。
我点了点头,盘算下,似乎还不错。我转头看了看四周,突然觉得这四周的氛围有点儿…...怪?
这大堂正中有一个舞台,很高,上面有些舞女正群舞着,四周是些装饰不凡的桌子凳子,有人正吃着小菜酌酒,看着舞曲,也有人正小口地抿着茶,甚至还有些布衣少年正与那台上下来的姑娘调笑着。二楼三楼的走廊上也放置些桌椅,上面是些类似于高官达贵,世家公子的人。
我突然拉住净如妆的衣服,小声地说道:“如妆姑娘,你们,你们这不是甚么……声色犬马之地罢?”
她笑了笑,说道:“当然不是,我们这呀,不同于其他的地方,不像落雨苑,里面只是文人雅客,也不像红袖楼,只是高官达贵的消遣之地。我们这呀,是个客栈,但也不同于普通客栈,消费虽然稍高,但是人人可进,文人雅客可进,高官达贵可进,平民百姓也可进,就是这么个地方,对了,叫‘月下客居’。”
我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她打量打量了我,突然说道:“莲辞呀,你生的也算清秀,就是没有好好打扮,看这脸苍白的,像是被谁虐待似的。”
我正不知怎么回答,她突然拉着我进了一个亮堂的屋子,里面放置着许多个梳妆台和衣架,正坐着几个化妆的小姑娘。她们见如妆进来了,起身微微作揖。如妆摆了摆手,拉着我进更里的一间屋子。
“这是我专用的梳妆室。”她说道。
我看了看四周,又望了望门外面,这里里外外屋子的整个布置,算不上铺张奢华,却也别有格调,让人耳目清新。她将我拉了过来,从衣柜里拿出了一套衣裙,递给了我,说道:“去试试。”
我不好拒绝,转身掀开门帘进了试衣处,我穿好衣裙,走了出去。她惊喜地拍了拍手:“唉,真是合适。”
她将我带到一个硕大的镜子前,理了理我的衣裳,让我自己瞧瞧。镜中的人身着兰色的织边妆花裳,衣领处和衣角处还带着几颗布襟扣子,下着一袭月色水墨裙,腰间束着一条轻纱飘带,衣裳上隐隐地绣着一株白莲,而下裙上绣着一支未盛开的荷叶,似正要晕开,裙身落落地垂到了脚腕处,镜中人提了提,笑了一下,面容瞬时生动起来。
“好看罢?”她问道。
“好看!”我说道。
她将我按到梳妆台前的椅子上,说道:“来,我让你变得更好看些,等会可要谢谢我呀。”
她先再我脸色铺了些柔柔的粉,再用一只细小的笔在桌上的黑盒子上点了点,在我眉毛上勾勒起来,随后又在我的双颊处铺了些粉色的腮红,最后让我抿了抿一张红纸。随后帮我绾上一个发髻,刻意垂落了些发丝下来。她又从梳妆盒里拿了个玉手环与我带上了。
“嗯,这一来,真像个画中人。”她称赞道。
我故意玩笑道:“那画中人还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