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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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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狐狸一愣,脱口而出:“妖帝去魔宫做客,未曾回归,阁下来访,所为何事,老夫可代为转述。”
白墨长眉冷冷上挑:“他回来后叫他来魔宫找本座,不然妖族永生永世不得踏入魔界半步!”白墨霸道地威胁着,突吐出的语句一个比一个冰冷绝情,他抛出渊极剑一跃而上,离开妖族大殿。
“渊极剑?!”老狐狸面色震惊,上古杀神白墨上仙!不对,他怎么会在魔界?还是魔帝?为什么会注意到妖帝呢?老狐狸心思百转,最终无奈一叹,这一切都是妖界的劫啊!
整整半个月,白墨动用了魔界所有的力量搜索燕沓的踪迹。可是没有任何消息息,如同蒸发在魔界。魔宫大殿吟主人的心情而变化氛围,人人自危生怕一不小心就丢了小命。人人低声细语,飘摇似暴雨中的一叶扁舟,稍有不慎便要葬身大海。
白墨一次又一次不死心地抛出天水镜,划破掌心,不在乎掌心血肉分离,深可见骨。
魔界的另一个执掌人魔君,抓住了白墨的手臂,阻止他的自残行为:“为了一只猫妖,值得吗?”魔君厉声喝道。
“松开!”白墨抬头冷冷道,双目血红。魔君一惊:“你走火入魔了!必须马上闭关,否则命就没了!”
“他不在我身边,命有何用?”白墨甩开魔君。
“你不曾想他,若想躲你有千百种方法,你这样是没有用的!还不如强到他躲不开你的地步,让他永远只能乖乖待在你的手掌心,你懂不懂啊!”魔君拎起白墨的一阵狂吼。
真是精明的不得了,一遇到感情的事便成了白痴!真是让人受不了!
白墨心思颤动,拂开魔君的手,眸光倾天下宛若新生。跟头摔两次就足够了。燕沓千万别让我抓到你,抓到了你,就再也不会让你离开了!
燕沓离开魔宫之后,逃离了魔界。他想没有什么比凡间作为逃离的地方更好了。于是他便开始在人间流浪,一边思考着白墨为何要背叛他?一边思考是否要回到妖族之中?
此外他还想了很多很多,关于他与白墨之间,关于魔界与妖界之间,关于白墨与专宠之间,关于白墨与那个女人之间。但是他想这么多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只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而且,他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样的资格,去来思考这些事情?
情人吗?他想,还是彼此之间,仅有的那点□□关系?又或许什么都不是?也许,只是为了破执留在他身边而已,仅有的一个理由,破除执念,飞升大道。
他从来都不会相信一个人会对一个人毫无保留的好,而且没有任何的目的。
是他太天真了,毫无保留地交出了自己的身心。他望着阴沉沉的天,似乎房间快要下雨了吧!到底是如何怎样的应景,才会连老天爷都要落泪?是可怜吗?是同情吗?还是怜悯?
他不想去想这些,他只想好好的,躲过那个人。
他又低头苦笑了一声,眼神暗沉。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要下定决心留在他身边的,可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让一个小小的宠物,出来羞辱他?一个女人还不够吗?
他一直在思考着这些问题,这些因果,这些关系……同时他也在躲避车那个人的追踪。
这一躲,便是许多人过去了,燕沓一直低头匆匆地走,再抬首,一名温润如玉,一看就是让人如沐春风的男人站在他的眼前。
“你是妖帝燕沓?”真正的口吻问出疑问,但却好像是陈述句一般,无懈可击。
燕沓心下明了,白墨的人。他盯着男人,没有说话。
男人没有在意,微微一笑,说:“我是木殇,白墨的朋友。”
燕沓几乎是神情恍惚,有多久没有再听到这个名字了?白墨,白墨……陌生熟悉到让他的心好痛,好疼!
木殇笑着,眉目柔和:“你不必担心,是我要找你。不关白墨的事。”
“我……为什么要帮你?”燕沓扯着干涩的嗓子问。时间过得太久,他都快要忘记自己,还是堂堂一界之主妖帝了。
“这个啊~~我的徒弟闯了个祸需要用到上古神兽白虎的精血。”木殇含笑说道,“这个答复可好?”
“有什么好处?”
“让你不被他找到,过上安稳的日子。”
“成交。”
只有当你开始思念起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明白时间过得有多慢,有多煎熬。白墨曾经试图抑制自己不去想燕沓,换来的是一次比一次更加汹涌的思潮,怎么忘不了他呢?难道世界上所有的执念都如此的狡猾?想忘不能忘,想见不能见吗?
白墨闭上眼睛,五十年,燕沓你又多欠了我五十年……脑海里全是燕沓的脸,或哭或笑、神气、骄傲、还有情动时的妩媚。
“禀报魔帝,据消息称,妖帝陛下现在在九十九重天的重水宫。”暗探单膝跪地,语调平平的报告。
白墨心头大震,他什么时候跟木殇有了交集,竟让木殇冒着这么大的风险?
心思一闪而过,心情波澜不惊的莫子罗开口:“退下,领赏。”
燕沓九十九重天之内,你究竟施了什么样的手段竟敢让木殇违抗我的旨意,收留你?
白墨凉薄一笑,抬手是暗红描金帝袍,穿上了燕沓偏爱的红袍,只不过是在怀念他的颜色,假装他还在这里罢了。
噗嗤!一簇火苗摇曳着他的指尖,尽显妖娆诱惑的味道,灭世红莲业火,费尽心思收服缘于这火跳动的模样实在像极了那人奇异的眼。
九十九重天,重水宫。
半年不见的两位好友无言对视,剑拔弩张。
“半年不见,实力又精进不少,可喜可贺,魔界如何?”木殇洒脱一笑,轻松熟稔化解了无形直绷紧张的气氛。
“尚可,燕沓何在?”白墨淡淡的说道。
“墨宫。”木殇皱着眉头回答,“白墨,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百年已过,你仍然是心魔缠身,必须斩断执念,方可回归正道。”
白墨目光暗沉,留给木殇一个冷酷无情的背影。
“四百年的执念,究竟白墨能否看透?我自身亦是深陷泥潭之中,小兰花……木殇泛起无奈的苦笑。
师傅,您是不是早就算到有这一天,入世成执,堕仙成魔是白墨。而我,师徒相恋,有违伦理。
墨宫
“燕沓,你可安好?”白墨站在燕沓的身前,目光贪恋地流转在他的身上,张扬的红袍不复,取而代之的是墨色长袍。
“你?”燕沓神情复杂,“上仙?凡人?魔帝?我该叫你什么?”燕沓目光越过白墨,凝望墨宫的废墟。
“白墨,唤我白墨。”
“为何在我流落人间之时,百般作弄,何不在一开始就表明身份?为何在我落魄之时践踏我的尊严?为何在见山一战横插一手,捣毁妖界?令数以千万的妖族子民无家可归,四处流浪,只能寄人篱下,受尽白眼,看人脸色生活!!!”燕沓厉声质问,眸中爆发怒火,滚烫灼亮。
白墨伸出指尖是要触碰燕沓的脸颊,却僵硬在半空中默然收回。
沉默,沉默,除了沉默还是沉默。良久,白墨淡漠开口:“因你是我的执念,遇执须破之。理由听完了,随我回魔界。”
燕沓嘲讽一笑,勾起一抹邪肆笑意:“若我不愿,又当如何?”
白墨眸子沉沉,说:“别闹。”
“你我之间似乎什么关系都没有吧!”讽刺的笑意不断扩散,白墨皱眉:“不要笑。”很难看!
“你是我的谁,少管我的事!”他敛起笑意冷眉竖眼,挥剑指向白墨,不喜欢他这样笑,无奈自嘲。
白墨拧起好看的眉,有逐渐成为川字形的趋势。心中不断质问自己:对呀,他是我的谁?为什么要遇上他?偏偏没了理智,失了心智。执念,是执念吗?他是我的执念,我必须破了它,如何破?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吧!白墨眼眸血红,毫不留情地杀向燕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