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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相遇与转化 ...

  •   午后,金色的阳光暖暖地洒在女孩的身上,原本白皙的皮肤显得更加晶莹剔透。有风吹过,拂起她长长的头发。女孩没有动,静静地靠在书店的门口,像是在等待谁,又像是在思念谁。背后的那个男孩也没有动,一双凤眼看着女孩,神态似宠溺,又似依恋。远远地,街那边走来一个背着双肩包学生模样的男生,女孩琥珀色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波动,她就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走来,看着他走过。也许,在不久的之后,男生的身边会多一个笑眼弯弯的女生,他的手上会多一个大大的双肩包,轻轻地揉揉小女朋友的头发,满脸幸福地走过书店,走过女孩的面前。即使是这样,我就已经很满足了。女孩的心里这样想着。一眼万年。
      离开做兼职的咖啡店时已经晚上八点半了,我走出店后,拉拢了大衣的领口。深秋的晚上带有一丝寒意,我不禁加快了走路的步伐。走到一条小路的拐角,旁边的路灯闪了又闪,最终还是熄灭了。我有些愣住了,这路灯这么早不坏晚不坏,非得到你大爷要回家的时候坏呢。踌躇着要不要换条路走,突然从旁边伸出来一只手捂住了我的嘴巴,直直地把我往旁边的拐角拽去。
      我惊恐地瞪大双眼,双手拼命地去扒捂住我嘴的手,耳边却传来一个温柔却又异常无力的声音:“别动,有人在追杀我,我不会伤害你的。”这温柔的声音仿佛有种神奇的魔力,或许相信有着这么温柔的声音,它的主人一定不会是坏人,我停下了挣扎,屏住了气息,果然听到了有人急匆匆追去的脚步声。一直等到脚步声渐渐远去后,那人的手才松了下来。我转过头去想看那人的模样,却没想到那人一下子晕倒在我的面前。怎么着?这是碰瓷的新套路?鼻腔里有着淡淡的血腥味,我蹲下身去,刚想喊一声喂,却发现他的手十分冰凉。猜想面前的人可能生死未卜,我拿出手机准备拨打120,,谁知那人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挣扎着站了起来就要离开。
      “喂!你不可以走,你的伤……”我扭头想去追,到路口才发现早已经没有了那个人的踪迹。他明明受了很重的伤啊。我挠了挠头,走回家。
      “小敏明天见,拜拜。”和另一位做兼职的女生打完招呼,我离开店准备回家。走到那个撞见神秘人的路口,我停住了脚步。抬头望向已经修好的路灯,心里又开始纳闷:究竟是什么人啊,伤得那么重,一走出去就没人影了,我还没有看清他的长相呢。我抬脚准备继续走,发现前面有一个人挡在了前面。我下意识的把书包护在胸前,假装很淡定的想要绕过他,其实心里早就炸开了锅:怎么又是这个路口??真是撞邪了,以后宁愿绕路也不要走这条路了。我迈着小碎步,嘴里碎碎的念道:“没有看见我没有看见我。。。”那个人影开口道:“救命恩人,你不认识我了吗?”听见旁边的人出声,我整个头皮开始发麻,刚想迈开步子就跑,却在大脑接收到救命恩人这个讯息后硬生生的停住了脚步。我转过身,只见他笑盈盈的看着我此刻惊恐万分又尴尬万分的模样。我歪着头打量着前面的人,碎碎的刘海下是一张精致的面庞,清澈如小溪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我。我有些诧异:“你就是前几天那个晕过去的人?”他点点头:“你好,我叫维晗,很高兴认识你。”“你好,我叫浅浅,你没事就好了。”我下意识的把手伸过去,没想到他双手插在口袋里,根本没有要和我握手的意思。我哈哈两声,尴尬的用伸出去的手摸了摸鼻子。
      “你每天都这么晚回家吗?”“嗯,学生嘛,晚上做兼职。”“那这样吧,每天晚上我护送你回家,算是报你之前救我的恩了。”诶?我根本就没有帮到他啊?我有些奇怪,他一脸自然的将我手中的书包背到他的背上,“我们走吧。”真是一个怪人,我心里暗暗想着,却跟着他一起回家。走在路上,我不时的偷偷打量身旁的这个怪人,我发现其实他长得真的挺帅的,至少从侧面来讲,是我最喜欢的坚挺的鼻梁。我内心有些纠结,该不该问他受伤的原因呢,到底是什么人想要追杀他。我仔细思索之际,一丝笑意闪过旁边那人的脸上。走到家门口,他将我的书包扔给我“拜拜,明天见。”说完,转身就走了。我无语的看着那背影,摇了摇头。
      一连几个星期都是如此,我也就渐渐习惯了他的这种奇异的“报恩方式”。我不是一个爱说话的人,他也从不主动开口找话题,两个人在路上沉默着,却也不显得尴尬。说实话,我倒挺喜欢这种安静的。到了家门口,我朝他挥挥手,进了家门。奶奶见我回来了,给我端了一杯热牛奶“又是那个小伙啊?”“嗯”我点点头。奶奶看着我,叹了一口气:“他要是你男朋友就好了,我就可以放心了,每天保护着你,我就算……”我放下牛奶杯,抱了抱奶奶:“奶奶,你今天怎么了?怎么突然想起来这个?”“没事没事”奶奶拍了拍我的肩膀“早点睡吧。”“嗯”
      自从我记事以来,就只有奶奶的记忆,对爸爸妈妈没有一点点的印象。周围那群孩子都叫我孙悟空,因为他们认为我和孙悟空一样,都是石头里蹦出来的,没有爸爸妈妈。一开始我会打他们,让他们知道我不是好欺负的。可是在一次次奶奶弯腰给对面怒气冲冲的家长道歉后,我突然就不想搭理他们了。我还有奶奶啊,从小抚养我长大的奶奶。我和奶奶的家,就在奶奶辛苦做手工活,我边上学边做兼职下苦苦支撑。我从不敢想象没有了奶奶我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从来不敢。
      可是它终究还是发生了。
      难得的一个周末咖啡店的老板放假,我舒服地窝在家里给院子里的小花浇水,奶奶在房内烧我最喜欢吃的糖醋鱼。门外响起敲门声,我走上前:“来啦。”打开门,面前却是几个不认识的人。“请问,你们找谁?”他们相互对了一下眼神,径直走进屋内。我惊觉不好“你们是谁,要干什么?”为首的一个男人转过身来:“你就是浅浅?”我皱了皱眉头“你们到底是谁?我报警了。”还没等我拿出手机,另外两个人一人一边按住我的肩膀,无奈他们的力气过大,我实在动弹不得“你们究竟是谁啊!放开我!”我大叫起来。为首的男人一步步走近我,他的眼睛中竟然有一丝红光,看着那红光,我一时呆住了。“砰”的一声,一个铁锅朝那个男人砸了过去。糟糕!奶奶还在!我使劲挣扎起来:“奶奶你快走,快去报警你不要管我,快走!”奶奶还没有来得及回答我,为首的那个男人一上前就掐住了奶奶的脖子:“老不死的!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放开我奶奶!”我声嘶力竭地尖叫起来。
      “你放开我奶奶!跟她没有关系!”我喊的声音过于大声,身旁的男人一把踹向我的膝盖,我痛得跪在地上,抬起头发现奶奶的头缓缓地倒向一边。“奶奶!!”那个男人一把把奶奶摔倒地上,向我走来。眼泪划过脸颊,我看向他,却发现他的嘴那里慢慢长出两个尖长的獠牙。我的心一凉,吸血鬼?我缓缓闭上眼睛,等待着我最后的宿命,面前却传来一声哀嚎。我睁开眼睛,维晗?
      维晗一脚踹倒那个男人,脚踩在他的胸膛上,恶狠狠地吼道:“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压制住我的两个男人看见情形不对,立马上前支援。没有了束缚,我连爬带滚的爬到奶奶面前,手不可抑制的颤抖,伸到奶奶的鼻子前。没有呼吸了。我顿时瘫坐在地上,不由自主的大口呼吸着空气。我转头看去,却只剩下维晗一个人了。我使劲的撑起自己站起来,尽量保持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他们人呢?呵,不,那几只吸血鬼呢?”我的视线早已朦胧,看不清此刻维晗是什么表情,他却沉默着,没有回答。“杀了人不应该偿命吗?难道吸血鬼就可以例外吗??!!”我的声音已经沙哑到不行。维晗一直没有回答,我却好像明白了什么:“你跟他们是一伙的对不对?一伙的对不对?你也是吸血鬼?!你们图我们家什么啊?!有什么值得你们吸血鬼图的啊?”我走到维晗面前,用力地扯着他的胳膊。“他们杀了我的奶奶,就应该偿命啊!偿命啊!”这么一喊后,我的喉咙再也发不出声,死死地咬住嘴唇盯着他。“对不起”他开口,却说出了我最不想听到的三个字。我使劲的把他一推,转过身子,跪在奶奶的尸体前。
      不记得到底跪了多长时间,迷迷糊糊的竟是睡了过去,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我起身走进客厅,发现奶奶的照片被镶上黑色边框挂在了墙上。照片上奶奶慈祥的笑容深深的刺痛了我的眼睛,而维晗在一旁收拾着奶奶的衣物。我走上前推开他,声音依旧沙哑:“你走开,我们家的事不用你管。”维晗看着我,他的眼睛里却有我读不懂的情绪:“我可以帮帮你……”“你能帮我什么?让奶奶起死回生?”我的怒火一下子爆发了出来:“要么,让那三个吸血鬼血债血偿,要么,你给我滚!”说完,我抱起维晗叠起的奶奶的衣服,走进了房间。
      若我此刻能回头,就会发现维晗脸上心疼的神情和他紧握着的拳头。
      几天后,奶奶的丧事全部都完成了,我呆坐在房间,早已经流不出一滴眼泪。是我一个人了呢,在这个世界上,都没有牵挂我或者是我能牵挂的人了。父母抛弃我而去,唯一疼爱自己的奶奶又离开人世,在这个世界上即使坚强的活下去又有什么意义呢?我这样想着,维晗推门进来了。自从我朝着他发火让他滚后,他就一直没有出现,现在却又是来了。我看着他,他的表情淡淡的,眼神却带着温柔。“你是吸血鬼对不对?那你也把我变成吸血鬼,我去报仇”我开口“我在这世上无牵无挂,只有这一个心愿”维晗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脸上闪过一丝心疼的神色,最终说道:“好”。
      维晗一步一步向我走来,我知道,这一步一步将会把我的命运转向一个截然未知的世界。他的眼睛开始泛有红光,我垂下眼,感受到他的气息越来越近,我慢慢的闭上我的眼睛。他的气息若有若无的洒在我的脖子上,我可以感觉到他的獠牙正在一点一点变长,伸向我的皮肤。“嘶……”维晗的牙刺破我的皮肤,我痛得倒吸一口气,双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腰。我狠狠地咬住我的嘴唇,在这种暧昧的姿势下,我的血液却正一点一点的离开我的身体。抓住维晗的手渐渐地松开,我感觉我体内的血液流得越来越慢,心脏似乎……跳得越来越慢。我是快要死了吗?我的意识开始迷离,倒向维晗。维晗一把扶住我,他的牙齿离开了我的脖子。他将我的头按在他的脖子旁,轻轻地对我说:“浅浅,喝我的血……”维晗的脖子不知什么时候被他划了一道口子,本能的,我摇了摇头,然而朦胧间仿佛是受到他声音的蛊惑,我竟是一口咬了下去。
      血腥味,整个鼻腔全部都是血腥味。我恶心的直想吐,但我的身体根本不受我的控制,我喝下了维晗的血。从一开始的吮吸,到后来不由自主的添咬。“够了,浅浅,你不能再喝了”维晗拍了拍我的头,扶起我让我面对着他,我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痛……竟是全身滚烫似的痛,我的全身越来越烫,我的身体似乎就要燃烧起来。我可以感觉我的体内鲜血在四处流淌,它们在叫嚣着,想要燃烧我。一瞬间却又像是置身在冰水之间,我感受到了来自肌肤的凉意,然而我体内愈加的滚烫,痛……真是撕心裂肺的痛……仿佛是来自地狱之火的煎熬,我始终睁不开眼睛,意识却异常的清醒,这种身体处于冰火两级的感觉就要把我撕裂。我的大脑清楚地感受痛感,哪怕是昏迷,昏迷也好啊,这样我就感觉不到疼了啊……撕裂般的痛感持续了好长时间,我再次失去了知觉。
      睁开眼睛时,发现我躺在了床上。维晗走了进来,他将手上的水和牛奶放在床头,扶我起来。这时我才发现,我竟然全身赤裸的被包裹在羊毛毯里面。“你现在很虚弱,先喝一点水和牛奶吧。”我低头喝了几口掩饰内心的慌乱。维晗伸手拿了毛巾,给我擦了擦汗。我将牛奶杯放回床头时发现维晗帮我擦汗的毛巾上有着黑色的液体。我很惊讶,抬头看向维晗。维晗朝我笑了笑:“没事的,你多喝一点水,水喝的多了黑汗被稀释排出,你就好了。”这么狼狈的样子被维晗看到,我低下了头,不再看他清澈的眼睛。维晗见到我的样子,猜到了什么,将我的头发别到耳朵后面:“初拥的过程会有被火灼烧的感觉,所以就将你放到了冰水里面,疼痛感就不会那么强烈了。”我嗯了一声,重新躺回床上背对着他,身体很虚弱,有一种从水中被人救出的,极度脱水的感觉,不一会我便沉沉睡去。
      最近几天我都在床上休养,大部分的时间在沉睡,醒来的时候总能看见维晗在一旁,身上流出的汗也越来越透明。我放下牛奶杯看向维晗,发现他在一旁看书,我有些好奇,吸血鬼也会看书吗?“当然会看,吸血鬼也是识字的。”维晗没有抬头,没头没脑的却来了这么一句。什么?他知道我在想什么?我看着维晗。他放下书,来到我的床边:“傻瓜,你是我创造出来的后裔,你心里想的什么我当然知道。”我了然的点点头:“那以后不能在心里说你的坏话了。”维晗听了,笑了笑,用手刮了刮我的鼻子:“当然,你要是腹诽我都知道。”我看着他的笑容,愣了神,维晗的笑容很干净,给人暖暖的感觉,一点都不像他的名字,叫维暖是不是更符合他的人呢?“不,我还是叫维晗,维暖像女人的名字。”我瞪了他一眼,想躺下来继续睡觉。
      却怎么也睡不着,明明喝了牛奶还是很饿,我甚至能听得到维晗身上血液流淌的声音,有些……诱人……我闭了闭眼睛,想把这些想法抛出我的脑海。没有用,越来越饿,好想喝……血……所以我真的变成了一个吸血鬼,对吗?
      “你是一个血族,吸血鬼是非血族对血族的称谓。”维晗的声音传来,我一下子坐起来,有些气急:“你不要听我心里的声音!”维晗看着我有些炸毛的样子,伸手揉了揉我的头:“没办法啊,我不想听的,你心里的声音太大了。”他假装掏了掏耳朵,“饿了吧,吃点面包。”我饿极了,一连吃下几块面包却没有丝毫饱腹感。胃里的面包似乎消化不掉,我感觉恶心,一下子吐了出来。
      旁边的维晗见我这样,淡淡的叹了一口气,将手臂伸到我的面前“只可以喝一点点,不然你会不舒服,到处打滚的。”顾不得说些什么,我咬上维晗的手臂,干涸的身体因为维晗的血液变得有力气起来。我继续吮吸着,维晗却收起他的手臂抬起我的脸“你不可以再喝了,你现在身体还是属于极度虚弱的状态,再喝下去胃里会有血块的。”说完,他的手抚上我的嘴角,替我擦了擦旁边血渍“再喝一点牛奶吧,你还需要恢复一段时间。”
      强烈的饥饿感让我从睡梦中醒过来,我坐起来,受着生理上想要喝血的指引,我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浅浅?大半夜的出去啊?”我听到声音,回头看去,是隔壁邻居张阿姨,我不由自主地走向她。“浅浅?你怎么了?你……”走到她的面前,我的全身叫嚣着喝血的渴望,朝着张阿姨的脖子张口就咬了下去。“浅浅你干什么啊?!啊!救命啊!”张阿姨越挣扎,我越是深入的汲取她的血液,渐渐地,张阿姨的声音弱了下来,却听到一声:“浅浅!”只一下,我就被拉扯了过去“浅浅你在干什么?!你现在还不可以!”维晗微怒的声音唤起了我的理智“我……”低头看去,张阿姨倒在地上,已经没有了声音。我脚下一个踉跄,我……杀人了?维晗没再多说,将我横抱了起来,走进屋子里。坐在床上,我看向维晗:“我……吸血……杀人了……”我有些恍惚,怎么会这样?
      维晗弯下身子,双手搭在我的肩上,我们的距离很近,我可以看到他脸上细小的绒毛:“都怪我不在,你不要自责,想要喝血是正常现象。”我的声音略带颤抖:“可是……她是因为我而死的啊……”维晗摸了摸我的脸颊:“不会的,她只是暂时晕了过去,醒来后会忘记发生过的事情的。”听到这里,我放心了下来,想要低头,下巴却被维晗抬了起来,我看向他的眼睛,维晗一点点向我靠近,吻上了我的嘴唇。
      我感觉我的血一下子冲上了我的脑袋上,他在干什么?我刚想挣扎,却发现维晗在喂我血液。重新接触到血液,我的身体微微兴奋地战栗起来,主动地回应维晗,喝下血液。喂完后,维晗离开了我的唇,我有一些脸红。“你的肠胃需要累积血族的特征,刚刚喂给你的是我消化过的血液,如果直接大量的喝没有消化过的血液,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我低下头,掩饰自己越来越红的脸。维晗见我没有回话,轻轻地笑了起来:“初吻?”我的脸此刻红的就要滴出血来,躺回床上,用被子蒙住头。
      周围很安静,然而因着血的羁绊,我知道他一直在我的身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相遇与转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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