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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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我们不要纠结谁找谁的问题了。坐下吧，我们好好谈谈。”萧默澜提议。
“好。”
经过刚才那一个小小插曲，萧默澜心情颇好，率先在书桌前坐下。与萧默澜面对面的郁芷脸红红的，却不好意思扭捏，也坐下了。
“这样吧，既然你我都对对方好奇，不如公平点，你一个问题，我一个问题，轮流来，不许说谎，但是可以拒绝回答。怎么样？”
“好。”
“你是姑娘家，你先来。”
萧默澜客气了一下，他很期待，这第一个问题会是什么。
因为很显然，这个姑娘心里有一个秘密，而且是跟他有关的，若是别人，他笑笑当做不知道。可是这个眼前人么......他有点兴趣。
郁芷稳了稳心神，盯着他，不确定的问：“你，还记得我吗。”
“.......”
萧默澜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会是这个问题。
在脑中搜刮了一圈，实在没有关于她的任何记忆，他很想说，记得。可是他不能撒谎，也没有必要撒谎。于是他老实回答：“不，我从未见过你。”
从未，见过。
郁芷的泪水一下子就控制不住的涌了出来。
萧默澜诧异的看着她哭，有点手足无措。
这是怎么了？
萧默澜皱着眉头，说：“你还好吧？”
“不好。”郁芷扬起满是泪痕的脸，步步紧逼“那我问你你是不是神仙？”
额，这是什么套路？
“很显然不是。姑娘，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
“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那你是谁？”郁芷的心里此刻就像被扔进寒冬腊月里，冷的刺骨，失望透顶。好在这么多年一直失望，只是这一次格外失望罢了。郁芷擦了一下泪水，理智回归。她知道，这个人不是那个人，只是有一点点相像。所以，不可以将对那个人的感情放到他的身上，这样就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但显然，萧默澜被郁芷的不按常理出牌给戳中了敏感点。又气又好笑。
“萧默澜。你是谁？”
“郁芷。哪里人？”
“扬州人，你是哪里人？”
“云台山。你做什么的？”
“读书人，你为什么来？”
“王爷要请我来，读书人不好好读书，你为什么在这里？”
“当然是赶考，你为什么找我？”
“我拒绝回答，你有没有见过王妃？”
“我拒绝回答，我和你找的那个人长相一样，对吗？”
“我拒绝回答，王妃是不是因你而病？”
“我拒绝回答，”萧默澜看着她微笑，郁芷气得够呛，眼睛瞪得大大的：“姑娘你这么不配合，这谈话也没有必要进行下去了。请回吧。”
.......
“你，你..”郁芷你了几声，也没有说出话来。
可是的确是她不够意思，他不是云行，不是小梨，不是爷爷，更不是他。这个人，不会包容，不懂客气，也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郁芷自己沉思了一会儿，就想通了。的确，是她太过狂妄，别人的客气恭敬都是有原因的。要么是爱他，要么是怕她，要么是有求于她，再要么就是加害于她。而此刻，她面对的，是全然陌生的一个人，对方不认识他，也不知道她有什么用，所以没必要看她脸色甚至可以给她甩脸色看。对她爱理不睬甚至攻击都是正常的。是她，太狂妄自大了，如今，碰上了比她还狂妄自大的萧默澜，郁芷觉得自己甘拜下风。
郁芷轻轻的笑了。
这一次，不是冷笑，不是不屑，不是冷漠，实实在在的，从心底发出的，赞许别人的笑。过往许久，她都不怎么对别发出真心笑容，大多数都是敷衍的，粉饰太平的。她一直以为，是自己长大了，所以尖锐了，现在看来，果然错的离谱。
这个人，的确跟他不一样。
但是，别有趣味。
“好，我道歉。刚才是我不认真，现在重来，我好好回答，每一个。”郁芷以为自己已经猜透了萧默澜的心思，却不想。
萧默澜却转过身。透过无窗纸的窗户看向外面，月亮圆圆满满，发出银色的光，像一汪水，漂亮极了：“不用了，你回去吧。我现在不想继续了。有话明天再说。”
这次轮到郁芷诧异了。
那句话怎么说的，蹬鼻子上脸，郁芷现在就是这样的心情。
不过她还是保持了自己的风度，说了一句：“告辞。”转身离开。
回到房间，小梨和云行都在睡。郁芷小心翼翼褪去衣衫。蹑手蹑脚的上了床，拉过小梨毛茸茸的爪子，轻轻地撩拨上面的绒毛。
的确是不同寻常的一个人。郁芷心里暗暗赞叹。除了六岁那年见到的他，这个人最为有趣。不造作，不酸腐，还知道算计。哼，怪不得一直以来都不见人影，原来躲在房梁上。这几日她夜夜都去，每次都无果而归。他在上面不知看了多少笑话。思及此，郁芷的眼神暗了暗。
哼，果然是个恶劣的人。
就在胡思乱想中，郁芷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搂着小梨的爪子，她睡得很香，长长的睫毛像蝴蝶一样栖息在她的眼睛上，长长的蛾眉隽在额前，脸蛋粉嫩，小口微张，幽幽的兰香呼出，窗外的人影微微笑了一下，然后一个转身，跳出墙外。
郁芷第二天去见了王妃。
小梨和云行陪着他一块去的，可是进屋之前，郁芷将他们拦下了。
“玉子，为啥不让我们去？”
小梨忿忿：“有啥事我们还不能知道的，非要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的，有劲吗，明明我们什么都知道。”
郁芷还没说话，云行先拦下了小梨：“别说了，不让进就不让进，有什么大不了的。说不定玉子真的有什么办法我们不能知道呢。”说完别有深意得看了一眼郁芷。
郁芷听到这一句话，莫名的觉得有点焦灼。
今天天气怎么这么热。
最终，两个人还是没有进去。郁芷进去之后，打发了所有的下人出来。关起门来自己一个人和王妃说悄悄话。
“王妃，我知道你为什么病了。您要不要听听，看我说的对不对。”
王妃还是那一副病怏怏的样子，眼皮都没睁开。
郁芷看着她这副样子，毫不在意，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王妃，您可要恕我无罪，民女这话不太中听，但是理是那么个理。要我说呀，您这病根本不是什么鬼吓出来的，完全是您臆想的。一个半月前，您跟王爷吵架跑进了后院，这不假，可要说您遇见了鬼，可真是别人妄说的。”
“但是不见到鬼您这又是怎么病的呢？我问过大夫了，人家说刚开始看病的时候没有一点毛病，脉象平和有力，实在不是身患重病无力可起的人的脉相。实际情况却是，您的确无力起床，饭食难进。要说这不是生病的人，有谁会信呢。要我说，您确实病了，只不过呀，患的是那传说中的相思病。“
一直紧闭双眼的王妃，突然睁开了双眼。
那只是她的一个梦，是她傻，愿意溺死在梦里都不愿意醒来。这件事从来没有人知道，她怎么会知道。谁告诉她的，是他告诉她的吗？还是她也见到了。
那天晚上，她跟王爷吵完之后，的确奔向了后院，当时她只顾哭哭啼啼，并没有看到自己走错了路，等发现时，已经误打误撞进了院落的中间。她住在王府十年，因为王爷一声禁令，从未踏足过这个院子，对这边的地形更是没有一点点了解。当时她就站立在院子中间，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房屋的黑影就像怪兽，吓得她胆战心惊。她想原路返回，可是院子的构造错综复杂，她根本不知道路在哪里，并且走了许久都没有走出去，她料定，自己一定是碰上鬼打墙了。就那么晕晕乎乎转来转去，一不小心被一个石头给绊倒，脚下一划就要摔倒。
“啊——”
这声尖叫还没落下，她的腰就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给圈住，在离地面还有一公分的地方弹起，她摔在一个陌生人的怀里，她的头抵在那个人的胸前。
坚硬却温暖。
风吹散云雾，月亮露出自己的笑脸，他迎着月光，俊美无双，像个天神一样将她护在怀里。
那一刻，她永远忘不了这一刻。一闭上眼，她就能够清楚地回想到那一刻的每一个细节。微风是怎样吹动他的发，月光是怎样描摹他的眼，而她是怎样怀揣着一颗少女心看着他。
成婚十年，她在这一刻心动了。
可这是罪恶的，这是不能被曝光的，这是属于她自己的小小插曲。
王爷好不好，当然好，只是太冷了。冷到对自己的枕边人也是这样。成婚十年，他的确没纳过小妾，去过青楼，可是这有什么用呢。两人相敬如宾，无事绝对不说一句话，作为王妃，她觉得她和王爷的对话还没有罗青多。她以为这就是寻常姑娘说的感情了。
可是这一晚，她看到了这个天神一样的男子，她无法控制的心动了。并且无法克制自己再继续那毫无生机的婚姻生活。
她想啊想，想啊想，把自己都想得生病了。还偷偷溜出去去她找他，可是再也没见过了，他真的就像天神一样，一转眼就不见。
“王妃，你说我说的对不对。”郁芷打断王妃的回想，眼里透着狡黠的光。
没错，就是这样，她猜对了。因为那个人的确有这样的本事，她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王妃的病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就是简单的相思病，只是她太过认真这份虚无，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王妃，如果我可以帮你再见到他，你愿不愿意好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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