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表白无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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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丫头习惯性回答，听听，小厮作了才一年，奴性都培养出来了。
及至反应过来：“什么？跟你走？到哪里去？你又把我转那张台啊？！”
高仁杰愣一下：“什么哪张台？”
什么哪张台，丫头心里愤愤不平，感情当我是灵丹妙药了，今天这里贴一下，明天那里用一用的，你倒是给我涨工资啊：“您老甭管哪张台，我四小姐这里合约尚未满呢，跟你去又是伺候谁啊？我从伺候鸡上升到伺候人这个档次，老板你不是想我再上一个层次伺候仙人去吧？”
嘣的一声，脑袋上就挨了个脑嘣，不怎么疼，倒是听见了少爷稍带笑的声音：“什么先人，我们高家的先人要你去伺候，不都得被你给气活回来，你以为我会放心让你去扰他们的清休？没大没小。”
捂着脑袋，丫头嘟囔：“哪有你这么做经纪人的，我的出场费都不给，剥削，严重剥削！”
“嗯？”一张脸突然俯下来，似笑非笑的盯着丫头的小脸，居然眼都不带眨，登时就激得丫头一个激灵。
“呃，少爷，呵呵，我是想您要不要我给剥个水果？您说还有话跟我说，不会就是一句吧？等您润润嗓子，慢慢说。”
老板惯用伎俩，所以，他不说话，嘴角牵一抹笑。
丫头知道这是在给自己机会，好歹小心翼翼混了一年半载，什么人上什么菜还是了解一二了，赶紧赔笑：“少爷，我不能走。”
“哦？”
“这个，水是有源滴，树是有根滴，呃，我不想走也是有原因滴。”
老板的嘴角在抽搐，原谅这会天色太暗，丫头实在没有看见，所以继续贫：“承蒙老板看得起，将您的珍宝四小姐交给我照顾，这才十天不到，我们的感情就已经到了难分难舍之地，骤闻要离她而去，实在舍不得。您看，我也是有情有义之人，那鸡舍我十天之内就已经去了不下三趟，更何况朝夕相处的人呀，所以……”
“侍书！”高少爷突然断喝，吓了丫头一跳，成功封住了那喋喋不休的小嘴，因为实在怕自己再听下去，连解释都懒得解释就直接捆了她成粽子丢上马车。
“在，少爷”侍书这个背景突然刷的一下冒出来，声音就在丫头的右首边。
丫头猛然扭头，看着侍书，拍拍胸口：“零零发兄台，下次出来前请示警先。”
“我有”侍书冷脸解释：“你刚才没有听到刷的一声吗？”
“你！……”好吧，咱新社会来的新青年不跟你这个狗腿计较。
“你服侍四小姐有功，前债勾销，赏银二百两；你家人口除你之外的八个，自你走后，三人可来府内打零工，其余五人可以上学堂，郝管家会安排人每月定期送东西过去照顾，有病请医生，有事府里管，有情况及时通报你。”
丫头怀疑，侍书双手平端，手里再拿一锦帛，说话的时候，前面加奉天承运，可以赶上宣圣旨的小太监了。
小太监……
看着侍书比较瘦小的身子骨，暂时还没有开始长毛的脸，处于变声期的嗓子，丫头想喷了。
高少爷看着眼前这个想笑不敢笑，眼睛骨碌碌转的人，有点拿不准到底在想啥，只好咳嗽一声。
丫头立即挺直腰杆：“少爷，瞧您说的，这工作嘛，哪能挑三拣四？领导安排什么岗位，我就要适应什么岗位，对吧？小泥能得老板如此赏识，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四小姐一定会理解我的，虽然万份舍不得她，可我到哪里不都是为高家服务？”
说完躬身行礼，转身就走，嘴里还念叨：“瞅瞅，这少爷就是有远见，明儿走，今儿晚上提前就告诉我，免除了来不及收拾行李之忧，更免了晚上收拾行李又没有加班费的怨言……”
“行了！给你加一两银子的加班费。”
天还没亮，丫头就被迷迷糊糊叫了起来，愣愣看着早已穿戴整齐，满脸兴奋的四小姐。
“快点，小泥，我们要早点走，才能赶到下一个落脚的地方，快快快。”
“呃,我们？”
“是啊，笨小泥，我听说了，你舍不得我，嗯，还算你有良心。其实我是要跟哥哥一起走的，因为我们是去红叶城，那里才是我的家呢。”
路上，老板和侍书等一众人骑马，小泥跟四小姐坐马车，用四个字来形容小泥现在的状况就是：昏昏欲睡。
“小泥，小泥！”
撩开车帘的侍书钻进马车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情景，美貌如花的四小姐无奈的撑着下巴，其香肩之上软软靠着一人，微微张嘴，嘴角还有可疑的口水痕迹，活像一色鬼-_-，如果不是其在打呼的话。
见侍书进来，四小姐叹口气，指指赖在身上吃无意识豆腐的人：“没见过这么能睡的，怎么车子停了？”
丫头睡梦中突然看见一头熊瞎子冲自己飞奔而来，小眼睛里面冒出许久未见可口食物的精光，吓得立即装死，不料那头死熊居然用自己热烘烘的大嘴凑了过来，似乎想确定她是否真死了。
“啊！！！”丫头一睁眼，就看见一张脸在眼前，大约与熊瞎子也差不了多少，特别呼吸间的热气喷到脸上，的确热烘烘。
还没有回过神，就听见了外面的呼喝：“你们怎么她了？告诉你！别以为你有钱就了不起！敢欺负她，我跟你拼命！”
“乖徒弟，乖徒弟，别发火，冷静，冷静”
好像是舒郁疏？
丫头总算清醒了，定神，狠狠瞪了一眼刚才装熊瞎子的侍书一眼，赶紧挑帘看了出去。
这边厢侍书很无辜，他不过想看看怎么叫醒这个瞌睡虫，没想到一声高亢的海豚音差点震坏自己的耳鼓。
更痛苦的是四小姐，你想啊，一个小厮，睡着睡着睡到自己肩膀上去了，就算平时都没大没小不计较吧，为什么后面又进来一个小厮，愣是差点凑到自己的胸口上去？虽然自己肯定他的目标是肩膀上的那个人脸，可，可，可也不能不把自己当女人吧？
这高八度的海豚音、小泥的口水、侍书的“骚扰”都足够四小姐发飚了，要不是她突然想起侍书是哥哥的小厮，而小泥是自己的小厮，两个一样怪，是不是算哥哥和自己的共同爱好？呵呵，也好……
看过电视剧吗？许久未见的一男一女，在海浪翻滚的沙滩边，一个从东边奔来，一个向东边奔去，用慢镜头播放，多罗曼蒂克啊……
“舒舒！”
“丫头！”
…………
但见丫头气势汹汹跳下马车，奔过去，就是一脑崩儿：“死小子，怎么走了这十几天了，还在这城边林子里瞎转悠？让你拜师学艺的，不是跟那老头瞎混的，怎么不管管他？他老不修的，你也不懂吗？”
刚才见着丫头的兴奋被这顿痛骂给吓回去了，舒郁疏哭笑不得：“他是我师父…,丫头，你说反了吧…”
丫头一愣，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可从来没在小舒面前认过错，这次自然也不例外，一时有些不知怎么开口。
“他们是不是在欺负你？”小舒倒不计较，反正也习惯了，只是突然想起刚才的惨叫，立即满脸关心。
你叫她怎么回答？说是被熊瞎子给吓的？还是在梦里？多丢人那。
“没有啊，我很好”支吾过去：“今天是跟老板出门办事，家里的几个都安顿好了，我今天刚早上见了他们…我是问你！怎么还在这里晃悠？”
舒郁疏愣一下，抬眼看看皱眉看他的高少爷一等人，伸手扯着丫头往远里走了几步，低头不敢看丫头的脸：“丫头…，我放心不下你…们几个，老头子说高家不是普通门户，我就怕你在里面吃亏…，我想，回来陪着你…们。”
“你想做一辈子乞丐？”良久，丫头一本正经，头一次有些冷淡的语调，问。
舒郁疏一惊，迅速抬头，看见她的眼里有一些失望，更多的却是冷淡，反而没有生气的表情。
心，却猛的如针扎般刺痛起来，不由慌了神，何时见过丫头这么看着自己？虽然年纪不大，可乞丐作了也有五六年，那早练就的一张厚脸皮，就被丫头这么一个眼神，一句话，摧毁得一丝不剩。
“算了，那你回来吧。”丫头继续淡淡的说，甚至还笑了一下。
小舒看到这笑，更是胆战心惊，不敢再开口，只扯着丫头的袖子不放，似乎生怕放开的话，她掉头就走，自己这辈子都追不回来了。
两人僵持，大约五分钟，有人先受不了了：“小泥，走了！”
是boss。
丫头仿佛突然被惊醒，刚才自己真的非常生气…
算了，心里叹气，自己当初不是想把乞丐当终生职业？何必为难他？不过还是个孩子…
她欲挣开小舒的手，不料仍被对方紧紧攥住。
攥住衣袖的手顿了一下，似乎下定了决心，迅速握住袖子里的小手：“我会学好本事回来照顾你，你，等我好不好？”
呃？什么意思？丫头没有反应过来，眨眨眼。
“小泥！”boss又在催了
“丫头…”小舒哀求：“应了我好不好？”
头疼。
“好的，好的，我等你就是”丫头心想，这不都是废话？你回来我们肯定还是一家人啊，难不成五年时间，我就不认识你舒郁疏是谁了？什么等不等之类，乱七八糟的。
这边舒郁疏却吃了定心丸，笑得很开心，趁着丫头还没回神，小手还在手心里握着的时候，突然倾身，在那粉粉的脸上亲了一口，撒腿就跑，这回，溜得比老鼠还快。
丫头是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人吃豆腐了，气急，跺脚大喊一句：“死小子！你！刷牙了没？”
扑通……表怀疑，高府家丁倒了一大片，闪电都趔趄了一下，特鄙视的看了一眼那个本来就不着调的不男不女之人：被人非礼了，居然不知道自己该顾的是什么！
“小泥……”
“四小姐，我…”
“不必解释，我知道，你在他心目中一定是个女人，所以叫你丫头的，对吧？唉，我实在没想到，男人和男人之间也…,你不要误会，我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我们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这种事情，我非常理解！”
你知道什么啊，你就理解！
丫头气急败坏，知道boss那只狐狸肯定是瞒不住的，大脑这是才运转过来，许是人家早就知道了，否则怎么可能允许自己跟四小姐坐一辆马车？
索性大方承认了：“少爷，我其实…，是个女的。”
“我知道”冷冷的声音。
“主要为了进府打工方便。”
“没问题。”
“多谢少爷”
“不客气。”
…………
这只狐狸如此好说话？丫头看看天，太阳今早没打西边出来啊？
“这就交待完了？”
“呃？少爷认为我还有什么没交代的？”丫头有些奇怪了，自己要招的还不就这点破事？
“你们俩什么时候私定的终身？”
“啊？私定终身？少爷，瞧您说的，我们俩甭说没您说的那样，就算那样了，我们也不是您说的这样，那样的事情我们都没有往这样想。”
小凉风飕飕的，刮的丫头不由缩了缩脑袋，没出息的，只敢跟小舒横。
“那个，呵呵，偶然，偶然，只是偶然时间，偶然场合出现的偶然事件，嘿嘿，还请老板包涵…”
“哼，包涵，告诉你，下不为例！”
Boss策马奔了出去，丫头被赶上了车，进程很快，到了歇脚地方的时候，一切都好，除了快被颠晕了的丫头以及她那垫了垫子都差点被弄成四瓣的屁股。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表白无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