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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计谋无用 ...

  •   丫头有张艺谋情节,当年看英雄的时候,不看无名,不看残剑,唯独觉得秦始皇那厮够酷,烂得够彻底,够坦白,末了居然还被抬上圣坛,典型一皇家韦小宝,便宜都占尽了。

      当年学习历史的时候,老师说秦始皇虽然残暴,虽然逼人道路以目,功勋却也显而易见,人家统一了中国。我们要看到其功绩嘛,不能因为犯点错误就抹煞了人家的贡献。
      所以,丫头受荼毒至深,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太大的危机感:那人不就想一统江湖吗?大约还想一统国家,可是,有这心的人多了去了,他只是恰好有那个实力而已,不是他,还可能是别人,是他,被神仙打架牵连的老百姓可能还安稳些,至少,因为实力太过卓越,能够兵不血刃也说不定。
      当然这些思想丫头是不敢跟沈家人说的,除非想捅马蜂窝。

      只是沈月谨说的也对:现在一山界的强势有目共睹,大家议论倒还好,一旦私下里有触到某些实质的,轻则被教训一顿,重则失了性命,这也太不把江湖规矩放在眼里,这言论自由权可是无上的权利!(后面一句是丫头插嘴)。
      一山界再次露面,就势如破竹,却偏偏要在两派之间设立什么盟,摆明了既要控制,又要制衡,还想四两拨千斤,便宜都给他占了,我们捞个p!(后面一句还是丫头的暗语,没敢说出来)。

      另外,据说还要求各实力派别每年抽调一名得意弟子到一山界切磋功夫,明为技艺的展示盛会,其实为了更便于博采众家所长。
      两盟各有盟主,表面上看似乎有了公正,但在特殊情况下凭界主的一面令牌又可以临时调度,摆明不过是为他准备了一只队伍,江湖散漫惯了之人,自然不肯服低;更何况北派历史悠久,怎能让他辈宵小得逞了去(沈老头语),丫头不敢说,人家年纪比您老人家大,不算宵小吧??

      唉……还真是难以抉择,各有利益不能放手,非要她来趟浑水,偏还要一副天降大任的样子,烦躁,烦躁啊!

      灵觉得一切很简单,让你学你就学,哪来那么多废话?见不得丫头一副郁闷的样子,估摸这会从丫头那里吃到鸡腿满汉全席的机会很渺茫,干脆自己出去找明珠美女了。

      命苦的小舒就不行了,为了他外孙女婿的位置、为了他那在郁闷期的心肝,也得硬着头皮去谈判,可是,稍有不慎,就会让别人以为他是对秘笈垂涎三尺的虚伪男。
      小舒见到沈老阎王的时候,他后面摆了两个小鬼,沈清淼,沈清彦。大约是觉得一个不够气势?不得而知。

      “喂!你就是我那个妹妹找来的男人?的确生得好”有戏谑在里面,话说得很白,偏偏装得一本正经,不听他的话,倒是个阳光四射的帅哥。
      另一人斯文儒雅,淡淡立着,在衡量他的实力,手里一把铁骨扇隐着锋芒,气息尽敛,只若浊世偏偏佳公子一枚。

      放松身体,小舒就那么一站,笑起来:“两位想必是师傅常说的沈家后起之秀,人称斩水剑的沈清淼和逍遥扇沈清彦吧?”
      不待两人回答,老头先从鼻子里出了口气:“哼,那丫头倒真的像她娘,就知道看皮囊。”
      “沈老爷子,我的功夫如何,您也是知道的。”小舒不理会他的话,直述事实。

      “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的确有感情,我也不是要抹煞你们之间的亲近,不过,这种兄妹情感,你们还小,搞混了是很可能的,再说,如果我没记错,丫头可比你大。”沈老头咽下恼怒,谆谆诱导。
      老头一直没给舒郁疏让座,就让他站着,本打算给个下马威,却发现那人即使站着也似闲庭信步,没有丝毫尴尬,甚至更加轻松自如,倒有些另眼相看。

      小舒不卑不亢:“晚辈的心意,自己绝对清楚,至于丫头的年纪,对我二人本就不是问题,她从来小孩心性,似乎可以照顾别人,其实心底纯良又不容易防人,不时刻在她左右护着,总不能放心……还求前辈成全,首肯让我照顾她。”
      “她是我沈家的人,凭我们,还照顾不好她?”沈清淼抬杠。
      “我以为,如果沈家能够照顾好,就不会有她十五年的颠沛流离,衣食无着。”小舒冷冷回。

      “放肆!”沈老头心头掠过疼痛,那不是他不想管,是月影求他不要管,还妮妮一个自由生长的空间,自由是够自由,就是太自由,成乞丐了,不过,他赌气一点不管的成分也有就是了,所以心里不是不内疚的。

      小舒轻叹一口气:“是晚辈唐突了,丫头其实从来没有怪过您。反而她很感谢您给了她那么好的娘。她虽然与您相处不久,其实非常敬重和关心您,我保证会让她幸福,可是,这种幸福如果得不到您的祝福,一定是不完整的。”

      老头愣住,他的儿女,要么像月影,倔得像牛,要么像月谨,对他恭敬听命,从没有哪个人说出这番“甜言蜜语”来,心下一柔,又想起命苦的月影,居然湿了眼眶。
      “外公”小舒一撩袍摆,跪了下去:“晚辈虽无巨富,也可保丫头衣食无忧,虽无权势,也可保证一心只让她快乐,窃以为,再多的聘礼不如一颗真心,还求您成全!”
      居然与当年落英淮的说辞差不多……

      老头心想,我这造什么孽哟,白白弄两个如花似玉的宝贝出来,却都被穷小子勾了去……
      “那不行,聘礼不能少!”老头唬了脸,很不高兴。
      小舒先是一愣,继而惊喜:“谢外公!”

      丫头把沈月谨的话混同糕点嚼下去的时候,看到了意气风发的小舒,后面还有俩帅哥。
      其中一个见到丫头之后,先吹了声口哨:“哇噢,小舒,怪不得你这么积极争取呢,哈哈。”
      “果然名不虚传,比姑妈还要青出于蓝”另一人也笑:“怪不得那么多人争。”

      本着美女要矜持的原则,丫头只是翻了翻白眼,然后愉快跳到小舒面前:“舒舒,和老头的谈判怎么样?”
      “他老人家肯收聘礼了”小舒很兴奋,也不顾身边有人,先捏住了丫头的小手。
      丫头显然没被他的兴奋感染,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她的亲事需要他哪门子的同意?还聘礼……
      “什么聘礼?我是问你学功夫的事情!”没好气那个笨蛋不知重点。
      小舒一愣,有些心虚:“还……没谈好……他坚持要你学,说被选中的人有特殊体质,事半功倍。”
      “所以,你就回来了?”丫头的语调暗含危险。
      可惜小舒没听出来,他还在兴奋中:“是啊,不知道师父到哪里了,他说准备聘礼过来的……”
      “舒郁疏!你今晚给我睡客厅!”丫头挣开手,怒吼一句,转身就走。

      留下三个满脸黑线的男人。
      “你们好像跟玉连城呆过一段时间?他教了你什么手段?来嘛,交给我看看。”沈清淼一脸崇拜。
      “这事还是不要让爷爷知道,他老人家会生气”沈清彦有些凝重。

      剩下小舒哭笑不得,无法辩解,说什么?说你们误会了,她说的睡,就是睡,没别的意思?!
      只怕,没人信。

      男人的友谊很多时候是打出来的,比如小舒和沈家的那两个双生子。
      三个男人第二天约时间打了一架,居然就有了感情,只是苦了小舒,他还没哄好丫头,这两个影子就天天跟着,要他再多露几招。

      不过,丫头的气从来就是来的快去得也快,她倒没生多久气,只是因为迷上了一项活动。一项与沈月谨一起进行的活动。
      钓鱼。

      按说这么安静的运动,对丫头来说实在太具有难度,可是,沈月谨烤的鱼太好吃了,偏他又只烤刚刚钓上来的鱼,且只烤一条。为了每天能吃上,吃到不想吃为止,丫头天天缠着她舅舅去钓鱼,顺便避开老头,让老头自己一个人去气得跳脚。
      沈月谨事务虽多,每天倒都抽空来陪她,让丫头很感动,当然,她的胃更加感动。

      轻轻取过丫头的钓竿,沈月谨眼里是不赞同和无奈:“来,我帮你放在这里,等下有咬钩的,我就帮你拽上来,你先去玩吧,这山里风景不错。”
      “好,谢谢舅舅”丫头吐吐舌头,俏皮地笑。
      “呵呵,你啊,如果我不会烤鱼,是不是根本不考虑来找我玩?”沈月谨笑她。
      “哪有?我当然乐意陪舅舅了,总比天天对着外公老头强,就他一天到晚把圣地看那么重要,我想去参观一下都不行。”丫头瘪嘴,她在灵那里绝了希望后,几次想偷偷跑到圣地打印秘笈,都被老头或派人,或亲自给提溜了回来,外加一顿训斥。

      “那里算是我们祖先的宝地了,当然不能拿来玩,更何况,所有秘笈都是在那里产出的,岂能随便进去破坏气场。而且,那里进去之后,没有三个月到半年,根本无法出来。”
      “哦……其实不过是找事做,这么简单的事情我们要费这么大的力气,人家却可能只需要一个小指头。”丫头从地上捡块石头,在手里抛,想起人比人,气死人,凭什么云一山可以轻易解开?

      “怎么讲?”沈月谨显然没明白。
      “这个鼎”指指仍然挂在颈间的链子:“那个一山界主不出半刻便可以解开呈现,何须非要到圣地,还要费什么功力?”
      “你从何得知?”沈月谨表情惊讶:“小妮,这些话不能混说。”
      “是~~~”丫头嬉皮笑脸:“这种事情我混说什么?当然是有根据的,不过,您放心,我不会把这种东西随便乱交的,他会解,也要我肯给他解才行对不对?”
      “你呀……”沈月谨轻笑摇头:“以后这种玩笑别给你外公开,他会真的生气,你也太瞧不起我们沈家的圣地了,居然这样类比。”

      高仁杰在沈家这次没呆太久,大约月余,又必须回去,据说这次他的情报网被打击惨重,要回去尽快梳理,保存实力。
      外面传回来的消息,玉家失窃,玉家大少奶奶研究的所有小玩意一夜之间全部被盗,不但如此,玉家在外地产业,也陆续被不明人士用各种手段排挤。
      应门长于排兵布阵,少公子却突然失踪,据说手法类似于丫头当年被拐。当然,对比丫头那么笨,想来这次计划更加周密,部署更加详细。
      手法不拘一格,光明磊落的有之,卑鄙下流的有之。

      如果这一切是一山界所为,很显然,他们已经等不及瓦解明鼎,而是开始各个击破盟友,孤立明鼎,迫其就范。
      丫头被逼得更紧,以至于她真正开始考虑学习功夫,至少取得和云一山谈判的平等地位。

      小舒已经被老头当了半子,干脆全部当了免费劳动力,除了晚上肯定会来陪着丫头“睡觉”之外,反而白天难得一见。
      不过,偶尔有些时候,某个山涧的溪流旁:
      “乖阿蒙,再尝尝?”
      “我要吃鸡腿,我不吃鱼!!”
      “比前两天有进步没有?我马上给你烤两个鸡腿。”
      “……好吧,比前两天好吃点……其实是要好吃多了,你那两天烤的是鱼吗?我以为是碳。”
      …………………真那么难吃?

      “喂,舒大哥啊,你不是以为抓住女人的心,要先抓住女人的胃吧?”
      “啊?不一定吧,不过,她是不同的……”小舒嘴角勾着甜蜜。
      “嘁,当然不同,她跟一般女人的思维那就不在一个逻辑道上,她是用胃思考的”阿蒙鄙视。
      “难道你不是?”小舒笑起来,被那个胖馒头气呼呼扔了个鸡骨头过来。

      隔了一会:“她这两天难下决定,你不打算帮她分析一下吗?”
      “这阵子是她理清自己思路,清楚到底要什么的时候,真的需要我的建议,她会问我,不过,不论她决定什么,我都支持。”小舒利落又串起一条鱼:“等下再尝尝,我多放了点盐。”

      “小妮,想吃鱼吗?”沈月谨来邀约丫头,那孩子两天没有要鱼吃了,无时无刻不在思考状,听他说鱼,眼睛一亮:“好!”
      沈清淼见到他爹和丫头准备出庄门,施礼后规矩立于一侧,忽视丫头的鬼脸:“父亲您去哪里?”
      “我带小妮去钓鱼,可能晚点回来,爷爷问起,你们就先吃饭吧。”
      “是。”

      这是一片宁静的湖水,两人走了很久,后来还是沈月谨背她才上来的。四面环山,中间一洼水,碧绿幽深,一眼望不到底,水有些刺骨的寒冷。
      丫头仰望山脉,打算体验一下杨过当年跳崖下来的感觉,却觉得有些眩晕。干脆去水边清醒一下,却被刺骨的水温冰得一抖:“天,这水好冷。”
      “这潭又名寒冰,因为四面环山,加之路途难走,人迹罕至,反而有这种难得一见的美景,而且这寒潭鱼这里的鱼肥美鲜嫩,只是比较难钓。”

      沈月谨甩竿,静待:“你娘当年戴上这鼎,坚持了一个月,后来有点头疼,立即嚷嚷说不行了,她重病”
      想起当年,眼里泛起温柔,笑:“那丫头,从小就缠人,要树上的鸟儿,枝上的果儿,自己却不喜学武,我每天卯时起床练功,子夜方睡,可只要她起来,就一定过来缠我。”

      丫头轻轻坐下来,看着沈月谨:“我娘一定很喜欢你这个哥哥。”
      “是啊,落英淮没来之前。”沈月谨淡淡笑。
      “我爹?”
      “她为了那个姓落的小子,什么都做,却什么也都不做,沈家的责任一点都不肯担待,即使鼎在她那里呆了足有一月相安无事,她仍然不肯让步。可恨我戴上它不到一天必大病一场。”语调里稍有激动,又很快平复。

      丫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毕竟那是上一辈的事情,她不是很好的劝解人,更何况,这现成又一个“不肯承担责任”的沈家女儿。
      两人盯着鱼钩,都沉默,气氛有些怪。
      “那个”丫头打破寂静转移话题:“这里的鱼好难咬钩哦”
      “钓鱼讲究技巧,却更讲究心境,要静得下来才行,再狡猾的鱼,也会咬钩”沈月谨冷冷笑了一下:“既然已经来了,何不现身?躲着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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