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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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与绝望是硬币的正反面，如同光与影，真实与虚假，生与死——它们相互纠缠，永不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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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光，告诉我吧！
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
将恒常与动态作为时间的赌注，在约定之日到来之时，把毁灭与新生带给这两个世界。
我愿意献出我的身体作为你的乐园，哪怕最终你选择离开我的世界。
我愿意长眠，直至约定之日才醒来。
呐，光，来约定吧！
我可以把世界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我可以洗去亡者的眼泪。
我可以停顿时间。
我只承认你的回答为唯一。
呐，光，请选择吧！
你是要真实，还是要虚幻呢？
希望与绝望同在。
我只是暂时，不是你的敌人罢了。
机会只有一次，请下次我们重逢时，宣言它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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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码世界远比高石武曾经走过的要艰苦的多。
应该说，当数码世界不再给予作为被选中的孩子高石武优待时，他便连自己身为成长期的搭档巴达兽也不如了。
很正常，就算小学的时候便因为父母离异与数码世界的冒险而有过成长，但他真的成长了吗？
父母离异的时候，他跟着母亲。照顾幼崽是生物的本能，可以说，就算母亲再忙，他也永远不是一个人。而数码世界冒险的时候呢？除了最后寻找第八个孩子那个阶段外，他是其余七个孩子里年龄最小的，总是会受到照顾的。
而现在，高石武的身边，除了巴达兽外，再没有他可以依赖的存在。
或者说，除了巴达兽外，他再也没有可以依赖的存在了。
每当巴达兽离开他时，高石武的内心中总会涌现些许隐晦的情感——看啊，你是多么没用、多么弱小啊！如果没有了巴达兽，你就什么都不是了，别说是独自一个活下来，就是走出这座森林都很困难。你不知道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虽然很多人也不知道，但那是在人类的世界，这里可是危机重重的数码世界啊！
就好像高石武他又回到了当初被迫同母亲离开、与父亲哥哥分别的那段时间，孤独、无助、畏惧……当他一个人时，世界便变得格外可怕。
就像他无法改变母亲的决定、眼睁睁的看着天使兽死去、被小恶魔兽骗了也不知道，只能瑟瑟发抖地抱紧双膝躲在角落，连眼泪也不敢流出来。
他之所以敢面对这个世界，只不过是他知道自己不是独自一人罢了。
可当只剩下他一个时，他却连一个安全的藏身之处都找不到。
高石武曾以为五年前经历过那场冒险的自己在新的冒险开启前早已长大，而现在，独自一人在巴达兽认为安全的树洞里等待巴达兽回来的时候，他才发现，失去了无畏之心的他甚至都还不如曾经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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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滞留在数码世界的第一个夜晚，高石武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他摊开自己的手，透过指缝，望向无垠的夜空。
高石武终于能静下心来，思考起自己该做的事了。
他第一个想到的是母亲。
高石武不能确定数码世界和现实世界时间流动的比例，不知道他睡下后再醒过来，人类的世界是不是过了百年。当然，比起这个，更可能是他在数码世界度过了百年后回到人类世界才发现还没到那一天的夜晚。
虽然这几天两次进入数码世界，上一次还证实了时间流动的比率，但高石武仍然不免有些担忧。
不过，姑且算人类世界和数码世界的时间比是1:1吧。
一周不回家还好，他已经有了一周解决不了问题的心理准备，时间长了肯定会被人发现破绽——再也不想让母亲担心了，哥哥、父亲也是……想到这里，高石武握紧了拳头。
他又想到五年前的事情了。
世界的残酷烙印在脑海，从未褪色。
当初也只有两位天使未曾堕落。
与八神嘉儿不同，高石武曾陷入绝望无法自拔，可就算如此，巴达兽也只会进化为天使兽。不知是他的祈祷起效还是因为他把天使视作希望，亦或是天使本身就象征着希望。
希望和绝望总是一同出现，一同离开。
只要坚持，就算背负再大的绝望，也总有看到希望的那一天。
而高石武的徽章是希望，只要天使不曾堕落，被选中的孩子们终会成功。
只要天使不曾堕落……
与高石武这个人无关，他们看向的永远是天使那洁白的羽翼。
他将被绝望浸没的自己埋藏。
是的，只要冒险没有结束，只要天使不曾堕落，只要他仍在经历这一切，他便是希望。
即便内心深处真实的他恐惧地连颤抖都不敢，连落泪都不敢，连求救都不敢。
是吧，怎么会忘了呢？
是啊，他只是不敢而已。
怕得不敢闭上眼睛逃避，怕得不敢出声提醒，怕得僵硬着身体前进，怕得强迫自己将看到的一切忘记。
是只有希望才能吸引的幻影，是只有绝望才能观测的真实。
他们离开数码世界后真的回到了“人类的世界”吗？
御台场是个巨大的坟场，仿若永恒不灭的暗红色火焰中，亡灵日日夜夜的哀嚎，那死寂之地不存在希望。
没有希望，便也不该存在绝望。
或许留在数码世界也没什么不好。
高石武翻身看了眼早已陷入沉睡的巴达兽，笑了下，挪近了些，也合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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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他瑟瑟发抖的时候，他就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曾经象征希望的高石武早已跟着那结束在过去的冒险一起死去，而希望死去的同时绝望也一同死去了。现在的高石武不过是披着具现了过去残像的外壳，假装希望还存在的行尸走肉而已。
他真的还活着吗？或许吧。
只有绝望之人才苦求希望，拥有希望的人早已品尝过绝望。
就像黑暗跟随光明，就像绝望苦求希望，就像生存伴随死亡，就像爱恨交织，就像镜花水月，就像梦与现实。
绝望不是邪恶，罪恶才是邪恶。
天使因邪恶而堕落。
〖天使是希望。〗
看着成功发送的提醒出现，手指滑动关闭程序，调暗了手机屏幕。
没想到光会给他发邮件。
正如你所信任的那般，我永远不会欺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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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手机屏幕朝下塞进裤兜里，戴着口罩的棕发少年这才把注意力转回半路拦下自己的年长的学长身上，兜帽下棕色的眼眸中闪过疑问。
“请问这位……”
“泉光子郎。”
见对方疑问的眼神，泉光子郎连忙补充道。
“好吧，泉学长，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就是想请教一下‘阳光工程’的事情。”泉光子郎把自己从火田伊织那里得到的名单抽出来，解释道：“我之前得到了这份名单，但也好奇‘阳光工程’，因为从没听说过。所以依着名单查了一下，抱歉，但我非常希望知道……几年前御台场的事。”
“我知道了。”少年点点头，转身示意泉光子郎跟上。“跟我来吧，这里说话不方便。”
且不说隔墙有耳，更何况这不是什么可以随便披露在大庭广众之下的东西。
泉光子郎将名单塞回书包里，跨步跟上。
此前不久，准备离开数码世界的三人中，高石武遇上了惊天难题。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16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