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玄女捉妖师》薇宛丘

10、画册和扇子

　　直等这月萦连汤带水的吃完第二碗馄饨，月萦才心满意足的擦了擦嘴道：“真得好饱啊！姐姐，我们走吧！”月萦摸摸自己的肚子，慕翎付了馄饨钱。慕翎和月萦在街上闲逛这时候太阳已经升高，街上人已经多了起来,买东西的铺子更多了。月萦看见街上有买各色蜜食和果脯的铺子又都尝了尝又都买了些，边吃边说：“我都看过了西门，庆春门外有好大一片菜圃，买菜去那就可或等城外的菜贩挑进来卖时候买！”月萦又说道：“姐姐，若要论好玩这十里御街是最好玩的！晚上酒楼时不时会放烟火可热闹，还有傀儡戏！”月萦拍着手欢喜的说道，正说着低头看见自己腰上别的“风铃”那是七颗小巧的银铃铛串成的珠串子还头尾各串着一颗红玛瑙珠子和几颗青金石制成的珠子，用手抚着那铃铛叹道：“没有妖怪的踪迹，你也很寂寞对不对！”月萦又看向慕翎摇了摇头。“姐姐，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呢？”慕翎亦是淡淡的唇角勾了勾。
　　王三提着一个蓝布布包的包袱，进了御街上那家新开的。挂这黑漆大匾用金粉提着几个大字苍劲有力：“月宝斋”，正值早间。和煦的晨光洒进店内。店内没有什么人，那满身名贵绸衣的老翁，正拨的算盘珠子噼里啪啦的算着对着蓝皮红签的帐册一样一样在算着。“掌柜劳烦您老给我看看！”那拨着算盘珠子的老者这才停了手，合上账本。抬眼看眼前人，那是个身高不高的青年人，一身普通粗布衣裳，古铜色的皮肤一张四方脸浓眉大眼。把一个用蓝布包的包袱轻轻放到柜台上，“老人家，你能不能帮我看看这些东西值多少钱？”“这都是字画吗？”老者充满疑问的问着青年，“是几本书，和几把团扇麻烦老人家给看看。”老翁听了点点头，打开那蓝布包袱，里面包着几本装潢精致的善本，那书页上写着几个娟秀的大字《宣和画谱》字体端庄大。气老翁放下那几本书，又拿起有几把绢扇看，那扇子上去陈旧，但扇面绣得极其精细华美。尤其其中一把碧纱扇极其精巧，以碧纱制成的六角扇面，上饰金粉绘成的一株碧叶舒展含苞待放莲蕊旁边斜倚着一朵盛开的莲花，说不出的雅致，洁白如玉的扇柄镶着雕成莲瓣的螺钿十分五彩光华夺目，扇柄下系着一袭长长碧绿丝绦流苏有些暗淡褪色，夏日光看着这碧纱金泥的扇面就很是舒爽，用它扇出的细细清风一定沁人清凉。“小哥你等一下，我让里面的师傅看一下给你估估价！小哥请稍稍候！”老者对着柜台对面的布衣青年说道，年轻人对这掌柜点了点头，说着捧着蓝布包袱进了里屋。
　　月萦和慕翎说着话，“姐姐，下个月的佛诞节你陪我去看看，听说到时候各家寺庙都会开法会还会有庙会各种好吃的好玩的都有，寺庙也会给信众发”洗佛水”我都没见过，姐姐陪我一起去吧！”月萦双手捧着脸转着一双秋水瞳眸水汪汪的支在桌子上贴近看着慕翎的眼，“好好，月萦就知道玩！”慕翎芊长的睫毛低低覆着双眸并不看月萦，抬眼又捏了捏月萦的鼻子嗔怪道。“姐姐，你错怪我了不是我不想是根本就没看见妖怪！”月萦嘟着小嘴说道，梳得油光水滑一丝不乱的双环发髻上的上那如莲子般大小的明珠也跟着月萦说话时一抖一抖，长长的紫色流苏也是一颤一颤的。“姑娘，有人拿了这些东西说要典卖。老葛我眼拙看不出这些东西价值几何，所以请姑娘慧眼过过目。”老者打帘进来回道。“老翁，过歉了！！”慕翎笑盈盈的接过。“什么东西？我也要看看！”月萦把头伸来看，只见蓝布包袱打开只有几本书和几把扇子，“没什么奇特啊！”月萦用手挑了挑说道。她拿起一本书念道：“《宣和书谱》”没翻几下就放下了。“这扇子好古怪！”月萦拿起一把扇子扇了扇说道。只见月萦拿起的那把扇子扇面十分精美绣着喜鹊登梅虽有些陈旧可掩不住它光彩，可最古怪是那扇子的扇柄是比寻常的扇子的扇柄要短，只插至扇半。：“姐姐，你看这扇子虽然好看，可这扇柄却比寻常见的扇子要短好多！”月萦举起那面扇子给慕翎看。“这叫不彻头”慕翎放下自己手中那本书对月萦说道。“啊，什么是不彻头？”“就是这扇子的扇柄只插到扇面的一半，所有叫不彻头，是宣和末年流行的扇子样式。”慕翎轻缓的对月萦说道。“噢，原来是这样啊！”“这扇子好漂亮啊！”月萦拿起那把六角扇面金泥绘饰的碧纱扇子。
　　慕翎正在细细翻着手上那本《宣和画谱》确定是善本，又看见保存完好没有脱页，有把其他那几本书都看了一遍确定没脱页没开线。唇角勾了勾对老翁道：“这些东西他从哪里来的？”“这个老朽倒没问，难道这些东西有什么不对的吗？那我去问问！”“老翁，不用了。”慕翎说道。“老翁你去跟他说，这东西我们要了。”慕翎说道。又对老翁说：“他可有说要都少银两？”“他有没有说。”老翁回道。“那你给他一两银子即可。”“那姑娘我先看看了把他晾一晾。”老翁对慕翎说道。“你去吧！”慕翎对老翁点了点头。“姐姐，这几本破书和几把扇子能值那么多银子？”月萦有些不解的问道。“这书原来是藏于大内之中的，是因为靖康之难大内藏书与皇家宗亲宫内女眷数以万计的珍宝字画皆被掳往北地。这能遗留下来弥足珍贵，可我看这几本书内页皆有提拔。可见这些东西从大内流出之后又都有藏于大家权贵的世家之中，可我看那人普通此等之物定非是他之物。他若拿往别处不一定有人敢收，既非他之物所以给他一些跑腿费即可。”慕翎笑着看向月萦的眼睛眨了眨。“那姐姐是怎么看出这书原来不是他的？”慕翎唇角一勾说道：“你看这还有原来主人的提拔！”慕翎把那本《宣和画谱》翻到一页指给月萦看，只见那书页上印着一枚“承熹斋”的图章。“原来是这样。”月萦听后点头称道。“那姐姐，你看这扇子的扇柄是用什么做的？”月萦把那柄碧纱扇递给慕翎看，“这是用水牛骨制成的。”慕翎接过那把碧纱扇面用金粉描绘着两株形态各异的菡萏的六角碧纱扇子细细把玩悠悠道。“什么这扇骨是用水牛骨制成的？”月萦睁大了眼惊讶的说道。“这是用水牛骨制成再经过精雕细琢才成这细腻如玉般的手感。”慕翎浅笑的对月萦说道，又轻轻的把手中的扇子放到桌上，这时老翁才上前把东西重新用蓝布包好，“姑娘，我先把东西拿回去了。”老翁对慕翎说道。慕翎点了点头允道：“有劳老翁了！”“姑娘哪里话，这是折煞我老头了”老翁拿着蓝布包袱笑道。
　　老翁挑了门帘，出了里屋捧着蓝布包缓步来到了黑漆大柜前。把蓝布包袱轻轻放到黑漆柜台面上，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的说道：“你这些东西我们里面的师傅看了，说没什么特别的！”那穿着粗布衣裳的青年男子听了不免有些失望的神情，那满身绸衣的老翁捋了捋自己的花白胡子慢慢说道：“不过我们家师傅还说了，你那些书品相还不错······”老翁拉长了语调娓娓道来。“那你们多少银子才要啊？”青年男子有些底气不足的试探道。老翁斜眯着眼，“这个吗······这个？”老翁停顿了一下好像下了好大的决心又说：“连扇子加书册一两银子不能再多了！一口价小哥你卖不买？老翁伸出枯瘦的手指比划道。”那青年男子听了连连答应道：“好好，一两银子就一两银子。”登时就拍板定价了，好像怕黑漆台后的那人反悔一般。“那好，客官您听好了！”老翁又清了清嗓子开始点数“宣和画谱宣和书谱各一套。扇子五把！”清晰悦耳。收好了书册和扇子老翁又从柜台里面一个银锭用小倕子，敲了一些下来又用小铜称称了那些碎银刚刚一两。把那些碎银子从小铜称的铜盘上倒了出来。交给那个青年。“点好了，分毫不差一共一两银子小哥收好！”老翁说道。那男子拿起一块碎银放嘴了咬了咬，“不错，是足银！”喜滋滋的把碎银放到怀里，“多谢老人家！”向老者一抱拳以谢粲然一笑，就转身大步流星的出来店铺。
　　“姑娘，都办妥了！”老翁进屋给慕翎和月萦回禀道。“你办的很好，老翁您老受累了！”慕翎缓慢温柔的说道。“两位姑娘哪里的话！”老翁上前把书册和扇子放到桌子上。“老葛阿翁，你快些去休息吧！”月萦说道。见月萦对自己这般亲热自是欢喜，连忙回道：“好好，姑娘们也早些歇息吧。”语气中透着欢喜。慕翎颔首道：“老翁，自便就是。”
　　“姐姐，这扇子如果我换个穗子就看不出来它是个旧扇子。”月萦拿起那把碧纱六角的扇子扇风说道。“对呀，这扇子甚是精美，只要换了这褪色的旧穗子，是看不出来的。”慕翎报以微笑的看向月萦。月萦把玩这把碧纱扇子，将薄如蝉翼的扇子遮在自己的面前，“姐姐，你说这把扇子原先的主人是谁呢？”“这个我也不知道这扇子的主人，可我想这把碧纱扇子的主人一定是一位佳人。”慕翎凝视着扇子说道。月萦拿着那把灿若碧云的扇子放在手中转着玩，“姐姐，我想给扇子换个绿色的穗子。对！对！再给扇子配个扇坠。”月萦转个脸问慕翎。“配个小巧秀气的独山玉挂坠，我觉得就不错。”慕翎眨着眼弯着头说道。月萦拍手说道：“这碧纱的扇子配个粉色的独山玉好像听着就蛮有意思。”不觉夜深月正上弦，银霜的月光透过薄薄的纱窗堪堪照得屋内一片霜雪。慕翎支开窗户，倚着看夜色中挂在天空的那一轮明月。“真真好像我们那里啊！”慕翎支着脑袋叹道，“姐姐，也会想念故乡？”慕翎听见月萦咯咯的笑声，转头看见月萦用六角碧纱扇子掩着只露出明亮的眸子，那金泥画饰的两朵菡萏在月光下隐隐闪着金色的星光。月萦站在身后慕翎只是垂下眼帘勾了勾唇堪堪道：“原先以为自己不会想，没想到出来后我也会想念故乡。”“可我会一直陪着姐姐，姐姐不会孤单的！”月萦头倚在慕翎的肩膀上缓缓的说道，露出甜美的弧度。“我的傻妹妹！”慕翎堪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