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读档重来》十九夜瞳

21、读档

　　那天晚上直到深夜，他还在赤司家里，沉着脸和赤司道完晚安。赤司留在客厅，而黄濑独自一个人躺在赤司的床上，闭上眼。

　　安静渐渐吞噬了他的身体，似乎连窗外的风声都消失得一干二净，只留下心脏噗通作响震得耳膜发痛，他开始无法动弹，寂静显得格外恐怖，他挣扎着从困境中醒了过来。
　　黄濑起身坐到窗口，望向窗外的明月。维持了一会便又起身走向外面。

　　伸手按下开关，打开客厅的灯，一眼就看见躺在沙发上的赤司。他似乎也并没有睡着。

　　“赤司。”
　　赤司抬起头看向他，“怎么了，凉太。”
　　“我还是讨厌你。”
　　赤司不动神色继续看向他，黄濑像是完成了任务般松了口气，开口道：“陪我一起睡。”
　　赤司这才轻轻一笑，“好。”

　　两个人回到屋内，赤司让黄濑躺在里面，自己在外侧躺正，关了灯之后，黄濑闭上眼还是难以安心，反辗转侧直到赤司揽过他按到自己怀里才安生下来。
　　听着赤司胸腔的心跳声，黄濑似乎觉得脑海中疼痛的神经才缓缓被抚顺，就这样静静窝在赤司怀中进了梦乡。

　　在那之后，黄濑的膝盖出了些毛病，一到寒冷的天气就阵阵酸痛，赤司总是不厌其烦的，甚至是乐在其中的帮黄濑抹药，按摩。就如同这是他的腿一样呵护。同样的在那之后，黄濑也不再自己一个人睡，甚至很少回到那个属于自己的房子，即使是短暂的休息，也是枕在赤司腿上。两个人同进同出，惹得周边的人都觉得两个人个关系比以往好很多，总算是落实了赤司尽心在网上打造的关系。
　　赤司和黄濑的关系变得十分得奇怪，黄濑嘴边总是挂着“我讨厌赤司”的口号，却不再拒绝赤司的一些亲昵的动作。
　　日子过得再久一些，黄濑突然觉得，他不仅仅把天真的黄濑凉太丢了，也把讨厌赤司的黄濑凉太丢了。
　　即使再多句的“我讨厌你”也不能改变每当赤司抚过他的头发时，心中的悸动。

　　深冬的夜里，黄濑坐在阳台上静静仰头看着满天繁星，茫茫宇宙之中的他格外渺小。黄濑打通了黑子的电话。
　　“小黑子，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黄濑看着广阔的天空，忽然笑了，“如果是原来的我会怎么样想呢？按理来说，其实赤司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在一个糟糕的时间，做了一件无法挽回的事情罢了。”
　　“小黑子，做决定太难了，我不想否认自己，可是我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让我忘记一切，好不好。”

　　风雪的遮盖住了一切声音。
　　当赤司回到家的时候，就看见黄濑倚在阳台的柱子上，脸色在柔和的夜光灯下微微泛红，赤司忍不住用手试了试黄濑额头的温度。感受到灼热的温度后，轻轻叹口气拿过毯子把人裹进怀里。

　　黄濑迷迷糊糊睁开眼，“赤司？”
　　“你发烧了，我先带你回去躺下。”
　　黄濑抬起头看向赤司，他终究不明白自己到底对他是什么样的态度。
　　是爱着，还是恨着？

　　被赤司塞进被窝，量了体温，“温度有些高，凉太我们去医院吧。”
　　“不用。”赤司抓紧凉太的手，看着黄濑的那双此时格外湿润的眼睛，“我累了，让我枕着腿吧，赤司。”
　　“好。”赤司上床吧黄濑揽到自己怀里，抚着他的发，垂眼，“对不起。”
　　黄濑轻笑，“道歉有什么用呢？”他有些支撑不住了，闭上眼睡了过去，粗重的喘息声在房间里格外清晰。

　　“赤司……”他呢喃着，有怨恨，有无奈，也有渴望。

　　——

　　“我是你的男朋友。凉太”赤司对凉太轻柔地笑道。

　　“凉太，如果我给你的世界都是假的，你……还愿意留在我的身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