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读档重来》十九夜瞳

17、错误

　　自那之后，赤司和黄濑彻底断了联系，黄濑也没有再遇见过一个像是淳子那样的女孩。
　　他开始将负能全部发泄在日复一日的高压工作之中，这种不健康的状态最终不仅仅伤害了他的身体，也影响到了他的工作。他的人气逐渐下降，工作质量也越来越低，甚至脸上的笑容也消耗殆尽，换上了可悲的笑容面具。
　　几年过后，他所在的公司也越发衰落，公司配给他的工作也越来越像是把他当成商品一样推销。
　　从陪酒开始到了应付糟老头的动手动脚，黄濑发现这个世界上喜好男色的男人还真多，似乎也没什么可意外的了，他已经开始麻木了，就算是有一天公司为了出路，让他出去陪睡一晚他都不会感到惊讶了。

　　黄濑不由得想知道，他到底，为什么会走上这一步呢？

　　黄濑总是在醉酒之后想着，如果赤司那天没来，那他的人生是不是就会变得不一样了，感受到身上多出陌生的粗糙的手，那种感觉让他恶心得想吐，这种时候他总会想，是不是淳子那时候的感觉就像是现在的他一样呢？

　　如果这样下去，黄濑凉太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的人呢？

　　不出黄濑的意外，公司还是下了命令，只是为了公司上下所有员工的出路，他就必须忍着这种令人作呕的感觉去陪那些人一晚。

　　他当然可以选择不去，不过这后果只不过是从合女干变成强女干。

　　酒精使人麻痹，黄濑一杯又一杯往肚子里灌酒也有人不断往他身上伸手。

　　他有些记不清后面发生了什么，只记得最后包厢变得非常安静，身上也彻底清静了，他迷迷糊糊地醒了，看见一地碎片和逆着光的那张令他记忆深刻的脸，黄濑枕在他的腿上。

　　“赤司。”扶过他发丝的手一顿。
　　“没事了，凉太。”他眼中划过了一丝痛意，又抚着黄濑的头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
　　“我这辈子都这样了，怎么不会？”黄濑闭上眼，扯起嘴角道。
　　“我把你转到我旗下了。”
　　“……你要什么？”

　　赤司叹了口气，“凉太，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仅仅因为那一晚的事情就全部消失了么？”
　　黄濑再次睁开眼，看着天花板，“赤司。”

　　——“在我眼里，你和今天这里的人没有任何区别。”

　　赤司停下手下的动作，不经露出了苦笑，“不一样的，凉太。”

　　赤司似乎透过白色的墙看见了过去，“你不曾感受到。高三这一年你遇见了她，每次我给你打电话，你一定会聊到她，你怎么会知道每一次对话对我来说都是裹住糖衣的毒药。那天晚上是我的错，是我让家人知道了我喜欢你的事情，父亲对我很失望，让我去英国上大学。怎么那么刚好，你打电话给我，兴高采烈地说你要向淳子表白。”

　　“我知道我要输了，我根本控制不住我的嫉妒。”

　　“四年过去了，我只能兴庆我回来的不算晚。”赤司的手轻轻碰在黄濑的脸庞。

　　黄濑没有一刻是看着赤司的，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天花板上，“也许这不是你的错，但是我已经不是那个黄濑凉太了，赤司。”他闭上眼，苍白地躺在那里，时光从他身上剥夺了太多东西，让他失去了生气。
　　赤司看着黄濑的脸庞。

　　是啊，他做错了，从第一步开始的时候就做错了，可是再也没有更改的机会了。

　　而爱情啊，就是这么一种让人愚蠢的东西。

　　他淡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