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隔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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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得罪了曲氏，又害得沈如歌在京都名声尽毁，以曲氏的性格肯定是倾尽全力报复，更何况她身后还有个曲家。仔细想来，能让曲氏再次动手的事也只有科考了。沈子安苦心读书多年，就是为了金榜题名，好给妹妹一个安定的生活。若是毁了他这个希望，沈子安想必会一蹶不振。
想想上一世名落孙山后自暴自弃的沈子安，笑卿深深叹了口气。
“年后便是科考了，”笑卿淡淡道，“我想请世子帮我调查两位大人。”
谢少渊怎么也没想到笑卿居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她一个闺阁女子，难道还想将手伸到朝堂上去不成！但想到她之前的表现，便问道：“是哪两位？”
“王京，邵振二位大人。”
这二位大人是成帝任命的科举主考官，因怕有人贿赂，所以成帝的圣旨迟迟未下。朝堂中也只有皇帝的一些心腹大臣知晓此事，可看笑卿沉稳笃定的模样，明显是知道的。她是怎么知道的？又为什么要让他查这两个人……
谢少渊思绪万千，笑卿都看在眼里，这位年轻的世子爷果然不是那等无能之辈啊。她只是说了这么几句话，他却已想到许多，看来是在防备着她。原来她是这么地不可信任，枉费她之前还费尽心力不顾名声地救他……可仔细想来，她当时那样救他，不也是为了他能够记得她的一点恩惠，帮姚家一把么。
如此一看，倒是她太贪心了。笑卿沉吟片刻，又道：“世子若去做这件事，也不是全无好处的。”
谢少渊霍然抬首，目光如炬看向她。而在他这样慑人的目光下，她仍旧毫无畏惧，还是刚刚那般波澜不惊的模样，娓娓道来：“小女曾听父亲对二哥言道，这二位大人表面上忠于皇帝，其实是三皇子的人。三皇子为什么费尽心力让自己的人做此次科举的主考官，也不过是因为有利所图罢了。”
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模样，笑卿心一狠，便将所有话都和盘托出，她现在能用的人不多，除了谢少渊便是姚家人了，可这件事无疑是得罪三皇子的，她不愿姚家人涉险。
而靖王世子则不同，谢少渊地位尊贵，是各方势力拉拢的对象，谢宗璧轻易不会得罪谢少渊，更何况若是谢少渊查出了此次科考存在作弊情况，在成帝面前无疑是立了功。这位皇帝陛下就是如此，决不允许任何人背叛他，如果让他发现他很信任的两位大臣其实是受人贿赂……愤怒程度可想而知。
成帝不仅不会责怪谢少渊，反而会重重赏他，因为他只会觉得谢少渊是在为他着想，毕竟靖王父子到目前为止可没做什么忤逆他心意的事。
“世子在朝堂之上受成帝猜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了兄长，她便赌上这一次，“若是做成了此事，不仅皇帝陛下会重赏你，同时也会打击到三皇子。”
谢少渊已经哑口无言，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眼前这个清秀温和的少女心机深沉得可怕。
半晌，他回过神来，道：“你不信任我。”言下之意便是，她认为只有利益才能驱动他。
笑卿失笑，这位靖王世子可真是有颗七窍玲珑心啊。她活了两世，早已不相信任何人了，连所谓的血脉至亲都能亲手送她下地狱，又何况是谢少渊这样的陌生人。于是她道，语气中有一种自嘲，却又夹杂着几分冷漠：“世子爷刚刚看我的目光，可不是觉得我心机深沉得可怕。这样的我，你又何尝真心信任过！”
“你！”谢少渊动怒，他已有很多年没有这样愤怒过，从未想到一个小小女子就能够让自己如此失态。可她是沈笑卿，她有这样的本事。
“世子爷若是实在不愿意，就当报恩吧，小女当初好歹算是救过世子爷的性命，想必世子爷不是那等狼心狗肺之人。”笑卿淡漠道，眼眸已退去光华，再没有当初看他时那般亲近。
谢少渊深深凝视她，若是旁人早被他逼得转过脸去，毕竟那目光太过骇人。可沈笑卿仍旧镇定，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仿佛毫不在意的模样。他心头无比失望，竟觉得这个冷漠如冰的少女与之前那细心为他包扎的不是一人，然后他起身，疾步走到窗前，丢下一句：“沈三小姐可安心，谢某定当如你所愿。”紧接着不见了踪影。
谢少渊不知道，他走以后沈笑卿在床上枯坐了整整一夜。
沈笑卿不是懵懂无知的孩童，谢少渊为何几次三番地助她，她知道那是因为他对她产生了一些情愫。只是二人身份悬殊，她又有血仇未报，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所以她就说出这样一番伤人心的话来，因为她知道其实谢少渊是信任她的……
可他也觉得她心机深沉得可怕，笑卿长长叹了一口气，。
翌日清晨。靖王府。
林管家领着齐晏步履匆匆向花园走去，老脸满是担忧。齐晏是与谢少渊从小一起长大的，如今在朝中任翰林学士，官职虽不大，但消息还算灵通。齐晏自幼聪慧过人，是谢少渊身边一等一的谋士。
“林管家，这么大清早把我叫来，世子到底是有什么事？”齐晏用指骨揉了揉额头，他这些日子因得了一个孤本，日夜潜心钻研，精神不济。
林管家叹了一口气，道：“哎呀，昨天世子爷半夜才回来，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一直坐在凉亭里不肯睡觉。这也就罢了，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他说要练剑，您说这大早上起来地练得哪门子剑呢！”
齐晏一听便笑了起来，这实在是不像谢少渊那种人会做出的事。然后他道：“世子竟有如此失态的时候，他们几个没见到真是太可惜了。”
林管家跺跺脚：“您可别幸灾乐祸了，快去劝劝世子爷吧。”
齐晏见林管家话中有话，他们这位世子爷可不是个需要别人劝的主儿，然后他压低声音道：“林管家，世子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隔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