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之环》苏霖

7、合宿•第二夜

　　于是，就这样迎来了第二天的清晨。伴随着清新的空气、悦耳的鸟鸣和嘹亮悠扬的小号声睁开双眼的我心情愉悦，觉得有朋友在身边真好，自己不是独自一个人。看着窗外微微泛红的天空，潇洒依旧的云彩，感觉心都会变得温柔起来。

　　“母亲，早上好～”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雪，要起床吗？现在还很早呢～”艾尔达捧着我要穿的衣服站在床边。

　　“恩，我也不能总是赖床嘛！”

　　来到四楼的大阳台上，看着晨光中火原充满朝气的侧脸，他仿佛全身都散发着光彩和热情，能够把人的灵魂也照亮。这是一个多么纯净阳光的人啊～

　　一轮红日慢慢地从海平面上升起，映红了满天云彩，映柔了冰冷的海水，映亮了整个天空。耳边小号声响亮却不刺耳，刚强又不失温柔，我惬意地半眯起眼睛，“偶尔早起也不错嘛～”我如是想。

　　“这个日出的景象真是太美了……”粗神经的某人也学会感慨了。

　　“呵呵，真的吗？你能够喜欢是我的荣幸呢～”

　　“……”猛然扭头，“诶？雪你什么时候来的？”整个人吓得跳了起来。

　　“在火原前辈你还在吹小号的时候，太阳还没完全升起来。”

　　“这样啊～我是不是吵到你休息了？”

　　“没有，今天我醒得很早，可能是因为太兴奋了吧～毕竟我家从来就没有来过这么多客人。”拢一拢被风吹乱的发丝，微笑着看着有些尴尬的火原同学。

　　“那就好……呼～对了，小雪，你家这里的风景还真不是盖的诶！漂亮的没话说呢～还有这个超级爽的大阳台，哇！太强了！在这吹小号真是超感觉了！这么好的地方，你住这里一定很开心吧？”看他开心地跑来跑去，撑起半个身子支在栏杆上的样子，像个小孩子一样。

　　“你能喜欢这里我很高兴！这是母亲按我的喜好挑选的地方，她希望我能够住得开心，住得舒服。我也很喜欢这里～只是……”有些孤单。“不，没什么～”

　　“对了小雪，我一直觉得有点很奇怪！就是，就是……恩～”他拼命地揉着头发，“怎么说呢？你跟我们说话的时候太有礼貌了！让我觉得很别扭～”挤了半天就几出了一句我完全有听没懂的话。

　　“咦？有礼貌不好吗？”太有礼貌？什么意思？

　　“呜，不是有礼貌不好，而是说太有礼貌了不好！诶，也，也不是不好，只是……”他好象有些不知所云的样子。

　　“火原是说，雪你跟我们说话的时候太拘谨了。”看了看旁边猛点头的某只，再转向刚走过来的土浦。“我总觉得雪你每次说话前都要考虑很久，像是怕说错话一样。其实你不用那么拘束的，我们这里的每个人都很好相处，如果你有什么心事都可以告诉我们。当然如果觉得告诉男生不方便，还有日野她们啊～看得出来，你很喜欢她们的！”

　　“对啊对啊！”

　　“可是，那样会很麻烦你们的……”真的可以吗？我不知道。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在我们心里，小雪你就像妹妹一样的哦！”某只努力地表态中～

　　“……恩。”点点头，我心里仍然怀疑着，如果我真是跟你们一样的人的话，或许我可以，可是，我毕竟是……局外人啊～一直以局外人的立场来做事，尽力不与这个世界有太多的牵扯，这样……错了吗？看着美丽的朝阳，我却突然觉得一切都是那么虚幻，那么的不真实……从来不做无意义事情的母亲特地为我创造的这个世界，究竟有什么样的特殊意义呢？

　　整个上午，大家都一改昨天下午的沉寂，开始如往常般练习。只是，好象多了一种气势，多了一种拼命的气势，真是奇怪啊！而我，在大阳台上吹了一个上午的风，任由它掀动我的裙角，舞乱我的长发，如同我波涛汹涌的内心一样。

　　午饭时间……

　　“我要换房间！”“我要换房间！”果然来了。

　　“为什么要换呢？土浦前辈，月森前辈。”我明知故问。

　　“不为什么！我就是看这个家伙不顺眼！”

　　“哼！彼此彼此！”

　　“诶？那，那好吧～你们想怎么换？”我虽然问的是他们，但却看着柚木和火原。

　　“恩，那我同土浦换吧～月森，我跟你住可以吗？”说话的当然是“优雅”的柚木同志。

　　“我没问题！”

　　“诶，那就这样吧，我们先吃饭，好吗？”吃饭重要！看着香穗子和火原的筷子再次碰到一起，然后又同时飞速撤开，我突然有种恶作剧的冲动。

　　“那个，火原前辈！”我放下筷子对着他。“看你今天早上兴致那么高，起那么早还去看日出，吹小号，是不是……”自己一定笑得很奸吧，我想。“昨天晚上睡觉前发生了什么好事啊？恩？”

　　果然，此话一出，平静立刻被打破。香穗子的脸“腾”的一声红了起来，土浦这个知情人刚好被水呛到，不停地咳，而当事人火原则更搞，居然立刻反驳道：

　　“哪有什么好事？我不是故意要，要……”卡壳了一下，“反正我已经跟日野道过歉了！”

　　“……”众默……

　　“我，我吃饱了，先去练习了！”愣了一会好不容易回过神的香穗子立刻站起身，跑上了楼。

　　“诶，我说错话了吗？”某只仍然疑惑不解的挠头。

　　“没有，呵呵～火原前辈你还真是不打自招啊……呵，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雪，你还真是……不过，话说你是怎么知道的？”知情的某人对我的恶劣实在无语。

　　“你想知道吗？”我眨眨眼睛，扮天真。

　　“恩！”点头。

　　“秘密！”杰洛士的pose，我一直想试一下呢～

　　“……”众继续默。

　　“咳，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不能再继续了，凡事适可而止，过犹不及，不然有危险的。“大家回去准备一下，下午两点在这集合吧，我们按昨天商量好的一起去海边玩！香穗子就麻烦笙子去通知一下喽～”

　　“恩，好～”笙子就是温柔啊～～～

　　“那么，就这样吧～”

　　“雪，我们怎么下去啊？”站在悬崖边，虽然有围墙围着，香穗子还是有点紧张。“该不会要爬下去吧……”

　　“咦？”笙子被她吓得拽住她的胳膊不敢动。

　　“当然不会了，别紧张，别紧张！”我对于某人的想象力实在是佩服的不行了。“你们跟在我后面吧～艾尔达，走吧！”

　　沿着蜿蜒的小道，我们来到了一座雕塑前面。这个看不出来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的雕像实在很是诡异，一个无比巨大凹凸不平的肚子，两只胳膊从肚子两旁伸出，一只放在肚子上方，一只在前方，摆着标准新疆舞的pose，还做着兰花指……真是恶趣味啊～

　　这时，艾尔达走上前去，在下方的那只诡异的手上“摁”了一下，不知道是密码还是别的什么，只见“肚子”从中间裂开一条缝，露出了里面的……这是，电梯？？感受到周围投过来的怀疑的目光，我觉得冷汗直流。这个……这个不是我弄的！！纠结啊！

　　经过一分钟左右，电梯门再次开启，扑面而来的是浓郁的带着咸味的空气。一出电梯门，我不顾眼前的大海，第一时间扭过头去，结果果然让我有一头撞死的冲动。眼前的是，传说中的……巨大的如花吗？一张怎么看都是如花的大脸屹立在我眼前，还有那颗明显的如花牌长毛痔……ＭＳ只有头的样子，而电梯门，好象，可能，也许，难道是在那个巨大的血盆大口里？！我，我无视它好了……转头，不出意料地看到了众人严重被shock到的情景。

　　“咳！”唤回丢魂的众人，顺便迎接更加怀疑的目光。“我事先声明，这里我也没来过，所有建筑都不是我设计的，跟我完全没有关系！”

　　“哦……”明显不信任的眼神飘过来。

　　“真的啦！”母亲，你……难道是故意的吗？恩，不会的，母亲那么正经的人，才不会做这么没品的事呢！“不管那些了，我们去沙滩吧，芙蕾雅已经在那里等我们了～”转移话题？才不是呢，这叫回到正题上来！潇洒地无视掉背后一堆审视的目光，带头向目的地行去。

　　万里无云、阳光灿烂的天空，一碧如洗的湛蓝的大海，闪着银光的柔软的沙滩，下午的时光轻松而又愉快。抱着水球在海边高兴地跑来跑去的某只单纯动物，不知是游泳还是比赛的土浦和月森，在阳伞下昏昏欲睡的志水，努力做着沙堆的香穗子和笙子，半靠在躺椅上晒着太阳的我觉得无比舒畅，生活就该是这样啊～

　　“雪，你再这么懒下去，会未来先衰的！”没大没小的艾尔达找准机会就开始吐槽我，每次都能无比精准的命中目标。这个时候，香穗子跑过来邀请我一起堆沙堡。

　　“雪，这么坐着多没意思，跟我们一起去玩吧，怎么样？”哦，香穗子，你真是太可爱了！哼哼，这回看那个毒舌女还有什么话说。

　　“恩，好，那我们一起去吧～艾尔达！”带着挑衅的眼神看向一旁无语的艾尔达，我开心地拽着她的手。

　　艾尔达将我放到沙滩上，双脚浸在海水中，我们开始齐心协力地堆沙堡。对于我这个绝对的外行，她们也没有一点不耐烦，细心地告诉我怎样才能使沙子不掉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夕阳西下，晚霞染红了半个天空。整个下午，我玩得很开心，但是包围着双脚的海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退去了，而我仍然浑然不觉。慢慢地，觉得身体很累，眼睛也快睁不开了，嘴巴也张不开。香穗子好象跟我说了什么话，我没有听到，对不起～

　　艾尔达、芙蕾雅～我在心里努力地喊，没有回应……

　　母亲、母亲，救我啊～

　　我用最后的力气努力地睁开眼睛，求救似的望着前方，但是却已经无法聚焦了，失去意识前，感觉到有人将我抱了起来……

　　以下，为日野香穗子视角：

　　下午的时光实在是快乐的，雪将我们带来这里就是知道我们需要放松吧～看着每个人快乐的脸庞，我心里也非常的温暖。看着在做日光浴的悠闲的雪，我一边堆着沙堡一边回忆着昨天的事。

　　她说，她的音乐没有灵魂……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心口空荡荡的，少了点什么似的。应该怎么形容呢，恩，寂寞？对，寂寞！雪的钢琴也好，小提琴也好，技术方面都完美得无懈可击，看得出来她下过非常大的功夫。只是，那种带着幽幽寒气的寂寞和迷惘又是什么呢？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雪像是知道很多事的样子……

　　从第一次见面起，我就知道你很熟悉我，不同与其他人陌生的眼神，你的眼神充满温柔和鼓励，对我说的话也总是别有深意。难道你知道魔法小提琴的事吗？还是说，你就是那个莉莉说的让它在校门口等我的拥有预言一般能力的人？我不知道。

　　总是想亲近你，当听到你叫我香穗子时心中涌起的喜悦是那么的真实，或许，我是真心的想拥有你这样一个朋友吧～看着很明显第一次堆沙堡的笨手笨脚的你，我很没人性的想，你也有不会的东西啊～也许就是太过开心，而让我忽略了你奇怪的状态、求助的彷徨的眼神……直到柚木前辈走过来同你说话，焦急地呼唤着你的名字，我才意识到你的不对劲，我真是一个差劲的朋友啊～

　　回到雪的卧室，看着躺在床上不知为何陷入昏迷的雪，我心如刀割。而柚木前辈一直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什么话都没有说……看着一屋子人不安的模样，原来雪已经成为大家生活中的一员，不可或缺了。

　　“雪的双脚不能与大地直接接触，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艾尔达这样回答我们的疑问。“至于为什么，等雪亲自跟你们解释会比较好！”

　　怪不得在堆沙堡的时候雪总是时不时地扭头向后面看，是在看海水有没有淹过脚吧～后来是因为玩得太开心了，所以忘记了？如果，我一开始知道的话，就会帮她看着了；如果，我们没有玩得忘形的话，就不会有事了；如果，我没有叫她来堆沙堡的话，她就不会有事了；如果……对，如果我没有叫她，那她肯定还在躺椅上享受阳光……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的话，都是我的错……

　　眼泪汹涌而出，不可抑制。“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叫她的话，雪她就不会……都是我的错……”

　　“不，日野你别这样，不关你的事！你事先也不知道的啊～不怪你的！”土浦在安慰我吧？我不知道，我，都是我的错……

　　“香穗子小姐，请你不要难过～雪她也不希望你伤心的，她很快会醒的。雪非常地喜欢你，她看到你哭会不高兴的，所以请不要哭了～”艾尔达，她说什么？雪很喜欢我吗？喜欢像这样的我？喜欢害她变成这样的我吗？为什么……捂着嘴，我逃离了这里。

　　来到庭院中，看着爬满围墙的紫藤，我最喜欢的紫藤……雪她知道我最喜欢紫藤，一来到岛上，她就带我来看这满园紫藤花。雪，温柔的雪，善良的雪，美丽的雪，可爱的雪……希望上帝保佑她平安无事～

　　抬起胳膊，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认真地想拉小提琴，通过音乐来传达给雪知道，告诉她我很喜欢她，希望她健康，希望她快乐，希望她无忧无虑……充满我各种愿望的——ave maria……

　　后来，月森的小提琴、柚木的长笛、土浦的钢琴、志水的大提琴和笙子的单簧管都加入了进来，我这辈子听过的最动人的ave maria正从我的琴上流淌出来，这里面包含着我们对雪的担心和爱……

　　一曲结束，我久久不能言语，眼泪一滴一滴地从双眼中涌出，模糊了视线，直到……

　　“啪啪啪啪……这首ave maria真是我听过的最温柔的了，香穗子～”这是，雪的声音？！猛然抬起头，看见雪正飘舞在半空中，衣裾翻飞，宛若谪仙。

　　女生泳装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