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玄一记（西游记同人）》鸦陈纸

11、番外一

　　孙悟空出来一看才知来的是牛魔王。
　　“牛兄有何贵干？莫非是为红孩儿寻仇来？”孙悟空颇意外地挑眉。
　　自从观音收了红孩儿作善财童子，孙悟空就被牛氏一族恨上了，却是人人都不信此说，都认为是他害死了红孩儿，还让一个孩子尸骨无存。
　　且不说玄奘会不会允许他那样做，大圣可不是一个会与三岁小儿计较的人。
　　那日寻来观音相助也不过是为了隐藏实力，虽然此前和佛祖一战暴露了些，可还是不要给他太多确认的证据比较好。
　　以佛祖的自傲看来，那不过是他孙悟空侥幸而已。
　　这下倒好，大圣平白无故背了黑锅。不过也没什么，大圣从来不怕麻烦缠身。
　　“哼……你害我孩儿还敢再提！”
　　“说了多少次真相，你们却不信……别废话了，要打就动手吧。”孙悟空勾起嘴角，“今天我心情好，乐意奉陪。”
　　“虽然你那样说，但是没有证据，我夫人可一点都不信，她还到处宣扬此事，一根筋地认为你就是凶手，这下可好，我们牛家算是认了你这个死敌了。”
　　“这么说，你信我说的？”
　　“哼，你倒不是会与一个毛孩死磕的人。”
　　“哦。”孙悟空点头，“那你今日是何事寻我？”
　　“只是过来看看，前几天听说你一直在洞府，可你明明随唐僧去取经了，怎么可能一直赖在家里呢。”牛魔王坐下，摸摸鼻子，“我有些怀疑，就来看了一下，可你当时表现得对以前咱们的事并不十分清楚……”
　　“你倒看出来了，那是个假的。”孙悟空把玩着酒杯，“你是多久之前听说他在此？”
　　“有小五日了。今天来是想再次确认一下，找些证据……不过听闻这些猴子说，他已经被你解决了？”
　　孙悟空点头：“不过一个灵猴，别人派来的细作罢了。”
　　“哦……”牛魔王犹豫几瞬，“那……听说唐僧也同你一起回来了？”
　　“怎么？”孙悟空停手，抬眼看他。
　　“咳，没什么……只是上次怎么说也确是吾儿先绑了你师父，让他受了罪，我想，无论如何，来向他赔罪也是应该的。”
　　玄奘一个人在床上趴了会儿，细细看了四周的摆设，想下地转转也是无力，他后悔刚刚让悟空就那么离开了。
　　如果挽留一下，他至少会快些回来吧……
　　“咣咣咣”房门被敲响。
　　“请进。”虽然衣着整齐玄奘还是拉过被子盖上了，他知道能敲门的肯定不是悟空。
　　果见一只毛茸茸的猴脑袋伸了进来，一双乌黑的眼珠子咕噜噜转着，看到他就推开门进来了。
　　后面还跟了十几只猴子。
　　“王后午安。”那为首的小猴子一本正经地冲他做了个揖，说出来的话却让玄奘无地自容。
　　“你、你叫我什么？”
　　那小猴子立马被后面一直老猴拍了下头，责备到：“说什么呢？王后是对女人的称呼！”
　　“那叫什么呀！”小猴子捂住头眼泪汪汪地看向那老猴子。
　　“叫，叫……”
　　“叫我玄奘吧。”玄奘赶紧开口，怕他们再想出什么惊世骇俗的称呼。
　　“那怎么行？您作为大王的配偶，怎么能被我们直呼其名呢？”老猴子非常严肃地说，想是对礼教十分恪守。
　　“谁，谁给你说的我是……那什么……”玄奘面对着这一群猴子，算是悟空的亲属，被他们这么说觉得脸上特别挂不住。
　　“不是吗？”所有猴子都瞪大眼睛，感觉自己是不是猜错了，“你没有和我们大王在一起啊？”
　　“这……”玄奘捂住脸，不知道该说什么，说是呢？还是不是呢？
　　是不是？是……吧。是的。
　　说不出口。
　　“你们别问了！当心大王回来收拾你们！没看到大王的师父脸都红了吗？”老猴子继续教育到。
　　“……”脸烧了。
　　玄奘看着他们不知做何表情。
　　“你们随便叫吧……”
　　“哦，我们别无他意，只是……大王一向洒脱，大家都好奇他所选择的人是什么样而已。”一个一直没有说话的老猴开口，他本站在最后，这会儿众猴都给他让开了一条道，足以见得他在这里的威望。
　　被一瞬不瞬地盯着瞧，玄奘手足无措，支吾着说：“没、没关系……”
　　“大王他，待你可好？”
　　“……他很好。”玄奘看那老猴，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
　　“你爱我们大王吗？会一生一世和他相守吗？”
　　“咳，这……为什么问这些……”玄奘脸皮薄，不好开口。
　　“哈哈，你不必羞涩，我的年龄都可以当你祖爷爷了，就当是一个长辈的关心吧。”那猴笑说，“我当是管不着你们，不过你们命中有劫，如果不能同心协力便不会其利断金。如此，倒不如早早分开了，省的遭难！”
　　玄奘听他一语，面上严肃起来：“前辈说的是何劫难？缘何而起？”
　　那猴摇摇头，到：“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我说了您便会信吗？”
　　“你且说，我自能分辨。”
　　“我，当然爱他……不说一生一世，只是有些事情只有在闭眼的那刻才能说永远。”
　　那老猴闻言笑起，面色颇欣慰。
　　“现在说说，你眉间那红色的和手莲是如何来的？”
　　玄奘疑惑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眉间，他用手完全感受不到什么东西的存在。
　　“我眉间哪有什么东西？”要有也只是一个朱砂圆点，而且平时是看不见的。
　　“看来你是忘记了，无妨。”那猴说的玄乎，“将来，你总会记起……如果遇到什么大难，千万不要……”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那老猴话没说完，孙悟空推门而入，打断了他，那猴也没有再继续说的意思。
　　“大王，我们来看看、看看……你的配偶。”小猴子古灵精怪的。
　　“别闹他，他还很累。你们快出去。”孙悟空下了逐客令，那群猴一股脑簇拥着出了门，他坐回床边，“怎么样，有力气了么？”
　　“走路不太方便，还不都是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有什么事吗？”玄奘拉过悟空，让他坐得更近一些。
　　孙悟空非常享受玄奘对他难得的亲昵，手指在他下巴勾了下，道：“不过一时半刻而已，你今天很黏我。”
　　玄奘低下头却没否认。
　　孙悟空笑了笑：“牛魔王说他儿子，就是那红孩儿，当初绑了你，今儿来向你赔罪。我来问你要不要他进来和你说？”
　　“红孩儿？……可是他也不是被观音带走了吗？他们失去了儿子，说起来更是痛苦，何须向我赔罪。”
　　“他们可没人相信这一说，都道是我杀了红孩儿。可这牛魔王不知是怎么的，看上去似乎对我并没有猜忌。”
　　“你不要这么说，毕竟当初你们也是结拜兄弟，他如此信你不正是心中留有当初的情谊吗？”玄奘不想孙悟空和人结怨，失去本就为数不多的朋友，“你让他进来吧，先看看他怎么说。”
　　孙悟空出门，一会儿就带着牛魔王进来了。
　　玄奘正端正地坐在床边。
　　“你怎么不躺着？不难受了？”孙悟空皱眉走过来。
　　玄奘连忙摇头，就怕他一嘴快怎么都说。其实还有些疼，不过用恰当的姿势坐着还是可以坚持的。又不是瓷娃娃。
　　“这位便是玄奘师父了吧，幸会幸会。”牛魔王冲玄奘拜了拜，“早听闻玄奘高僧风流倜傥、一表人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牛魔王这一通好话客气，让玄奘颇不自在。
　　“哪里哪里，施主别客气，请坐。”玄奘起身请他坐下，表现了十足的礼数。
　　孙悟空实在看不过去了，上前拉着玄奘坐在自己腿上，不满地冲牛魔王说：“别在那说客气话了，有什么事直说。我师父身体不适，不便久坐。”
　　玄奘挣扎，无果。
　　牛魔王讪讪地摸摸鼻子，见两人亲密的模样一时有些发愣：“你们师徒关系真不错啊。”
　　“悟空一向待我亲和。”玄奘笑笑，“施主有话但说无妨。”
　　“也没什么事情，只不过来探望孙兄，得知你也在此，就想来代吾儿赔罪。”牛魔王面色一整，微低下头，“上次红孩儿绑了你，还想行那不义之事，是鄙人管教无方！如今他随了观音去学法，得了好管教，也算是作忏悔去了，还望玄奘师父对旧事多多海涵！”
　　玄奘一听可有些惊异，万万没想到牛魔王谦虚至此，不仅对于红孩儿的去向不疑心，甚至还庆幸如此。
　　“施主当真好肚量，竟不怪罪我徒儿。”玄奘继续道，“红孩儿一事，事实确如悟空所说，他被观音收为坐下童子，并不是被悟空所害了。此事虽无直接证据，不过看施主的态度，对我徒儿到是并不疑心……我代他谢过施主！”
　　玄奘站起来，对牛魔王作了个揖。
　　“玄奘师父哪里的话！”牛魔王也忙不迭起身，“孙兄是我结拜弟兄，我怎回怀疑他的为人，只是家中蛮妻难教，尽传那些风言风语！”
　　语至此，众人已心中明了。
　　牛魔王只是面上过不去，心中对于孙悟空并没有恨。
　　“多谢牛兄信任。”孙悟空勾起嘴角，“代我向令夫人问好。”
　　牛魔王面色尴尬，玄奘用力拍了下孙悟空的手臂。
　　于是他改口道：“来者便是客，请牛兄留下一同用晚饭吧。”
　　牛魔王这才满心欢喜地答应。
　　牛魔王前脚走出去，后脚，大圣就被他师父教育了一番。
　　“人家并无恶意，也真心当你是朋友，你何必这么不客气呢？”
　　“好了好了，师父，我不是留他吃饭了么？”孙悟空禁锢住玄奘的身体，“现在你要继续休息，等结束后，我们回去庄子。”
　　玄奘点头应允。
　　等二人带着行李回来庄上，天已经黑透了。
　　师徒几人商量好，说明天一早便启程。
　　正当这时，庄主带着他女儿来了，玄奘只得出来相迎。
　　没说到几句话，玄奘的脸色就变得不太好看了。
　　刚刚走出女儿国，这回怎么又遇到一个提亲的？——还是向他徒弟提亲！
　　玄奘心里固然生气，可是面上还不能表现出来。
　　“不可，我们师徒四人都是出家人，不能婚娶。”
　　那小姑娘闻言，噘着嘴拽她父亲的衣服。
　　“我闺女对你大徒弟孙公子心仪，且正是豆蔻年华，模样身世样样不差，你还有哪点不满意？”
　　“我虽是佛门弟子，可也知情之一字讲究两情相悦，如果谁喜欢、谁好，就要娶谁，那我徒儿岂不是要娶全天下的女子了？”玄奘生起气来说话也显出一口好辩才。
　　“你！……你倒是说的不错，不过你作为师父万万没有替孙公子做决定的道理，请孙公子出来，我们要听他亲口回答。”庄主见自己宝贝女儿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于心不忍。
　　玄奘气恼抿唇，不知该作何回答。
　　“施主的话小僧在门外都听到了。”孙悟空忽然走进来，对面色僵硬的玄奘点点头，回身对庄主客气道“我是出家人，断不会娶妻，多谢小姐垂爱。不过还请庄主另谋佳婿！”
　　那姑娘刚见孙悟空出现，眼睛都亮了，小脸蛋红扑扑的，煞是可爱。可听完悟空说的话，她差点没哭出来，脸色一阵青白，扭头就跑了出去。
　　庄主心疼却又无奈，玄奘高僧说的对，毕竟这是双方的事情，人家拒绝了又有什么可说的呢，况且这人还是帮他们惩治了山贼的英雄，他还能逼迫了去？
　　庄主当即告辞，追出去了。
　　玄奘鼓着腮帮子坐在原位。
　　这都是什么事啊！他不禁想，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四五……以后是得提防着些。
　　若是有人给八戒说亲，他不是就高兴坏了！
　　真是！
　　孙悟空见玄奘脸色变化有趣，上前问他：“在想什么？”
　　“没有。”玄奘摇头，起身说：“去休息。”
　　“好！”孙悟空可不高兴，抱起他一个闪身就进了屋，把人按在床上，就要上下其手。
　　“等下，停……”玄奘拿手隔开他，“我不要做这个，我想睡觉。”
　　“我要。”孙悟空吻上他的唇，“刚刚是不是吃醋了？”
　　“嗯……没、没有。”玄奘被他吻地喘不过气。
　　“撒谎，看你都要哭了。”
　　“才没有……住手！”玄奘在孙悟空就要抓住自己的时候用了大力把他推开，慌忙说：“我，我还不舒服！不要了！”
　　“好吧，不碰你……睡觉。”
　　孙悟空拉过被子给两人盖上，和自己生闷气。
　　玄奘伸手挠挠他的脖子，两人抱在一起睡着了。
　　第二天，一行人辞别庄上众人，所有人都来相送，唯独缺了庄主的女儿。
　　临行前庄主特意给玄奘和悟空道了歉，请他们不要计较。
　　上路几日过后，太上老君前来，告诉孙悟空，那假扮他的灵猴是观音派来的，目的却是不明。
　　两人相视一眼都觉得天界即将遭遇大变！——这正是他们所期盼的。
　　终于要开始了，孙悟空看着玄奘的背影，微微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