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武侠之美人如剑》山鬼绿萝

28、沉刀（三）

　　远黛与顾瑀纵马飞驰，不过只用了三日便从灵州赶到了洛阳，此时牡丹的花期将至未至，还不过多是些刚刚开始绽放的花骨朵。顾瑀笑着道：“看来我们来早了几日，如今牡丹却还是将开未开，远黛妹子啊，恐怕我俩是要在这洛阳城中多留几日了。”

　　远黛笑着道：“无妨，洛阳是古都，名胜众多，这几天正好可以好好游玩一番，顾大哥要一起来吗？”

　　顾瑀却是微微摇头道：“我生性喜静，爱好自然，那些热闹庄重的地方就不去了。”

　　远黛耸肩一笑道：“那就真的可惜了。”

　　这几日两人熟识之后，颇有些意气相投相见恨晚，短短几日，便已经互以“大哥”“妹子”相称了。

　　从客房窗户里看着远黛告辞离开的背影，顾瑀心中微叹，远黛确实是一位嫣然笑语间轻易便能祸乱天下的绝代倾城，自己若非早已心有所钟，怕是也会动心了。想到这里顾瑀又是不自禁一笑，与远黛同行的这段时日，“晴儿”的形象又清晰了许多，一颦一笑间，多出了许多远黛的特色，更添倾城本色。

　　顾瑀温柔的将头转向左侧，深情而温柔地一笑，伸手抚摸着那看不见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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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白马寺上了柱香，祈祷另一个世界的挚友们安好之后，远黛退了出来。这几日，远黛游遍了熟悉而又陌生的洛阳城，触物难免伤情，她不由更是想念起了莲绛和千紫，多年的好友，却是第一次分别这么久，而且如此遥远。

　　人说物是人非，但远黛如今是连物都不是了。物虽似，却已非，故人，更是难觅。

　　傍晚的洛阳城肃穆而宁静，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此时各家各户基本都已经开始关门闭户了，街道上路人已经渐渐稀少，还热闹的也就是些此时刚刚开门营业的青楼妓寮一类了。

　　但远黛知道这样的宁静时日没几天了。当初顾瑀说要来洛阳看牡丹时，远黛便知道了现在所处的时间——原著中倒数第二场大战就发生在洛阳，十七位顶尖高手围攻沈舟，恰在洛阳赏花的顾瑀急忙前去相助。

　　那一役沈舟倒是成功救出了，但顾瑀却遭受飞来横祸。顾瑀当时要对青城派的铁树道人下杀手，结果认为对方是义士的沈舟为了阻止，竟然从背后对好友出手，致使顾瑀重伤，这也为最后一战顾瑀身死埋下了祸根。

　　若非身上有伤，以顾瑀几若天成的神剑，即使分心也不是谁都能找到机会的。

　　远黛回到落脚的客栈，正值饭时的一楼大厅里已坐上了不少人。远黛寻了张空着的桌子叫了些饭菜准备当作晚餐，忽然听到了旁边桌上两位短打扮精练汉子的谈论。

　　一位用刀的汉子道：“张大哥，你听说了吗，那恶贯满盈的贼人沈舟出现在南阳了，被还几位江湖前辈围住，最终重伤突围往北逃遁了。”

　　另一位蓝衣汉子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道：“老刘，真的吗？这大奸似忠的恶人沈舟武功果然了得，被揭露真面目之后举世声讨居然还能为恶到现在，真希望能有高人出手为武林除去这一大害！”

　　用刀汉子却是不看好的摇摇头道：“不容易啊。沈舟人品不论，但武功绝对是天下间一等一的高，说是冠绝江湖都不为过。如今世道，道消魔长，遍数江湖的各位正道大侠，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与顾瑀一战的，只能是多人协力才能与之力敌，好在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沈舟武功虽高，但也只能在江湖同道的齐力下狼狈逃窜。据说已经逃窜进了洛阳城里，也不知是真是假。”

　　蓝衣汉子也是叹息一声，有些气愤地道：“是啊，此贼武功极高，难以根除，更可恨的是那花中剑客顾瑀，与沈舟狼狈为奸。多少次要不是顾瑀搅局，前辈大侠们已然围杀了沈舟那恶贼。真不知道前辈们为什么不将顾瑀也列入江湖公敌，让他这般逍遥自在。”

　　用刀汉子叹息道：“顾瑀亦正亦邪，算不得罪大恶极，最多是太过真性情，他助沈舟不过是因为昔年友谊，也是个被恶贼蒙蔽的可怜人。前辈们毕竟都是正道大侠，不愿对顾瑀这般人物出手，也不是不能理解。”

　　蓝衣汉字无奈地点点头道：“前辈们太过宅心仁厚了……”

　　远黛听得暗自摇头，她自然知道那些所谓的正道大侠们假装看不见顾瑀的原因，顾瑀的武功太高了，而且也不会向沈舟那般手下留情，那些贪生怕死见利忘义之辈，敢主动追杀顾瑀才是怪事。

　　不过沈舟已经逃进洛阳城的消息，却是让远黛明白让顾瑀重伤的那一战已经快开始了。

　　吃过饭，远黛走到顾瑀房间前，想要敲门却没想到门根本没有上闩，轻轻一碰就轻易推开了。房间里，顾瑀抱剑坐在窗边，背对着大门的他似是一时没有发现远黛。

　　顾瑀看着自己身边，轻声道：“晴儿，沈大哥有难了，你说我该不该去帮他呢？说起来自从和他认识，便是我在一直付出，就算是陈姑娘之死对不住沈大哥，这么多次救命之恩也该偿还了吧……”

　　片刻之后，顾瑀似是听到了什么人的回答，苦笑道：“你说的对，我既然想好要去了何必还要问你……沈大哥纵有千般不好，但毕竟是我认可的挚友啊！”

　　这时，顾瑀又露出了倾听之色，片刻之后有些感动地道：“晴儿，谢谢你，原谅我的任性。”

　　说完顾瑀站起来转身，看到的门口的远黛，他微微一愣然后笑道：“原来是远黛妹子，别站在门口了，快进来坐。”

　　远黛道：“不用了，顾大哥可是准备去相助沈舟？”

　　顾瑀沉默，许久才道：“沈舟是顾瑀的挚友，我必须去救他。如果他日妹子有难，顾瑀同样会如此。”

　　远黛知道这是实话，顾瑀就是这样的人，所以她笑了，笑魇如暖阳化雪百花齐绽，纵然是三千情丝都系在“晴儿”身上的顾瑀，在这绝代一笑下也不禁心跳加快了几分。

　　远黛笑着道：“既然顾大哥已经有了决定，那小妹便陪大哥走上这一趟。”

　　顾瑀惊道：“使不得！此番前去吉凶难料，这件事和妹子无关，为兄一人前去就好。”

　　远黛摇头道：“顾大哥能为了挚友以身犯险，远黛亦是一样。就像你说的，我如果有难你也会千里相救，如今顾大哥要只身犯险，远黛同样无法坐在后面看着。”

　　说到这里远黛又是一笑道：“顾大哥其实也不用太过担心，远黛的武功也不算差，自保还是有一些把握的。”

　　顾瑀沉默，片刻才道：“妹子高义，为兄无以为报。从今日起，你就是我顾瑀的亲妹妹，此番前去祸福难料，但只要我还没死，就绝不会让妹子受半点伤。”

　　远黛盈盈一拜道：“远黛见过大哥。从今日起，大哥便是远黛的兄长，金兰之义，同日而死！”

　　顾瑀急忙扶住远黛，叹道：“小妹！”

　　顾瑀知道从今日起，自己除却“晴儿”之外又多了一个家人。顾瑀的心温暖中带着一丝愧疚，他知道自己太过重情重义，做自己这种人的朋友可以受益终身，但如果换成了亲人，那就是祸患之源了。

　　远黛看出了顾瑀的愧疚，主动转移话题笑道：“大哥，你那好友现在行踪不明，只是知道躲进了洛阳城。洛阳广阔，说不得追杀他的人根本就找不到他的行踪呢，那样的话我们也就根本不用出手了。”

　　听了远黛宽慰自己的话，顾瑀眉间的郁结略微散去了一些，勉强笑道：“那就希望真的如小妹吉言了。”

　　远黛的话自然没有成真，四日之后的深夜，洛阳西北角忽然升起数道强大的内力波动，顾瑀敲门喊道：“是沈大哥的气息，为兄先去一步了。”

　　喊完远黛，顾瑀急匆匆朝交手处赶去，远黛也急忙跟上。武者破开武学障功返先天之后，内力中就会出现粘上独属于自己的灵性气息，很容易就可以被同样的高手感知到，顾瑀显然就是从交手余波中察觉到了沈舟的气息。

　　远黛很快追上了赶路的顾瑀，顾瑀对自己这位义妹的轻功之好略有些惊讶，知道自己还是低估远黛了。两人全力赶路很快就远远看到了战场，十余位仪表堂堂威严正气的中年高手，正在全力围攻着一位面色安然疾哭赤手空拳的汉子。

　　战场中剑气纵横内力四溢，交战之人无疑都是天下间一等一的高手，内力如海如涛，绵绵不绝。围攻的人各施绝技毫不留手，杀招狠招层出不穷，而被围攻的汉子却只是躲避招架，面带苦涩自嘲的笑容，竟是根本不还击。

　　这时一位面带三缕胡须的清瘦道人大喝道：“恶贼，快快束手就擒！老道我当年被你蒙蔽许久，几乎把你当作忘年交，今日必要亲手斩下你的狗头，洗刷昔日被你蒙蔽之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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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圣诞节快乐*^o^*
提前预告一下，下面几章会有一个小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