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武侠之美人如剑》山鬼绿萝

25、大罗妖女

　　远黛回过神来，后背已然湿透，再看看身边，其他人都然倒地，没了一点气息，脸上犹带着生前因为忌惮，流露出的谄媚谨慎表情。

　　女子上下打量了一会远黛，满意地点点头自语道：“不错啊，这般模样我见犹怜，给那木头做徒弟太浪费了。”

　　说着，女子看向远黛，道：“你叫什么名字？快跪下拜我为师吧。”

　　远黛一愣，接着很识相地认怂就是轨道磕了三个头：“师傅在上，受徒儿陈远黛一拜。”

　　生死危机面前，远黛没有丝毫底线地投敌了。

　　女子满意地点点头道：“徒弟，起来吧。虽然你拜我为师，但你的天赋更适合习练剑术，而且我也是准备让你传承顾木头武功的。你便先记下《问剑八法》吧，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这女人似乎是三百多年前的古人，而且和顾封关系甚深！远黛很容易就从女子话语中提取到了一些关键信息，表面上不动声色低头倾听，内心里却是惊讶万分。

　　女子继续道：“不过你既然是我的开山大弟子，全学别人的武功倒也说不过去，我再传你一套《大罗印法》，是《大罗织天经》里极为高妙的手上武功，练到高深处几乎能跨越生死实幻，极为玄妙。”

　　大罗织天经？远黛感觉自己似乎听过这个名字，略一回忆小心问道：“师父，《大罗织天经》可是大罗教的那套镇教神功？”

　　大罗教是邪门执牛耳者，总堂坐落在神州之西的千秋顶上，势力席卷天下。一直以来，青手堂都想取而代之，也因此两家结下了数百年世仇，几乎见面就要争杀。

　　女子微微点头道：“就是那个。当年我曾是大罗教的圣女，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这么多年过去物是人非，我也不想回大罗教了。哦，对了，你还不知道为师名讳，为师姓望讳月曦。”

　　远黛恍然，原来顾封留言的月曦就是她。远黛皱眉小心地道：“师父，徒儿天生爱剑，也只想学剑，不知可否……不学《大罗印法》？”

　　望月曦看了看远黛，翻白眼道：“你是担心分心别的武学，会让自己剑心蒙尘吧？”

　　远黛讪讪笑道：“师父明鉴。”

　　望月曦笑道：“你这就是陷入执障了，我也见过一些和你差不多的剑客，一身本事全在剑上，失了剑就和废人差不多。你可以将剑看作身体的延伸，看作一生的伴侣，但也不要太过执障。”

　　远黛暗暗撇嘴，不用剑的人永远不会明白对于真正剑客而言，剑意味着什么，就算舍剑便是废人又如何？诚于剑诚于心，剑即是心，岂是玩笑？不过远黛不敢表现出来，只能谄笑着道：“师父所言极是。”

　　望月曦看了看远黛，忽然叹息一声，可把远黛吓了一大跳，刚才自己这位新拜的师傅可就是这样叹息之后大开杀戒的。

　　好在远黛的担心并没有成真，望月曦叹息之后似是想到了什么，目光中露出一丝怀念，苦笑道：“你们用剑的人果然都是一样，把剑看的比自己都重，也罢，你不想学《大罗印法》就不学吧……”

　　远黛暗暗将悬着的心放下，道：“多谢师父见谅。”

　　这时望月曦已经恢复了常态，她道：“《问剑八法》是顾封融汇一生所学，更兼瞻仰过上古人皇帝武留下的剑痕后，所创出的无上神功，其精深之处，绝不下于闻名天下的瀛洲派《归元一心剑》，你定要好好修习，莫坠了一代剑神的威名。”

　　远黛明白望月曦是真的打算教导培养自己了，所以也不再那么谨小慎微，她有些疑惑地道：“远黛定不负师尊期望。可是师父，你刚才说顾封前辈见过帝武留下的剑痕，五帝之说不是传说吗？而且他们距离现在都已经五千多年，就算是真的存在过，剑意又怎么可能留存这么久？”

　　《大荒经》载：“东方之帝曰钧，南方之帝曰武，西方之帝曰烈，北方之帝曰玄，中央之帝曰昊。”

　　五帝是先民时代的共主，各有不凡功绩。其中，帝钧创造了文字；帝烈修铸了九兵；帝玄制定了礼仪；帝昊一统了神州。至于帝武，他传下了最初的武学。

　　帝武，亦是武祖。

　　望月曦摇头道：“我也不知，不过我相信顾木头不会骗我。古籍上记载帝武最终是化荧而散，升入九霄，或许，仙神真的存在，谁知道呢？”

　　传说中，五帝的结局各不相同，其中帝钧御龙升天，帝武化荧飞逝，帝烈为白虎噬，帝玄白日飞升，帝昊老死朔丘。

　　远黛忽然想到，自己从霸王堂得到的那本剑意天书，上面所言顾封都不敢学习的神明之剑，怕就是帝武剑痕蕴藏的剑意了。

　　想到这里，远黛忽然问道：“师父，这里不是顾封前辈的陵寝吗？为什么会是您在？顾封前辈最后怎么样了？”

　　望月曦忽然沉默了片刻，惨然一笑道：“这里确实是顾封的陵寝，他……就葬在我的心里。”

　　“什么？”远黛有些傻眼，这是什么意思？人家都是说某某活在自己心里，师傅您老人家倒好，直接一句顾封葬在我心里。

　　望月曦目光闪过一丝哀伤，回忆道：“当初我年少轻狂，招惹太多江湖恩怨，最后中了一种叫勾魂令的旷世奇毒，无药可解。顾封，为了救我，他自杀了，身体化作虚无，葬在了我的心中。我的身体被放置在这冰晶棺内保存，源自顾封的剑神剑意日夜消磨我身上的勾魂令之毒，到如今整整三百五十年，才算消磨干净……”

　　“化成虚无，葬入人心？”远黛听的眼珠子都要惊出来了，这真的不是再说什么志怪传说吗？

　　望月曦轻轻摇头道：“听起来很不真实对吗？武学到了最高极境便是明还日月暗还虚空的破碎之道，虚实之间已没有了明确界限。我也是那时才知道，他竟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但可惜……如今只剩下了这把他的配剑，与我相伴。”

　　望月曦似是不想再说了，她叹息一声将这些甩开，对远黛道：“好了，别在这沉闷的地宫里呆了，我们出去吧。”

　　远黛急忙点头。

　　顺着小门来到另一处大厅，望月曦看到飞熊的尸体，叹息道：“这飞熊原本是顾封留下来保护我的，他却是低估了它对自己的感情，顾封一死，飞熊便也自杀殉主了。”

　　穿过大厅进入通道，远黛取出一枚之前从天花板上剜下的拳头大小的夜明珠。两人不一会就走到了精铁闸门那里，远黛刚想说自己有能削碎闸门的神兵，望月曦已然已然抬起手，竟然仅靠外放的真气，很是轻松地举起了万斤闸门，看得远黛在心中暗暗将自己这位便宜师傅的武功又提升了几个档次。

　　出了断龙闸，望月曦重新放下闸门，自语道：“这里，便作为飞熊的墓地吧。远黛，我们出去。”

　　远黛和望月曦朝外面走去，通道在她们经过之后，寸寸塌裂，山石淹没通道，将地宫永世隔绝。

　　远黛和望月曦从出口出来，几名被高旭征调到此看守暗道口的三大门派弟子看到她们，急忙跑了过来。这几位弟子可是清晰记得，进入暗道时根本没有望月曦的，可现在却和远黛从里面出来，那么其他的高手呢？

　　远黛刚准备去想办法糊弄过去，望月曦已然眉头一皱，那几名弟子纷纷痛苦地抚胸倒地。远黛这才想起，自己这位便宜师傅可是名副其实的大罗教妖女。

　　看到望月曦如此轻描淡写地夺人性命，远黛忽然有了一种感觉，自己也是有大靠山的人了。不得不说，这种感觉很是舒服。

　　望月曦却是似乎看出了远黛的想法，坏笑道：“小远黛，你是不是在想‘我有了这么厉害的师父，以后就能随意胡作非为了，反正遇到硬茬子师父上’？”

　　远黛讪笑着不敢承认道：“师傅您说笑了，徒儿怎么会这么纨绔无能，给您丢脸呢？”

　　望月曦不置可否一笑，只是道：“这样最好，小远黛记住了，为师只是传授教导你本事，其他你就算闯出再大娄子，我也不会出手帮你解决的。”

　　远黛脸色不禁一黑，可算是明白了，自己把人家当便宜师傅，人家又何尝不是把自己当便宜徒弟？自己遇到什么事，都不用指望望月曦了。

　　远黛心中虽然不爽，但根本不敢表现出来，谄媚地道：“师父，我们现在去哪呢？”

　　望月曦嫌弃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便宜徒弟，道：“你的武功太低了，拿出去我可丢不起这个人，先找个无人山岭，我好好调.教你一番，让你打破武学极境，先天也算是勉强拿得出手了。”

　　远黛闻言大喜，这可是天大好处，就算是望月曦其他什么都不教，单凭突破先天，这个便宜师傅就算是认值了。

　　不过远黛有些好奇地问道：“师父，不是说武学之道无法假手他人，为什么您能帮我打破极境功返先天？”

　　望月曦翻了翻白眼道：“不假与人又不是不能被人指导，你的天资极高，但远远没有开发出来，师长的指导，说白了就是让你少走弯路。”

---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借用了黄易先生“明还日月，暗还虚空”的设定，不过本书的破碎并非是简单明了的打破虚空白日飞升，而是一种形而上的境界，破碎的是虚实有无之间的界限，并不能碎玻璃（空间）离开世界，这种境界其实前面有过表现，就是那位刀意断流的，刀意本是虚幻的，他却用虚幻的东西斩断了实质上存在的溪流，这便是破碎虚实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章感觉写的特别卡，于是我愉快地决定，决定下章进副本
狼嚎一声，我要试着写一位男神了，嘿嘿
对了，因为有些卡文，加之我需要思考一下接下来剧情的走向，所以近两天会隔日更，亲爱的们见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