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侠]世界和平》水荷澹澹

1、第 1 章

　　“你？”斯塔克看着眼前一身黑色紧身衣的红发女子，“你被开除了。”

　　“这由不得你来决定。”娜塔莎毫不在意地在斯塔克对面坐下，任由弗瑞局长向斯塔克介绍自己。

　　“我最好向我道歉。”斯塔克的语气里带着压抑的怒火，“你知道吗？我最讨厌你们这种人，虚伪，欺骗，像你这种人，会有朋友吗？”

　　“曾经有过。”娜塔莎没有多言，她生怕自己没能控制住情绪，说出了本该被隐瞒着的真相。

　　她就这么看着斯塔克，听着局长和他的对话，这个男人有什么好？花心？自我？怎么就让那个人即使失去一切也不曾觉得后悔呢？

　　她还记得自己去送那个人最后一程的时候，那个人看着自己，要自己答应她，永远不要说出真相。她答应了，可是现在，她后悔了。

　　替托尼.斯塔克打了一针，缓解了他钯中毒的症状，弗瑞局长将霍华德.斯塔克的遗物给了托尼，留着寇森特工看着他，而娜塔莎，依旧被安排回到斯塔克工业。

　　两天后，娜塔莎在佩珀.波兹的办公室又一次见到了斯塔克，他的面前，是一盒草莓，新鲜的草莓，看起来是他在来的路上随手买的。

　　她看着斯塔克将一整盒草莓倒进垃圾桶，鬼使神差地，她问斯塔克：“你给她买过草莓吗？”

　　“什么？”

　　“没什么。”佩珀赶飞机，办公室里只有斯塔克和她两人。娜塔莎整理着桌上的文件，听着斯塔克喋喋不休，“你很厉害，你这个三面间谍。”

　　对了，斯塔克讨厌间谍，她早就听说过了。

　　“你就是不肯闭嘴是吗？”

　　“我没见过你这种人，你有什么是真的吗？你上回说过曾经有过朋友，那后来呢？是因为你的虚伪，所以对方也忍受不了了吗？所以他——”

　　“她死了。”娜塔莎忍无可忍，“她死了，斯塔克先生，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抱着手上的文件，娜塔莎路过了垃圾桶，她看着里面那一颗颗草莓，深吸了一口气：“她叫简，上过花花公子的封面，那些媒体说，她的腿是她全身最性感的地方。”

　　简？上过花花公子封面？美腿？

　　斯塔克的记忆里，也有这样一个人。

　　他站起身：“你说简……死了？”他显然不相信这个答案，“你调查过我，你是故意的，你说的简——”

　　“一年多以前，她在阿富汗失去了双腿，后来，她被发现在斯塔克工业，虽然我们竭尽全力抢救她，但她还是死了。”

　　“不可能！”斯塔克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他已经很久没有简的消息了，从他们大吵过一架之后，她就从他的生活里彻底消失，就像当初她突然出现在他的生活里一样。

　　“她是间谍，她是你们的人，她——”

　　娜塔莎看着斯塔克着急、崩溃的样子，想着如果她看到，会开心吗？会开心这个男人还是在意她的吗？会开心这个男人没有忘记她吗？

　　“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是在训练营里。她是所有人当中最刻苦的，可惜的是，她实在是天赋不佳。局长不止一次地劝她放弃，可是她没有。我从来没有见过像她这样，明知面前是墙，但即使撞得头破血流，她也继续向前的人。”

　　“简曾经说过，她的梦想，是成为一个出色的特工，亦或者，是当一个优秀的演员。于是，我安排她以模特的身份出现在公众面前。她当不了特工，我私心地希望，我至少能帮她实现她的另一个梦想。”

　　娜塔莎看着斯塔克：“她很漂亮，所以她很快红了，于是，她吸引了你的注意力。花花公子的封面女郎，不知道多少男人想要约她，你不就是其中之一吗？”

　　是。他是。

　　斯塔克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简的时候，他几乎是瞬间就被吸引了，这个女人身上有性感，却又带着几分与之截然相反的纯真，明明很矛盾的两种感觉，却在她身上融合地很好，那一份纯真，就是她独特的性感之处。

　　他很少会约一个模特很多次，但是简……他约了她很多回。

　　她喜欢自己——斯塔克很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不过，天底下怎么会有不喜欢托尼.斯塔克的女人呢？

　　可是，她的喜欢，却又不像其他女人那么多。于是，他带了这个女人去了阿富汗的美军基地，向她展示自己发明的导弹，看着简眼中的崇拜，斯塔克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再后来，他们一起被抓，她帮助他研究了钢铁盔甲——那是第一次，斯塔克意识到，这个女人，还比其他人聪明。她会在他思路堵塞的时候点醒他，会在他需要思考的时候把空间留给他，所以她和那些空有美貌的封面女郎不一样。

　　不一样的地方，大概还在于，她为了替他拖延时间，失去了双腿，那双被评价为“世界上最性感”的双腿。

　　娜塔莎的语气逐渐平静：“她究竟为什么会失去双腿，这一点我想没有人比你更清楚。我建议局长将她调回来，她拒绝了。”

　　“为什么？”

　　“我也想知道。”娜塔莎陷入回忆，“所以我约了她，我以为她爱上你了，我不想她受伤，她已经……因为你失去了她的梦想，我不想她毁了自己。”

　　“我见到了简，她告诉我，斯塔克工业有问题。”

　　娜塔莎记得，那是他们第一次将调查方向转移到斯塔克工业内部。之前，他们一直在调查那些绑架斯塔克的恐怖分子究竟是什么来历，和军方是否有关系，直到简提示了他们一个新的方向。

　　再后来，娜塔莎见到的就是奄奄一息的她。

　　简在斯塔克工业拷贝资料的时候被发现，虽然已经呼叫了神盾局，但等到其他特工赶到的时候，她已经快不行了。

　　她拼死保住的，是奥比戴亚.斯坦的罪证和足以证明托尼.斯塔克对这件事毫不知情的文件——斯坦本打算如果东窗事发就将一切嫁祸到托尼.斯塔克身上。

　　原来是这样。

　　斯坦死后，托尼曾经在斯塔克工业的文件里发现了一些被损坏的文件的痕迹，在恢复之后，他发现那是斯坦用来陷害他的材料，而这些文件为什么会损坏，直到此刻，他有了答案。

　　“是斯坦杀了她吗？”

　　“是。”

　　托尼想起了娜塔莎稍早之前问他的话。

　　——“你给她买过草莓吗？”

　　她曾经说：“你不觉得草莓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水果吗？”

　　记忆里的那些画面，一一浮现在眼前。

　　托尼记得他们之间的冷战，记得她说爱情不需要怜悯，记得他曾经答应过她从公司回家的时候会带草莓——最终他食言了。

　　简是为什么离开自己的别墅的？

　　对了，他们大吵了一架。他把在得知斯坦偷卖武器后无力阻止的那一腔愤怒，都转嫁到了简身上。他讨厌自己的无能为力，讨厌简以为自己对她是怜悯愧疚，讨厌……讨厌那个幼稚的需要简还哄的自己。

　　他还记得简最后看他的眼神。

　　他质问着简为什么拒绝自己对她的好，她说她是神盾局派到他身边的间谍。

　　后来？

　　后来简离开了他的别墅，失去了消息。

　　直到现在，娜塔莎告诉自己——她已经死了。

　　“她走的时候，看着窗外说，希望终有一天，她的心愿可以实现。”

　　“她……她的心愿是什么？”

　　“我不知道，也许……是世界和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