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他山之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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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些？”他虽这么问着，但也知道，程延泽在这件事情上出了大力，能查到这些信息，已是十分不容易。
“哥你别急，交给我，我慢慢查，露水了这么多东西，想要把这人背景挖个深透，现在已经不难啦。”
也是，网络信息化时代，人肉一个人，能掘出祖宗十八代来，区区一个莫祁峰，能躲多久？
“不过……是个角色。”向昊隅由衷赞。他向来不多夸人，这莫祁峰，的的确确引起了他的兴趣。
还是有点欣慰的，至少叶端晴眼睛没长歪。
他又默默抽了一口烟。
程延泽看他哥这个样子，心里也不是滋味，想岔话题：“哥，我这边有几个朋友，挺好的人，可以发展合作，最近和他们有小聚，你要不要一起来？喝点酒，解解闷，点到即止，大家都是有分寸的人，不会太闹。”
大概向昊隅也觉得最近烦心事太多，散散心也好，他略想了一下，便点头。
“那就这么定了！”程延泽很高兴：“哥，明天下午三点，我那里见！”
程延泽在外面买了房子，有个小窝，偶尔会住那里。
约在家里，喝点小酒，聊聊天，看来还真是正经的朋友。
不是纨绔，仗着家里有点钱乱玩，扶不起的小阿斗。
看来最近小程挺乖啊，向昊隅很感欣慰。——他表示欣慰的方式是……伸手，动作麻利，一巴掌拍小程脑门上：“挺好啊！”
“哇！”小程叫了起来：“哥好疼啊！！”
向昊隅此时还不知道，这贱兮兮的小程给他下了什么套。
窗外阳光灿烂，一如程延泽笑晕了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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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黄昏，叶端晴踩着小高跟，匆匆从片场走出来。
她掰开墨镜的一角，将耳后的头发塞好，又轻轻推稳了墨镜。她今天的装扮非常简单，淡妆，束起了马尾，干净利落，行色匆匆。
如果不是程延泽电话里那小可怜样儿，她根本不会抽时间从片场跑出来。她近期一门心思扑在自己的戏上，没时间管别的。
但这次不一样，听电话里程延泽的口气，情伤太甚，她再不安慰安慰，那货怕是要挂了。纯情小男生啊，很难得才认真谈个恋爱，一失恋就是要死要活的。
她脸上刚卸了戏里的老年妆，皮肤很干，走的时候也没来得及护理，只简单擦了点霜，这不才走没一会儿，就觉得脸上的皮肤在秋风里起了皱，很难受。
糊里糊涂地，一抬头，蓦然发现已经站在程延泽家楼下了。
叶端晴站定，呼出一口气。
莫名地，心突突直跳。
高档小区，绿化很好，在京城这个地段的房子，即便面积很小，也是价格不菲。程延泽买这套房子的时候她是知道的，年轻人，不想和父母住，极力证明自己。首付款是程延泽的第一桶金，很有纪念意义。
进电梯，上楼。
电梯反光的壁面照见了自己的影，叶端晴端详，小高跟，小脚裤，藕色上衣，身材颀长，很完美；墨镜遮住了她的黑眼圈，更完美！
她心里啧了一声，昂首，小步迈出了电梯。
女明星，无论在什么场合，都这么注意形象。她并不反感自己这样略微的“矫情”，这是职业道德，值得尊敬。
她站在门口，心里有点打鼓，一会儿见了程延泽怎么说？程延泽好歹也是个上进自信的五好青年，不过失个恋嘛，不好安慰得太过，不然适得其反。但……程延泽电话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所诉失恋往事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实在是……太惨了！
如果不是真伤了程延泽小心肝，她是决计不会跑这一趟的。
亲身来一趟，劝劝总是要的，这孩子万一一时想不开咋整？
她敲门，里头毫无动静。
叶端晴隐隐觉得不对劲了，竖起耳朵，里面……在唱歌？
这倒是发泄情绪的好方法。
直到现在，她还没发现自己被骗，主要是……电话里柔弱无害可怜巴巴的小程同学，谁会想他是个骗子哦！
叶端晴拼了演戏的劲儿，狠狠拍门，雪姨上身。
门那边终于有了动静，“咔嚓——”开门的那一瞬间，叶端晴觉得自己耳朵受到了严重的伤害……
简直是群魔乱舞啊！把酒吧搬家里来了！
这就是新时代年轻人失恋的打开方式？
程延泽站在叶端晴面前，懵圈了两秒后，随即挤出个讨好的笑：“嘿嘿，我滴姐！你终于来啦，来，一起玩儿……”
他把叶端晴拉进去。
家里添了长吧台，头顶飞着满屋的气球；有水果自助，甜品巧克力，各种美食；美酒囤在酒柜里，要喝随便拿；鲜花是刚订的，团团簇簇，很新鲜……
一看就是有计划的聚会。
连失个恋都要这样铺张浪费！
直到此时，叶端晴都没有觉得周围的气氛很不妥。
只是觉得有些略略的不妥。……略略的。
“Sunny姐，不来一起吃？”程延泽在阳台上忙着烤肉，转身来冲叶端晴举起两根烤翅。
“……”想说的话太多，奈何她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啊！
“愣着干什么，来，拿着！刚烤的，热呢！好吃！”小程同学热情好客。
“小……伙子……你……是不是发烧啦？”叶端晴颤抖着去探他的额头。
烧坏脑袋也是很有可能的！
程延泽一噎，吞了狗屎的表情。他好像终于有点想起来……他做了什么坏事……
“那个，额，那个……”程延泽咽了一下，决定硬着头皮把烤翅大法进行到底：“Sunny姐，你还是把烤翅吃了吧！好吃！”
“…… ……”吃你个大头鬼啊！
叶端晴眼睛里飞出了小飞刀，逼瞎了程延泽的狗眼。
侧身的瞬间，最熟悉的人站在那里。
身姿挺拔，手斜插口袋，漫不经心，但他身上有一种叫人难以挪开目光的魅力，从她认识的时候就是这样。
向先生，向昊隅，口中最亲密的称呼与爱人。
曾经最爱的人。
程延泽如得大赦。
“啊！Sunny姐，哥，你们慢聊！我还要去烤肉呢！”
一只名叫程延泽的蛾，扑向了阳台上的小火苗。
“啊！我的烤翅！我的羊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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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眼神缓缓投向远方，睫毛上跳跃的光色，掩盖了目光的飘忽。
似镇定自若。
叶端晴看了他好一会儿。
小细跟踩在地上，咚咚咚，昂首倨傲地走开。
程延泽手头烤着肉，眼睛偷偷地往这边瞟，……自己惹了大事，将两冤家凑这儿了，这会儿外面戏码再峰回路转，他也不敢往上凑啊。
枪打出头鸟么不是，他真怕Sunny姐和四哥合伙做了他！
小表情悻悻地，继续埋头做烤肉的小伙儿。
叶端晴的心思很简单，她还开着戏，每一分每一秒烧掉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她恨不得整日钻剧组里，一天小眯上三个钟头就足够了，哪有时间跟这儿干耗？
要不是程延泽耍了她，她还真不会抽出几个钟跑这小子家里！跟程延泽的账尚且能放一放，这会儿没什么比她回去赶戏更重要的！
离他不远的距离，她没有多看一眼，匆促而过。
不用猜也知道，向先生的世界很精彩，她只是缺席一会儿，向先生不会在意的。甚至，当有一天，她完完全全从向先生生命中谢幕退出，向先生也不一定会有多强烈的反应。
她只是向先生生命中的过客，是向先生“万花丛中过”的其中一枝花而已。
只不过这一枝花长得好看点，娇艳些罢了。
人有时太会高估自己的地位。
直觉身旁有风流过，待她反应过来时，手心处传递而来的温暖已经流遍全身……太熟悉的感觉。
过去他曾这样牵她的手，多少次。
向昊隅的手劲太大，差点把她拖了个踉跄。
她好不容易稳住，抬头，对上了向昊隅深墨色的眼睛。
“招呼都不打？”
他皱眉的时候，眼睛里掬着一抹深浓，对上那双眼，仿佛整个人都要被吸容进去……
“我赶事儿，向先生。”叶端晴挺“无赖”，那边算是给面子了，这边就是不接。
她挣开向昊隅的手。
向昊隅有些恼了，瞪着她。
眼底那片深浓似秋天暴雨之前愁眉深锁的天幕，积蓄了无数的雨水与狂躁，他忽然爆发。
几乎是将她抢夺过来。
深吻。猝不及防。
阳台上飘来阵阵烤肉的香味，程延泽转头：“要不要吃……”半截话堵在了嘴里。嘴巴张得能圈进一个鸡蛋。
可以啊四哥，够狂野。
他挺洋洋自得，小程一出手，便知有木有。
功德无量啊！
叶端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推开眼前这人，她和向昊隅对视数秒，而后转身，匆匆离开。
唇上清凉的气息却再没散去。
她有她的想法。
嘻，这戏向先生又不投半毛钱！她离开剧组太久，耽误了工时烧掉的银子可都是她口袋里的，实打实！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他山之石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