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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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助。”夜曦好不容易才避开情绪高昂的观众，从更衣室闪出来，来到青学众人聚集的地方。
“小曦，来了啊。”不二扬起一抹笑容，走上前去。之前那些个百转千回都藏至心底，未曾泄露半分。
“嗯，那些人好恐怖，好不容易才躲过去，没有等急了吧？”夜曦没有发现不对，只是歉意地说着。本来按照原本的约定，她半个小时前就该到，准备和不二一起参加晚上的舞会，结果拖到现在。
“没有，小曦刚才表演得很出色。”不二温柔地笑笑，并未将夜曦的迟到放在心上。
“嗯，那先去吃点东西，过后舞会就要开始了。”夜曦说着就打算和不二还有青学其他人一起离开。
“等下，头发有点乱。”不二说着，伸手将夜曦散落的发别回耳后，自然得仿佛做过无数次那般。
已经习惯不二不经意的温柔，夜曦丝毫不觉得这动作在旁人眼里何等亲密。然而，这一切全落在远远注意着这里的迹部和忍足眼里。
“看来，银曦跟不二关系很好呐。”忍足笑着说道，目光却是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迹部的反应。
“舞会要开始了，也该去准备下。”迹部没有太多反应，只是直接把话带开，转身就往大厅里走去。然而他心里却不如表面上的平静，看来，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有其他人发现银曦的美好。不过他是迹部景吾，绝对不会就此退缩。
忍足推推眼镜，没有再说什么，抬腿跟上迹部。
“欢迎各位前来参加冰帝的学园祭，下面沉浸在本大爷华丽的舞会下吧。”迹部说着，一个响指，宣示着舞会的正式开始。人也从台上帅气地跃下，走到一个华服女子身旁，半弯下腰，将手递到对方面前。而女子则优雅地还礼，将手搭上迹部的掌心。迹部这才直起身，和女子一同走向舞池。另一边，忍足也邀请自己的舞伴踏入舞池。
看着迹部跟忍足已经开始动作，不二也往前一步，向夜曦发出邀请。夜曦同样是还礼，和不二双双步入舞池。今天两人都是一身随意却又不失礼节的休闲装，同样的色系，一样出色的容貌，还有那优雅的舞姿与默契的动作，为两人引来无数爱慕的眼神。
音乐轻柔地飘荡着，随着舞步在大理石上滑过，皮鞋的踢踏声也随着节奏轻轻摇曳着，与原有的音乐交织着成新的乐曲。
一曲结束后，夜曦刚想和不二到一旁休息，却没料到迹部过来邀舞。虽然有些意外，但是夜曦并未多想，和不二示意下，便将手交至迹部手中。很快，乐曲声再度响起，夜曦和迹部的身影很快就引来众人注目，其中有两道目光隐隐透露着不善的意味。
夜曦自是有觉察到，只是她打定主意，和迹部跳完一支舞后就到一旁休息，并不是很在意。反正她对舞会之类的其实并不是很感兴趣，不过是因为所有人都要参加，才会过来。
随着舞会的进行，冰帝各个社团也开始上台进行表演。一如意料中那般，浅川葵出现在音乐部的表演之中。撇开别的不说，浅川葵在音乐上确实是有一定的造诣，早在刚刚进入中等部的时候就破格成为音乐部的副部长。而在二年级时原本担任部长的学姐临近毕业引退后，音乐部就正式交到浅川葵。想当然，在这样盛大的场合里，她不可能不出场。
然而夜曦很快就感觉到不对劲，以她对浅川葵的了解，无论是出于天赋还是努力，浅川葵都算得上国中生里钢琴方面的个中翘楚，不可能只是弹出这般的音乐。或许在旁人听来，并无瑕疵，但就是因为太完美，反而失去其中的那份灵动。看着浅川葵演奏的模样，夜曦微微皱起眉。
就在夜曦思考着浅川葵的异常时，舞会也暂告一段落。出神中夜曦自然没有注意到，不知何时佐藤作为主持走上台去，笑盈盈地称要大家一起玩游戏作为舞会中的穿插。当炫目的灯光落到夜曦身上时，她才回过神来。
“让我们来看看到底谁是第一个幸运者，”佐藤说完，看向夜曦，眼中带着不明的意味，嘴角则是挂着一丝假笑。“哦，是网球部的经理，圣夜同学。”
紧接着，灯光又落到另外的一个人身上，佐藤很快就拿出个箱子，要那个人抽出夜曦待会的表演项目。
“让我们来看看，圣夜同学将要为我们带来什么表演呢？”佐藤打开手中的卡片，嘴角的弧度更加勾起。“啊，是钢琴表演，掌声欢迎圣夜同学上台。”
夜曦的目光在听到钢琴两个字时微微一沉，抬头望向后台方向，幕布之后隐约站着个人影，那双眼里是说不出的复杂目光。浅川葵，这就是你和佐藤的计划吗？
“小曦，”不二睁开一双蓝眸，眼底尽是担忧。而另一边，迹部也下意识地伸出手，和不二一样抓住夜曦另一只手的手腕。
“我没事，不用担心。”在佐藤的催促和其他不知情的同学的鼓掌下，夜曦不着痕迹地让不二和迹部松开手，笔直地朝台上走去。
不远处，忍足看到迹部和不二的反应，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那么担心，但是心里也明白这一切绝对不是个偶然的游戏。
“不知道圣夜同学打算为我们表演哪一首曲子呢？想必能够跳出那样美丽的舞姿，圣夜同学对音乐也颇有了解吧。”佐藤笑着问道，然而仔细一看，那笑意并未到达眼底。圣夜银曦，连音乐课都申请免修的你，我就不信你能弹出什么曲子来。
没有理会佐藤绵里藏针的话，夜曦淡淡地开口，“我要弹的曲子并没有名字。”说完，不待佐藤多说些什么，夜曦就走到钢琴前坐下。手微微拂过钢琴，最后停留在琴键上，摆出弹奏姿势。
佐藤见状，也不急着开口，而是走到一边，和浅川葵一起站在幕布后观望着。夜曦并没有急着弹奏什么曲子，而是一个音一个音地弹奏着，就像初学者在练习一般。
“呵，这算什么曲子，跟初学者没什么两样，亏她敢上来表演。”佐藤冷笑一声，很是不屑。
不对，她不可能只是这样而已，一定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对于佐藤的不屑，浅川葵却不那么认为，她的心莫名地跳动飞快，像是遗漏什么一样。
不待佐藤再说出些什么，夜曦开始了正式的弹奏。悠扬的琴声开始流畅地倾泻而出，犹如前方再也没有任何阻碍。一时间整个会场寂静下来，只听到音符在琴键上跃动。
慢慢地，随着夜曦的演奏，所有人仿佛看到一个小小的孩子，努力地学习着，从最初那单调的音符，到后来的曲子，一点一滴地成长着。看着那个孩子因为得到赞扬而欣喜的笑脸，看着那个孩子献宝一般地为双亲演奏着，一切似乎是那么美好。忽然一个突兀的高音，一切开始转变，所有的欢笑消失了，世界变得哀伤而沉重，那个孩子独自伫立在钢琴前，身边却再也看不到另外两个身影。眼前的世界慢慢陷入黑暗，似乎看不到尽头。不知过了多久，一丝微微的光亮出现，那个孩子的身边开始出现其他的身影，黑暗在一分分地退却，最后孩子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细微却又那般显眼。
看着夜曦，那身影慢慢地和之前弹奏古筝的身影重叠，不二说不出心里是怎样的滋味。小曦，你是否还在在意着过去，在意身边再无当初听琴的身影。我是不是能够像曲子里那样，陪在你身边，听着你的琴呢？
迹部的心也无法平静，尽管早已从榊教练那里了解到银曦在音乐上的造诣，但怎么也没有亲耳听见来得震撼。到底是怎样的过去，才能沉淀出这般的音乐。榊教练未曾明说，迹部却直觉其中必然掩盖着最真实的银曦。现在，他有些明白，为什么榊教练不肯直言，想来深蕴其中的情感，又怎是能够轻易说明的。
直到最后一个音符颤动着消失，在场的人依旧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夜曦起身致礼后，就转身往台下走去。经过幕布的时候，浅川葵猛然惊醒一样，声音里有着她自己也没有觉察的干涩，“你怎么可能，弹出这样的曲子？不可能的，你根本没有学过啊。”
“如果你是说在松野老师那学习的话，我确实没有，但是母亲有教过我钢琴。也许论天赋，我在钢琴上确实不及你。可是你刚才的音乐，却是没有心。没有灵魂的音乐，永远都不是最好的。”夜曦说完，不顾浅川苍白的脸色，毫不犹豫地向不二他们走去。
没有灵魂么？浅川葵紧紧地揪住胸口的衣服，脑子里回荡着夜曦刚才的话语，久久回不过神来。
“很出色的表演。”看着夜曦回来，不二扬起一抹微笑，眼底的担心终于退去。或许小曦心里依然有着思念，但她已经开始放下了。
“本大爷承认，演奏得还算华丽。”迹部轻撩头发，话里是明显的欣赏。不管过去如何，从现在开始，本大爷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单地伫立。
“哇，小曦弹奏得好棒哦。”菊丸终于从刚才的音乐中回过神来，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赞赏。
“就是，小曦好厉害啊。”慈郎也凑过来，眼底甚至还闪过一丝崇拜。
看着冰帝和青学其他正选明显赞叹的神情，夜曦露出个真心的笑容。母亲，我不是一个人了呐。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