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留之国的涂纪雅》苏小愚

73、第 73 章

　　“当然有，我们正准备带陈同学回行政楼，方便证人指证。”

　　“那就将证人带来进行对质不就行了。”

　　“证人比较胆小，而且我们有保护证人的义务，不太方便将他带出。”

　　“那就没办法了，我也不太放心将陈国交给你们。万一你们证据不全，却杀人泄愤。那岂不是冤死了。”

　　“都说了是误会，当然你不放心的话，可以派几个人去行政楼保护他。”

　　“柳同学说笑了，谁不知道行政楼是你们的大本营，派几个人过去，那不是羊入虎口嘛。要不这样，陈兄弟我就先带回去，你们的人证物证什么时候齐了，我们找地方对质。”

　　“那可不行，你们若是包庇犯人，让人去往异世了怎么办，我们上哪去抓人去。”王寅颖说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们叫我怎么办？”

　　柳折挚沉吟了一会，“这样吧，你们暂时可以把陈国带走，假如我们这里有需要，希望他能随时配合调查。再则若是查到是他害叶老师的话，我们到时可要好好讨个说法了。”

　　“当然。”

　　李卿临带着手下浩浩荡荡地离去。

　　余长乐望着陈国离去的背影，有些不解。

　　“就这样算了。”

　　“当然不可能就这样算了，只是没必要在陈国身上浪费时间。因为我有知道他并没有说谎。”

　　“那叶轻水去哪了？不会真像姓李的说的那样，前往异世，不告而别。”

　　柳折挚摇了摇头，“我还在等另一个结果，等有消息了，我才能确定。”

　　行政楼顶楼校长室被封锁后，四楼倒成了政治文化中心。

　　柳折挚一回到办公室，四面八方的信息汇集此处。

　　从昨夜到今天中午，校园里并没有发生人员伤亡事件，光粒子门附近也无人登记前往。整个校园已经搜了个遍，除了李卿临所在的势力范围，到处都没有叶轻水的踪影。

　　“也就是有两种可能，要么是被李卿临抓住关了起来，要么就是被人胁迫去了异世。”

　　“那还等什么，我们去找姓李的。”

　　“不急，已经派人去了，相信天黑前就会有结果。”

　　果然快六点的时候，有人送来消息，说李卿临那边并没有叶轻水的身影。还说到李卿临也未料到陈国会去找叶轻水，所以也就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失踪。

　　“消息来源可靠吗？”

　　“可靠，但我更相信眼见为实。天黑以后，我会亲自去李卿临所在的势力范围去看一下。”

　　“我和你一起去。”

　　柳折挚摇了摇头，“我是偷偷去的，而且还需要找人牵头，一个人去才不会打草惊蛇。”

　　“那就换我去，你留守在这里。”

　　柳折挚没有立马拒绝，而是沉默了一会，像是在思索可行性。

　　“你去也可以，反正我俩谁去都一样。但我希望你遇事不要冲动，首要目的是确认人是否安全，至于其他等你回来再说。”

　　“那我若是看到叶轻水呢，不救他出来吗？”

　　“表哥若是真的被他们抓住关起来的话，你认为他们不会加派人员看守？”柳折挚看了看窗外，“你现在就去准备吧，天一黑就出发。记住，千万别轻举妄动。”

　　余长乐带着他的手信离开了办公室，而他也没闲着，铺开一张四中平面图，圈出几个较为隐秘的位置，找了几个信任的人，让他们去这几个地方仔细地查看。

　　早先虽说在校园里大范围地搜寻了一番，但查得粗略，若是有人存心想毁尸灭迹，可能就与表哥永远的失之交臂了。

　　想到这里，柳折挚的心下一紧。

　　为避免自己胡思乱想，柳折挚随手翻开一个文件夹。

　　仔细一看，发现是早些时候表哥谈过的积分制计划书。之前只是构想，没想到表哥竟然把细则也弄了出来，足足有一百来项。细则的最后竟然是一份名单，人数不多，但每个名单后面写着事项，和根据事项所打的分数。

　　看来表哥弄的这积分制还行使了一段时间，却因为某种原因最后还是没能延续下去。

　　当然延续不了，因为现在的四中实行的是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没有绝对强势的铁腕手段，在校园里实施任何制度都使枉然。就好比李卿临提议的四个等级，若不是他的自身实力，估计也没人把它当回事。

　　叶轻水一定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计划书也只是计划书。

　　为了打发时间，柳折挚又去拿别的文件来看，都是些日常事件的公文。

　　比方每日的消耗，如何开源节流，竟然还记录有某某与某某发生争执，叶轻水这边派人调停的文书。

　　柳折挚又看了好些文件，才陆陆续续有人过来回复，说那些隐秘的位置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现象。等到最后一个位置确认以后，他的心也慢慢落了地。

　　现在只差余长乐那边的消息了。若是叶轻水在李卿临手上，还要想办法设法营救。而这营救又分为两种，明救与暗救。若是不在李卿临手上，那表哥十有八九是去了异世。到时可能还需要拜托涂纪雅前往异世救人。

　　柳折挚等着等着，最后爬在桌上睡了过去。

　　到了第二天，他是被酒给熏醒的，恍惚中，还以为在宿舍楼，表哥也没有失踪。

　　对了，表哥！

　　柳折挚陡然抬起头，瞧见余长乐也在办公室，而满屋的酒味全是从他身上散发的。

　　柳折挚心下一沉，“怎么，结果不顺利？”

　　余长乐抬头看了他一眼，“他不在那里。”

　　柳折挚松了一口气，“是吗，你昨晚几点钟回来的，怎么不叫醒我。”

　　“我想去门那边。”

　　柳折挚沉默了一会，“你想好了？”

　　“嗯，想好了。”

　　“那你去吧。不过先休息一会，酒醒了再去。”

　　余长乐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柳折挚知道他心情不好，陪着他一起沉默。

　　可没过多久，有人慌慌张张推门而入。

　　“不好了，陈国死了，李卿临正带着人在楼下闹，说是我们人是我们杀的，要讨个说法。”

　　柳折挚回头看向好友。

　　余长乐明白他的意思，摇了摇头。意思是他没有杀人。

　　两人一同来到行政楼一楼大厅，一到一楼便瞧见大厅里乌泱泱一大帮人，而这一大帮人中又分为两拨，一拨以李卿临为首，一拨以胡主任等老师为首。

　　泾渭分明，剑拔弩张。

　　待他俩走近才发现，两拨人中间还放着一具尸体，尸体上满是子弹贯穿伤，不用请校医也能知道死者死于多处枪伤。为了杀一个人而不惜子弹，除了刚刚带回大量枪支弹药的柳折挚他们，再也想不出别人了。

　　想到这，柳折挚不禁苦笑，若不是了解余长乐的为人，柳折挚都要怀疑人是他杀的了。

　　这时李卿临看到了他，“柳折挚没想到你竟然出尔反尔，竟然派人杀人泄愤。”

　　“人不是我们的人杀的。”

　　“你的意思是说是我们这边的人杀的咯。”

　　“也不无可能。”

　　李卿临还未言，站在他身后的人愤愤道:“少在这里血口喷人,人肯定是他们杀的。说什么调查证据，纯属糊弄人，为的就是让我们放松警惕好趁机杀人。”李卿临的手下齐声附和。

　　“那我们为什么要昨晚杀人，为什么不过一段时间，等大家都忘这件事再去杀人。你们就没想过这是栽赃陷害？”

　　“为什么要栽赃陷害？谁会做这种事？”有人问。

　　“一个我们共同的敌人，希望校园更混乱的人，比方说碎尸案的凶手。”柳折挚对李卿临说。

　　“有可能，可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李卿临反问。

　　“那你又有什么人证物证证明是我们杀的人？”

　　李卿临没有立即回答他，只是笑：“你不觉得这句话有些耳熟？”

　　柳折挚皱着眉头，“你们想怎样？”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

　　柳折挚没说话。

　　“好吧，我知道你需要时间去调查。也不是不行，但我们兄弟伙不能白来一趟吧。”

　　柳折挚还未答，一名女子尖叫着跑出来。

　　“不要相信他，国国就是被他们杀死的。我要让你们杀人偿命。”说着竟低头冲向柳折挚企图一头撞死他。

　　站在一旁的余长乐还未动，李卿临的身后却冲出一人，一个手刀将其击晕。

　　“抱歉，刚刚我们说到哪了？对了，不能让我们兄弟伙白来，要有点报酬。要点什么好呢？”李卿临装模作样地思索着，“你们这次带回来这么多物资，那就分我们一半吧。”

　　“你做梦！”余长乐一语拦断，一旁的胡主任等老师们也纷纷应和。

　　李卿临却眼睛顺也不顺地盯着柳折挚，仿佛知道他会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

　　果然，柳折挚点了点头。

　　“可以，但物资不包括武器，食物可以多给一些，在调查结束后给你。时间的话我需要两周，而且在调查时间内，我希望大家能约束各自的人，若是有流血伤人事件，合作立即停止。”

　　李卿临对物资这一块表示理解，但对时间却有异议。

　　“两周的时间太长，最多七天。而且最迟明天给我。”

　　“明天给不了，要时间整理。调查时间减半的话，报酬也要减半。”

　　李卿临笑道：“你我何不各退一步。这样吧，调查时间改为10天，报酬我就要你们除武器以外二分之一的物资，三天后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