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留之国的涂纪雅》苏小愚

127、第 127 章

　　学生会的办公地址在一栋两层楼高的红砖洋房里，离他们之前打听神学会的□□只有两条小路的距离。

　　原来他们兜兜转转，却不知他们曾与学生会擦肩而过。

　　一进大楼，同样是镶嵌透明玻璃的宽阔大厅，1/2处的楼梯处有一个露台，站在露台上，还可以看见相隔不远的文、化、部。

　　二楼是办公室，他们刚一上楼，就看到走廊上站着一名身穿白色衬衣，戴着金丝眼镜的英俊男子，对他们微笑道，“你们来了，我等你们很久了。”

　　涂纪雅：“苏木遮？”

　　对方没有否认。

　　涂纪雅：“我们也找了你很久。”

　　苏木遮笑容更盛，“这不正说明我们心有灵犀吗？”

　　神他妈心有灵犀，余长乐感觉自己都快不认识这个词了。

　　苏木遮：“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疑惑，我今天来见你们，就是要给你们解惑的，请跟我来。”

　　大家跟着苏木遮走进了2楼的办公室，第一间办公室里全是一个人的静态水墨画。

　　有写意的，有写实的，有长发的，也有短发的，有对着你微笑的，也有侧身蹙眉的，在各种各样的场合，以各种各样的姿态，似乎可以用画来描述此人的喜怒哀乐。

　　而绘画的主人公则是涂纪雅。

　　大家看了看涂纪雅，又看了看画。

　　涂纪雅皱眉，“不是我。”

　　苏木遮：“对，你不是他，你只是他的一个身外化身，或者说是一段他投在人间的投影罢了。”

　　涂纪雅嗤之以鼻，“那这个人又是谁？”

　　苏木遮：“他是将我们关在这里的人，但我更愿意称之为神。”

　　涂纪雅：“神？你对神的定义是否太过儿戏了，还有为何你会认为他是本体，而我是身外化身，真相也许刚好相反。”

　　苏木遮没有会他，只是笑，接着朝里走，里面的一间办公室摆放着许许多多的电脑屏幕，有的很整齐摆放着，而且还拼成了一个大屏幕，有的则是零零散散地放着，杂乱无章，还有的甚至脸朝地，也不知是被人碰倒了，还是坏了，所以那样放置。

　　屏幕里正显示着各种各样的画面，和校园相关的，学生们正在教室里上课，情侣们在小树林里约会，小娲正在街道的广告屏上唱歌跳舞，高达正在搬运建筑材料，精灵正在收集露珠，还有神龙正泡着温泉吃火锅。

　　也有和异世相关的，东洲大陆，屏幕里的修仙者们正在举办某种节日庆典，大家正乘坐法器，停在半空中，观看节目。Eva世界，人类正驾驶着高达向虫族巢穴发起进攻，彩色的激光射线如同烟花一般，在真空中迸发出光彩夺目的焰火。西部世界，魔法生物正吐出巨大的能量的光波，所经之处，烟尘四起，大地被劈成了两半。绿洲，两方人马正在火拼，镜头被无限拉长，火拼的街道不远处，几辆警车正向这边驶来，更远处有群众正在逃离，一个小孩跌倒，一名母亲在呼叫。
　　大家正看得入迷。
　　苏木遮：“我还没告诉你们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情景。
　　“那时法阵成功启动……”
　　伴随着他的回忆，所有屏幕里的画面开始倒退，向前走的人开始向后退，人类慢慢从暮年变成壮年，再到婴孩，太阳从东边落下，植物慢慢从苍天大树变成一粒种子，一粒尘埃，平地变成高山，沙漠变成海洋，所有的物质从有到无，再到慢慢聚拢，变成宇宙最初的模样。
　　似乎是察觉到带子倒到了尽头，画面又开始向前进。宇宙爆炸，漫天星辰，物种起源。从真人视频到水墨动画，到最后来到了苏木遮开启法阵的那一刻。
　　在即将破碎的时空中打开了一道门，他们穿过那道门，发现门的背后是一个魔物盛行荒凉的世界，他们下了禁制，将魔物圈在某处，也就成了魔域。
　　其他人则在魔域外生存，也就成了如今的东洲大陆。
　　苏木遮因为发现了光门的秘密，开始穿梭于光门的世界里。
　　有一次，他来到了一个光门的世界。

　　那个世界一片死寂，他只是踏出了一步，就被巨大的威压压倒在地，再也站不起身。

　　灰暗中那个人走了过来，告诉他，这不是他该来的地方。

　　只是轻轻一挥手，他就离开了那个世界，连接那个世界的光门也消失不见了。

　　苏木遮：“后来我再也没见过那个世界，那时我才意识到，这些封闭空间，除了我们，还有他那样的人存在。

　　“其实他出现在很多地方，有时候留下只言片语，有时候仅仅是一个背影。我开始追逐他的身影，但不知为何，总与他擦肩而过。”

　　屏幕里开始播放另一个涂纪雅出现时的画面，有江南水乡中一艘乌篷船落下的双足，有巨大花卉前踮脚采蜜的身影，有两军对垒一头骡子驮着一名旅人路过，有街头小吃店排队等待的身影。

　　视频画面突然变成彩色简笔画。

　　可以看出一个类似涂纪雅的人正坐在高楼上吹泡泡。

　　还有沙画，一个热闹的游乐园，涂纪雅正抱着一个大狗熊玩偶吃冰棒。

　　苏木遮：“直到我遇见了无情和阿缘，知道了你的存在。”

　　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僧一道。

　　苏木遮：“你究竟是什么呢？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我想了很久，你是谁？你和他又是什么关系，还去了无情和阿缘遇见你的那个村庄寻找答案。

　　“但我到那以后，却发现那里的情形和无情他们描述的完全不一样。我也有想过可能是因为你们重生了，蝴蝶效应导致结局的不同。所以我追本溯源，如同编织一样，一根线一根线地去梳理，结果发现，村庄是他捏造的，没有妖魔鬼怪，也就不存在除魔卫道。所以你们的记忆也是他捏造的。”

　　“真的吗？”涂纪雅有些不敢相信，顿了下又问，“无情他们知道吗？”

　　苏木遮：“你觉得呢？他们知道。”

　　涂纪雅蹙了蹙眉。

　　苏木遮：“他能无中生有，他凭空捏造，他能逆转时空，他还能改变记忆，我很想找他问清楚，他所做的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柳折挚见涂纪雅低着头，不知道他有没有听，便问，“那你找到他了吗？”

　　苏木遮摇头，“找不到，他好像故意躲着我们一样，有好几次都是差一点点。所以我打算改变思路，让无情和阿缘带涂纪雅过来，然后再故意装作要杀他，引那人现身。”

　　柳折挚：“他出现了吗？”

　　苏木遮：“系统捕捉到他有来过现场，但他没有现身，就好像并不在意涂纪雅的生死。”

　　涂纪雅：“那是因为你们搞错了，我本来就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苏木遮又只是笑笑。

　　接着他带他们来到第三间办公室，整间办公室空荡荡的，唯有办公室中央摆放着一个类似光门的光团。

　　苏木遮：“于是我们开始实行B计划，如果我们毁掉他精心打造的世界，你们说他会不会现身呢？”

　　说完苏木遮进入光门，涂纪雅等人也跟着进入光门。

　　光门的另一边竟然是工学部。

　　和校友会时期不同，现在的工学部没有活动屏幕和大片大片的青绿色，只剩下形态各异奇奇怪怪的建筑，大多都是灰蓝色的，偶尔有一两个色彩鲜艳的建筑矗立其中，只是那模样太过清新脱俗、辣人眼目。

　　没有学生，没有工具人高达先生，只有之前见过面的初夏、冷令溶、沈慕云、花锦屏、末雪、单修离。

　　还有离他们不远处一个漆黑无比、高耸入云的巨塔，塔尖上竖着两个尖棍，尖棍的中央放着光门，光门的模样仿佛像一只眼睛。

　　余长乐：“什么鬼东西，看着怎么这么眼熟。”

　　柳折挚：“《指环王》，索伦之眼。”

　　余长乐：“……”

　　余长乐：“不对啊，校友会的时候怎么没看到这玩意。”

　　柳折挚：“可能当时你没有注意到吧，那时这个塔是绿色的。”

　　余长乐：“……”

　　苏木遮：“五个异世，你们认为哪一个世界最危险？”

　　涂纪雅和萧浅墨在警惕对手，叶轻水和高筝筝站在最后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方鸿柏神游天外，余长乐在左顾右盼，估计在找奇怪的建筑，柳折挚微微叹气，认真答题。

　　“虚拟人生？”

　　苏木遮摇头，“虚拟人生的AI虽强，但他们拥有理智，只要还有理智，那就代表着可以谈判，有谈判的余地，那么就不算危险。”

　　“西部世界呢？”

　　苏木遮：“魔法生物是很强，但数量不多，咱们集中火力，也能消灭它们。”

　　“所以也就剩下EVA了是吗？”

　　苏木遮：“再想一个问题，如何毁掉农大？”

　　柳折挚想到他们四中所经历的物资匮乏，人心涣散，还有虫。

　　苏木遮：“现在校园里运行的女娲系统，已经初步具有AI意识，但不管如何进化，写进底层代码的，是把保护校园放在第一任务栏上。也就是说校园不会存在物资匮乏引起的混乱，不会有杀伤力极强的武器，或是让虫降临。因为只要出现一丝征兆，女娲系统都会出面干涉。”

　　柳折挚心想那这题超纲了，我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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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视频里没有虚拟人生世界的监控画面。
第一个房间里的所有水墨画出自苏木遮之手，第二个房间里的视频动画出自许多人之手。
这是涂纪雅（上）最快乐的时光，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唯有他自己是多余的。